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高瞻远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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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剧组的生活比想象中还要规律，趁着放假的两天，楚萤雀和几位主要演员对了几次戏，心里也有了新的感悟。
等到第三天，剧组已经焕然一新，服道化有了显著的提升。导演没急着开机，反而准备先拍摄林惜墨和林惜画的定妆照。
林惜墨在原著中是一个文弱书生的形象，常年儒雅书生打扮，清隽独立，气质清透，惯用左手写字，且习得一手好书法。
导演其实有些担心，楚萤雀的眉眼相较而言过于艳丽了，他还真怕不贴脸。但当楚萤雀化好妆，一袭青衣，右手负于腰后，身姿风流，缓步行来时，那个在原文中孤高如竹的林惜墨瞬间跃出了纸面。
他的眉加深了几分，两颊特意额打上阴影，凸出颧骨，唇色则压淡了几分，目光疏离冷淡，看似淡泊却又在不经意间透着股格格不入的傲慢，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下了一句诗，行云流水得仿佛他天生惯用左手。
导演看呆了，连忙示意摄影师调整镜头，咔嚓咔嚓拍了一堆照片。
然后是林惜画的剧照，林惜画虽与林惜墨长着同一张脸，但更为活泼，眉眼间也是慵懒倦怠的，行动间更为恣意潇洒，没有林惜墨那种绷着的感觉。
楚萤雀完美地呈现出了一对性格不同的孪生子，导演吃了一惊。他都做好了楚萤雀演技不好的准备，可楚萤雀的表现实在让他惊喜，尤其是那手左手书法，他觉得自己捡到了一个宝藏。
说不一定，他们的剧，要火了。
楚萤雀也很忐忑，当导演满意地宣布剧照拍摄完后，他松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心口。他是野路子出身，没有系统学习过表演，全靠书本自行揣摩，现在过了一关，他的心理压力也少了些。
正式拍摄很顺利，这部剧导演已经拍过两季，对各种流程都很熟悉，几个主要角色也早已混成了朋友，其中杨彬的年纪最大，但也不过二十八岁，其他几人都才二十来岁，不算有名，对楚萤雀也没什么偏见，楚萤雀很快融入了他们。
江骧还透露个消息：“楚哥，你不知道，你这个角色，本来吴导是和你以前那个队友范希铭谈的，结果听说他要去参加《镜头之下》，就鸽掉了。对了，我看谢影帝之前一直在邀请你，你会去吗？”
听到谢阮的消息，楚萤雀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摇了摇头：“没有这个计划。”
江骧有些羡慕：“我还挺想去试试的，不过我这个演技，想想还是算了。”
女二的饰演者也是个刚入行的小姑娘，吐了吐舌头，向往道：“我也想去啊，如果能在谢影帝的片子里演一个角色，我就发达了。”
事实上，谢阮这段日子很不好过，《樊笼》复映时声势浩大，却在一个月后草草下映，最终票房落在了7.8亿。这对一部晦涩难懂的纯文艺片来说，票房已经不低了，可相比上辈子的成绩，可谓给了谢阮一个清脆的巴掌。
他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明明楚萤雀也是以这部电影封神，但票房的落差大到他难以接受。
谢阮只能将一切归咎于时念，若不是时念挤压排片，怎么可能才这么点票房。
他恨时念恨得不行，可悲哀的是，哪怕想出卖时光的资料给时念的对手他都做不到——上辈子他沉溺于无望的爱情之中，从来没了解过时念的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只知道时念很有钱。
谢阮只好把注意力放在了《镜头之下》。
这档演艺类的选秀节目，其实是一年后季风作为主策划，联合电视台推出的一档综艺。一经播放，瞬间火爆全国。谢阮浑浑噩噩的那两年，也听说过。现在他把这个策划提前抢走，他倒要看看季风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恶毒的笑了。
然而李旸毫无危机感，哪怕季风娱乐这也亏到出血，他满腔的心思都放在了时光集团未来两年的一个大项目上。
宽敞明亮的会议室中，时星移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支钢笔。
台上一名身着西装的精英男正滔滔不绝地讲解着：“……关于山海项目，初步估算投资200亿……”
他身边坐着秘书和助理，正捧着笔电飞快打字。会议室黑压压坐满了人，李旸和他的秘书也在其中。
很快就轮到了李旸上台，他心情有些激动，站在台上也难掩兴奋，介绍道：“……关于山海系列电影、电视剧等制作，季风特意成立了一个编剧团，由十二名编剧组成，构架出整个山海的体系，目前电影剧本已经完成六部并已通过审批，随时可以开机；此外我们和苹果卫视达成合作，预计将在五月中旬开始录制先导片《山海万象录》进行预热……”
时星移点了点桌面，心里有了计较。
