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回归 第一训 ...
-
【一场不小的战役，死伤的人数不算多。可是事后的处理却让高杉晋助头疼极了，更可恨的是平时处理这种事情的损友一看到名单上的人就非常没义气地甩手了！
看到那两个坐在他房间屋顶等着处罚的笨蛋兄妹，高杉晋助觉得头更痛了！凭什么他为了两个白痴苦恼而当事人却在他屋顶观星赏月？？
“啊哈哈哈，别担心阿由，这不是你的错……”半个上身包扎严实却依旧乐观的少年抛着头盔，拍拍身边人的头。
担心你妹啊！啊不对，那是他妹！什么叫不用担心，那笨蛋可是在众目睽睽下抛下同伴去救自家兄长啊！尽管她留下可能会导致损失更大，连坂本那白痴也可能撑不到救援，但……尼玛你就不能稍微做个样子，不要转身得那么干脆？没看到生还那些人都一副见鬼的样子吗？——高杉晋助咬牙。
“我没关系的。反正我本来就是鬼嘛……他们用什么目光看我也没关系，抱歉呢，辰哥，让你为难了。我不是什么好人，也没强到可以保护所有人。”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可以保护身边重要的几个人就足够了。是的，足够了……比起连什么应该保护都不知道的绝望，现在已经很足够了。反正以前也有人说过了，她家全都是冷漠的混蛋嘛，不指望她博爱，顾好自己就万幸了。
嗯，抱歉……请不要……恨她。
“别这样说嘛，什么鬼啊，阿由是我妹妹哦~”弯得很温柔的眉目带着少见的正经暖意，少年嗓音带笑，伸手把笑容比他还要灿烂却没有光彩的妹妹勾进怀里拍了拍。“哈哈，你已做得很好，所以没关系，大家都知道……所以，别哭哦~”
“才没有哭呢，是眼睛不听话，”乖乖坐好任少年擦着脸上的水珠，她很认真地皱眉，“辰哥，我是不是变弱了？”只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人类的眼睛才会掉这种液体。
切，这种一脸正经呆萌地流眼泪的白痴是哪家的啊？赶紧带走别霸着他屋顶啊！高杉没好气地撇撇唇。
“不，是变强了呢~”少年哈哈大笑，眸底有着难得正经的温柔。
“才怪，一定是最近是钙质吸收不够。”
“没事啊哈哈，晋助那家伙好像买了不少养乐多屯着，我们去找找，顺便送几瓶给金时他们~”
你妹啊——全都密谋着偷他的养乐多！他到底是为了哪个笨蛋才被人笑护短啊！真是……从明天起，那家伙要罚每日挥刀一万下，然后跟他对打练习！绝对要制定一个大男人也要哭的练习清单啊——】
所以，金时……是谁？
一踏入春雨船舱，拳风已经袭至面前。跨越了两个世界，阿幸的反射神经早已被折磨得超越了一般人，打架经验也足够的丰富，再加上对这样的欢迎方式早有心理准备，躲开这种偷袭完全没有难度。
连刀也没想过拔，抡起拳头，阿幸带笑迎了上去。
“啊，真是烦恼啊，一回来春雨就没有安宁的日子。”阿伏兔有气无力地撑着门边，烦恼地看着那两道飞闪的身影。
“海盗喜欢过安宁的日子么？”赤尸藏人豆子眼眨眨，一脸疑惑，“你们夜兔族不就是在打斗中生存么？”
“喂喂，死神桑吐槽什么的不适合你啊。”阿伏兔一头黑线，朝那边打得火热的两人嚷了起来，“别砸那个，那个很贵啊！快住手，这里快被你们砸坏了！”
“小幸酱~~~你终于回来了啊~~”帕尼尼冲进来的荡漾呼唤让阿幸汗毛一竖。
被一拳揍到墙上，阿幸只觉得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痛，没见一段时间，神威这厮怎么强了那么多？凝神一看，那呆毛已经迫近，而另一道身影已经闪至，拉下保险的枪指在神威额边，阿幸懒得动，直接地建议，“我从地球带了米哦，先吃一顿怎么样？”
于是，见面会就这样终止了。须臾，五个人已经围着桌子吃起饭来，神威拿勺子挖着饭锅的米饭，笑得一脸满足，“果然，还是地球的米饭比较好吃~~”
“那是~”阿幸骄傲地拍拍神威的背，“饭桶果然识货。”
“那也得多谢我的厨艺好吧，饭桶。”帕尼尼不爽地挤进两人之间，把神威推到一边。
“饭桶是说我吗？”神威嘴角沾着饭粒，眼神杀意泛滥，很单纯地笑着，“杀了你哦O(∩_∩)O~”
“等你脸上的饭粒拿下来再说这话吧。”阿幸和帕尼尼异口同声地鄙视道。
