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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养个徒弟累死啦(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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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那么好看,有谁不喜欢?
孟瑟也没多想,随口说声喜欢,便回了内殿。没一会儿功夫,殷御锦就跟了过来,他以为是徒弟有不明白的地方来请教自己,等看到殷御锦手里的东西时,孟瑟一阵茫然。
“阿锦,你这是?”
殷御锦双手握住一捧鲜花,什么雏.菊、牡丹、兰花、丁香,孟瑟扫一眼,估摸着这君华山上的花他是每样都摘了一朵。
你让它好好的长在地里不好吗?干啥辣手摧花呢……
“师尊,这些花都好香,师尊放在房中,每日都能闻到看到。”殷御锦献宝一样的将花捧到他眼前。
孟瑟瞧见小徒弟那副期待的眼神,分明就是在求表扬。
这事儿赖他,他不应该说喜欢花。既然摘都摘了,他也不好浪费徒弟的一番心意。
“拿个瓷瓶来,再放些水。”
“徒儿这就去。”
殷御锦兴冲冲的搬齐了东西,看着孟瑟亲手将那些花一支一支的放入瓷瓶中。
“刚才这些花在徒儿手上,就乱糟糟的如一团乱麻,如今师尊您摆放的好看极了。”殷御锦仰着头,双眼笑成两弯月牙。
孟瑟瞧瞧摆放好的花瓶,也没觉得和刚才殷御锦拿进来的时候有什么不同啊?
“就你会说话。”
殷御锦被瞪一眼,反而笑的更开怀,“徒儿说的是真的,师尊放的就是好。”
他这个小徒弟不仅贴心,还越来越会说话了,怎么跟嘴上摸了蜜似的?
孟瑟再次端详窗前的花瓶,越瞧越顺眼起来,“是挺好看的。”
殷御锦干脆在圆桌边坐下来,双手捧着脸,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窗前。夕阳的余晖映照在花瓶一侧,几缕漏掉的微光则是落在了孟瑟的身上。好像他只要一眨眼,这个白衣如雪的人就会乘风而去。
是夜,天色忽变,狂风大作,随着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孟瑟在殿中也能清楚的听到外面的响动,他睡觉算沉的了,可今日这雷声雨声竟吵的他无法入眠。
闭上眼也是睡不着,他索性合衣坐起来,扬手一挥,桌沿的灯盏重新亮起。
“师尊,师尊您睡下了吗?”
孟瑟侧耳一听,是他四徒弟的声音,赶忙起身。门一打开,他就见殷御锦怀抱枕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怎么了,阿锦?”
“师尊,徒儿,徒儿今晚可以在您这睡吗?”
这时候,忽听一声惊雷炸响,别说殷御锦了,连孟瑟都被震的一个激灵,差点没维持住师尊的光辉形象。
“快进来。”
孟瑟把殷御锦领进来,赶紧关上了房门,回头再瞧他那小徒弟,还呆呆的站在他身后。
想必是这小鬼怕打雷,所以才跑来要和他睡一屋子的。
“你怎么一头的汗?”
刚才在外面没仔细看清楚,现在有光照着,孟瑟才发现,抬手帮他擦了擦。
“师尊,我,我做噩梦了。”
原来是做噩梦吓着了。
孟瑟轻轻叹声气,还能怎么办?面对一个小屁孩儿,只能哄着啊,谁让他是人家师尊呢。
“晚上晾,快进被子里去。”
殷御锦大力的点了头,迅速扑到床上,把自己的枕头放到了里面。
“徒儿占不了多少地方的。”说着,他往里面挪了又挪,空出一大片地方,他自己反倒是缩成了一条,跟麻绳似的。
“你这样怎么睡,快躺好。”
孟瑟等殷御锦真正躺好了,自己才钻进被子里,低头瞧见那小鬼两眼瞪的溜圆,根本没有合眼的意思。
“不睡吗?”
殷御锦扁扁嘴,“师尊,徒儿不想做梦了。”
是被噩梦吓怕了?
想到这,孟瑟柔声道,“乖,不怕,为师在你旁边,你不会做噩梦的。”
殷御锦眨眨眼,“师尊,徒儿睡不着,师尊可不可以讲故事?”
“讲故事啊。”孟瑟干笑一声,他还真是不大擅长讲故事,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我们要不就讲个从前有座山的故事吧。”
孟瑟自己讲着都觉得有点降档次,不过一般小孩子也就听这种故事吧。
“好了,讲完了,睡吧。”
殷御锦还是睡意全无,揪住孟瑟的衣角,小声道,“师尊,徒儿还是不困。”
这小鬼精神头儿也太好了。
孟瑟沉思了片刻,咬牙道,“为师给你唱个歌,听完就睡了好不好?”
“好!”
