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第三十三只虫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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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声巨响，火光弥漫整个地下据点，四通八达的甬道中火舌席卷了一切，无数奇形怪状的实验体哀嚎着向外努力伸长着手挣扎，却因铁质的栅栏阻挡了所有的逃生的空间，只能徒劳的用手抓挠着，在墙面、地面上留下道道血痕，最终伴随着蛋白质的焦臭味趴倒在地，结束这悲惨的一生。
佐助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一丝动容。相比热血且富有同情心和激情的鸣人相比，佐助对于感情给予方面要吝啬许多。除去同伴和亲人，他几乎不会给予他人过多的感情，更不要说这些实验体的双手早就沾满了累累鲜血，他们适应这种扭曲环境，接受大蛇丸各种不合理安排，甚至成为了帮凶，对于并不无辜的人，他下起手来自然也是毫不留情。
在将预定点燃处与记忆中的地点一一核对无误后，佐助收起了剩下的雷火/弹，看向等候在一旁的君麻吕，歉意道：“辉夜桑，劳你久等了。”
“无妨。”君麻吕不在意的挥挥手，随后又问道，“这就是所有的实验体了吗？”
佐助露出了些许犹豫的神情，但还是在君麻吕疑惑的征询目光下回答道：“……不，其实还有两处我没能动手。”
来到据点后，佐助没有等待多久大蛇丸就接触了他。彼时大蛇丸刚刚更换完了新的身体，对于自己渴望许久的下一具转生身体，大蛇丸还是相当重视的。
相比卡卡西的温吞放养式教育，大蛇丸明显更会教导他人开发自己的潜力。因为他不会只是单单教导学生忍术知识，还兼顾学生的心理状况，并非是洗脑这种扭曲本人的意志，大蛇丸倡导的是价值观上的认同。但凡是大蛇丸手下的音忍，没有一个是不认同他的观念的，他们都以成为大蛇丸转生的备用躯体为荣。
在这些音忍中有一位叫做红莲的女忍，她拥有罕见的血继限界晶遁，本是大蛇丸的下一具转生预备，只是现在佐助来到了大蛇丸的身边，于是她不再受大蛇丸的关注。
对此这位女忍分外的不平，曾多次找佐助的麻烦。虽然佐助在大蛇丸的教导下实力早已不同以往，但是终究只是个加入大蛇丸组织不到半年的新人，对敌经验上与红莲完全不能相比，因此吃了不少暗亏。
大蛇丸从来不会管理这种私下的纠纷，甚至有些乐见其成。在他看来只要双方知道分寸，不闹出人命，彼此的切磋也有利于教学的推进。事实也是如此，佐助的战斗经验在一次次的找茬中飞速的精进起来。
一个人的成长往往都是一瞬的觉悟和长久的坚持，佐助的天赋本就不逊于自己的兄长，如今脱离了木叶的温床，又有了为家族奋斗的动力，在合适的环境中他尽全力吸收一切可以促进自己成长的养分。也正是因为这种进步，让大蛇丸更加重视对佐助的培养，哪怕药师兜总认为这小子恐怕不安分，大蛇丸也只是一笑而过。从他准备带走佐助时就知道对方会带来的所有麻烦，但是这些在那双眼睛的诱惑下完全不值一提。
除此以外，大蛇丸还会在每次教导完佐助后，用自己的实验体给佐助练手。那些都是种下了咒印身体却无法适应而畸变的忍者，长期的实验封闭环境加上被淘汰的愤慨令这些人的心理早已扭曲，不论对待敌人还是同伴都是同样的残忍无情。
一开始佐助还会因为对方人的身份而点到即止，但实验体们却不会体会这份温柔，他们只认为这个小鬼愚蠢而更加的变本加厉。最终佐助在被偷袭的重伤情况下醒悟，不再对这些人留手。
