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糟糠之妻不下堂（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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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荒唐，葛宏酒醒后，有些不敢面对，慌忙整理好着装就巡防去了。
冯姨娘和叶姨娘两人也十分尴尬，直羞得面红耳赤，匆匆回了院子，着人去大娘子那儿告假，都说是身体不适，今早不能来请安。
葛宏心里对昨夜的事情还有些心慌意乱，不知回去该如何面对家人，但再怎么逃避，夜幕降临也必须回家。
秦蓁听见说葛宏过来了，她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撇了撇嘴坐在椅子上，连出去迎接装装样子她都不愿意了。黄妈妈劝她不要和老爷置气，秦蓁也不想过多解释。
葛宏内心有愧，一进门就仔细观察了一番，见妻子虽然面色淡淡，却并无怒意，心下稍微踏实了一些。葛宏有心讨好，手上拿了个盒子，边走边道：“今儿在城里瞧见这个，也不知你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我回头给你换个喜欢的。”
秦蓁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葛宏虽然极力克制，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心虚，又见他急急忙忙的打开盒盖，一副金灿灿的头面就摆放在眼前。
从葛宏回来到如今也有好几个月了，可从没见葛宏给买过什么东西，今儿倒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了。
秦蓁心里了然，又看了一眼盒里金灿灿的首饰，暗道了一声俗气！
家中两个小妾，冯姨娘和叶姨娘的首饰都是金灿灿的，在看盒子里的东西，俨然如出一辙，她就说两位姨娘的首饰有许多相似之处，原来源头在这儿。
秦蓁装作受宠若惊的模样，夸张地道：“这……都是给我的？都是金子？”
葛宏笑着点头，“自是给你的，这些日子太忙了，倒是忘了给你添置首饰。”
女人嘛，还不就是那样，送点衣裳首饰，也就高兴了。
“既是夫君所赠，为妻就收下了。”
叫黄妈妈替她收好，秦蓁看向葛宏，说道：“夫君今日既来了，有些事情咱们也该说说。”
葛宏眼皮直跳，只听她说道：“昨夜夫君和两位姨娘之间的事情……”
苦笑着咧了咧嘴，葛宏连忙道：“都是我的错，喝多了酒，人也糊里糊涂，不知怎么就成了那样……慧娘莫要生气了。”
“她们俩人本就是你的妾室，伺候你是她们的职责。只是这一晚上两个姨娘伺候着，着实孟浪了，倘若传出去这名声该不好听了！我自知不能再生育，容颜老去，配不上你，可你这般行事，着实叫我面上无光，冯姨娘和叶姨娘今早派人来都说身体不适，一个个都不来请安，我就算知道了，还能吃了她们不成？”秦蓁一脸愁容，缓了缓有道：“事关子嗣，我也希望夫君能早日得偿所愿，如今府上就两位姨娘，我买来的丫头你就收用了一人。我看不若你院子里那几个，都一并收用了，也好叫她们早日开枝散叶。”
葛宏连声自责，刻意奉承讨好，又听妻子送他院子里那几个侍女本就是给他准备的通房姨娘，当下心里极其受用。妻子对他这番情谊，府里的哪个女人都比不上，可恨他竟然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叫她难堪。
葛宏有心亲昵，但看着妻子那张涂着厚厚脂粉的脸，实在下不了手，怎么这么久的时间，她的容貌竟一点改变都没有！
等到葛宏走了，秦蓁垮下脸，让人备上水，将手使劲儿洗了又洗，直揉得皮肤发红，她厌恶的撇了撇嘴，擦干净手。这才慢慢卸掉脸上厚厚的脂粉，洗尽脂粉后的脸，皮肤白净、光滑，已和先前截然不同，倘若葛宏在，怕是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蓁拍了拍脸，在脸上抹上香膏，想起葛宏先前的亲近，倘若不是她顶着那张‘老脸’，那男人恐怕是会留下来。想到此处，秦臻秀丽的眉毛上挑着，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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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葛宏的后院新晋升了几位更年轻的姨娘，秦蓁看着这‘花团锦簇’的后院，满意极了。闲暇时候，让几位姨娘过来说说话，看着她们互相明争暗斗，对着自己时又刻意奉承讨好的模样，秦蓁感慨万千。
曾经她是别人的棋子，现在她来做旗手！
葛宏要邀请友人前来做客，当秦蓁知道就是赵进那一家子时，心里高兴得就差鸣鼓放鞭炮了。作为主人，秦蓁当然不能丢面子，既然葛宏说了要好好招待了，她当然不会替他节省银子。
赵绣芝将要上场了，上辈子秦蓁虽是妻，却过得比奴仆都不如。这一次，秦蓁会好好招待赵绣芝！
