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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apter 14 作为教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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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盯着波特，试图处理他听到的暗示。上次听到波特提及“预言会自我应验”的时候，他还是一条蛇。
“你知道我是阿尼玛格斯。”
“太明显了，那条蛇的眼睛和你一模一样，而且，你没有咬我，”波特耸耸肩，“大部分蛇被人抓住时都充满敌意，除了纳吉尼，她是个小可爱。”
汤姆不确定该直接掐死波特，还是先把他绑起来逼供。没有巫师会仅仅通过一双相似的眼睛就判断对方是一个阿尼马格斯。波特是先知，论证完毕。
“你当时给我穿上一件毛衣。”
波特的表情亮了：“彩虹波点适合你。”
“你把我抱在怀里轻声细语，说我戴紫色尖顶帽子会有多可爱。”
“可是你变成蛇真的很好看呀！”
没有如自己所希望的咒骂波特。汤姆手指着他，沉声道：“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想用装疯卖傻的行为转移我的注意力，以为这样我就不会逼问你的‘视野’。可惜我了解你，不管该死的邓布利多怎么说，我了解你，更甚于了解自己。我会让你说出所有事实，波特，即便那是我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接着，不是出于小气报复，而是为了唤醒眼前神游太虚的波特，他变出一些漂浮的腌茄子让它们直接落在波特脸上。
***
很不幸，汤姆早上醒来，发现身下的床变成一大团实实在在的棉花糖，他的皮肤和睡衣都被融化的糖浆浸得黏黏糊糊的。茄子攻击（被波特理解）成为一场恶作剧大战的邀约。
汤姆眯起双眼。他自然不会参与这类游戏（考虑到自己的形象）。他会直接让波特崩溃。
但在此之前，他先把怪诞的棉花糖床烧掉，清理干净身体。让垃圾烧去它该去的地方吧。
**
午餐时波特冲进大门，穿着件系着一排纽扣的白衬衫，还戴上领带。（学生纷纷表示恐慌，以为末日天启降临。）
“汤姆！”波特大吼，晃了晃手中几件被割裂的毛衣，它们看起来就像为某部麻瓜末日僵尸电影打广告用的破损的旗帜。“你干的？！”
“我的天，”汤姆摆出他最最真诚的表情，“那是爪印吗？你确定不是你的宠物决定摧毁你……独特的……衣橱？”他注意到对方穿着白衬衫有多合身，“你应该经常这样穿，看着非常顺眼。”
“这不是重点！这些是我毕生努力的作品！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来织吗？！”噢！所以波特就是那个汤姆发誓要杀死的制造所有乱七八糟毛衣的人！要是汤姆知道一种能够将人杀死两次后再救活的方法就好了，他可不愿意想到波特那样的人拥有魂器。“我本来打算把它们卖出去——”
“没人会买的。”汤姆悄声说。
“我会！”弗立维说，徒劳无力。
“——现在我不得不重来一遍！花费无数时间！我甚至没办法用修复咒因为见鬼的上面被施了反咒，我知道是你做的，只有你会足够聪明地想到加强咒语屏障！你有病啊？！”
“我与此事无关。”
波特眯起双眼：“想要预言，汤姆？行，我会给你，很多。”
波特大踏步离开，身后飘着一缕燃烧过半的纱线，汤姆放任自己笑起来。他俩谁都没注意韦斯莱双胞胎交换了一个搞事的微笑，有什么坏主意诞生了……话说，如果他们敬爱的（和没那么敬爱的）教授们都已卷入一场恶作剧大战，有什么理由他们不能参与呢？
***
当汤姆走进下午的课室时，他看到一幅可怕的手绘海报贴在他的门上。海报底部写着“里德尔教授的未来”，中间则是一个恐怖的蛇脸男人，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和死人般的惨白皮肤。汤姆一边嘲笑波特可怜的创造力，一边把它撕下来。
在下边又发现另一幅，这次是一只在棉花糖上起舞的美洲驼。
汤姆眯起眼睛，把那海报烧了。
又有一幅（这次是蛇脸男人大战火烈鸟军队）出现。
站在他身后等着进入教室的学生开始紧张地小声讨论。
“呃，教授？”汤姆记得叫做陈丹的学生说道，“为什么你要把决斗俱乐部的海报都烧掉？上面的日期写错了吗？”
汤姆内心爆发出一阵愤怒的尖叫。“是的，”他咬牙切齿道，让蛇脸男人和火烈鸟留在原地，“我会重新……和波特教授商量决斗俱乐部的事，在今晚教职工会议上。都进来，我们今天学习切割咒。”