只不过在这些实验体之中，佐助也遇见了两个比较独特的存在：一个叫做鬼灯水月，这人惯会阳奉阴违，对于大蛇丸或药师兜的命令常常是左耳进右耳出，将摸鱼贯彻到底。加之他们鬼灯一族的水遁最是被雷遁克制，佐助又最擅长雷遁，于是在大混战中，鬼灯水月从不会去佐助面前自讨没趣，这一来二去，倒是能和佐助和谐的说上几句话。另一个人叫做重吾，佐助从大蛇丸那里了解到此人是天生的仙人体，是所有咒印的源头。他在发疯时无法自控自己的行为，容易造成群体性的杀戮事件，但是佐助接触下来却发现这家伙的本性不坏，除却因为害怕自己伤人而重度自闭外，重吾正常时是个再温和不过的人，甚至在佐助被围攻重伤时，也是重吾出手替他挡下了攻击。
正是这样的接触，让佐助想要给他们两人一个脱离大蛇丸的机会，而不是让他们随着这些罪恶的实验室一起消失。只不过他的这种想法和绫乃姐下达的命令有所冲突，佐助不知道君麻吕会对他的擅自决定有什么反应，于是在对方的注视下越来越觉得理亏，叙述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君麻吕并没有如佐助猜测的那般责备他，他安静的听完了佐助的叙述后，温和的笑了：“那你是怎么想的呢，佐助君？”
“诶？我吗？”
佐助一愣，似是有些意外对方的反问。
“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君麻吕有些意外的回道。
“我没有按照绫乃姐的要求行事，反而自作主张放过了两个人。”
佐助有些小心翼翼的说，却没想到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被君麻吕一把糊上狗头，用力的揉了揉。
“某些程度上，你和你哥哥真的很像呢！”君麻吕感叹道。
“哈？？？”
正不满的推着君麻吕的手顿住了，被人评价为自己和兄长很像，这完全触碰到了佐助的怒点。
他什么时候和他的混账兄长相像了？！光是想想都让人火冒三丈！
然而还不等佐助进一步炸毛，就听见君麻吕继续道：“虽然我和你兄长也不是很熟，但是和宇智波一族行动时对他的事迹也听说了不少。”
在这些宇智波谈论最多的两个宇智波，一个是宇智波带土，另一个就是宇智波鼬了。对于前者，那当然是毫不留情的全面贬斥；对于后者，则多是抱怨对方即蠢笨又偏执了。（宇智波狠起来自己族人都屠，更不用提骂起自己族人来自然是怎么狠怎么骂，当然这仅限自己人骂，别人骂是不行的。）
虽然君麻吕在亲自与鼬接触下来，发现对方并没有自己族人说的那么不堪，但是行事确实也有其独有的固执之处。
该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这个人实在是有点轴。
“宇智波鼬已经有好几次都按照自己的理解去执行任务了，本来他叛出木叶后应该和族人汇合，却因为在中途被晓组织的人袭击，便顺势跟着人家走了，只让忍猫带回一句他去卧底了。然而他卧底这么多年，也没给出什么特别有价值的情报，倒是帮着晓组织赚了不少佣金，完全是打白工……”
除此以外，君麻吕相当实诚的还给佐助说了鼬的糗事二三项，完全没给人家在弟弟面前留面子。
佐助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愤怒变成茫然最后定格为了无语，兄长的滤镜在此刻碎了一地，他突然就觉得一直对哥哥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的自己就像一个傻子。
#论这些年我和我的冤种兄弟#
君麻吕并没有察觉到佐助细腻的心思，在自以为的帮助这对兄弟解开心结后，他开始解答佐助最初的问题：“我之所以说你和宇智波鼬相像也是因为你们兄弟两个都很认死理，坚持正论。然而想做到最好，结果却是怎样都会有纰漏。不过你比你哥哥好的一点是你知道自己应该跟着命令行动，却也在其中寻找其他的出路，而不是一条路埋头走到黑。”
“绫乃她啊，最讨厌正论了。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是可以真正被评为正确无误的，你也不必死死的遵守她的要求区行动，因为绫乃只会给出一个大致的方向，你的行动只要总体上不偏离最终目标，其中的具体步骤自然可以灵活变动。”
“你不用担心会有什么问题，事实上在你们宇智波一族，做任务有自己想法的人多了去了。”
