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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ROUND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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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结婚,唐峰已经咨询过了,打算去加拿大扯证,那边填个表就给批。领了证找个教堂办婚礼,就他们俩,谁也不用请。
他跟林河说了,林河眼里都是温柔的笑意,对未来充满了憧憬。数日后,两人出了国。薛十方不知道两个老板为什么突然出国度假去了,把消息传给了孟云轻。
孟云轻有点不好的预感,派狗仔去国外跟他们。
狗仔根据蛛丝马迹找到了他们下榻的酒店,不分昼夜地蹲守,终于拍到他俩一起出门。狗仔们跟上去,发现他们去了市政厅。狗仔把拍到的照片发了回去,孟云轻看到了照片,大约猜到他们干什么去了。
他心里难受的要命,狗仔问他还要不要跟,后头肯定有大新闻。
孟云轻烦的要死,骂道:“跟你妹!滚滚滚,都给我滚回来!”
狗仔还不在状况,说:“孟总,看情况这俩人是要领证结婚啊?这几天肯定就要去教堂了,不跟拍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孟云轻大怒,道:“用得着你多管闲事吗?我看不出来啊?现在就订机票,你跟你的小弟今天就给我回来,晚上九点之前来找我报道,少一个人我扣你一半钱!”
狗仔没想到有钱人的脑回路这么清奇。他本来以为孟云轻是要抓雪峰的小辫子,没想到孟云轻发完了脾气居然又不让拍了。
孟云轻挂了电话,气得在屋里团团转。他自言自语道:“还没有人敢这么对我……我非得……我……”
他我了半天,也发不下狠心到底干点什么以泄心头之恨。他干脆叫人订票,当天就要去加拿大堵他们。他让人收拾了行李送来,傍晚去了机场。狗仔们下了飞机,见孟总亲自来接,都受宠若惊。
孟云轻点完数,一个也不少,还算满意。当晚他坐飞机出了国,住进了那俩人下榻的旅馆,跟他们住在同一层楼上。
那两人现在处于热恋期,每天见面都是一场对意志的考验。
林河其实挺想要他了,不过唐峰还勉强保持着理智,可能是觉得十年都等得了,没必要急在一时。又或许是觉得结婚是一件庄严神圣的事,必须给予足够的尊重。
他跟林河分别住了两个房间,打算在教堂行了礼,再跟他住到一起去。
孟云轻住到了他们之间的房间里,隔着一堵墙,没事就思考唐峰正在干什么。现在一有风吹草动,他就忍不住要趴到门眼上看。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太掉价了,简直像个病态的跟踪狂。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顾体面的。他沉思了良久,觉得体面这东西对自己来说也没那么重要,现在不是顾它的时候。
孟云轻数次拿出手机,想跟唐峰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过来了,就住在他隔壁。
他想问问他,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迟疑了良久,没有勇气跟他通话,发了条短信过去,却只是一句:“你最近好吗?”
唐峰回道:“很好,你也挺好的吧。”
孟云轻感觉他最近心情特别好,对自己的态度都没有从前那么冷若冰霜了。他一想到这是沾了林河的光,就格外生气。
他说:“你在哪儿呢?”
唐峰这回没有很快回复,似乎在考虑措辞。片刻他发来一条信息,说:“我要出门了。”
孟云轻心想:“这算哪门子回答,两句话就把天聊死了,你有那么讨厌我吗?”
片刻他听见门响,立刻跳起来趴到门上观望。唐峰提着个包去了林河的房间,门轻轻地关上了。
孟云轻的心瞬间凉了,脑中瞬间响起了无数旋律,“我应该车底,不应该在车里”、“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不能有姓名”……
他觉得接下来的内容自己应该不会想听到。他开始翻外套寻找飞机上送的防噪声耳塞,片刻塞上了,感觉被堵得头晕脑胀的,更加心烦了。
屋里静了片刻,空气好像被冰封了。他怀疑地想:“这耳塞的质量也太好了吧?什么牌的?”