神威鼓腮瞪过来，帕尼尼高傲地别开脸，而阿幸不痛不痒地挖挖耳。
说句实话，阿幸并不害怕这种杀人的眼神，因为即使对上，她也不一定吃亏。要知道经历过无限城的战斗，还有个时刻散发杀气的大神随身附带，她的神经某种程度上强得可怕的。
退一万步来说，兔子真的是这个世界逆天的存在，能KO她，还得看她后面那个超越神的存在肯不肯提前结束这场委托呢。
即使医生无趣到放弃她，她也不怕，对付这种憨直的好斗者，真玩阴的她也能阴死他。虽然记得不多，但她那晋师傅教会她最多的，从来都不是剑技。
“小幸酱，你去了地球好久哦，下次不可以抛下我一个孤零零地在春雨哦~”帕尼尼祈祷状望着她，可怜兮兮地要求。
“尼尼，我走之前勾狼团长不是说要跟你商讨一下下半年计划吗？而且春雨上人多得很，哪里孤零零了？”阿幸摸摸他低下的头，一头黑线地望了眼门外四处走动的人们。
“那些蠢蛋又不是小幸酱。”帕尼尼咬着帕子，“像兔哥这样的白痴一点都不可爱！”
“说起来，魔女桑也太不够意思了，自己跑去地球玩，”眼神制敌失败的神威鼓着腮帮子，湛蓝的大眼满是不满，“没有人打架很无聊啊。这家伙的枪还比不过我的伞。”
“喂！”帕尼尼一枪过去，“我可是参谋啊笨蛋！跟你这种只会动手的笨蛋不一样啊！”
“这样的人我动动手指就能杀掉了哦~”神威笑眯眯地鄙视，扭头看向阿幸，大眼掠过锐利，“你去哪里了？”
“我们去阳光与海滩，你要去么？”阿幸想也不想地反问，好笑地看神威更不满地竖起了呆毛。
“我可以哦~小幸酱~”帕尼尼拍拍胸口，“不然换具夏威夷星的身体也可以~”
“啊哈……”阿幸黑线，相处久了还真忘记了雷曼星人的特性。
“阳光么……”神威的不满只是他们跑了没有强悍的对手，反正他从出生就知道自己无法接触阳光，倒也没有什么向往，只是她那笑容很碍眼啊，“那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工作啊，反正就是打架，你很熟的~”
“谢谢，我对单方面的碾压兴趣不大。”阿幸咬着筷子，口齿不清地鄙视。无聊的时候她不是没看过夜兔的战场，不过打架这东西要势均力敌才好看，实力太悬殊没什么刺激感。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神威舔着手指的饭粒，随意地问。
“找妈妈。”阿幸认真地答，望着那根呆毛想了想，忽然问，“呐，神威，你有妈妈吗？”
“当然有啊。”神威巴眨着大眼，见阿幸惊悚的表情，笑容灿烂地指着自己问，“不然你以为我是石头爆出来的吗？”
“不，你是兔子又不是猴子……”不知道为什么，这副笑容让阿幸想起了地球那个红衣服的小姑娘，“那你该不会还有妹妹吧？”
“诶诶？你怎么知道？”神威瞪大眼，有点意外。
“……猜的。”她就说那小女孩眼熟！为毛他老爸和妹妹在地球他不知道，为毛那小姑娘宁愿跟着男人走也不跟老爸走？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还有，他们的妈妈基因得有多强大才能生出跟那个男人完全不一样的孩子啊！阿幸忍不住伸手揪揪压压那根呆毛看看是不是假发。
“小幸酱，不要理他嘛……我听说地球出现了两个很厉害的武士呢~”帕尼尼大眼一转，想起了之前传回来的消息，“你们有看到么？”
话音一落，神威被阿幸压弯的呆毛马上精神地竖起。
“什么武士？”赤尸藏人难得感兴趣地问。
帕尼尼吊人胃口地摇头晃脑，被阿幸一掌压进饭桌。
“据说春雨在地球的生意被两个武士破坏了呢，是你们出去不久就传来的消息。”阿伏兔见神威边大口吃饭边拿眼神望他，认命地解释，“据说养老院那班人蛮在意的，不过暂时还没找到那两个人的踪影。”
“那两个武士，应该很强吧。”神威从饭锅抬起头，大眼满是战意，注视着一直没下杀手的女孩，舔舔唇，“真想较量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阿幸的错觉，在那一瞬间，神威湛蓝的大眼因杀气盎然而猩红。全身的神经有刹那的紧绷，本能升起警告。
“你听到谁强就想挑战这点真好，赶快滚去地球吧，不要缠着我的小幸酱。”帕尼尼揉着压僵的脸，打破两人的对视。