君麻吕再度揉了揉佐助的一头炸毛，看着对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后笑道。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对方还有很完整的思维能力，也有着自己的行为准则，并不像这些实验体一样已经失去了人性，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
动手时的冷凝彻底从周身散去，佐助终于露出了属于他这个年龄阶段少年该有的活力。来到了大蛇丸的基地后，佐助便无时无刻不再见证所谓的弱肉强食，如果他真的是那个被木叶灭族又被兄长抛弃的小子，那么在大蛇丸的教育下，说不定他真的会认同大蛇丸的理念，忽视弱者成长成为一个实力至上的人。而现在，这样压抑的环境只是不断的加剧佐助对大蛇丸的厌恶罢了。
长时间的卧伏，佐助睡不能说摸清楚大蛇丸所有的底牌，却也大体清楚，现在有能给对方添堵又能给自家人撬几个劳动力回去的机会，佐助自然不会放过。
“绫乃姐不是一直说人手不够吗？我们可以像雇佣桃地再不斩他们那样雇佣这两人，有止水哥和君麻吕桑押着，想必他们也闹不出什么乱子，而且绫乃姐的医术好，玖辛奈夫人又擅长封印术，说不定重吾还能重新获得自由生活。”
“既然决定了，那我们就可以行动了。”
“诶？那大蛇丸那边怎么办？不对，为什么我都炸基地了，大蛇丸还没有动静？”
佐助蹙眉道。
就连药师兜和红莲都没有动静，这实在是不对劲。
君麻吕并不意外，只是微微一笑：“大蛇丸恐怕没有时间关注什么基地了。”
“因为有你兄长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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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我兄长在呢！”
面对牛鬼的一再追问，奇拉比终于不情不愿的将他的打算说了出来。
“明明汤之国叛忍已经吞下了我的血液，可以瞬杀我，可他们不仅没有动手，反而在不断削弱我们的战力。由此可见他们想要的是活着的人柱力，或者说他们需要能够容纳封印你的我，而不想要一个自由的尾兽。”
“只要有艾能够赶来，你再用三分之二的尾兽查克拉伪造一具分/身来替代我的本体，骗过那个泷隐村叛忍，这样我就能够偷袭他，取得他的血液。”
“如此一来我可以和艾打配合，骗那个汤之国叛忍吞下同伴的血液，这样我身上的诅咒就解开了。”
“你就那么肯定你兄长一定会来？”
牛鬼冷嗤一声，对他的决定分外不满。
“那个女人伤势可不轻，你就不怕她死在路上？而且你的决定简直就是在赌/博,为了让那个女人脱走，你可是替她抗下了诅咒，你要知道你的身体已经撑不住多久了，我的完全体解放时间一长就会直接要了你的命！”
“你还想要怎么拖延时间？！”
奇拉比对此只是嘿然一笑，带着些许恣意的痞气：“我知道你是担心心疼我，搭档！”
牛鬼瞬间被对方这欠欠的语气给恶心的不行。
“不过放心吧，别小看我的骨气，也请向相信我一样，多信任一点我的兄长吧！”
这次的袭击来的实在太突然，正正好是奇拉比刚和村子里的暗部们交手了一波的间隙。
忍者之间的战斗大多数情况都需要参考情报来进行预判。
奇拉比现在所面临的困境就来自于来袭者熟知他的所有攻击方式，可他却对来袭者一无所知。情报差导致的差距，使得对面的两位叛忍占尽了优势，使得奇拉比在与他们的战斗中只能处于被压制的一方。
其中一名泷隐村叛忍的拥有极为罕见且诡异的秘术·地怨虞，他能通过利用查克拉操控体内释放的黑色触手，从而夺取他人的心脏。云隐村的暗部就是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他偷袭成功，直接杀死了两人。在随后的战斗中，奇拉比靠着自己极高的战斗素养，将刀刃送进了这名叛忍的心脏。可是就算是心脏被毁，这名忍者的进攻也没有任何的颓势，因为他能够使用抢夺而来的心脏，并通过其他忍者心脏上面的经脉掌握新的查克拉属性。