这时候他听见了林河的声音:“你快点啊,我已经ready了。”
唐峰道:“快了,你别催……等一会儿。”
林河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孟云轻面红耳赤,并且有种强烈的愤怒感。他在冲过去捉奸和躲出去散步之间犹豫了两秒钟,就听见唐峰说:“这什么破网,还能不能登陆了!”
孟云轻:“……”
片刻总算登上去了,唐峰道:“哪个区?”
林河报了区号和队名,唐峰又开始漫长的读条,一边道:“双排还是四排?”
林河说:“开四人队吧,随便从外面加两个,老是咱俩玩没意思。”
孟云轻立刻从床上弹起来,打开电脑,进入游戏。他选择了大区,输入队伍名,咔啦咔啦连点几下入队申请。片刻申请被通过了,他的名字叫mad hatter。
林河见了他的名字,觉得挺有意思,说:“Mad as a hatter。”
唐峰说:“什么?”
林河说:“外国的谚语,像个帽匠一样疯。18世纪的帽匠用水银来洗做帽子的皮毛,日积月累就会汞中毒,导致出现幻觉甚至妄想的症状。是不是,兄弟?”
孟云轻并不想被他认出来,于是开了变声器,调了个像吸了氦气一样又尖又细的声音,说:“Yes,you got it。”
唐峰和林河都觉得这位外国友人怪里怪气的,但是考虑到国情不同,说不定人家就流行这么玩呢。他们又随便加了个人,凑了个四人队伍开始跳伞。
孟云轻进了游戏,开始到处搜刮物资。他捡起一个头盔扣在脑袋上,转身见一个人挥着拳头朝他冲过来。他撒腿就跑,没跑出几步就发现个平底锅。他抄起来冲着那人头顶敲了一记,把他拍死了。
孟云轻从他身上扒下了二级甲穿上,还找到了几卷绷带和一个急救包,感觉运气不错。
开场五分钟,他和队友们完成了初步武装。孟云轻找到了一把Scar。唐峰端着把M24跑过去,身上还有半管血,看见队友便喊道:“兄弟,有急救包吗?”
孟云轻给了他一个急救包和五个绷带,唐峰觉得他挺大方,对他很有好感,说:“一块儿走吧,去搜对面的房子。”
孟云轻开心的不行,待在他身边,觉得好像拥有全世界。两人观察了一阵子,感觉屋里没人,然后开始分头搜刮,片刻武装的肥肥地汇合了。
林河跟一位越南友人走在一起,两人基本无法交流,不过那人的枪法还是挺准的,拿着98K一路狙击。玩了一阵子,要缩毒圈了。众人碰了头,感觉要跑进去有点困难。
唐峰说:“要是有车就好了。”
孟云轻从刚才就开始未雨绸缪,找到了一辆三轮摩托。他喊道:“I find a motorcycle!”
林河兴奋道:“快快,开过来!”
孟云轻开着摩托车冲着林河直冲过来,到了跟前也不停,砰地一声把他撞掉了半管血。
林河下意识惨叫了一声,孟云轻听着喇叭里和隔壁双重的声音,兴奋的不行。他假装惊讶地说:“Oops!I’m sorry!”
林河觉得他是故意的,有点生气了。他爬起来给自己缠绷带,缠完了就自己撒腿跑了。
唐峰说:“你上哪去啊?”
林河说:“一共三个座,你们坐吧。”
他一路狂奔,跑了一阵子发现路边有个的士,兴奋地钻进去,开着进了圈。
片刻唐峰他们的车被人伏击,轮胎被打爆了。越南友人在遭遇战中英勇牺牲,不甘心地说:“甲油!”
唐峰配合地说:“谢谢,一定甲油!”
唐峰和孟云轻磕了药往圈里冲,总算在血量见底之前冲进了圈。林河开着车过来,见到了mad hatter,炫耀似地围着他开了一圈。
孟云轻有种不好的预感,往后退了两步。林河说:“来来,看我找的车怎么样?”
