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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廿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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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旻就知道,唐植早上打他,才不是什么精神失控!
这个人,远比大家看到的表象可怕,心机深沉,满肚坏水!
丁旻奋力嘶吼一声:“唐植我艹你大爷……”
咚!唐植毫不留情,拽着他的头发狠狠撞向地面:“你小小年纪,说什么脏话呢。谁是大爷?我是你大爷!”
丁旻后脑钝痛,眼前阵阵发晕,拼着一股劲使劲蹬腿挣扎,大喊:“花猫你们他妈是死人吗,救我啊!”
花猫犹豫着不敢上,他是见识过唐植手段的,也吃过亏,当时唐植以一敌二十,尚且手下留情,今天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
丁旻见他不动,气得不行,涨红了脸吼道:“你们他妈还想不想要钱了,花猫,你今天不帮我弄死这小子,明天我就弄死你妹你信不信!”
“花猫!”荆阳闻言嘶吼一声,他刚挣脱丁旻的魔爪,还没缓过劲来,勉力拽住花猫的裤腿道,“别听他的,他不敢。”
“你看我敢不敢!”丁旻的嘴角被唐植打出血,不顾一切狞笑道,“花猫,你妹才两岁吧?你奶奶成天带着打麻将,我弄死了她都未必能发现!”
他胸膛起伏,如同风箱似地呼呼喘着气,一面抱头躲避唐植的拳头,一面语不成调地嘶喊:“我、我说到做到,老子明天就找人弄她!”
唐植狠狠往他肚子揍了一拳,揍得他后背弓起,不停咳嗽。
“这还学会威胁人了?早上哭唧唧的可怜样被驴吃啦?”
话音未落,身后荆阳一声痛心的哀鸣:“花猫!”接着就是冷风袭来,荆阳眼睁睁看着花猫从裤子宽大的口袋里掏出一块砖头,朝着唐植后脑拍去!
唐植原本跨骑在丁旻身上,闻声飞快跃起,抓住丁旻肩膀用力一提,挡在了自己面前。
砰!
花猫的砖头不偏不倚,正拍在丁旻脑门,顿时鲜血四溅,丁旻两眼发花,软软地倒下去,有气无力地喘着粗气。
花猫也愣了。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胆小鬼,没想过弄出人命。现在血腥味扑面,他颤抖着倒退两步,第一反应是扔了砖头跑,跟着他的那些人也追逐着一哄而散。
“啧啧,跑得真快啊。”唐植摇摇头,把丁旻拎起来察看伤势,还好,脑袋没开花,就是血流得多,看起来吓人。
丁旻双目无神,四肢软得像团棉花,身体随着唐植手臂的晃动而晃动,如同一块破布。
唐植喊了荆阳一声:“给我瓶水。”
荆阳尚且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哆嗦着将手边还剩一点的矿泉水瓶从地面滚过去,唐植看也没看,拧开瓶盖朝着丁旻的脸浇下。
丁旻咳了两声。
唐植拍拍他:“好点了吗?下次还敢不敢了?”
丁旻缓过心头那股难受劲儿,忍着痛骂道:“我艹你……”
唐植及时揪住他的衣领,把他的脏话扼杀在喉咙里。丁旻脸憋得通红,双手紧紧拽着唐植的胳膊,疑似反抗。
唐植似笑非笑:“不错,声音挺大,看来真没什么事。既然没事,咱俩好好算算这笔账。”
说完故意充满恶意似地,狠狠紧了紧丁旻的衣领,丁旻顿时呼吸一窒,只感到肺里的空气都被挤空,大脑缺氧,头晕眼花,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死了。
唐植这才冷笑着松了手。
丁旻连忙大口呼吸,狼狈地趴在地上,无力动弹。半晌喘够了,才咽着唾沫问道:“你想怎么样?”
唐植盘腿坐在地上,笑吟吟地望着他:“我想怎么样,不是一早就说了么。我二模考过了你,你就不能再出现在我面前。”
丁旻抿着嘴,不说话。中午他爸已经做了决定,要给他转学,到外省去,那里没人知道今天这些破事儿,他暂且吃下这个亏,不愁日后没机会报仇。
“还有,你也不能寻仇。”唐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笑着提出第二个条件。
这条丁旻不服,恶狠狠瞪着他。
唐植不甚在意:“当然你也可以说你狗改不了吃屎,但我也有反抗的权利不是?你刚才打人的样子我已经拍下来了,你甭管转学去哪里,第二天我就能贴满你新学校的公告栏。”
“你放屁!”丁旻赌他信口胡说,胸中恶气翻滚。
“不信是吧?”唐植扬头喊了一声:“小孩儿!”