陈不安地点点头，低头紧跟着她的朋友。汤姆忽视了她。
波特怎么敢愚弄他！在海报上施咒，如此一来便只有汤姆能看到那些羞辱人的内容！
***
“波特，”汤姆怒不可遏，把最新的一张海报丢在他面前，“这是什么。”
“嗯？”波特从他忙不停的手工活中抬起头，挂着一双大眼袋。汤姆怀疑他根本没有为今天的课程上心，或许他仅仅让学生再次装成一棵树好让自己有理由做编织手工。重生的美洲驼毛衣正审视汤姆。“哦，这个啊，是你的未来。”
汤姆微微发抖：“你不是说过火烈鸟是假预言吗？”
波特夸张地深吸一口气：“我说过吗？我是说它们都是真实的。这难道不是你的愿望，嗯？拥有许多真正的预言，然后你就能神经兮兮地度过下半生，时时提防背后突然出现的粉红色物体并给某个倒霉蛋一个死咒，而他只是出于喜欢穿了一身粉色。”
汤姆眯起眼睛：“细节出奇地具体啊。”
波特笑得单纯无害：“你还秃头了。”
“我不——！”
“多么漂亮的印象画派作品！”弗立维走进来看见蛇脸男人和火烈鸟海报，他点了点头。
令弗立维失望的是，汤姆把它揉成一团塞进波特的包里。
“我们能开始会议吗？”邓布利多坐在长桌尽头朝他们眨眼，似乎完全清楚他打断了一场什么样的谈话。
汤姆皱眉，在波特身旁挑了一个座位坐下，把散落在他桌子这一边的纱线踢开。剩下的教职员都已入座，满怀期待地看着邓布利多开始宣布会议议程。
“老规矩，”邓布利多拍手，“我们先利用半小时交流最近你注意到的学生们的情况。你们觉得有哪些学生在学业和生活上有困难，需要额外的指导？”
出乎所有人意料，波特举起手：“一位转学生，陈丹，似乎在文化适应上有些困难。她会讲非常流利的英语，但我认为她还不擅长阅读进阶的教学材料，而且因为过于害羞她也没有向人请教。你们认为需要为她指派一名向导以帮助她的英文阅读吗？”
汤姆带着古怪的心情盯着哈利。他从未想过陈丹可能会在读写上有困难，从她公开的表现来看似乎很适应……或许这是波特“视野”的另一种显现？
“没错，”麦格教授点头，“我也注意到了，正准备提出来。”
斯普劳特，弗立维，还有张都点头赞同。
汤姆忍住不皱眉。他怎么能完全对同事们注意到的现象毫无察觉？他可是黑魔王，是要成为比那些只会轻蔑他“伶牙俐齿”的麻瓜老师更优秀的教师。要是有间谍潜藏在他的队伍内，他得怎样在不采取摄神取念、两眼抓瞎的情况下揪出那狡猾的鼹鼠？
他发现波特用手肘碰了碰他。“振作点，”他轻声说，一只纸鹤停在汤姆的肩膀上，“你当时专注于别的事情，而且也不经常和三年级的拉文克劳接触。”
汤姆看向另一边，但没有把纸鹤扫掉。他当时或许确实专注于准备霍格莫德的聚会，但他决不能再犯第二次错误。以后得多加注意自己学生的困难。
“如果当初陈小姐和家人移民的时候已经通过语言水平测试，那我想不存在必须给她额外辅导的理由。她在魔药课上和她的同学一样表现平平，其能力水平与那些未受过教育的青少年相比没什么不同。”斯内普冷嘲热讽。
有一瞬间，汤姆看到的不是斯内普，而是每一个他曾经在那混蛋孤儿院内遇见过的麻瓜老师，想到他们是如何指责他说谎欺瞒，就因为他能说出从那小小图书室的书上看来的所有答案。他想到自己每每受制于卑微的孤儿身份和窘迫的经济状况，无法接受正常的麻瓜教育，失去向上走的机会。
教育是为了培养，应该引导学生往他们能发挥最大潜力的方向发展，选择最好的路。斯内普不是一个引导者，不，汤姆记起斯内普是如何打压波特和隆巴顿的魔药学兴趣与潜力。斯内普是混蛋。
“一刀切地处理对待不同文化背景的学生以及他们的劣势，真的公平？”在波特和麦格反驳之前，汤姆冷静地回应。“作为教育者，我们难道不应该确保课上所有学生具备同等的知识背景，从而能够从课堂中吸收真正的知识吗？这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公平’，不是吗？”
“我，仅代表个人，更乐意教授因了解过基础知识后愿意向学的班级，而不是浪费时间教些他们根本听不懂的东西，仅仅因为他们没被给予了解的机会。如果从一开始就为学生设限，那我们永远看不到他们真正的潜力，你同意吗？西弗勒斯？”
他对上斯内普的目光，当对方的脸开始因气愤而扭曲时，他不禁地得意地微笑。
邓布利多的掌声打断了这场争论。“讲得好，汤姆，讲得很好。我必须承认从未想到如此激烈的辩驳，但我同意。我们马上会从拉文克劳学生中为陈小姐指派几位向导。弗立维，你能给我一份合适人选的名单吗？”
“当然，阿不思，现在就可以！”弗立维开始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
斯内普没有放弃对汤姆的怒视，汤姆却没有如他所愿地持续与他视线胶着。相反，他向后靠在椅背上，瞥向波特的手工活，正好遇上波特睁大的双眼。
“怎么了？”他低声问。
“没，没事，”波特开始笑，“我只是很震惊，你这么做真的很酷。”