秦蓁大手笔的给府上每位姨娘做了漂亮新衣服，一个个人比花娇，秦蓁瞧着几个美人，心情很不错。
叶姨娘神色复杂的看着大娘子，要说这位大娘子，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可笑冯姨娘还一直说她蠢，是村妇！可就是这个村妇，却是老爷的正妻，瞧着老爷无比信任她！
说自己不能生育，盼着她们能早早生个儿子，还许诺会将孩子记在她名下，做嫡子养。那时，叶姨娘心里也生出了几分争斗的心思，她同叶姨娘争宠时，大娘子转头就买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进府上，这才过了多久，一个个都抬了姨娘，大娘子如此给她们脸面，那几位姨娘自是恭维她。她和冯姨娘这样的‘老人’，面对后来的‘新人’，双方自不可能和平相处，大娘子装傻充楞这么久，实则最是精明。
新人正是新鲜得宠的时候，叶姨娘深知自己比不得她们年轻鲜活，以前和冯姨娘都争不过，现在怕是更争不过了。叶姨娘也歇了那心思，横竖她养了个巧姐，在熬个几年等到女儿嫁了她也就轻松了，何故惹得大娘子不快？
看着几位年轻的姨娘被大娘子一阵夸，冯姨娘在一旁勾着嘴满脸不屑，叶姨娘在心里叹息一声，又何必呢？
赵家前来做客，赵进和葛宏去书房说话，女客们留在一处说话。
赵绣芝跟着母亲潘氏在一处，秦蓁好酒好菜的招待着，瞧着赵绣芝脸色似乎情绪低落。潘氏是个能说会道的，就是没话题也能找出话题，不会叫人冷场。
秦蓁倒是对潘氏刮目相看，这女人当真是厉害。
赵绣芝好不容易说服大哥，大哥对她的心意答应试试看，好不容易来到葛家做客，迎接她的却是秦天霹雳！
葛大哥非但早已娶妻，甚至家里还有好几位姨娘，这让赵绣芝心里十分不快。
赵秀芝曾经听大哥提起过他，说他十分骁勇善战，赵绣芝以为，葛宏一定会是个五大三粗，满脸长满络腮胡的形象。可第一次见，赵绣芝就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葛宏眉眼生得十分英气，再加上多年行伍生涯，气势非凡！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年纪只比她大哥年长四五岁，官职却比他高几级。她大哥还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参将。赵绣芝想过许多，却唯独没想过葛宏早已经娶妻，她只听说葛宏年轻的时候就去打仗，却忘了古人成亲普遍年纪小。
最让赵绣芝接受不了的，葛大哥的妻子又老又丑，穿着打扮简直一言难尽，脸上厚厚一层粉，满头金灿灿的首饰，即便套着锦衣华服，那模样也实在难看。赵绣芝看她说话，都生怕她脸上的脂粉会往下掉，一副暴发户样的打扮，没有半点内涵，模样又粗陋，这样一个‘母夜叉’的女人，竟然是葛大哥的正妻？
秦蓁和潘氏闲话家常，连声夸她女儿赵绣芝貌美，又问潘氏可否许了人家的话。潘氏老早就知道女儿的心意，往日只听儿子说那葛宏如何好，女儿喜欢葛宏那样的老男人，潘氏心里本还有些犹豫，架不住女儿撒娇，她这次过来也是想看看葛家到底如何。
原本以为葛宏和自家儿子一样，不过是个大头兵出身，能有多少出息？可没想他家院子极大，家里成群的奴仆伺候着，潘氏心下满意，可紧接着知道葛宏早已有了妻室，潘氏的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
女儿瞧着已经焉了，潘氏打起精神和葛夫人说话，听她夸赞自己女儿，越是夸，潘氏心里就越不舒服，又听她问起女儿是否说亲，潘氏只好说道：“还未曾。”
秦蓁啊了一声，随即似乎觉察到不妥，又安慰道：“赵姑娘这般花容月貌，总会觅得如意郎君。若是夫人信得过，回头我这儿有合适的，给夫人说道说道。”
一看她竟然要给自己做媒，赵绣芝简直肺都要气炸了，这女人是故意气她不成？她不过是葛大哥的乡下妻子，没甚见识，能嫁给葛大哥那已经是祖坟上烧高香了！成了官夫人还不是葛大哥的功劳，显摆个什么劲儿！
赵绣芝低着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然而膝盖上的手紧紧抓着裙摆，内心压根不平静。
潘氏打着哈哈，“那感情好，倘若有合适的，还请葛夫人参详参详。小妇人就这么一个女儿，既舍不得她远嫁，也舍不得她吃苦。”
秦蓁点头表示理解，“这是，做父母的，谁不希望自己女儿能嫁个如意郎君呢？就说我们家这几个丫头，再过几年要嫁人了，我恐怕也是舍不得的。”
赵绣芝将头埋得更低，眼睛泛酸，若非死死忍住，差点哭出来！这一句句话，就好似在她心尖上捅刀子，葛大哥有妻有妾，连孩子都有三个了，那大姑娘只比她小六岁而已。
府上其他的几位姨娘并不知道赵家母女是谁，但夫人见客人竟让她们也出来见客，这可是极有脸面的事情。夫人夸赵姑娘，她们也跟着夸赵姑娘，只把赵绣芝气得只能生闷气。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糟糠之妻不下堂（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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