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Error 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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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完垃圾上楼的时候，童宴宵收到了袁旭诚发来的短信，这才想起来之前答应跟袁旭诚晚上出去喝酒的。
谁曾想就从公司到回家这么短短一段时间，自己居然就能把一个大明星给捡回家了呢？
真是世事无常。
童宴宵没有立即回复袁旭诚，他先上了楼，打开门就闻到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食物的香味，都是从厨房那边传过来的。
齐玖说他会做饭，还真是名不虚传。童宴宵一开始以为他跟自己是同样的水平，现在看来可能比自己还好一些。
童宴宵循着味道去了厨房，看着齐玖围着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的围裙，背对着厨房门，有模有样地做着饭的时候，他竟然油然而生一股感动的情绪，首度觉得自己这个出租房里有了那么点儿人味儿。
就连他会老家都未必会有这样强烈的感觉。
童宴宵有点诧异这种情绪的由来，倚着厨房门想了半天，才想通——大概是看着“儿子”长大懂事了的样子吧。
心里俨然真的把自己当齐玖他老子了。
他倚着厨房门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齐玖又一直专注着做自己的事，楞是没注意到他。等到他要出来在餐厅找个什么东西，一转身就见着这么一个大活人杵在门口，倒是把自己给吓得不轻。
“你不是去倒垃圾了？”齐玖对于童宴宵的出现还是觉得突然，更何况这人过来还没一点儿声音。
童宴宵这才站直了身子，说：“这不是看你做得认真就没打断你么。”说着又伸着脖子嗅着气味，“你做什么呢，这么香。”
他这么多天没在家里开火，能供料理的食材肯定有限，也不知道齐玖从哪儿捣鼓出的来的东西那么香，仔细问问还有肉的香味。
“我看冰箱冷冻柜里有几块腊肉，”齐玖局促地把自己沾了油的手在围裙上蹭蹭，觑着童宴宵的反应，斟酌着开口，“我也没找着其他的肉了，就拿了一块出来蒸了。”
“嗬，你不说我都还忘了。”童宴宵经他这么一说自己也想起来了，去年冬天那段时间家里人做了腊肉给寄了过来，他那段时间工作正忙没时间吃，就放冰箱冻着，后来就给忘了，眼见着今年冬天都要到了，自己还没吃完。
童宴宵笑了笑，夸了齐玖一句：“你还真是会找，这都能给你找出来。”
齐玖一开始还在担心童宴宵会不会怪他擅自动他冰箱里的东西，结果童宴宵不仅没有怪他，反而还夸了他，顿时脸上表情就松弛了很多：“那我再炒个菜，做个汤，咱就吃饭。”
童宴宵也不知是被这一句话里的哪个字搔到了痒处，特别开心。却也没忽略小朋友身上的一点儿细微变化，他笑了两声：“你刚刚担心我说你什么？”
“没有，”齐玖知道自己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会儿还被问到，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脸微微有些红，“我就以为你会怪我擅自拿东西。”
童宴宵简直大开眼界，齐玖的害羞、脸红都那么自然，他一瞬间都要怀疑面前这人究竟是不是仿生人了。
也太逼真了吧……
为什么一个初号机，内部系统漏洞那么多但是物理特征又那么逼真呢？
这个问题对童宴宵来说简直无解，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通，他也就索性不想了。他对齐玖说：“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你要做什么就做，冰箱里有什么就用什么，也不算你擅自拿。”
“……嗯，嗯。”齐玖点点头，很快背过身去，埋头奋力做菜。
童宴宵看着他那反应像是害羞了，但是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他害羞了。他自己清楚知道这家伙可不是个人类，但正是如此，看着齐玖身上出现了人才会出现的情绪反应，倒是让他倍感新奇。
这么一来二去，童宴宵就把回袁旭诚短信这件事给抛诸脑后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童宴宵还在一边吃一边夸齐玖的手艺，要说他之前还有一点点犹豫着把齐玖带回自己家是不是有一点不好，现在倒是完全被齐玖的手艺给征服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好的，没有好吃的是最不好的事。
虽然说齐玖这段时间没有通告，但是也难保他能呆多久，能待一天是一天吧。
童宴宵这么想着，觉得也不能自己想这回事儿，于是跟小齐说：“你看，我现在是收留你在我家，那这段时间你总得付出一点儿什么来抵押房租吧……”
齐玖闻言放下筷子，歪着头开始调动自己的数据库：“我的银行卡号是621……”
“谁问你卡号了！”童宴宵被噎了一下，“知道你大明星不差钱儿！那你看我、我是那种差钱儿的人吗？”
