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刀剑尬舞》一糖球啊

46、纪念

　　经过了时间暂停的上樱攸略感头疼地靠在墙角处，闭眸使用灵力感应那些刀剑男子现在在何处，虽说就这样将他们召唤到自己面前也并不是不可以，但只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还是放弃这种胆大的想法吧。

　　等感应出那些刀剑男子的位置后，上樱攸舒出一口气，正打算向前走的时候，忽然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响，上樱攸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疼痛，而是……害怕，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情绪涌上心头，就连身体都忍不住颤栗起来，上樱攸看向眼前自己的手，它在不停地颤抖着。

　　好可怕……

　　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瓣，直至咬出血来，上樱攸才恢复了一些理智，要冷静下来，尽管是这样想着，但上樱攸还是停止不了身上的颤抖，这种害怕并不是她心理上的，更像是身体的本能，所以更加难以控制。

　　“害怕吗？”

　　头顶上传开的熟悉声线使得上樱攸一惊，吃力地抬头朝着面前看去，在看见那个纤细的人影时，瞳孔放大，她的面前，是另外一个她！

　　在微风的吹抚下，她露出来的鲜红双瞳好似一团火焰一样灼伤了上樱攸的眼，上樱攸的口中都布满了血腥味，半撑起身体，她看着少女，感觉到心脏在剧烈跳动着，上樱攸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对着少女冷声问道：“你是谁？”

　　“我吗？我是另外一个你，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八岐大蛇。”

　　少女的眼瞳变成了仿佛兽类的竖瞳，她嬉笑着伸手抬起上樱攸下巴，缓缓说道：“看，没有任何人在你的身边，你会一直孤独下去哦。”

　　“越是你想要的，越是不会得到呢。”

　　“我可以把力量借给你，冲破封印吧，这样你就可以握紧你手中的一切，什么也不会失去哦。”

　　说到“失去”的时候，上樱攸忽然用尽全力挥开少女的手，按住自己的额头站起来，狠狠地盯着少女，“我手中的一切，都是可以放开的，我不会畏惧失去。”

　　畏惧失去就会衍生贪欲，八岐大蛇就会借助着这份贪欲复活，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呵。”

　　“呵哈哈哈哈。”

　　像是听见了什么极大的笑话，少女捂住自己的肚子剧烈地笑了起来，甚至笑得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靠在了一旁的灯柱上，笑完了之后，她才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着上樱攸说道：“是吗？那么我拭目以待，总有一天，你会自愿将你这具身体，献祭给我的。”

　　随着话语的落下，面前的少女身影开始消失，最终化为了一阵薄雾，被风吹散了，这时上樱攸也恢复了平静，身上好像已经恢复了力气，就连刚刚被她咬破的唇瓣也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就连一道浅浅的伤痕也丝毫寻不到了，上樱攸这时站起身，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看来她已经无法再肆意玩耍了。

　　“睦月，找到你了！”

　　一道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上樱攸眼前的光线，白起看见上樱攸一脸苍白的样子，连忙上来扶住了她，关切地询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说到这里。……出来！”

　　上樱攸对着白起摆摆手后看向白起身后的一个角落里，大声喊出了一句，声音还带着刚刚未曾消去的冷意，像是想到了什么，上樱攸的语气又变得缓和起来，念了一下鹤丸国永的名字，“鹤球。”

　　听见这熟悉的呼唤，鹤丸国永才从墙角处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嗯，主公，我在这里。”

　　“诶？你……”

　　认出来鹤丸国永就是刚刚找他帮忙的那个人，白起不免得感到有些惊讶，从刚刚遇见他的地点到这里还是有点远的，他是因为会风场控制所以才能够快速地赶往这里，但是这个人怎么可能会紧跟其后？

　　“你也是超能力者？”情不自禁对着鹤丸国永询问道，没想到鹤丸国永反而一脸疑惑的样子，“超能力者？主公，那是什么？”

　　“啊，这个解释起来有点麻烦，首先我得问下，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学长，你认识他吗？”

　　上樱攸看向白起，这时白起弯起手指挠了挠自己的鼻尖，视线落在地面上，就是不看向上樱攸，“嗯，刚刚他说他的妻子失踪，而且是按照你的外貌描述他的妻……”

　　还没等白起说完，上樱攸就举起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鹤丸国永的脑袋，“你倒是再说一声你的妻子长什么模样的啊？”