汤姆的胃里开始涨满一阵恼火。“不管你怎么看待我，那都正好相反，”他沉声道，“我确确实实关心学生的成长。”
“我知道，”波特热情地说，“你一直是个好老师，对这一点我向来深信不疑。”
汤姆……面对这张脸他不知该说什么。他的追随者看他时总带着一股敬畏恐惧，他们的尊重只给更强者。同学看他则是带着欣赏之情。但波特的目光，此时此刻，它们充满……充满喜爱。他看起来不再像个傻瓜，第一次，他看起来更像一位教师和一个……
那一刻，汤姆突然想起为什么长久以来他总躲着波特。他把注意力转到会议上，感觉自己像一个直视太阳过近的人。
***
“噢！结束前还有一件事……都记得我们明晚七点在礼堂有一场晚宴吧，年度投资人庆典。”
好几个老师哀叹连连。（特别是霍琦夫人和张）
“我们一定要出席吗，阿不思？我受不了今年还得再向政客陪笑脸，假装同意他们的观点。不如——不如向北美麻瓜们募集资金？没错！来一个烘焙拍卖！”霍琦提议。
“很不幸，我们学校的财政支出很大程度依赖于赞助商们的慷慨……即使他们不那么令人愉快。我相信你们手头都有不错的研究项目来吸引他们。此外你们也不能确定，或许今年的庆典比往年更富趣味呢。”
“我希望有伏特加，”霍琦拉着张离开，“许多伏特加。”
“会的会的。”张拍拍她的背。
不像其他人，汤姆对此次社交晚宴期待已久。另外，他还有个值得投入一整年经费的研究项目作为谈资，是他当初出国考察的课题，关于神奇生物与史前遗址。他也对同事们未来的研究领域感兴趣。说到同事……
“你到时候有摆摊看手相的打算吗？”他问波特。
“不，我要拿些松饼出来，它们会根据人的情感显示不同颜色。情绪松饼。”
“这是我听过最糟糕的主意。”汤姆一脸嫌弃，好奇有哪个头脑清醒的家伙肯吃下会变绿变紫的东西。巫师界悲哀地充满毫无用处的发明。关于波特为何要把天赋浪费在这种事上，深深地困扰汤姆……“说回海报——”
“我看，你们处得不错！”邓布利多突然横插在他们中间。恶。
“没有。”波特皱眉看着他的纱线。
“是的。”汤姆把装有海报的包踢到一边。梅林知道邓布利多会在海报上看见什么，而不是蛇脸男和火烈鸟。
“那真是好消息，”邓布利多咧嘴大笑，第一次忽视波特的话。“所以你们举办决斗俱乐部的计划还在进行吧？”
“什么？”波特的毛衣针咔啦掉在地上，险些砸到几只惊慌的纸鹤。
“决斗俱乐部！很多学生兴奋地告诉我你们打算一块在下周举办这个活动！”
“呵，真的吗……”波特瞪向汤姆。
“是呀，你的确在你制作的那些漂亮海报上刊登了日期。”汤姆维持面无表情。
“太棒了！我十分期待第一次活动！我会到场支持你们。”邓布利多迈着小步走开。
“你不应该为我们有更多相处时间感到高兴吗？搭档？因为你的天才想法。”
波特把海报扔回汤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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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结伴回去办公室，走到半路，汤姆发现陈独自走在走廊上。“陈小姐。”汤姆叫住她，看见她为此吓了一跳。
她满怀恐惧地看着他。
“我必须为我上周粗鲁的行为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对于课堂教授的内容，如果你仍然需要帮助，我的办公室通常在晚饭后两个小时内开放。如果你的时间安排不方便，或许我们可以另外约个时间。”
陈睁大双眼，但很快地深深低下头。
“您不需要为我挂心，教授，我会重新看课本——”
“我坚持。”汤姆严肃地说。
慢慢地，陈点了点头。“嗯，好的，那我后天过来可以吗？”
“让我知道具体时间。”
结束对话后，汤姆转过身，看见波特又用那种满含喜爱的眼神看着他。他不禁怀疑在那段他沉迷于揣测波特是邓布利多间谍的日子里，波特是不是也一直……一直如此。
“我只是纠正自己的错误。”
“你很贴心。”波特开心地点头
“我不是。”
波特笑了。他的欢笑，和那个奇怪的喜爱的微笑一样，给汤姆带来同样的似曾相识的感受。“你就是！只要你想。我最喜欢你表现得像个老师，这种时候你总算没那么令人难以忍受。”
汤姆微微皱眉，努力驱散胃里的异样感。“如果你的举止和着装能和今天会议上的一样，那你也没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波特只是惊讶地看着他，碧绿眼瞳内的阴影如死亡般扎人。“是。”他承认，汤姆有些吃惊。“或许我会……但这样一来，整个世界会变得非常吵闹。”
他率先走进办公室，没给汤姆开口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