齐玖环视了一圈他的小出租房，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是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童宴宵：“……好吧。”问齐玖这个问题是他自取其辱，是他童宴宵飘了。
齐玖虽然是仿生人偶像，对居住环境其实没有多高的要求，但是围了匹配他当下顶级流量的身份，“住处”肯定比现在他的小房子好太多了，齐玖虽然要求不高，但是他又不是傻，什么好什么差难道还分辨不出来么。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齐玖乖乖地问他。
这才是童宴宵想听到的话，他就顺理成章地说了：“你就给我做做饭吧。”他顿了顿，原本还想说“顺便把屋子也收拾了”，后来又反应过来这个可是个大明星啊，你就让人给你打扫屋子做饭？缺德不缺德？于是最后的道德让他吞下了下半句话。
齐玖倒是没觉得不好，十分乖巧地点头应下了。
童宴宵越瞧着齐玖这邻家大男孩一般乖巧的模样，越觉得有些恍惚。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齐玖的时候，他在走廊上抽烟，齐玖过来跟他借火，那时候齐玖光彩夺目，走路是自带明星光环的那种。就连那发型，头发梢卷曲的弧度都能让你感觉到考究。
现在却是不一样的，就是完全邻居家值得骄傲的好孩子长大了的感觉。童宴宵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仿生人偶像也是有所谓的“on/off状态”的吗？
齐玖也在一点一点吃饭，他吃得慢条斯理，也十分得体，但在童宴宵注视的目光下，他吃饭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他搁下筷子，抬眼看看童宴宵：“怎么了？”
童宴宵正把他当未知生物那样观察，冷不丁被抓包，浑身僵了僵。
齐玖这一抬眼，童宴宵才惊觉齐玖这眼睫毛也是惊人的长。
过往几次接触，也不是没有两人距离咫尺的时候，可那些时候普遍都是被齐玖的眼睛吸引了注意力，倒鲜少注意倒他的睫毛。
童宴宵想到了这段时间他去了解了娱乐圈一些粉丝吹嘘自己偶像的一句话，说什么“可以在眼睫毛上荡秋千”，大概说的就是齐玖这样的眼睫毛吧。
正这么想着的当口，齐玖又对着童宴宵眨巴了几下眼睛。
童宴宵这才回神，捧着自己微颤的心口，缓缓道：“我还在想，你怎么也吃饭啊。”
他有了解过，仿生人的维持生命不需要吃饭，但是也不是不吃，要是真的有想吃的东西，也还是可以吃的。
“因为喜欢做饭，很多时候做了也没有什么人能都吃完，怪浪费的。”齐玖嘴里还含着一小口饭，抿着嘴笑了起来，“所以一般都是我自己吃。”
敢情还是个有节约意识的环保型仿生人呢。
听起来甚至有些小心酸，童宴宵有些动容，忍不住伸手握住了齐玖的手：“没事儿，以后我来吃好了。”
这边正上演着感动中国呢，那头童宴宵手机响了起来。
童宴宵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上面硕大的“袁旭诚”三个字，一瞬间大脑过电一般什么都想起来了，一边嘀咕着“完了完了”一边接起了电话。
齐玖就坐在那儿看着童宴宵站起身去了房间另一头的阳台上去接电话。
袁旭诚果然已经坐在他跟童宴宵常去的那家酒吧里了，这地方离公司比较近，袁旭诚作为一个程序员，下班都是比较晚的一个，今天楞是凭着一颗要听童宴宵讲八卦的心吊着，才能赶在这个点儿下班，对他来说还不算晚，但已经晚过了正常白领的晚饭事件点儿了。
“哥……你啥时候来啊，”小袁这会儿就坐在酒吧里，下午给童宴宵发的短信也没收到回复，他还以为童宴宵会先到，他就下了班直接奔这儿了，“我这还没吃晚饭呢……”
“啊……”童宴宵有些尴尬，他结结实实把这件事儿给忘了，这会儿吃得正开心呢，想着可不能跟小袁说，万一给人惹急眼了呢，于是安抚道，“你要不先点点儿吃的？我一会儿就过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沙发上拿了外套往自己身上穿，齐玖见状走过来问：“要出门？”
童宴宵歪着头用肩膀跟耳朵夹着手机，对齐玖艰难地点了一下头：“哎。”
“嗯？哥你身边儿有人？”袁旭诚听见电话这头的动静，但没听太清，猜测道，“女朋友啊？”
“不、不是……哎我现在出门，一会儿过去啊，你先吃点儿，我很快就到了。”说着就挂了电话。
齐玖问：“你要去哪儿呢？”
童宴宵也不瞒他，说了一个地址。
齐玖立马就知道了：“这个酒吧离公司很近。”
“是。”齐玖知道是酒吧，童宴宵心里莫名一跳，总感觉他俩现在这个对话有点怪怪的。
齐玖想了想，说：“你去喝酒的话，你把我的车开去吧。”
“啊？”童宴宵疑惑，“可是我去喝酒，我开车出去也开不回来啊。”
“不用开回来，”齐玖说，“你就把我的车开回公司，就停今天原本停的位置。你回来的时候打车回来就行。”
他这么一说，童宴宵也不笨，几乎立刻理解了他的意图：“你的意思是？”
“对，”齐玖点点头，“我怕我的车被人装了GPS。在他们找来之前，你先把车开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Error 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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