　　看见鹤丸国永的头顶上肿起来一个红包之后，上樱攸轻轻吹了吹自己同样发疼的手，不禁想要感叹一句，没有折扇在，想要揍鹤球还真是相当的不方便！

　　“这不是觉得说成妻子的话，会更加容易找到主公你嘛，如果在这个时代，还说什么主公的话，一定会被当成神经病的吧？”鹤丸国永捂着自己的脑袋，不服气地狡辩道。

　　“罢了罢了，我差不多也知道是小司带你们过来这里的了。学长，即便你现在心里抱有疑惑也请耐心等待下，走，我们先去华锐吧？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到那里会看见更加惊喜的东西。”

　　果不其然，等到了华锐，就看见人神共愤的一幕，土御门律司和李泽言在比谁的黑卡多！这幅场景看起来大概就像是他们两个人在拿黑卡当成扑克牌在玩一样，这是何等让人气愤又让人羡慕的事情啊，上樱攸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要揍这两个人一下！

　　“哟，小攸，你来了啊！”

　　见到上樱攸后，土御门律司显得格外欣喜，就连黑卡都没顾得上来拿，就走到上樱攸的身边，一把抱住了他，然后将下巴搁在了上樱攸的头顶上，亲昵之意，尽显无疑。

　　“睦月，在三分钟之内解释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到土御门律司毫无顾忌地亲近上樱攸的模样，李泽言眉眼黯了黯，天凉了，让这个少年破产吧……啊，不对，说顺嘴了，这个少年虽然是吃他家里用他家里的败家子富二代，但也不得不感叹一句，他家真有钱，不能成功让土御门律司破产而感到很郁闷的李泽言只好将目标改成了上樱攸。

　　在李泽言询问上樱攸之后，上樱攸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扭头看向土御门律司，询问了句，“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嗯……还没有，但是出现了一下意外情况，所以现在你得回去本丸了。”

　　想了一会儿，土御门律司还是决定不将晴明和他说的话转述给小攸了，如果八岐大蛇会复活是无法避免的事情，那么最后，就由他来打倒八岐大蛇，赌上他身为土御门家继承人的骄傲和他这一生的挚爱！

　　“我也有此意，那么，他们该怎么办？”

　　上樱攸的视线转向了李泽言，再次询问道。

　　“小攸玩过游戏吗？游戏这东西啊，在正式发布前都有一个内测版本，在内测版本中寻找bug和不断精进，然后才会进行公测，当然，公测的时候，内测版本一般都是会被删除处理的。”

　　土御门律司语气随意地说道。

　　闻言，上樱攸沉默了一会儿，“也就是说……就和黑暗本丸一样，会被清除么？”

　　“那倒不会，只是会将这里的记忆拿掉一部分而已。”

　　土御门律司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着说道。

　　“那就代表我现在即便是说出什么，他们也会忘记的对吧？”

　　就像是不放心一样，上樱攸又多问了一句，得到土御门律司确定的回答后，上樱攸走到窗边，双手合在一起，再次放开时，房间里满是樱花瓣在飞舞，李泽言睁大了眼睛，像是无法相信这一幕一样，但看见上樱攸脸上平静的表情之后，他也按耐住了自己的好奇心，看着那阵樱花散去后，房间里顿时多出了几个人影。

　　“长谷部，药研，好久不见。”

　　随着压切长谷部和药研藤四郎的出现，周棋洛和许墨也惊讶地发现自己出现在了李泽言的办公室里，好在李泽言的办公室还算是大，所以即便是这么多人在场也不显得拥挤。

　　“主公！终于见到您了！”一见到上樱攸，压切长谷部就好似长出了耳朵和尾巴一样，尾巴都摇晃了起来，就差没有扑到上樱攸的身上去了，对比压切长谷部而言，药研藤四郎只是轻轻颔首，但仍然可以看见他眸中的欣喜之色，随后对着上樱攸说道：“大将，最近还好吧？各位弟弟们还有一期哥……都很想您呢。”

　　提到了弟弟和哥哥，唯独没有提起他自己，药研藤四郎还是一如既往的傲娇啊。

　　“嗯，没事的，很快就回去了。”

　　上樱攸稍微点了点头，才看向了许墨他们，“其实，除去睦月这个身份外，我还有一个身份，审神者。”

　　“什么？审神者，也就是说聆听神谕之人吗？薯片小姐，你不会是中二期还没过吧？”

　　即便是发生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让周棋洛理解目前的情况也是有点棘手，而李泽言则是因为都已经目睹了土御门律司长了一双大翅膀在他面前飞舞的模样了，反而平静下来，仔细倾听着上樱攸接下来的话。

