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环龙佩》齐悠悠

9、合同订立

　　我晕！古人也忒多礼了吧。
　　“别再这样叫我了。你对这个世界多少也该有点了解。你们那时女子的闺名只有丈夫能知道，我们不同，名字只是个符号。叫我齐悠悠或者齐小姐或齐律师。别拿你那套礼节来折磨我。”我一口气说完，也不容他反驳。
　　他犹豫了一下“好。”
　　我很满意。
　　“现在来谈谈我的报酬问题。金元宝、银元宝、宋朝的钱币我全都收，实在没有，古玩字画也行。”留念归留念，费用还是要收的。
　　“我身无长物，唯有这块玉佩。”他略显尴尬地说。
　　没有，仅这块玉佩，骗谁？我直直地瞪着他腰带上的玉片。
　　“这些都是幻化而成的。”他当即醒悟，微笑着解释，“当时确实有些陪葬，只是人死了什么都带不走，这块玉佩是因为我执念太深，才能突破阴阳的界限带在身边。”
　　末了又补上一句，“当然，冥币确实有，只是齐小姐先前已经说过不收。”
　　感觉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我努力抑制住自己吐血的冲动。算了，原来还想把今后二十年的生存大计都解决了，是我太贪心了，一块环龙佩也值了。转而一想，这不比风险代理还悬嘛，万一完不成连交通费都没处报销。又看看了环龙玉，舍不得啊，咬咬牙，拼了！
　　“这块玉放在我这里，你若不放心就跟在我身边，我回家把法器收起来，你晚上可以去我家睡客厅，也可以出去闲逛；白天跟我来上班。但是你不许进卧室、浴室，还有单位的女厕，同意吗？”个人隐私还是要保护的。
　　“赵某怎么会不放心呢。只是赵某无处可去，如果不麻烦姑娘，在下愿意跟着姑娘。姑娘说的事赵某理当遵从。”赵慎一脸郑重地回答。
　　“好，我接受你的委托事项，合同成立。要搞个书面合同吗？”看看赵慎一脸的不解，我打消了这个念头。算了，和鬼定契约，形式已经不重要了，就算对方毁约我也没处起诉。

　　“对了，你说你的身形是幻化而成的，能不能化得年轻点？你看上去比我爷爷还老。我晕倒两次就是因为你又老又丑。你的若茗看见你肯定认不出来。”每天对着一个老鬼，想想都觉得人生毫无乐趣。
　　他开始还不以为然，听到最后一句时有点动容，想了一想，然后转了个身，再次转回时已经是个青年。
　　“这是若茗离开我那年的模样。”
　　“就保持这个样子。”
　　这家伙长得还行，即使称不上英俊潇洒，也算儒雅，起码不会妨碍市容。
　　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为什么前两次你都是披头散发的，而且看上去身影稀疏，你是故意吓唬我吗？”
　　他有点尴尬，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了口：“不是，那日尾随你回家，路上遇见两只恶犬。”
　　回想一下当晚回到小区时确实看到有人溜狗。
　　“那是拉布拉多，另一只是苏格兰牧羊犬。”
　　“它们追赶扑咬我。”他有点无奈。
　　原来是这样啊，那两条狗是没系狗绳。而且昨天快下班时也有律师带他的爱犬来单位，一只身形巨大，力大无穷的纯种圣伯纳。当时狗儿叫得很厉害，在露出犬牙，沉声警告后发疯般地朝着某个无人之处扑咬。
　　想象一下当时那种场景，我狂笑不止，“谁说只有我能看见你，不是还有那么多狗吗？”忽然感觉这句话不是个滋味，只有我和狗能看见，岂不意味着---我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