这次会议讨论的是时光集团已经筹备了近两年的一个大项目——山海幻世录，简称山海项目。该项目早在一年前就正式立项，但涉及的内容之多，零零散散却差不多花了两年时间统筹。
这个项目由时光集团文娱部牵头，以山海经为蓝本，联合旗下游戏公司、娱乐公司、建筑公司、科技公司等准备打造一个神鬼妖魔并存的玄幻世界，并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而其中《山海万象录》作为山海系列影视项目的先导片，是一档面向全国的试镜节目，旨在挑选出最合适的演员。
他不由得笑了下，时念还真是高瞻远瞩，这档节目不正是狙击《镜头之下》最好的武器吗？
时星移眼眸微垂，唇角挑起浅浅的弧度，在李旸报告结束后鼓了鼓掌。
这场会议从早上九点一直开到晚上十一点，等敲定一切，从会议室出来时，已是深夜。时星移手机上有好几个楚萤雀的未接来电，最近的一通是五分钟前。
时星移轻笑一声，当即给楚萤雀拨过去：“刚才一直在开会，睡了没？”
楚萤雀白天刚结束完一场武打戏，这会儿四肢酸软的躺在床上，嗓音比以往要低几分：“还没呢，开会开到这么晚？有吃晚饭吗？”
清亮的嗓音含着几分困倦的慵懒，仿佛带着把小钩子，勾得人心痒难耐。时星移眸色一暗，哑声道：“巧巧，方便视频吗？”
楚萤雀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开灯，不小心碰到了酸痛的胳膊，口中轻轻吸了口气：“嘶——等等，好了，可以了。”
视频很快接通，屏幕中时星移英俊的面孔隐隐透出几分疲惫，楚萤雀有些担心：“今天很累吗？”
时星移轻哼一声，揉了揉眉心：“开了一天的会，的确有点累。”
他话中有些许的撒娇意味，楚萤雀心里软软的，柔声道：“那你今晚早点休息啊，泡个热水澡，好好放松一下。”
时星移点头：“好。你还有多久杀青？”
楚萤雀心里像揣了个兔子，又紧张又期待：“应该还有段时间。”
时星移轻轻叹了口气。
楚萤雀不明所以：“怎么啦？”
时星移低低地笑了起来：“怎么办，我想你了。”
一股热气涌上脸庞，楚萤雀咬了下唇，低了低头，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小声道：“……我也想你了。”
时星移却皱了下眉，一道明显的青痕横贯在细腻的皮肤上，但他没有开口问，又闲聊了几句，等结束视频后，时星移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给秘书发了条信息：“帮我定一张明天飞H市的机票。”
已经洗完澡正美美地趴床上敷面膜的秘书：“……”
第二天剧组转战外景，将要拍摄叶渐飞与林惜墨水上激战的一幕。
此时剧情已经发展过半，叶渐飞无意间发现搞事情的是林惜墨而非林惜画，追踪他至一片游湖中，并在一条画舫上交手，两人打了个平手，最终因叶渐飞不识水性、以林惜墨跳水逃亡结束。
这一场戏拍摄起来颇有些困难，需要楚萤雀吊着威压，双手一展，踩水而行，江骧饰演的叶渐飞则在后面追赶。仅是江骧追着他飞到画舫上这一幕，就前前后后拍了七八条，他的大腿都快磨破了。
画舫上的打戏更是拍了十来遍，楚萤雀虽然学过舞蹈，柔韧度很好，武指设计的动作也学得很快，但船上毕竟太过狭窄，又摇摇晃晃，浪费了不少镜头。为了效果，剧组扛着机器站在另一条船上拍，好不容易拍到心仪的画面，可林惜墨跳水这一幕又来问题了。
为了逼真，楚萤雀连续跳了好几次水，时星移低调地抵达拍摄现场时，远远瞧见湖中的一条游船上，身着戏服的楚萤雀和人对了一掌，下一秒他扑通一声跃入水中，浮在水面上，冲船上的人露出一抹挑衅又恶劣的笑，桃花眼中满是诱人的狡黠，然后一头扎进了水中。
“？”
时星移眉峰一拧，锐利的视线轻飘飘剜了一眼李祥飞，吓得李助理满头冷汗。下一秒他解开纽扣脱下衣服，昂贵的手工西服随手一扔，纵身一跃跳入水中，游鱼一般朝楚萤雀而去。
“卡——非常好，这条过了！”
伴随着导演欣喜的大喊，两个救生员连忙游向楚萤雀，准备把他扶上船，就听一阵水花声，下一刻他们的手被拦下，有人揽住了楚萤雀的腰身，低沉的嗓音不容拒绝：“我来。”
剧组的人一脸懵逼，岸边的李祥飞抱着时星移的外套，一脸呆滞，心说这就叫色令智昏吗？
从水中钻出来的楚萤雀也傻乎乎地望着一脸湿漉漉、发型凌乱的时星移：“你、你怎么跳下来了呀？不对，你什么时候到的？”
水珠沿着他的眉眼往下滴落，滑过修长的脖颈，没入精致的锁骨，他的衣服已经湿透，紧紧地贴着身体，曲线显露无疑。时星移喉结涌动，目光沉沉，扶着他腰肢的手下意识地收紧，压抑着心底强烈的渴望，沉声道：“你怎么没说过还会拍这种戏。”
他嗓音生硬又低沉，隐忍着几分怒意，灼热的手烫得楚萤雀浑身发软，明明气势犹如锐利的刀锋，他心中却满是甘甜，抿了抿唇，小声道：“拍戏而已嘛。”
时星移轻叹一声：“冷不冷？”
楚萤雀摇摇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不冷。”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高瞻远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