“吃你的饭吧。”阿幸蓦地放松，果断把那根呆毛连上戴着的人类压进锅里，想起了辰马所说的可能在地球的朋友……那两个武士，会不会是她认识的人呢？
说起来，被陆奥说是有流浪癖住遍宇宙每个酒店的辰哥应该回来了吧。
“啊哈哈哈，应该就是他们了~”电话那头的坂本辰马语带骄傲地道。
阿幸听着他标志的哈哈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自己也是春雨海盗这一件事，不过又觉得辰马应该不会在意，而且这件事的开头就是一个混乱的误会，他们估计也很快就会离开春雨。这种事就不用哥哥大人操心呢了……
事实上，阿幸也挺怕这个脱线的兄长大人心血来潮要拜访春雨感谢照顾妹妹什么的……别怀疑，坂本辰马还真可能做出这种事！
“没问题么？他们可是被宇宙海盗盯上哦。”虽然不知道那两个人她以前是不是认识，不过同是人类，她理所当然地站在他们这一方。
“没关系啊哈哈哈，他们很强，也不在意这个。”坂本辰马对他们很有信心，毫不在意地哈哈笑。
这话怎么有点债多不愁的感觉？阿幸真心佩服这个大智若愚的兄长。
“呐，辰哥，”欲言又止了好一会，阿幸才润润唇，干涩地问，“我过去……是怎么样的？还有，金时……是谁？我为什么会上战场？你能告诉我吗？”
辰马和晋助都告诉她关于以前在鬼兵队和上战场的事，也说了她的‘死因’，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忽略了她一个刚满14的小女孩为什么会跟着个没血缘关系的男人乱跑，最后还跑去战场，她有没有家人，有没有……什么牵挂。
之前阿幸没有刻意去问，是以为自己能想起来，也害怕经过了那个动乱的年代，她早已是孤身一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梦中的那些人很在意。而且，平贺源外已经答应帮忙理清了他们来的外在条件，有些事她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去逃避。
辰马沉默了许久，才扬起笑道，“我还不能跟现在的你说哦~阿由。”
“呃……”阿幸黑眸一沉，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什么，是现在的她不能知道的？
“啊哈哈哈，之前我还不知道他们在哪，所以就没让你去找。前段时间追着你脚步去地球的时候啊，我见到了金时，据他说假发也在江户。金时，他就住在歌舞伎町，好像还开了家叫万事屋的店。至于假发的话，听金时说知名度很高，随便在街上也可以看到他的照片哦~”
“听起来都混得不错嘛……”知名度那么高莫非是明星？前攘夷志士当明星，哈哈，想想也觉得很厉害！得知当年的朋友过得不错，阿幸心情好了点。
坂本辰马曾说过，她以前交好的朋友基本就是鬼兵队的人和几个同伴，鬼兵队被肃清后跟她熟的旧识已经不多了，现在一下子知道还有两个人她还是很兴奋。
“阿由，去地球吧。你想要知道的一切，答案都在那儿。金时……会全部都告诉你的哦~”辰马语气诡异的轻快。
“辰哥啊，你能不能找次叫对我名字啊？”阿幸无力低叹，挂上电话后沉默了一会，嘴边无法抑制地浮现笑意。能让辰哥那么信任的同伴么，真是让人期待啊……金时和假发么？
知道名字和地点，应该不难找吧O(∩_∩)O~
“那就是坂本辰马吗？”一道嗓音忽然从旁边传来。
阿幸吓了一跳，抬眼望去，少年长身而立，浅金的发下的碧眸带着压抑。
“尼尼？”阿幸收好手机，走了过去拍拍他肩膀，“别忽然出声吓人啊……”
帕尼尼反手抓着她的手腕，俊美的脸上第一次面对她没有笑容，“这个，就是阿幸的朋友吗？宇宙私人贸易舰队‘快援队’的老大，是在之前撇下我出去玩的时候认识的吗？”
“你监视我？”阿幸轻皱眉，下意识拒绝这种语气谈及她尊敬的兄长，想抽回手却被对方攥紧。警戒下意识升起，看来她在春雨是放松了。蓦地，某种奇怪的联想让她眉毛一挑，“那些狐狸天人是你派去的？”
“不过是小小的试探而已。”帕尼尼别开眼没否认，声调阴沉，“哼，脆弱的笨蛋商人而已，一颗子弹都能轻易抹杀……”
难怪！那件事后坂本辰马还奇怪为什么之前谈好细节的客户会忽然想要绑架他，原来是这个春雨的参谋搞的鬼！一直以来他们两人都知道春雨放任第七师团与帕尼尼跟她接近很大理由是想要知道他们背后是什么势力，不过他们也没理会，看来是不能忽悠下去了啊。