由始至终躲在角落里的南湘承这才走出来,调出手机的照片,递到唐植手里。
唐植看也没看,转交给丁旻。
丁旻瞥了屏幕一眼,顿时眉眼放松,歪嘴冷笑起来:“呵,这不是你他妈打我的照片?说出去,我是受害人,怕你个球!”
“嗯?”唐植连忙把手机收回来,嗬,还真是,他骑在丁旻身上,按着往死里揍,握拳的手高高举起,尽管像素感人,但透过屏幕也能感受到他的英气勃发,铁血柔情。
所谓的证据,不知为何悄然偏向了丁旻这边。丁旻得意起来,抹了把伤痕累累的脸,大笑不止:“别的不说,就冲我这张脸,说我打人,你试试有没有人信!”
唐植没理他,冷着脸把照片往下翻。下一张还是他,侧脸英俊迷人,占了整个画面,丁旻只在最下角露了额头,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不由狐疑地瞥了南湘承一眼,这小孩儿,拍照技术不行啊!
丁旻还在洋洋自得:“你打我这些伤,我要是去医院做个鉴定,保管十级伤残,你啊,等着坐牢吧傻逼!”
远处,有执勤的警务人员被群众请了过来,手里已经准备好了警棍,气势汹汹,就等着跟打架斗殴者大干一场了。
丁旻在地上爬行,向南湘承靠拢:“南哥,谢谢你啊,一会儿你替我作证,是他打我的。”
南湘承垂着眼眸,并不看他。
没一会儿,警务已经到了跟前。他们这片打得太惨,地上斑斑点点,沾着不知是谁的血迹。荆阳和几个兄弟横七竖八地躺着,都还没缓得过劲来。
“怎么回事?”那警务一看这架势就头疼。
此时虽然国内还没有恐怖主义的意识,但在火车站这种人流量巨大的地方寻衅滋事,依法也是不能轻判的。
周围的群众早就吓得不轻,没人敢出头说话,都缩在角落里,恨不得将脑袋缩进肚子。
丁旻眼前一亮,像见了救星,手脚并用爬到警务身边,抓着他的裤腿道:“警察同志,快,快救救我,他打人,我是受害者!”
警务仔细端详他的脸,但见他鼻青脸肿,脸上还有血,便不疑有它,扬高声音质问唐植:“你为什么打人?”
“是他打人。”唐植站得笔直。
丁旻怒道:“放屁,明明是你!对,警察同志,他那个手机里有照片,都是他打我的证据!”
“我看看。”这年头,没听过手机还能拍照的。警务心中起疑,接过唐植的手机,仔细研究了下屏幕,乐了,“你这是贼喊捉贼啊,明明打人的是你。”
“不可能!”
“你自己看。”警务把屏幕举到丁旻面前,丁旻顿时傻眼了。整张照片像素虽然不高,但他大半张脸清楚可辨,正骑在荆阳身上,上下齐手。由于手速太快,拳头都出现了重影。
他脑袋嗡一声炸了,惊恐之下,向南湘承喊道:“南哥,救我……”
南湘承维持着双目下垂的姿势,依旧没理他。
这时,那个挨了花猫巴掌的老太太挤过人群,小心翼翼抓住了警务的胳膊:“同志,我可以作证,是他带人来的。”
她指了指丁旻,她儿子立刻也气愤道:“没错,人家这几个小兄弟本来是要赶火车,都在排队了,他突然带了十几个人来,逮人就打。要不是后面这位同学仗义相助……”
后面的话不必说了,警务用对讲机叫来几个同事,将一行相关人员带到车站临时腾出的办公室,逐一审问。
丁旻这事影响恶劣,学校那片的派出所长也管不到这里来,他爸匆匆赶来气得几乎吐血,见面一句话没说,先抬手狠狠甩了他一记耳光。
后来的事唐植就不怎么关心了。
录完笔录出来的时候,听一位协助调查的老民警说了一嘴,丁旻这次估计够呛,碰上新来的公安局长新官上任,肯定是严惩的对象。
荆阳和他那几个兄弟总算松了口气,一个兄弟心有余悸地问道:“老大,那我们怎么办,还走不走?”
“走什么啊,”另一人没好气地摸着嘴角的伤,道,“火车都走了,你靠腿走吗!”
荆阳忧心忡忡地没搭话,看着唐植。
唐植问他:“怎么,怕丁旻以后找麻烦?”
荆阳如实点头:“毕竟没有出人命,就是进去了,关个一年半载也就出来了吧?”
“那你不如跟着我?”唐植拍拍他,弯下琉璃目,笑得一脸邪肆,“他有本事出来,我就有本事再送他进去。你跟着我,保你顺遂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