44、第 44 章 ...
-
小姑娘被克尔送回了法德旁边，法德示意近侍接过放回宠物窝。他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小女孩，支在膝盖上的手换了一边，转向克尔：“你是第一个发现有人闯入的？”
“回大人，那人狡猾。我正好浅眠。”克尔俯首，态度恭敬地很。
法德哼了一声：“你谦虚什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如果不是今天这出，我还不知道自己养着的都是群废物！”他阴冷地扫视屋内站着的另外几人。
“我运气好，实力却还是差了一筹。如果这运气给了别人，说不定歹人现在已经被捉住了。”克尔作出惭愧的表情。
“总比睡得不知道我屋里进了人的好！！”他狠狠一拍旁边的床橼，“一群废物！我出事了，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克尔抬了下眉毛。
发过火，他看向克尔的耳朵和头发：“你是暗精灵？”
“回大人，是。”
“头抬起来。”
克尔抬头。法德盯着他脸上面具下半截下巴，看到疤痕时皱紧了眉毛：“戴个面具做什么？”
“回大人，我的脸受过伤，疤痕难看，不堪入目，怕惊扰了别人。”克尔语气羞愧。
“摘了我看看。”法德甩了下丝绸睡衣的袖子。
克尔顿了顿，摘下了面具。
看清的法德意兴阑珊：“你今晚表现不错。但只是相比较而言。”他肃起脸，“你要记住，你们也是。你们的第一要务是保护好我！是保护我！知道吗？追那些杂碎，或者拿回这个——”他抬起自己肥腻的脚踢了踢脚边的小姑娘，“都是次要的！必要时候，你们连自己都必须牺牲！当然，我肯定是不会亏待你们的。”他昂起下巴。
“你们出事了，我也能保你们下半生衣食无忧。死了，我甚至可以给你们封个子爵。”他施舍般道。
“明白了吗？”
“…明白。”克尔戴回面具。
旁边佣兵出身的几人应得也很利索，就是他们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谁都不知道。
法德挨个扫过他们，微微眯眼：“你之后就跟着我。”
“是。”克尔表情不变。
法德看了看他的尖耳朵，不知道是不甘心还是什么：“……你这脸是刀伤的？”不是魔法伤害的话——
“对手也是暗精灵，用的刃上有风系和暗系的魔法。”克尔苦笑。
法德皱了下眉毛：“嗯。”那就没办法彻底修复了啊。这人可用，就是看着实在倒胃口。
“今晚你就守在门外，找个厉害的跟你搭档。”法德吩咐。
“是。”
之后法德只留了自己的近侍，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去，仔细查查这小玩意儿的背景。”他眯起眼睛，“要事无巨细。最好给我把她母亲带过来。”
“是。”近侍应下，犹豫了一下，“恩爵，他毕竟是佣兵——”
“佣兵不是更好？”法德不屑一顾，“总能有个数字打动他。”
“恩爵高见。”
“找个由头把那群废物给我打发了。”想到什么，他脸一黑，“还三百晶币，他们一个子都别想拿。一群废物。”
“是。”
黑石城郊外。
“失手了？”仿佛阖目休憩的老头半睁开眼。
站在他面前的是个个头小巧，头上顶着一对弯角的羊兽人：“不知道他手底下哪里来的能人，没有直接昏睡过去。我怕法德直接弄死那个小妮子，就没强行带走。”
“愚蠢！”老头睁开两只眼睛，拐杖狠狠在地上一击，“打草惊蛇，现在想从法德上把人弄回来，难度凭空增加了许多。你还觉得你的判断很正确？”说话间，他的长眉和胡须都飞了起来，气势慑人，“我可曾说过绝不可轻忽任何一个对手？”
本来神情还算轻松的羊兽人脸色白了下来，低着头：“说过。”
“我可曾说过这次任务绝不允许失败！！”老头继续追问。
羊兽人小腿肚子已经肉眼可见地在颤抖了：“…说过。”
“那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羊兽人冷汗直冒。
老头身边还围着别的兽人，挤得小屋子很逼仄。一眼看去，没一个是同族。
“你气什么？”蜥蜴兽人是围着老头，唯一一个坐着的兽人，“说到底，是你不派我去的。”他耸肩。
老头扫了他一眼，胡须和长眉慢慢垂了下来：“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法德为什么把自己身边弄成个铁桶？”
蜥蜴兽人扯开嘴角，并不解释。
“卖弄成性。哪天你遇上你完全无法控制的人——”老头话头止住，意味深长。
蜥蜴兽人撇了下嘴，不以为意。
紧绷的羊兽人踉跄了一下，勉强站住。
对话被打断，老人拧起眉毛，盯向他，目光里流露出明显的不满。
羊兽人低下自己的头：“……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
“可闭嘴吧。不是给你了吗？谁欠你个机会了。”蜥蜴兽人嗤笑。
羊兽人抬头瞪了蜥蜴兽人一眼。
蜥蜴兽人翻了个白眼儿。
“一种对策不能使用第二次。强取不行，那便利诱好了。”老人手叠在拐杖顶端，“法德在欧西恩举足轻重，直接让他消失后续会很麻烦。我们没这个功夫和他们掰扯。”
蜥蜴兽人抠自己的手指。
