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尽天下》山野牧羊

60、战后归来

　　一旁的秦鼎感觉到，面前的这人，应该就是自己的爹，可这俩人的行为简直是，外祖父说的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哦，成何体统，对，就是成何体统……

　　秦鼎翻了个白眼，转身正准备跑回后院，秦凡松开了洛泱，沉声道:“回来，跑什么？”

　　秦鼎脚步一顿，只得耷拉着个脑袋，小碎步走到秦凡洛泱跟前，抬眼可怜巴巴看着洛泱，“娘亲……”

　　“这是你爹爹，你跑什么？”洛泱看着鼎儿这个模样，又不想训斥他。

　　秦鼎看了秦凡好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叫了一声“爹爹……”

　　秦凡抱起秦鼎放在怀中，秦鼎心里却无比抗拒，可是又不敢反抗秦凡，只得眼巴巴的看着洛泱！

　　洛泱:“秦凡，你先放下鼎儿，这铠甲搁着他难受，你先去洗漱一番，如何？”

　　秦凡放下秦鼎，秦鼎一下躲到洛泱身后，伸出小脑袋，偷偷看秦凡，一见秦凡正在看自己，吓的赶紧躲到洛泱身后，小手不停拍着心口……

　　鼎儿的小动作，惹得洛泱轻笑连连，抬手敲了一下秦鼎脑门，秦鼎气哄哄的，一路跑回后院，见弟弟洛星正坐在地上，玩自己的小木马，抬手就抢了过来，惹得洛星嗷嗷大哭……

　　脚步刚刚踏进后院的两人，脚步均是一顿，秦凡看了一眼洛泱，眼中带着不解，这声音明显不是秦鼎的。

　　洛泱倒是镇定了很多，“无妨，许是他们两兄弟在闹脾气，没事儿，你先去洗洗，我一会儿再慢慢跟你说！”

　　半个时辰后，秦凡才洗漱干净，换了一身常服，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

　　秦凡进了房中，见洛泱抱着洛星，秦鼎坐在一旁，吃着桌上的点心，小腿一甩一甩的，秦鼎一见秦凡进来，立马老老实实的坐着，点心也不吃了。

　　洛泱倒是有些意外秦鼎的乖巧，自从洛星出生后，自己难免会分心照顾洛星，好在洛星自小乖巧，反倒是鼎儿自小任性妄为，性子像极了秦凡，稍有不如意，定要闹个没完没了。

　　尤其是秦凡在外这两年，鼎儿慢慢大了，倒越发难以管教，如今看着两人和谐的一幕，洛泱倒是难得面露欣慰。

　　洛泱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洛星，洛星自小性子乖巧，不似秦鼎那般爱闹，洛星自己的亲生血脉，当时知晓这事儿的人，除了自己几个心腹，其他均已杀了干净，但见了秦凡之后，洛泱难免有些心虚，洛泱很怕秦凡知晓这一切。

　　晚膳后，秦鼎闹着晚上要跟着秦凡洛泱一起睡觉，秦凡倒是很爽快的应下，乐得秦鼎一路蹦蹦跳跳的跑回房中。

　　瞧着鼎儿跑远了，洛泱才开口说道，“秦凡，你不该这么由着他性子，会把他惯坏的！”

　　秦凡倒表现无所谓:“算了，他还小能懂什么道理，你也别想那么多，我也瞧出了鼎儿的性子有些顽皮，如今我也回来，定会好好管教他，以后都会好的！”

　　“星儿年纪尚小，自小便随我一处歇息，鼎儿睡觉不踏实爱闹腾，今晚我便歇在东院，你早些回去陪陪鼎儿。”洛泱心里很复杂，暂时有些不想和秦凡同处一张床。

　　秦凡抱过洛星，牵起洛泱的手，“别扫了鼎儿的兴，晚上我会护着你们的。”

　　洛泱只得作罢，由着秦凡牵着自己回了房中，洛泱抱着洛星睡着最里面，鼎儿睡在洛泱和秦凡中间，秦凡在最外面。

　　鼎儿喋喋不休说个没完，洛星倒是没一会儿，便睡着了，大半个时辰后鼎儿才睡着，鼎儿睡觉的确不老实，一会儿给自己一脚，一会儿腿搭在洛泱身上，小脑袋一个劲往秦凡怀里拱，还有点说梦话，到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待洛泱睡着后，秦凡翻身下床，抱着鼎儿从柜子里拿出被子，睡在了榻上并熄了灯……

