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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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09
“我差点就死了。”
被曾莫涵救下来的巴迪裹着厚厚的毛毯这么说道，离开车厢十分钟了，他的上下牙齿还在打颤。
卡车车头只能坐下两个人，巴迪体格小，就和女人两个人挤了一个座。好不容易等到巴迪安静下来，女人问道：“你怎么想到回去检查车厢的？”
在巴迪成功地发出示警之前，曾莫涵就小跑去车尾了。
曾莫涵咬了咬下唇，“我还是不放心。”
和形形色色的杀手周旋这几轮，曾莫涵真的确定了，背后有人在玩/弄她。否则，她不可能那么轻易制服凶手，每每又在放下戒心之后，立即面临凶手的反扑。就如悬疑电影的剧情发展，幕后之手一定要让她保持紧张疲惫的状态。
一部电影通常是怎样结束的呢？
曾莫涵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并回想那些经典电影的尾声……
那时，故事脉络已经完整地打开，前头的细节和伏笔一一用上，电影走向了高/潮，所有的铺垫，都为了那一个情感与剧情的华点。高/潮过去，只剩下电影的收尾，大多数的悬疑电影喜欢再来一个颠覆真相的剧情转折，直到电影的结束也要吊足观众的胃口。
如果把曾莫涵在异世界的经历当成一部电影的话，她的电影究竟缺少什么呢？
将问题补充成这样，曾莫涵就有了思路。
她一边开车，一边在心中假设，沿着这个设想走下去，不难想明白她为什么会在富江世界停留那么久。
她认为这个恐怖电影的世界会计算她在电影世界的参与度。面临危险的次数和强度越多，就能越早地脱离电影。上个世界她一直置身事外地旁观，做过最出格的事，也不过就是收集富江的残/肢。在这个世界，她已经无数次地面临险地，所以……想要脱离电影，只需要她制造出让幕后之人满意的电影结局。
曾莫涵调转了车头，又往汽车旅馆开。
巴迪睡着了，女人还清醒着。她涌起了不好的直觉，想起了曾莫涵应门之时，和卡车司机其实聊得非常投契。
“你疯了？你如果累了，就换我来开车。”
她对曾莫涵语气还算强硬，事实上她的后背都浸出了冷汗。
“求求你！我们直接走，不要再回去了！”
你究竟要回去做什么呢？女人没敢问出口，她感受到了曾莫涵强烈的意志，明白曾莫涵绝对不会扭转想法，因此她很快就放弃劝说，而欺上身去，和曾莫涵争抢方向盘。
车子在山间的小道上疯狂摆动。
当远方传来了鸣笛声，曾莫涵和女人同时撤开了手，曾莫涵踩下了急刹。车子撞向山体，坐在车头的三人都撞得头破血流，而车厢后门的插销自己打开了。车子卡在了石头缝里，车头比车尾高了几厘米，因此两个椅子上的杀手从车厢滑了出去，僵硬地躺到了公路上，鼻头翕动，还有微弱的呼吸。
很快，那辆鸣笛的车子赶来了。让曾莫涵失望的是，那只是一辆救护车。
对方只有两个人，但他们飞快地把在场受伤的人搬进了救护车。只有两张病床，安置了巴迪和曾莫涵之后，他们将两位冰冻的杀手塞到了车子上头的置物架上。女人看起来受伤比较严重，他们却没有管她，将她歪着放在曾莫涵的床边。
其中一个人说：“今天的任务量有点大。”
曾莫涵同时听见细微的动静，艰难地转动眼球，发现不知何时，女人已苏醒过来。女人摸出了曾莫涵给她的手木仓，将枪头对准了她。手臂不怎么有力，木仓头晃晃悠悠的。
“你……”
曾莫涵的状态比她想象的还要差，她发出蚊子那样细小的声音。那两位急救人员中气十足，很容易就将音量盖过了她。
“先处理哪一个呢。”
医生拿着麻醉针向巴迪走了过去，他不消毒，用同一根针管，又给半空中的两位杀手打针。
很明显，这两位急救医生并不敬业，也不难看出，他们毫不在意伤患的生死。
曾莫涵拼命向女人作着口型。
“他们也是杀人/狂！”
女人还是拿木仓指着她的脑门。
不一会儿就轮到曾莫涵和女人打针了。医生这回换了新的针筒，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他发现女人醒了，就说：“你醒了啊。”
曾莫涵的担架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女人手上有木仓，反而迎着女人走上前去。
“砰。”
现在听到木仓响，曾莫涵不会觉得心惊肉跳了，她连忙说：“还有一个人，那个救护车司机！他们是一伙的！”
女人抖着手解决了即将到来的危机，没有了司机，救护车开始像没头苍蝇在公路上乱窜。
曾莫涵说：“你松开我，我去开车。”
抬起头，漆黑的木仓口对准了她。
车身摇晃，曾莫涵的视线也跟着错位。那把木仓的定位却很坚定。
女人抿着嘴，说道：“你管那个老头叫巴迪，但是你从来说过自己的身份。一个普通的女人怎么有胆量凿开旅馆的墙壁，从杀人凶手的行凶现场救人呢？”
“对不起。”
为了活下去，她只能如此……
“不！”
曾莫涵眼看着女人扣动了扳机。
子弹撞进了她的额头，刮破了皮肤，再往她的头骨钻。
曾莫涵第一次在电影里死去。
子弹正中红心，她知道她是不可能侥幸活下去的。
电影应该可以结束了。
最后一刻，曾莫涵这么想到。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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