通过交手，奇拉比很快就判断出了这名泷隐村的叛忍实力绝对已经达到了影级。为了试探出他的具体能力，云隐暗部全部战死，在这般惨重的代价下，奇拉比知道了这名忍者还能够使每个心脏都能变为用地怨虞形成的黑体怪物，其怪物能使用原心脏主人的术。
另一边替奇拉比分摊火力的萨姆依也在同时不幸中招，她的对手是一名汤之国叛忍，对方的体术和忍术都不算出众，却有着一种独特的秘术。
这是一种十分诡异的诅咒术式，只要这名汤之国叛忍吞下了相应对象的血液，就能与血液的主人建立单向的诅咒联系。无论是他人对他造成的伤害还是他的自伤，都会对联结者产生同等的伤害。于此同时因这名叛忍信仰/邪/神的缘故，他还拥有所谓的不死之身。
靠着这种诅咒，萨姆依被重创濒死。为了保下萨姆依性命同时也为了试探出攻破对方术式的方法，在混战之中，奇拉比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让对方取得了自己的血液。
果不其然的，在吞下了他的血液后，那名叛忍和萨姆依的联结就断开了。而且就如奇拉比所猜测的那样，这两名叛忍并不想要他的命，不然他们也不会一直有所收敛，只是不断的消耗他。
既然这样，那他当然要好好的如他们所愿的多挣扎一会儿！
………
……
…
漫长的战斗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在长久的沉默过后，牛鬼开口道：“……喂，你还撑得住吗？”
“咳、咳咳。”
回应他的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奇拉比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强行解放牛鬼也不过是不愿放弃的一口气硬撑着罢了。
剧烈的咳嗽声过后，奇拉比的嗓音虚弱的响起。
“不太好，我觉得现在自己整个人都是飘着的，伤口也已经麻木的感觉不到疼了。”
他并没有在自己的尾兽搭档面前逞强，直言道出自己的极限。
“……难道我们这次就到这里了吗？真是有些不甘啊，我还没能举办我的世界巡演呢。”
原本因为奇拉比的话而沉默下去的牛鬼不由得被这句话弄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时候你还惦记着自己的演唱会吗？你要是听你义兄的话老实的待在村子里也不至于遇到这种事！”
“你不懂啊，牛鬼。”
奇拉比轻笑着回道。
“我已经被关的够久了。”
从成为人柱力的那刻，自由于他而言就是极为的奢侈的东西。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那般努力的去追求属于自己的自由。不论是防备恶意的命令还是关心善意的要求，都不应该是以剥夺他的自由为代价。
“人柱力本不应该成为这样，我们本不应该是这样的活法。”
听罢奇拉比的话，牛鬼再度沉默下去。到了这个境地，再去讨论哪一种活法才是正确的已经没有意义，既然自己的搭档已经决定了这条路，那他也就只有奉陪这一条路。
正当牛鬼准备再次默默加大查克拉的输出量和敌人拼命时，剧烈的雷暴声伴随着爆裂的查克拉波动进入了他的感知。
“喂！你的义兄好像赶来了！”牛鬼赶紧道。
“芜湖，终于来了吗？！真是天不绝我！”奇拉比垂死病中惊坐起，“快快快！用我们说好的那一招！”
这咋咋呼呼的劲儿再没了方才那股深沉哲学的感觉，直让人幻视一只没拴绳的哈士奇在草原上自在的奔跑。
牛鬼咋舌一声，但到底还是选择了惯着自己的搭档。
“啧，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作者有话说
第277章 第三十三只虫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