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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魏家倒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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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难得得此空闲,一段小小的插曲并不没有减少游玩的乐趣,徐离严愿赌服输,承包了大家的午餐,而柳景铮也扮演了一个好伙夫。
他们这边玩的不亦乐乎,与此时的中郡相比可谓是冰火两重天,程家旧案,若想重查就必将枝叶牵连,直到最后的幕后黑手被连根拔起,可是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十分困难。先不说是十三年前的旧案,很多证据都已被销毁,要想重新搜集绝非易事,更难的是这棵大树是魏家,他的门客还有背后的追随者都是他的根须,要想拔它,就要先掂量一下自己可够斤两。
显然柳景智是有这个自信的,不单单是因为手里掌握的证据,还有北郡这个强大的靠山,要说能拉拢到北郡王,可比十个魏家都顶用,只不过是为了怕皇上多心,北郡王不敢把事情做到明面上罢了。
当初京城都传言慕月是个奇女子,不但长相貌美且弹得一手好琵琶,他一时兴起就去听了,觉得委实不错,就重金为她赎了身。他当初为她赎身,也不过是看中了她的才艺,至于她的样貌,算不上上上程,但也能看,可是他没有想到慕月会帮他一个大忙。
一次与慕月聊天,慕月偶然说起南储王妃柳景兰,一番了解之后又好奇她的母妃是如何故去的。他也只不过就知道的说了几句,只当是慕月是羡慕景兰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是慕月听了他说的之后却说与她原先听到的不同,他一时来了兴致就仔细询问了一番,慕月说也是偶然听客人说起程家旧案有冤情,不过她忘记那位客人是谁了。
程家旧案可谓是轰动一时,他与景兰年岁相同,当初瑛妃去世的时候他同她一样还都不懂事,后来因为同情她也打听过一些程家的事情,不过并没有听说有什么冤情,当初不是说证据确凿。
后来他又暗中调查了一下当年的旧案,发现确实有可疑之处,可是碍于他的身份没有办法再往下查,又忽然想起程征胜也算是北郡王的部下,也许他会知道一些,就写信让他去查,真没想到最后还真的被他捞到了,有了手上的证据还真不怕扳不倒魏家。
可是父皇生性多疑,此事不好由他直接提出,干脆就顺着慕月的思路借着景兰的名头制造些舆论,又装作无意的向刑部尚书江礼让提出此事。这个江礼让,几次拉拢,都没有顺着他,真是个驴脾气,可是好在他有这刚正不阿、愤世嫉俗、眼睛容不得沙子的坏脾气,知道了程家有冤情就一定会向皇上禀明。
江礼让是皇上力排众议亲命的刑部尚书,现在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时候,皇上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拂了他的面子,再加上民间的舆论和部分朝臣的谏言,皇上一定会同意重查程家旧案,虽然魏家一派会极力阻止,可是也已惘然。
柳景智是有勇有谋,可是他绝对想不到,他认为的良计绝策、好运天助也只不是徐离严给他安排好的而已,而他想不到的还在后头呢!
要说现在最急的,莫不过魏书良还有皇后一党,自从程家旧案被提起的那一刻,他们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当时的魏书良为左相,是文官,与武将程征胜很是合不来,不仅仅是在政见上,在其他的很多事上也是处处相悖,可这些都不足以让魏书良去构陷程征胜。
真正让他决心痛下杀手的是因为出征林素一事,林素频繁扰乱边境,他主张和解而程征胜力谏皇上出战,俩人各带一派,在朝堂上争得是脸红脖子粗,最后是程征胜胜出。
魏书良不主张出征林素,还有一个重大原因,那就是他与林素国的素无觉暗自交好,这素无觉虽然被封为林素的战神,可是要论实力林素绝对是战不过黎国的。林素土壤贫瘠,存的粮食往往都难以过冬,所以要靠不停的掠夺,他们也不想打仗。
他看出战之事已经没办法阻止,就买通了程定北身旁的一个副将,从而得到了程定北的作战方案,并再卖给素无觉,没有意外,最后程定北惨败,而素无觉也借此一战成名。可是后来,程征胜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开始派人去查。他怕事情败露,性命难保,就杀死了副将并借势把事情推给了程定北,并谣言程家通敌卖国。
