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chapter9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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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摆在明处的线索……亚尔曼也觉得这听上去更像是对方的一个针对性的阳谋。
“风险是固然存在的，现在不过是又多了那么一点。”席霖对着他安抚地眨了眨眼，“起码我们能从中获得的一切，绝对物超所值。”无论这是不是对方的一个局。
是，也是一次和对方正面交锋的机会，席霖还真不带怂的。
不是，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知情者和一箱子实在的样本。
席霖弯着眼睛和善地笑了笑。他其实还是一个很守规矩的人，但是在这个堪比下雨天有人送伞、渴了有人递水，卡线索就有人递任务，还眼巴巴地送到嘴边的情况下，实在不得不让人怀疑。
他受得不是正经的帝国传统教育，打起疑心起来自然也更加放肆大胆，百无禁忌。
比如……
特殊部队顶层的那几位也都是一线退下来的，不过比起他们这一届不知道要早多少年。那几位上一线的时候，席霖这一代可能都还没出生。
那时候特殊部队即使已经并入了军部，氛围也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好。一个比一个眼高于顶，有时候军部下来的联合任务都不定能让他们正眼看一眼。
能让这一队人好好收收骨头的，也就只有他们的“老上司”了。
而众所周知，特殊部队的前身是帝国皇室的亲卫队。
席霖点到即止，再想下去就太惊世骇俗了。上一届皇帝英年早逝，即使处处留情也没来得及播多少种，就留下了现任皇帝希瑞尔一个独子。所以现在的直系皇室成员光棍到就剩两个了，算上那些偏远的旁支也不过十几个。这些人里面也没有哪个有理由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
帝国的君主立宪制非常完善。军部、行政总署、皇室，三角鼎力，同时又互相制衡。这里的皇室指的不是皇室成员，而是直接宣誓向皇室成员效忠的力量。
这股力量并不小，毕竟无论民主制度执行了多少年，都总有那么些人觉得，把国家未来和集体命运寄托在一个不稳定个体上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席霖来帝国前也研究过这个制度。三方的实力大小并不是一直守恒的，尤其是皇室。比起有军校和帝国政法大学作为储备力量的军部和行政总署，这支力量的弱点暴露得很明显，那就是它是受时任皇帝的人格魅力直接影响的。
并不是每一任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都是那么可堪大任，在任几十年就做了“废除特殊人口特权”这一件好事的巴顿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对君主制再痴迷的人也不是个睁眼瞎，虽然有个别确实是真瞎，但巴顿在任时期确实是皇室最势微的时候。直到希瑞尔上任改革，这个瘸了腿的三角形才终于回到了它应该有的样子。
亚尔曼一副沉思的神情，似乎在衡量可行性。人在思考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做某种机械运动，像是摩挲、敲击之类的。他手边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一盆新鲜的、闻上去还冒着丝丝凉气的薄荷。
于是等亚尔曼回过神时，他已经快把顶上的那几片叶子摸秃了。
亚尔曼：“……”
席霖笑了一声。
亚尔曼叹了口气，抓了下头发，“你想得总是比我多多了……”
他撒开了手上被好一顿蹂躏的薄荷叶子，走上前去。
刚刚还颇受宠爱的薄荷顺便就被始乱终弃。任性的中将先生觉得没有什么比自家向导来得更重要了，他抬手搂住了面前这个总是自作主张，心里藏的事谁都看不透，偏偏他又拿他没办法的人。
“好歹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下次这种事，要提前说一声啊。”他语气无奈。
席霖垂了眼，抬手回抱。金色的长发因为亚尔曼的动作散落下几缕，正好晃到了他的眼前。这份色彩，大概是他在这个世界长久的无所依中，最耀眼的一抹亮光。
舍不得放，也不会放。
他语气一如往常，“经验不足，下次保证吸取教训，男朋友。”
“白鹰督察告假？”
克雷尔例行汇报时听到这个消息，平常波澜不惊的语气里少有的带了些差异。他一进病房就发现往日形影不离的人少了一个，克雷尔还以为席上校只是像之前那样出门办事，没想到随口问了一句居然从中将这儿得到这个回答。
亚尔曼脸上的表情倒是波澜不惊，席霖走了，意味着帮他分担文件的人也走了，文件版巴比伦塔又得他一个人消受。闻声抬起头，亚尔曼戴着防护眼镜挑了下眉，
“如果我没记错，白鹰督察也是军团下属的正式军官，每年同样享受两个月探休假。”
探亲假和休养假都是军部福利，总时长加起来不短，士兵总共一月半，军官两个月。战时状态还有些限制，休养假占了绝大部分，探亲假可能就几天。现在非战时状态就没这么多限制，两个月都作为探亲假都没问题。所以为了方便，大家都直接把这两项合称为探休假。
克雷尔被这么一带，再联系到席霖来自偏远星球的背景，顺势也就以为席霖也是休的探亲假。
不过他旋即想起了这次彻查行动中顺便发现的问题，语气严肃了起来。
“中将，席上校的档案有问题。”
“嗯？”亚尔曼这会儿是真的意外了。
少年的亚尔曼弄清自己的心情并没有花多久，但那时总归有个死亡定时套在他头上，所以那点躁动的小火苗没烧几天就被他亲手捏灭了。
灭得无声无息，一丝小烟灰都没有留下，以至于黎女士都没发现一点痕迹。
模拟战场上无往不利，被多少人夸有大将之风的少年寂寥地在窗边坐了一夜。
亚尔曼颓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制定了详尽的……
盯人计划。
发展发展是不行了，那我看看总行吧。
虽然被迫早熟，但在这方面还是个小少年的亚尔曼有些委屈地想到。
年轻的S级秉着做战术计划的严肃心情做出了这么一个如果让人知道了，能去首都警署实名举报的决定。
不过没过多久他就绝望地发现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看得见摸不着比什么都让人难受。
虽然亚尔曼很快止住了自己犯罪的步伐，但也没舍得撤回那些不怎么出格的关注。所以席霖这几年的事虽然不算事无巨细，但那些不小的事亚尔曼还是心里有数的。席霖的档案在双星训练营之后就已经摆在了他的桌上，后来等他来海蓝星又摆了一次，几年翻下来可以说是倒背如流。
所以如果说席霖档案有问题……那么他是如何通过帝国军事学院的审核的就很有意思了。
作者有话说
第95章 chapter9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