　　“不是中二病，看，他们就是我的仆人！”

　　上樱攸瞥了一眼压切长谷部他们，说得十分霸气，药研藤四郎推了推眼睛，“仆人？”

　　“因为一些原因，我要去拯救世界了，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这就是上樱攸的回答，可以说是非常任性了，土御门律司“噗嗤”一声笑出来，将手中的折扇塞到了上樱攸的手中，继而站在了她的面前，遮住那一群男人放肆的目光，温声道：“还是由我来解释吧，正如小攸所说的，她不仅仅是你们认识的睦月，也是他们的主人。这个世界是光怪陆离的，你们作为超能力者应该能够明白，这个世界上，除了超能力者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不寻常的人类，例如，灵力者。”

　　“小攸正是这样的人类，而且是得政府任命的审神者。你们有你们的使命，她也有她的使命。嘛……反正，我说这么多，你们也会忘记的吧？关于这家伙的一切，都会忘记。”

　　拍了拍上樱攸的肩膀，土御门律司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记忆这东西，人们往往会过分地相信它，却不知道，有时候记忆恰恰是最会骗人的。

　　“所以，现在的意思是，睦月会和你们离开，而我们会遗忘所有关于她的记忆，是么？”

　　虽然还不是很明白土御门律司的话，但李泽言还是挑出了土御门律司话语中的重点内容，挑眉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看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将睦月带走了。

　　“不是，是仅限于这个家伙呢，你们的人生会继续，你们所深爱的那个女孩也会出现的，安心吧。”

　　就如同刀剑男子们一样，他们对于审神者的印象是很模糊的，即便是换了一个人，只要契约内容不变，他们都不会有任何的察觉，所以对于李泽言他们而言，也许会有千千万万个“睦月”出现，他们依旧会爱上她，会陷身于痛苦与折磨中，这是他们的宿命。当然也有可能会是其他的名称，他们的记忆也会相应地替换成为那个名称，所以说就算是叫狗子，崽子都是可以的哦，他们也得一本正经地呼唤出那些个奇怪的名称，唯一可以脱离这个魔咒的大概就是会称呼女主为“薯片小姐”的周棋洛了吧？

　　仔细想一想，这也是挺悲哀的。

　　说是爱么？他们爱的是所有参与到这个故事中的女主，你不是你，你属于所有。

　　“抱歉，就算是你们这么说，她，也不能让给你们，还有，放下你的手。”

　　白起拉住上樱攸的手臂，将她一把拽到了自己的面前，对着土御门律司冷冷地说道。什么遗忘？又什么仅限这个家伙？他记忆中的就是睦月，从高中时期，看见那个少女在雨中……

　　正当白起回想以前记忆的时候，上樱攸忽然转过身，双指点在白起的眉心处，发出银白色的光芒，红唇轻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吗？”

　　“这……”

　　脑海中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那个墨色中长发的美丽女孩，还有黑色的眼眸，白起睁大了眼睛看向上樱攸，银色的头发……

　　随着白起的视线，上樱攸撩起自己的一缕发丝，放在手心中，“这种发色很少见吧，最起码在你的记忆中，不曾出现过。”

　　“怎么会？明明……是你……”脑海中的画面逐渐清晰，他记忆中的那个少女和眼前的身影分离开来，这时许墨他们也相继想起来他们所知道的，所记住的那个身影。

　　身穿青花白裙的少女，转身对着他们粲然一笑。

　　“嗯，看来你们都记起来了，那么也到了我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了。”

　　难得露出了一个笑容，上樱攸对着白起他们说道。

　　这时在上樱攸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道光门，正当上樱攸要跟随着土御门律司走进去的时候，许墨默不作声地拽住了上樱攸的手，眉眼低垂，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我们的记忆，可以保留吗？我想，大概，不忘记你也是没关系的。”

　　是的，他无法忘记和上樱攸一起看电影时候的模样，还有他曾亲手为她洗头发时，发丝穿过指间的触感，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无法忘记，或者说，是他不想忘记。尽管这样想，他也明白了她的身份不一般，所以在此刻，语气已经带上了一些哀求意味。

　　“这恐怕不行……但是没关系，你们不记得的，我都会记得。”垂眸摇了摇头后，上樱攸抬起食指戳了戳自己的脑袋，对着许墨笑道。

　　是的，如果有一天，当她的痕迹从这个世界上消弭，所有的人都不会记住她，她也会记住，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痛苦还是畏惧，都会成为她灵魂的一部分，哪怕身体毁去，灵魂也会将这些记住。

　　那么就，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