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7 耄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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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京回来后，付海威的生活过得十分充实。
司南一离开，他立刻开始了娱乐活动。
他把装在天花板上的投影机放下，打开了电脑。
一瞬间，雍容华贵又霸气十足的华妃娘娘占据了整面墙壁。
付海威乐得眯起了本就不大的眼睛，随着华妃的一颦一笑变换着表情。
“你就不能回家后再看这种东西？”
身后一个不满的声音响起，付海威连头也懒得回，振振有词说：“家里电视机不够大，这样看才过瘾。啧啧，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人。你看那对眼睛，水汪汪的就像是会说话……”
自从看了这部电视剧，付海威就被华妃娘娘迷得五迷三道，逮到时间就对着视频流口水。
见他又开始发表花痴言论，沈源忍不住皱了皱眉，出声打断，“练习得怎么样？”
提到正事，付海威按下了暂停键，扭过脸收起了痴迷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说：“还不错。虽然他之前没做过，但看得出来有天分。倒是你，人都来了快五个月了，还没查出什么异样？”
沈源说：“还有时间。”
付海威不在乎地耸了耸双肩，略过这个话题，随意问道：“有事？”
今天沈源穿了一身黑色的正装，纯白色的衬衣外打着黑色的领带。
这一身帅是帅到没了边，但总觉得不是沈源平时的风格。
“没事。今天不回家吃饭。”说着话，沈源站起身来，拿起原本挂在旁边椅背上的外套。
付海威叹了口气，回头按下了播放键，和美丽的华妃娘娘再续前缘。
协和康复会所是国内收费最昂贵的疗养院之一。
他家最出名的服务就是临终关怀，客户满意度高达96%。
因此住在里面的客人具备两种共性：特有钱！离死不过一步之遥！
A栋四楼里设立着VVIP病房，每间病房都配备了三名主任级医生、八名护士和两名业务助理，24小时不间断看护，务必让委托对象安心、无憾地走完人生最后一段旅程。
眼下402房间内躺着一位须发皆白、双目紧闭的老人。
由于常年卧床，造成身上的肌肉不可逆转地萎缩，整个人也瘦得脱了形。
淡绿色被单下，干瘪的胸膛几乎看不到起伏。
幸亏一旁的仪器上还显示着心跳的数据，确保躺着的不是具尸体。
这位病人住进402病房已有一个多月，眼看着一天比一天衰弱，医生们都预测他撑不过三天。
看护这种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的客人是最容易的事，只要盯住监视器的变化就行，所以不论医生还是护士都有些松懈。
墙上的时钟指向八点四十分，新一集韩剧正演到高潮部分，几名护士凑在隔壁监护室的电脑屏幕前看得认真，有的人还湿了眼角。
出门吃晚饭的医生尚未回来，房内空荡荡只剩下老者一人。
突然，阖着的眼皮抖动了几下，老者无声地睁开了双眼。
他用尽力气将头转向窗口的位置，开口说：“我还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你。”
墙边的窗帘无风自动，一人从阴影里走到床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床上的老者，冷冷说：“认识这么多年，你快死了，总该来恭喜一下。”
“呵呵呵……”仿佛听到了什么开心的事，老者咧开嘴笑得十分惬意。
原本混沌的眼神一瞬间恢复了清明，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
“认识这么多年，你的喜好还是没变。想必这段时间你过得很愉快。”
来人没有回答，就这么静静看着。
两分钟后，来人轻声说了两个字，转身走回了阴影里。
老者目送他离开，微笑着说：“错了，是再也不见。”
随着双眼再度阖上，监视仪器上显示的心跳图案变成了一条直线。
北市区原本有个长途汽车站，往来人员频繁，十分热闹。
随着城市扩容，汽车站搬迁，北市区的重要地位一下子掉了下来。
因为来往的人流少了将近九成，许多小餐馆、杂货铺、小旅馆都因为经营不善而关门大吉，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的老板还在坚持。
街边有家存活了几十年的小吃店，店里只卖些家常菜和酒水，口味上也没什么特色，所以生意一直很清淡。
店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左邻右舍都管他叫齐爷爷。
齐爷爷长了一脸的老人斑，牙齿几乎都掉光了，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店门口晒太阳，店铺则是交给别人打理。
晚上八点三刻，厨师兼跑堂李旺把后厨收拾干净后准备下班。
穿过店堂时，不期然看到齐爷爷正坐在方桌旁独自喝酒。
酒壶看着像是白瓷做的，上面没有任何商标，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酒，店堂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酒香，桌上还摆着两个小酒杯。
李旺好奇地凑过去问：“老板，这都几点了，还不睡？”
齐爷爷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了仅剩的三颗牙，“不急，一会儿还有个朋友要来。”
“哦，要不要我去炒两个下酒菜，陪你喝着等？”
“不用啦，他坐坐就要走。再说了，这酒，你也喝不得。没事就早些回去陪媳妇孩子，别老和些狐朋狗友瞎混搭。”
“那行，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离开前李旺拉下了店铺门口的卷帘门，并把门上的小门开了条缝。
九点整，齐爷爷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瞬间耷拉了下来，老态更甚。
他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液如同流动的黄金，盛满了杯子。
“走好！”齐爷爷颤巍巍端起杯子，冲着空中做了个敬酒的动作，然后送到嘴边一口饮下。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37 耄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