为了保护皇后和三皇子,他并没有将事情告知他们,当年的事情,他本以为都已经处理干净,并没有留下后患,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柳景智手握的证据,足以置他于万劫不复当中,他知道柳景智背后有人,对于此事他有十足的把握,而最让他心灰意冷的是,他觉察出了皇上的意图,可是还好,皇后的事情并没有被挖出来。
所以看事情毫无转换的余地之时,他决定力保皇后和三皇子,咬紧牙关说此事与他们无关,而皇上要扳到的是魏家,对于三皇子和皇后,一个是嫡亲血肉,一个是相伴数年的枕边人,他不忍痛下杀手。
案子查明,魏家私通敌国,构陷重臣,理应满门处斩!但皇后魏氏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魏家被满门抄斩,冒死去求见皇上,并愿意落发为尼,去护国寺为皇上和黎民祈福,多年结发夫妻,纵然早已没有感情,可到底还有几分情分在。
最终圣旨下来就是魏书良判死刑、立即处决,皇后摘下后冠,在护国寺的尼姑庵落发出家,魏家嫡亲子弟充数发配边疆,其余亲故若有官职,则沦为庶民,一场大戏就此落幕。
当远在南郡的柳景兰得到信息时,大局已定,魏书良已被处死,皇后也已在护国寺的尼姑庵落发,至于三皇子柳景钰,从头到尾,皇上都没有提过他,不单单是因为皇后和魏书良的力保,他也是皇上的嫡亲儿子,虎毒不食子。但他最大的靠山皇后和魏家完了,储位他是不用再想了。
这样的处罚对于柳景兰和所有程家后人来说,都是再轻不过了,一份疑点重重的指控就导致了程家满门抄斩,瑛妃含恨而死。而面对确凿的证据,皇上也只处死了魏书良一人,纵是皇后失了位份,落发为尼,可是她还活着,她的儿子还是皇子,这让柳景兰怎么能甘心,当初都怪她一时听信徐离严的话,没有进京,如若她在,拼死上诉,定然不会仅仅是这种结局。
她不甘心,纵使大局已定,她仍要进京搏他一搏,奈何她的一切都在徐离严的掌控之中,徐离严若不让她去,她连海棠阁都出不了。
“大胆奴才,就凭你也敢拦我?”柳景兰本想趁着夜色浓厚逃出南郡府,可是却被暗卫给拦下,气得她拔剑而出,可就算如此,那暗卫也不肯放人,只是一味的和她周旋,直到沉默赶来。
“公主,王爷说要见你一面。”在沉默手下,柳景兰两招也过不了,想要掏出药粉,可是还没机会派上用场就被沉默打掉,不要说沉默,就算是暗卫,柳景兰的这点小招数也是行不通。
“谁要见他,那个大骗子!”话虽然这样说,可是去不去由不得她。
绿萝苑徐离严的书房,虽然夜色已深,可是还亮着灯,她在等柳景兰,这个麻烦精。
柳景兰一进门,就大骂徐离严是个骗子,徐离严并不急于反驳,而是放下手中的古书,慢腾腾的从木椅上坐了起来,又去洗了一下手,沉语又伺候着递过手帕,一系列动作尽管无比优雅从容,可却让一旁看着的柳景兰气得牙痒痒。
“骗你?从何谈起?”徐离严说着摆了摆手,伺候一旁的几人都悄然退下,屋内只剩她与柳景兰二人。
“你说魏家会受到严惩。”看着一脸无辜的徐离严,柳景兰立即出口反驳。
“魏相被处死,皇后摘下后冠、落发为尼,魏家百年家业毁于一旦,再无翻身之地,这些不都是惩罚吗?你还要什么?要魏家株连九族,连着皇后还有那三皇子都除去?”徐离严走至窗前,双手背后,望着窗外,简单几句话便堵住了柳景兰的嘴。
仔细想来,他只是让她在南郡等着看戏,却并没有说看一出什么结局的戏,其实,徐离严怕是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局,才在那时含糊其辞。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不知为何,看着徐离淡薄单的背影,她忽然觉得他很可怕。
“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预知未来?只不过现在朝局不稳,皇上还不想打破两家的平衡,这样的结果,怕最生气的不是你。”
“是五哥?”虽魏家倒了,皇后失势,可是对于柳景钰皇上却只字未提,他还是皇上的嫡子,还是有列储的可能,当然这些只是柳景兰的看法。
“你若想皇后死,现在还不是时候,好戏还未演完!恶有恶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徐离严终于转过身来,看着柳景兰,而柳景兰一直在盯着他,两人就这样视线对视。
“阿严,你杀过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