儿歌他还是会几首的,以前唱给前三个徒弟听的时候,徒弟们马上就困了。其实孟瑟知道,他们只是嫌弃自己跑调!
孟瑟轻轻哼了两段,再瞧殷御锦,非但没睡着,反而双眼亮晶晶的望着自己。
“师尊唱的真好听。”
孟瑟愣了愣,他唱歌好听?
殷御锦望着他,眼神中只有真诚,看不出半分虚假,“徒儿以后也想听师尊唱歌。”
孟瑟差点热泪盈眶,不论是以前,还是穿过来以后,终于有个人肯说他唱歌好听了。虽然他知道这多半是因为小孩子没见过世面,但他还是忍不住要激动一下。
“好,师尊以后就唱给你听。”谁让那帮小崽子嫌弃自己,就算想听也不让他们听了。
“真的吗,那师尊以后只唱歌给徒儿听。”
见殷御锦伸出小手指,孟瑟了然的笑笑,勾住小手指,在大拇指上轻轻一按,打下了一个小约定。
小孩子嘛,都喜欢打勾勾。
“师尊,我还想……”
“说好了,唱完歌就乖乖睡觉。”
孟瑟替他盖好了被子,反手熄灭了灯盏。他发现自己被小徒弟这么一闹,好像是有点困倦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晨省过后,几个徒弟按照孟瑟的吩咐,前往后山田地。上官诚摇着折扇,暗搓搓的凑到殷御锦旁边,小声问道,“师弟,你昨日是不是去了师尊房中?”
“是啊,师兄为何这么问?”
上官诚以扇遮面,“昨日师尊是不是唱歌了?”其实他也挺佩服自己的,在那样风雨交加的夜晚,他还能听见师尊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歌声。
殷御锦点头,“是唱了。”
上官诚打量着他,大为惊讶道,“师弟,你是怎么如此淡定的接受师尊唱歌这件事的。”师尊的调子从来不在调子上,不对,应该说,就没有调。
殷御锦却很平常的瞧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师兄这样说,师尊听了会很伤心的。”
上官诚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左顾右盼,不再提及此事。
他们到田地时,孟瑟早已经等在那里了,然而几个人尚未踏进田地,就发现苗头不对,最不对的就是孟瑟的脸色。
“谁干的好事!”
只见那原本整整齐齐的四排灵草,如今肉眼可见的少了一排。是哪个小兔崽子趁他不注意来薅走了他的灵草?
孟瑟来回打量四个徒弟,“坦白从宽。”
四个徒弟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师尊,有可能是哪里飞来的鸟兽把灵草给叼走了呢。”上官诚如是说道。
鸟兽有啃这么齐的吗?明明是人割的!
见孟瑟还是没有消气,殷御锦上前说道,“也许是哪位入门不久的师兄到后山看见了灵草,不知道是师尊您的,就给拔走了。”
孟瑟冷静下来,仔细思索一番,小徒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回头一定让他那两个师弟好好管教一下门下弟子,特别是离他的田地远一点。
他看了眼那片光秃秃的土地,原本是长的最好的一排,直觉心中在淌血,他费了多长时间才长成的灵草啊,就这么没了。
孟瑟深吸一口气,“好了,随为师翻地,开始种菜。”
“是!”
师徒几人撸起袖子便开始了锄地种菜,殷御锦拿着小锄头扒了一会儿土,突然在扒出的坑里发现一只手指大小的肉虫子,他提起来一瞧,肉虫子瞬间钻进了他的掌心。
“师尊!”
孟瑟闻声,丢下手上所有的东西,种子也洒了一地,他拉过殷御锦的胳膊,瞧见在他的掌心中有个东西在蠕动,孟瑟融了自己的灵力去看,尚能瞧清楚那东西的模样。
不好,这是毒蛊啊!
“你们先留在这里。”
说罢,孟瑟抱起殷御锦,纵身一跃,御剑远行。
解毒他可是不会,万一解错了,他宝贝徒弟的性命可就没了。为今之计,只能指望他那二师弟了。
“师尊,我是不是要死了?”殷御锦无力的仰躺在他怀中,虚声问道。
“别胡说,为师不会让你有事的。”
孟瑟长袖一挥,提升了御剑的速度,不出片刻,他便落到了偏殿。
“师弟!”
孟瑟抱着殷御锦,急匆匆走入殿中,迎上来几个弟子想向他行礼。孟瑟拂袖道,“别多礼了,快去让你们师尊出来。”
几个弟子哪里见过他这副急切模样,一时间着急忙慌的跑去了后院,不一会儿的功夫,罗苒就急匆匆的赶了出来,由于跑的太急,差点撞上门框。
“师兄!师兄你怎么样了!”
“不是我,我没事,快看看阿锦。”
罗苒瞧了一眼殷御锦,焦急之色稍稍缓和,“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师兄你受伤了。让我来看看,御锦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