孟云轻说:“Nice,I like it。”
林河说:“你喜欢是吧?我让你跟它来个亲密接触!”
他开着车撵孟云轻,撵得他满地乱跑,最后跳到了河里避难。
林河感觉报仇了,哈哈直笑。唐峰道:“差不多就行了,注意国际关系啊。”
孟云轻也不是好惹的,举起枪来对着林河的车一阵射击,把他的车胎打爆了。林河笑不出来了,孟云轻发出了放肆的笑声,耳机里出现了一阵桀桀的怪笑。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话筒,觉得自己在变声器的作用下简直变成了个反派,一点都不唯美。
唐峰好像听见了什么,说:“我怎么听着像是隔壁来的声音?”
林河道:“不是吧?这游戏还有附近匹配的功能?”
唐峰说:“兄弟,你在酒店里玩的吗?”
孟云轻有点慌,压低声音否认道:“No,I play in my flat。”
唐峰说:“他说啥?”
林河反应过来了,对方跟自己这边一直是汉英直接交流,说:“不是……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孟云轻一怔,发现自己真是蠢到家了。他迟疑了片刻,嘴硬道:“I come from
Singapore,I’m a exchange student。”
林河有点怀疑,用眼神示意唐峰去隔壁听听。唐峰会意地站起来,去隔壁趴在门板上,片刻就听见了孟云轻的声音。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分辨了一会儿,确实是他没错。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敲门进去,忽然电梯开了。两个保安走向他,对他叽里呱啦说了一阵子英语。
唐峰没听懂,但那俩人要把他带走,他只好道:“Wait a minute!误会……我那个……老婆,赶紧出来帮我翻译!我要被人抓走了!”
林河听见了走廊上的动静,出门一看,见两个保安架着他,指了指摄像头,又指门板,说值班室监控到他偷听别人房间,似乎意图行窃。
林河心想:“这是闹哪样啊。”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偷听的事,正在尴尬的时候,面前的房门开了。孟云轻推门出来,看了他俩一眼。
林河脸都青了,心想:“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的,还给我装什么外国留学生!”
孟云轻在屋里都听见了,觉得不出来不行了,只能硬着头皮过来给唐峰解围。他上前道:“Thank you,they are my friends。It’s just joking。”
俩保安不相信,孟云轻上前拥抱了唐峰一下,顺便假公济私地来了个贴面礼。
林河在旁边看着,气的要死,又不能说什么。保安终于相信了,跟三人握了手,表示一场误会,然后走了。
三个人站在走廊上,面面相觑,都觉得有点尴尬。唐峰先开了口,说:“你来干什么?”
孟云轻说:“度假啊,你们来干什么?”
唐峰看了林河一眼,林河说:“真巧,我们也是度假来的。”
孟云轻点了点头,说:“那好吧,祝你们玩得愉快。”
他说着转身回了房间,唐峰和林河互相看了一眼,觉得情况有些复杂。
两人回了房,他们的队伍早就被缩圈毒死了。唐峰关了电脑,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直沉默着。林河坐在沙发上,也一副纠结的模样。
良久唐峰开口道:“我什么都没跟他说,要不你看我手机。”
林河心想:“不用你说。他那么有钱,想知道的事,没有什么能瞒得过他。”
他摇了摇头,片刻道:“要不然你去跟他谈谈吧。”
唐峰觉得这是个陷阱题,警惕地说:“我跟他没什么好聊的,不去了。”
林河平静道:“去吧,人家大老远追着你来了,给他个交代。不管怎么样他也对你用过心,给个好的结束总比被一直纠缠不休要强。”
唐峰沉吟了一会儿,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林河说:“一楼就有咖啡厅,在那儿跟他把话说明白。”
唐峰觉得林河真的挺善解人意的,这个疙瘩不解开,其实自己心里也不舒服。
他站起身来,林河抬手看表,补充了一句:“现在是下午三点钟,五点之前回来报道。”
唐峰笑了,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