“那就试试啊！”阿幸扬眉，黑眸迸发清亮的光芒，满眼都是对那个人的信任，“他才不是那么弱的人，笨蛋这点倒是符合，看来这特点是宇宙人尽皆知了。”
帕尼尼气息一窒，非常讨厌她因其他人而出现这种神采……刚才她聊电话的笑容，温柔得碍眼啊！明明是最沉闷的颜色，却有着最闪耀的光芒……不忿萦绕，忍不住勾唇，“那就杀掉好了，反正不过是区区人类。”
“啊，随便。不过啊……”阿幸极快地抽回手，下一刻，手中的刀已抵在帕尼尼的颈上，刀锋微露，“想要杀他，得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哦O(∩_∩)O~”
“诶？”碧绿的瞳孔瞬间扩张，帕尼尼大受打击地望着眼前有着凌冽眼神的女孩，“为什么……”
“谁都不可以伤害他，因为我绝对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阿幸铿锵有力的嗓音仿佛灌注了奇怪的力量，如同钟响般震撼心灵。看了眼帕尼尼震惊的面容，阿幸敛去森然，收起刀拍拍他肩头轻笑，“所以，别随便踏足我的底线哦^_^~”
尽管很多事还没完全记起，也隐约觉得她跟坂本辰马应该不是真的兄妹，但他对于阿幸而言，绝对是与至亲一样的存在。
记忆片段中毫无杂质的疼爱与纵容，她亲身感受到的关怀与不着痕迹的指引，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是阿幸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光芒。那阵哈哈哈的爽朗大笑，即使在记忆空白时仍让她无比信任，那是她在这个世界寻回的重要东西，谁动谁死！
帕尼尼望着她的背影，没有笑容的脸一片森然，语调却诡异的带笑，“啊啦啊啦，神威也就算了，那个人类算什么？小幸酱的同伴，小幸酱重要的人，应该是我们不是吗？”
他以什么立场说这种像这种小孩子被抢玩具般的赌气话？阿幸连停下脚步或者回头的打算都没有，步伐不变都开门，关门，把帕尼尼的世界与她隔绝。
“啊啦，那小朋友可是很生气呢~”赤尸藏人扶着帽子，靠在墙上看着女孩步步走近。
“小孩子的独占欲而已，长大就好了。”阿幸摊手，挑眉轻笑。
帕尼尼是个不错的朋友，或者说，他一直表现不错，让她放松了警惕。可是就威胁她重要之人这点上，她绝不妥协。
“那位啊哈哈君也不是这样脆弱的人。”赤尸藏人不是很理解阿幸的想法，毕竟坂本辰马身边还有那个夜兔姑娘，本身也是带着强悍气息的男人……如果不是怎么挑衅都以诡异的谈判和那个笨蛋的恶搞结束，赤尸藏人还挺有兴趣跟这个坂本辰马认真一战。
“辰哥再强，我也不容许有人因为我而去伤害他，甚至用他来威胁我。这是我的底线啊~”阿幸偏头，微微一笑。
赤尸藏人不明白，这跟辰马强不强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阿幸来到这里不是要成为宇宙海贼征服星辰大海，也不是为了要跟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内在的外星人勾搭，她是为了找回自己的记忆，找回重要的人。
坂本辰马是她穿越了两个世界才找回的兄长，不容许任何人去伤害他。
她的将来一定在地球，而春雨，永远不可能跟她站在同样的位置。
坐在栏杆上，双脚随意地踢踏悬空，阿幸脑海还在翻滚着辰马的话，对自己如外面太空一般漆黑无边际的过去有点茫然。坂本辰马说，那个人是最有资格跟她说这一切，也是最清楚她的人，那个叫金时的人。
【虽然答应过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可是……地球有金时在，只要有他在，我便放心了哈哈哈。去找他吧，你想知道的一切，他都会告诉你……】
“金时吗，可是……为什么我对这个名字一点熟悉感都没有？”能让坂本辰马那么信任的人么……阿幸覆在面具下的面容扭曲成一团，她隐约可以感觉到，自己对于某些记忆是潜意识反抗的。可是，为什么？她不想记起吗？
