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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老板的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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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鷇生坐在床边撇过头，他知道的，寇老板这是在做戏。可是他好难过。
可是他得忍着。
寇雀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也没有解释什么，就这么看着他。
“你不说点什么？还是今晚就这样继续演下去？”
寇雀张了张嘴，坐在他身边，“对不起。”
林鷇生笑了笑，“你对我说对不起才是真的对不起我。”
寇雀沉默。
林鷇生慢慢伸过手握着寇雀，“有没有一点点是你自己的意思？”寇雀看着他，为他抹去一边的泪迹。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有吗？”
寇雀回避着这热切的目光，看看林鷇生的发迹，看看他的鼻子、嘴巴，或耳朵。
“可以再来一次吗？”
寇雀终于说话了，“你不是挺讨厌我的吗？”
林鷇生摇摇头，“不知道，也许那并不是真的讨厌。”他坐得近了点，“可以吗？再吻一次。”
寇雀的心情一秒比一秒沉重，他觉得自己不可以那么做，可是却忍不住想做，终于还是缓缓低下头，呢喃道：“鷇生……”
林鷇生扑在寇雀的怀里，有些泣不成声。
寇雀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了，明天他该如何处理这段关系，他对林鷇生难道已经产生感情了吗？又或者这只是一种过分在意引起的后遗症？
他不确定自己对对方的感情是对方对自己的那种。他不能。
这一夜寇雀同林鷇生一样，都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醒来的时候林鷇生还在自己怀里，似乎是合衣睡过去了。
寇雀尽量不吵醒林鷇生，悄悄下楼。
楼下萧兰兰系着围裙正在布菜，寇雀有些惊讶，“你……”
萧兰兰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寇哥哥，你看我也会做早餐！”
寇雀走到桌前瞄了一眼，清清嗓子问：“二呆人呢？”
萧兰兰见寇雀一点赞赏的表示都没有，脸色有些难看，“你先吃点早餐我们再说吧！”
寇雀摇摇头，“别人做的早餐我吃不惯。二呆人呢？”
萧兰兰不知道为什么寇雀会变得连敷衍都懒得给她的样子，在她印象里，寇雀为了生意，凡事都做得滴水不漏，是万万不可能如此冷漠的。
好歹她们家也是寇氏的重点合作对象，她以为寇雀无论如何也会给她点面子。
“寇哥哥，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说话的……”
寇雀反思了下，大概是因为自己已经到了老小孩的年纪了吧，对不喜欢的事情开始不愿意掩饰。
“寇哥哥？要是觉得难吃，我去重新做？”
寇雀摆摆头，试着解释“萧小姐，其实我们并没有很熟，昨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所以请不要再继续了好吗？我想要的生活并不会适合你。”
萧兰兰看着桌上烙糊了的鸡蛋，强忍着摔盘子的冲动，她这是第一次做早餐，居然还要被嫌弃？
“寇哥哥要是不喜欢吃鸡蛋，那我去煮面条吧？”
寇雀揉了揉太阳穴，有点不耐烦这种鸡同鸭讲的模式，“萧小姐，如果可以的话请你早点回到C市，以免令尊担心。”
萧兰兰深吸一口气，“寇哥哥，我说过要
跟他公平竞争的，你不可以剥夺我喜欢你的权利。”
一听到“喜欢你”这三个字，寇雀就笑了，萧兰兰骄纵一生，一向喜欢被人追捧，表面看着清纯，背地里四处撒网，把那些公子哥耍得团团转。要不是因为自己在C市的地下一线有关系，上辈子也不会躲得这么快。
他是不知道萧兰兰究竟喜欢他什么，但可以确信的是，在所有的对象里，他寇雀是最有价值的一个。
也许正因为他对她不那么殷勤，萧兰兰才起了玩心吧。
二呆从门外回来，慌慌张张的跑到寇雀身边低声道：“接到消息，媒体那边已经知道了你在这里的消息，估计中午就会赶过来，管家已经派了车过来，我们还是赶紧撤吧？”
寇雀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不由自主的往楼上看去，楼上的门轻轻晃了下。
“萧小姐，你既然这么想留下来跟他公平竞争，那就留下吧。”
