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上兰舟（女尊）》夜阑枫语

10、闲云野鹤

　　醒了天已经亮了，洗漱了一下就出去了。出了厢房就看见挽尘等在门口，我看他正发着呆，轻咳了两下，问道：“等久了吧？”
　　挽尘一愣，不答反问道：“你真的决定了？”
　　“决定什么？”刚醒，脑子还是有些糊涂，也实在不明白他的意思。
　　“为了我，你不必如此，这不是现代，没有所谓的法制，如果有什么意外又该怎么办？”挽尘有些激动，垂于身侧的手紧握着。
　　我不答，越过他，想要出去，却不想被他一把捉住手，我转头看他，见他垂着头，人显得无比颓废。我于心不忍，回握住他手，说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便会去做，你也不必担心，我现在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来这也学些本事。现在你要做的是好好保重自己，毕竟你现在的情形更容易出事，我会留个能信之人护你，她是个妖精，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没问题。等我回来，以后我们自由自在的云游四海。”
　　挽尘听了这个，苦笑了一下，说道：“没想到小修这般能耐，还收了妖精，那好我就只等你一年，如果你不回来，我就算寻遍天涯海角也要揪出你来。”
　　呵呵，我一笑，调笑道：“知道了，挽尘耐心好，全世界人民都知道。我大概很快就会出发了，今日一别，没一年半载可能见不着面了，珍重。”
　　挽尘轻轻拥我入怀，说道：“这声‘珍重’真不想说。”
　　用界雾感知了一下周围，没发现人，我轻轻拍了拍挽尘的背，说：“古代轻功我是不会，可难得学了些本事，给你卖弄一下。”说着，幻化出翅膀，有些像是精灵的翅翼。
　　拥住呆了的挽尘，飞了出去，在天上盘旋了一圈就回到了地面。我笑道：“这下不用担心了吧，逃跑的本事可有了，一定会再见的。”
　　挽尘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我随挽尘来到前堂大厅，见容绮霖的车夫已经候在那了，我低声对挽尘道了声‘等我’，就跟着车夫上了车。
　　回到李府，就看见小小和容绮显在门口张望，见我下了车，小小立刻扑到我怀中，凄凄的说道：“大人可算是回来了。”
　　我苦笑，是回来了，可还得走啊，而且还得把你留下，这下可得费大口舌了。
　　小小在怀中哭开了，身边的容绮显冷哼一声，冷笑道：“修果然是个风流人物啊，风花雪月之事可真是精通啊。”
　　越描越黑还不如不理睬，昨天的事够多了，实在累得很，拥着小小便回了客房。
　　见小小哭罢，我方开口道：“昨日我是见到了一个故人落难于烟花之地才在那留宿，不日我会去趟京城为他脱去妓籍，我希望你留下保护他。”
　　小小擦了擦眼角，说道：“大人吩咐，小小自然会听从，可是大人的安全？”
　　“这你不用担心，这次这事我只能嘱托你，我离开的时日不会短，那人是醉花楼花魁挽尘，望小小你能帮我这个忙。”
　　“小小答应大人，也希望大人允了小小一事。”小小抬头望我，眼中竟满是坚毅。
　　我点头答应。小小接着说道：“这事结了之后，大人不能再让小小离了大人身侧，答应让小小时刻跟随大人。”
　　这缠人功夫呀，没办法，只能答应不是，于是答道：“我答应了，不过小小他日如若你想自由，想离去，这事再另作打算。”
　　小小微微一笑道：“不会，今生小小只愿伴在大人身旁。”
　　小小话音刚落，就听门外敲门声，唤了声‘进来’，就看见一粉衣小婢推门进来，见我行了个礼，道：“小姐，大公子有请。”
　　该来的怎么也躲不掉，应了声‘知道了’，便挥手让她退下。
　　转身对小小说：“这李府二位公子其实是当今五皇子与七皇子，万事多长个心眼，珍重千万。”
　　说着就出了门，见那粉衣婢女还在门外等着，便命她带路，去见那容绮霖。
　　在园中兜兜转转，来到一临池的亭前，而找我的容绮霖正坐在亭中石桌旁。
　　我拾阶而上，坐于他对面，伸手接过他为我斟的香茗，静等着他开口。
　　“这茶如何？”容绮霖抿了口茶，开口问道。
　　“不错，清香甘甜，色泽清冽，但我不精茶艺，谈不来茶道。”我放下茶杯，答道。
　　容绮霖笑道：“修说话可真是滴水不漏，对我还是这般防备。”
　　我也随着笑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说得好。”容绮霖举手轻拍了两掌，“精辟得很，那好，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是真心实意想交修你这朋友。我不否认接近你的动机是想利用你，可如今是真欣赏你，不求修你坦诚以待，只望这趟上京修你能见一个人。”
　　指腹轻轻摩挲着杯壁，低头看着茶汤，开口道：“万事皆听霖吩咐，我只当这是买卖，你帮我一次，我还了就两清了不是。既然不愿真真假假说个不清，那我说句明面话，油水不相溶，而五皇子这朋友小人实在高攀不上。”
　　听不到对面声响，抬头看那容绮霖脸色不是很好看，看来是有些动怒了，面子挂不住了，现在还不能得罪呀，必须给个阶梯下。于是开口道：“不知霖打算何时动身上京？”
　　容绮霖脸色缓了缓，答道：“明日一早。”
　　“那好，我就先行去准备了，告辞。”说着起身离了桌。
　　身后容绮霖的声音缓缓响起：“修可知有句话叫得不到便毁之？”
　　“不知。”我轻笑道：“我只知不自由宁勿死，我只愿做闲云野鹤，你我也不过萍水相逢，霖又何必苦苦相逼？”说着，我便快步离开了。
　　回到客房小小已经不在了，坐在床侧，心中思绪万千，一切就如乱麻一团，搅得我头昏脑胀。
　　正发着呆呢，又是一阵敲门声，嘈吵得很，不知是哪个丫鬟这么不懂规矩，我心中也有气，‘进来’二字是用吼得。
　　“火气倒不小啊。”痞痞的语气，来人竟是容绮显。
　　“何事？”我单手按额揉着太阳穴。
　　“听说你要随我们去京城?”
　　“对，是这么一回事。”我起身到桌旁坐下，接着道：“来，坐下说。”
　　容绮显依言坐下，我举手为他斟了杯茶，也不管是不是隔夜茶，反正礼数我是做足了。开口问道：“这次显有何指教？”
　　“呵，指教谈不上，只是劝你一句，这京城你去不得。”容绮显抬手看了看杯中茶，皱了皱眉就又放下了。
　　“这可由不得我，你心知是你那五哥要我去，再说我不去，谁会答应。现在已是去了得去，不去也得去。如果不允了这次，难保下次就是要把我绑到京城见那要见之人。”我轻晃手中茶杯，抬头笑道：“既然躲不了，还不如当作消遣去京师逛上一逛，千般阴谋，万般轨迹，只当历练，我也自有脱身妙计。今日多谢显有心，只是小小要留下，显可会怪我坏你姻缘？”
　　“你～～”容绮显猛一拍桌子，脸涨得通红，不知是羞是恼，怒道：“你自己好自为之，我的事不消你操心，到了京城休想我护你。”
　　我垂首，淡淡说道：“知道了。”
　　容绮显见我如此反应，也知我心中因上京之事而不快，怒气倒也平了，道了句：“那我走了。”之后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