“传言，法德最爱收集珍稀物种的奴隶。”角落阴影里站出来一个雌性兽人。她声音奇特勾人，耳朵上有鳍，长发垂到腰窝，穿着紧身长裙，叉开得很高，身材喷张，走动间下半身寸布没有。奇特得是，她裸、露出的皮肤几乎每一寸都有一个烙印。
老头看她。
“不如拿我去换？”她舔了下唇瓣，笑得暧昧，“交换奴隶不是他们常做得事么？我很乐意成为他的奴隶。”
“人家喜欢嫩的。你个老太婆顶个屁用。”蜥蜴兽人毫不客气。
“……”女性兽人耳鳍猛张，瞳孔一下子变成稠黄色的竖瞳。
“凶什么？你不是老太婆？”蜥蜴兽人抬眉，“再说你身上还有地方烙奴印吗？”
“真不明白，你怎么就长出了张嘴。对女士能不能委婉一点儿？”站在另外一遍，头上顶着一对三角耳的俊美男性兽人按了按自己的眉头。
“我也不明白，你怎么就把你的下、半、身装到脖子上了。”蜥蜴兽人毫不客气。
男性兽人还想说什么，老头打断了他们的‘友好交流’：“够了！我召集你们过来不是让你们在我面前耍宝的。”
其余人见好就收，只有蜥蜴兽人哼了一声：“你召集他们过来难道不是添乱的吗？”
老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别过视线：“准备一下，我们去见见恩爵。”
蜥蜴兽人撇嘴。
时逢盛会，多的不仅仅是明面上的交易会，黑市也是极为流行的。
穿着兜帽的高挑人影被别人领着往一处隐蔽的店铺去了。进门，柜台后面的人懒洋洋地抬头看，领路的人出示了一块牌子：“我们需要一个新的通行证。”
柜台后的人浑浊的眼睛转都不转，往台面上扔了一张和领路人手里一模一样的牌子：“一百枚金币。不记名，不补办。”
领路人拿出一百枚金币，兜帽里的人脸晃晃，伸手抓过通行证。他们往里走，绕过后面的置物架，打开了一个暗门。
毫无人气，安静入墓的店铺下是一个热闹非凡的大型地下交易所。
在入口领了张黑色面具，他们进入了一条狭长的小道。本来道路还算宽阔，但是两边挤满了展铺，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有。
戴着同样面具的人不断从长道两边不同的入口汇入人流，穿梭在杂七杂八的铺子里，时不时驻足和卖家讨论。
“真大。”摘了兜帽，戴上面具的人感叹着，是袁羽一的声音。
“这是城内规模最大的黑市。”领路的凑到旁边人耳边解释，“这边是和城主通过气的，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东西，基本都可以在这里得到。”领路人犹豫了一下，补充，“其实这里的主要负责人也是纳税的，只是不走公账。”
袁羽一笑了下。熊城主果然妙人。
“大人有什么需要吗？我对这里还算熟悉。”
袁羽一看看两边的小铺子：“这些铺子摆在这里，要缴费吗？”
“大人不要看这些展位不起眼，”领路人张望了一下，指着角落里一个只够走横纵三步的角落，“像那个位置，租一小时是100晶币。”
袁羽一眉毛一跳：“这么贵？”
“但市场不会收除了租钱以外的任何费用了。”领路人解释。
“不管交易额多少？”袁羽一意外道。
“对。”
袁羽一点了点头。
走动间，他们很快到了主会场。门口的美女看了眼他们的通行证，分给他们两个圆形，带长柄的号码牌。
两人就去座位最多，也是最挤得广间找到角落里的空位坐下了。
“这里是黑市的场子，都是拍卖。”领路人介绍道。
袁羽一心思一动：“黑市寄卖是什么样的流程？”
领路的人顿了顿，尽职尽责：“黑市寄卖是不记名的，卖什么都可以。这里不会追问你的东西从哪儿来，以什么方式得到。但寄卖东西，市场抽六成，非常的高昂。且想要寄卖，需要在这里花费一百晶币以上，还必须在这个证里存入五百晶币以上的金额才有资格。”他晃了晃手里的通行证。
“要求很严苛啊。”袁羽一有点儿意外。
“大人别看黑市好像买卖自由，其实规矩比正规的交易所还要严苛。”领路人笑笑。
袁羽一有些犹豫，这代价有点儿大啊。虽然在夏恩嘴里他手里的东西非常的珍惜，但是这些在他眼里只是几枚金币而已。
犹豫间，交易台上来了一个人，是主持人。
领路人安静下来，袁羽一盯着台子。
“今晚——”主持人拖长声音，扫视聚拢过来，散发着紧张气氛的人群，他一咧嘴，“暗拍场！！”
随着他的宣布，会场内响起了欢呼声和口哨声，大多是催促他快上东西的。
袁羽一侧头：“暗拍？”
旁边人也有点儿激动，努力压低声音，却还是语速飞快：“这是黑市的特色拍卖场！暗拍举行的时间不固定，一般是黑市收到了什么价值非常高昂的东西，才会临时举行。大人运气真的好——
一个暗拍场一般只有十个拍品，全部由防一切窥探，大小一样的盒子装着。主办方会给出底线价，然后买家竞拍。
底线价从零开始，上不封顶。有高有低，但是这种高低并不能判断出东西的价值。
有可能有人高价买了个东西，回去发现对自己根本一点儿用都没有。也可能底线价就买回一个对自己来说价值连城的东西。”
旁边人没克制住，又补了一句：“这次暗拍拍品据说有龙鳞甲！”
袁羽一下意识掏了下自己的耳朵：“什么甲？”
“龙鳞甲！”
袁羽一……？？？龙鳞？？？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 4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