萧兰兰不知道背后的情况，还当真以为自己的说辞打动了寇雀，装可怜道：“我就知道寇哥哥不会那么狠心的。那我去把这些倒掉，重新给你做吧！”
寇雀没理他，径直往楼上去，二呆看了两人一眼，有些为难的跟上寇雀，小声问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寇雀无奈道：“那也总比被媒体拍到和她在一起好，你希望她做你老板娘吗？”
二呆想了下，“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寇雀冷笑一声，“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媒体会得到消息吗？还来得这么及时。”
房间里，林鷇生还是保持之前的姿势，寇雀关上门，又有些心烦意乱。
他坐到床边，仔细看着林鷇生，淡淡道：“媒体跟来了，我得走了。”
林鷇生没动静，寇雀叹了口气，“我知道你醒了，起来帮我收拾东西吧。”
林鷇生终于睁开双眼，很平静，“好。”
他越是这样，寇雀越是有点不习惯，“你不留我？”
林鷇生笑了，“你希望我留你？”
寇雀有些支吾，“你不是、不是一直对我都、都很那个吗？”
林鷇生有些似笑非笑的道：“那个？喜欢你？爱你？舍不得你？”
寇雀皱了皱眉，“也没什么好留的，反正我也不会留下。”
“嗯。”
这一声嗯，有点淡淡的心酸。寇雀不知道他是听出了林鷇生的心酸还是听见了自己的心酸。
可是自己有什么理由心酸。
车来了，二呆正在给萧兰兰编故事，寇雀突然有些念念不舍，但是说的话却很冰冷。
“鷇生，我会让管家给你安排个好工作，你所说的恩情，我不需要你还。以后好好为自己生活，总有一个是真的适合你的。”
林鷇生把有些发颤的手揣进裤兜里，脸上淡淡的笑，“嗯，我明白。”
上了车，寇雀觉得他殷殷切切要追究的仇恨或许并没有存在过，而他和林鷇生存在的所有关系也同车门一起关上了。
只要这次回到C市，把林鷇生的未来安排得远远的，自己这一辈子就可以操控得比上辈子完美。
可是为什么，突然又感觉心里空空的呢？同样运筹帷幄的人生，再过一遍有什么意义？一时间，寇雀有些不明白，重生后不为仇恨，还可以为了什么而活下去。
不知怎的，林鷇生那张俊秀又忧郁的脸出现在脑海，突然有一种同命相怜的感受。他失去的是对仇恨的追究，而林鷇生失去了对他感情的期盼。
寇雀的脑子很混乱，混乱得有些呼吸不过来，像是隐疾发作一般。
二呆还在忽悠萧兰兰，并没有上车，现在车上只有他和司机两个人，司机见他这样心里一慌，脚下不稳，车子飞出车道摔在地里打了几个滚。
车并没有开出村子很远，林鷇生一直站在门口发呆，还没一会儿就见村头的阿伯骑着电驴慌慌张张给自己报信，说是刚刚那辆车出车祸了。
林鷇生来不及通知二呆，借了阿伯的电驴就往村头冲。
村头聚了很多人，但是这里离县城远，救护车一时半会又来不了，大家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干看着。
林鷇生丢掉电驴就往地里跑，车子翻了个头，里面没有声音，人应该都已经昏过去了。林鷇生找了块石头开始砸玻璃，村民看到也都开始跟着行动。
人捞了出来，救护车也到了，林鷇生抱着寇雀的身体大口喘着气，任救护人员拉扯都不愿意撒手，最后还是赶来的二呆狠下心打晕他，才把两个人都送上了车。
林鷇生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寇雀，医生告诉他的是寇雀现在情况不妙，很有可能醒不过来。
林鷇生愣住了，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不是翻到地里而已吗？连车都没怎么坏，人怎么会醒不过来？”
医生安慰着，“先生你先冷静下，虽然这次车祸看起来不怎么严重，病人也只是轻微脑震荡，但是他醒不过来的原因却不是车祸。”
“什么……”林鷇生感觉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这只是自己在做的一个梦？
医生耐心的解释道：“他的情况有些特殊，可能和之前的一些经历有关。我的意思是他不想醒来。”
林鷇生仍然不能相信，在车祸之前寇雀一直跟自己住在一起，哪里会有什么突发事件是会让一个人不愿意醒来的？
就算是自己对他的感情造成了压力，那他都已经决定离开了，还有什么现实好逃避的？无论怎么想，林鷇生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知道有些病人因为受到严重的刺激或者有什么特别不能接受的现实，就会在脑袋受到伤害后出现这种状况……我说的你能明白吗？先生？先生？”医生试图解释，林鷇生却不在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