还有那个金时……难得高杉的电话通了，她问起这个名字时，高杉晋助沉默了很长的时候，语调非常怪异，但在得知这个名字是辰马告诉她的之后，他就释然地建议她听辰马的，去找……‘金时’。
可是，那语气真的很诡异啊，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点？
“你在纠结什么？”赤尸藏人依旧是一身黑，挺立在她身边，双手插在风衣袋中，有点不明白她的挣扎。
“医生，我有点害怕。”阿幸双手托腮，有点迟疑，“总觉得，我记不起以前不仅仅是因为穿越了时空。或者，过去可能不是我想象中那样……”
“那也是你不是么？”赤尸藏人从来没抗拒过自己，无论是以前无能的自己，还是现在这个超越者的自己，所以他不懂阿幸的想法。
“可是……万一那原本就是我不想记得的呢？”阿幸闭眼，想起梦中那张娴静的面容，那个她称为姐姐的少女。可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辰马肯定知道什么，但他就是不告诉她。
“呵呵……”赤尸藏人低声笑了起来，难得的没有杀气，“阿幸小姐可不像这么懦弱的人啊。过去不是你不记得就不存在的，哪怕最后出来的结果不是你所想的，就等以后完整的你来决定吧。”
“完整的我么……”阿幸轻喃，手贴在自己的胸膛，那里急促的跳动告诉她，她是有点兴奋的。没有过去的记忆，她连存在过的痕迹都看不到，对任何地方都没有归属感。那么，当记起一切以后，她是否会找到自己真正的归所？用一个完整的她？
“啊啦，有客人~”橘红色的头颅忽然插进两人之间，神威手挡在额前远眺，“真是稀奇哦，已经很久没外人来这里了。”
客人？阿幸与赤尸藏人望过去，只见一艘有点眼熟的飞船慢慢靠近。
看到那个修长的身影慢慢走下船，那头冲天的发型，一成不变地带着墨镜，阿幸嘴角不自觉一抽，下意识地摸摸脸，幸好，这个人没看过这个面具。
仿佛感应般，河上万斋抬头，望到了四个不同于身边围观外星人的存在。这几个人非常突兀，坐在栏杆上的橘发少年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与兴趣，身边的人一身大斗篷，面上是表情弯弯的小丑面具。站着的两人一个搔着发说着什么，另一个一身黑衣，饶有兴趣的目光与他不期而遇，汗毛下意识地竖起。
“很厉害……完全寂静的空灵，硬要说的话，应该是丧礼的赞歌般死寂或者敲响钟声后的宁静，该说不愧是春雨吗？”万斋不寒而栗，收回目光，“希望在下的三寸之舌能说服这场交易吧……”
“奇怪，”阿幸看着万斋走进船舱，闷闷地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赤尸藏人和神威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落在阿伏兔身上，后者无奈地叹气，揉乱了自己本来已经不整齐的半长发。
“我说，你们好歹留意一下周围的事，听听人话好吧！”阿伏兔没好气地教训。
“人话？据我所知，春雨里就我和医生两个人类吧。”阿幸偏头，看不到面具下的表情，但声音很无辜。
“混蛋别抓叔的语病啊。”阿伏兔一记敲在她头上，“你们没听到底下的人议论吗？”
三人齐齐摇头，看得阿伏兔从心底涌现沧桑感，“有个叫高杉晋助的人，他率领的鬼兵队好像在地球也挺有影响。他提供了那两个武士的消息，用这个跟春雨谈判……别这样看着我，我不知道谈判的内容……喂喂，你们那个鄙视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没理会阿伏兔的抗议，阿幸被那个名字吸引了注意力。如果辰马说得没错，那两个武士是她以前的同伴，看样子还很熟悉，那么，作为她半个师傅的队长应该对那两人更熟悉才对啊。现在他这样做……是出卖了同伴？
【我只是想破坏而已，毁掉这个让人绝望得世界。】
想起晋助挂着残虐的笑容，满带恨意地说的那句话，阿幸下意识地拒绝承认他出卖同伴的想法。也许……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回归 第一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