　　黑暗中，洛泱睁开了眼睛，然后又闭眼继续睡去……

　　卯时时分，秦凡抱着秦鼎回到了床上，靠坐床上看着洛泱护在怀中的洛星，秦凡心里其实是，非常怀疑洛星的身世，洛泱的身体上，有着很明显变化，洛泱原本清瘦的身子，如今丰韵十足，左右不过两年时间，早已过了长身体的洛泱，没道理上围暴涨，还有那不经意间流露的韵味，更是让自己心头发麻，当初那个梦境，这两年一直笼罩在秦凡心头，成了秦凡的心头刺……

　　秦凡心中异常烦闷，眼中满是暴虐之色！

　　秦凡翻身下床，穿衣出了房间，出来便瞧见站着门外的落雪，落雪看了一眼秦凡，赶紧低下头打了个礼。

　　秦凡没有理会落雪，独自打马出了将军府，毫无头绪的跑了一个多时辰，又掉头回了大营，交待了秦明几人，写了奏章上报朝廷，并安抚牺牲的将士家属，其抚恤金更是发了三倍，参与西戎一行的所有将士，饷银全部翻倍，银钱不够的，从自己的私库里拨，之后没多久，便回了将军府。

　　秦凡回府便去了书房，命人给洛泱传了话，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洛泱孤身到了书房，两人相对而坐，洛泱在等秦凡说话。

　　“这两年我一直在外，一直不曾收到姜云歌的书信，她如今怎么样？”秦凡心里有些担心自己离开后，洛泱会对姜云歌下手。

　　“她在封地临安，一年前，她从祖地抱走一名男孩，取名为秦空，据我所知，她还在等着你，身旁并无旁人，你如今是如何打算的？”洛泱如实回道。

　　正在喝茶的秦凡手指一颤，茶杯应声而落，滚烫的茶水溅了秦凡一身，心里却止不住心惊，那个梦里，姜云歌质问自己时，亲口说过她和自己儿子叫秦空，果真是秦空，那自己是不是，也会如梦境里一般，真的会失去洛泱？

　　秦凡的惊慌失措，看的洛泱心中甚是不安，起身从柜中，拿出干净的外袍，给秦凡换上。

　　秦凡眼中意味不明:“明日我要出去办点事，大概一个月左右方能回来！”

　　“就不能晚几日再走？鼎儿他难得高兴两日，你现在一走他得闹成什么样？”几句话让原本给秦凡换外袍的洛泱，双手一顿。

　　秦凡:“要不我把鼎儿带上……”

　　洛泱压下心中的震惊:“你要做什么？你要带鼎儿去哪？”

　　秦凡:“洛泱，我也不想瞒你，我要去蜀州见一下九儿，带上鼎儿，只是不想你太累，你若是不愿，我不带他也行。”

　　洛泱思虑了一番:“我和你一起去，九儿她有心结，与我更是有隔阂，有我同去将话说开，她自会愿意和你回来。”

　　秦凡:“那也好，把鼎儿和星儿也一同带上，咱们正好一路游玩到蜀州！”

　　洛泱:“那我去安排一下，明日就出发。”

　　洛泱走后，秦凡从怀中掏出，三枚同款血玉，一看便知此物世间少有，秦凡将玉佩放在桌上，有些犯难了，如今有四个孩子，可这三枚血玉，该如何分？想来大半个时辰，方才想好如何分配，秦鼎，秦蛮，洛星各得一块，至于秦空的，自己便花点心思，为他寻块更好的就行了！”

　　秦凡又从怀中摸出，一枚墨绿色的暖玉，暖玉冬暖夏凉，秦凡对这枚玉佩的喜爱远超出，见过的任何玉佩，放在手中把玩了一番，最后收入怀中，又将三枚血玉，分别放在锦盒中，拿了两块让人，给洛泱送了过去，秦凡才翻开桌上军报，这一忙便是天黑之后……

　　秦凡回到后院，看星儿和鼎儿都不在房中，只有洛泱靠在床上，正翻看一本杂书，这还是秦凡第一次见洛泱，看这种杂书，难免有些好奇，“洛泱，什么时候喜欢看这种杂书了？小心你爷爷跟你爹知道了，打你手板！”

　　洛泱有些失笑:“你若是再不回来，我可就不是看看杂书，这么简单了……”

　　秦凡站在屏风前换衣:“你在怪我回来晚了，我也没办法，军中事务烦杂脱不开身，我早就想回来，奈何路途遥远，哪里是说回来就能回来的！”

　　洛泱看着秦凡更换里衣时，背上一道长长疤痕，犹如一只大蜈蚣，趴在背上一般，洛泱心里有难忍，还以为她这次西戎之行，十分顺利，想不到她身上伤口，居然这般吓人！

　　秦凡见洛泱没有说话，便到里间简单洗漱了一番，很快便回到了床上，秦凡正准备熄灯睡觉，身后传来了洛泱的声音，“先别熄灯，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