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杀人犯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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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读完了报告便开始翻看那些照片，在其中一幅上花了很多的时间。等他放下了照片，又转头向窗外，往凯琳家里望。
“怎么了？”我问，凯琳家的侧墙上实在没有什么稀奇。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人影么，小奶球？”维克多停顿一下，似乎在思考，“就在那面墙边上。天色太暗我没看到脸，是个魁梧的男人这点准没错。他可能刚从凯琳家的阳台上下来，或者是要上去，反正看到我一下就逃走了。”
“人影？你说真的？”我开始沉吟，精神也好了一些，“我记得你当时告诉我，有人在威胁我们。怎么又变成凯琳了？”
“不是凯琳，从来也不是她。凯琳有什么引人注目的？那个人一定是想通过她家来监视我们，不留心被撞见便痛下杀手。”维克多断定，“你得当心了，小奶球。那个凶手可还在逍遥法外。”
“哈！”我泄气地耸耸肩，又躺了回去。多好的开场都能让维克多轻易搞砸，再说了，像他那样人的怎么会有什么有意义的见解呢？我还真心期待了一下，真是蠢透了。
“可能是俄罗斯间谍，或者是阿富汗那边的佣兵，他们什么都敢干，为了钱或者国家大义什么的。”维克多还在说，看到了我的脸色马上有些不满，“不要不当回事！凶手绝对身手了得。看他留下的痕迹，没接受过严格的训练不可能那么干净利落，很可能服过役。”
“是么？”我漫不经心地问道，却也直起身注意起那张照片。说实话，我一点也没看出什么干净利落，对我来说，翻上这样一面阳台而不落痕迹简直是轻而易举。当然，跟他们相比，我可能有一点与众不同。
而且说到服兵役，整个莫比尔也没有几个，大多数还在警署供职。就我熟悉的，维克多算一个，韦斯利当然也是。
又是韦斯利……
想到这位前好友，我舌尖有些苦。这事儿里难道真的有他？我暗暗思索当天的细节，又算计起我回家之后，到与维克多出来之间的时间，除非韦斯利是个地道的快枪手，不然处理完凯琳还要不引怀疑显然很紧迫。
维克多老实地搂着我待了一会儿，看我没有反抗又在我的脖颈下亲了又亲。等到天色变暗，我也没有动作的意思，维克多便打开冰箱，烤了几块面包片，煎了鸡蛋，一瓶越莓果酱也放到了桌子上。
他手执餐刀涂抹果酱，把面包片夹好就走过来递给我。我凝视着他的手，转而看他棱角分明的脸。维克多的脸上什么也没有，俊美平静如初。早些时候我会想象他沉浸在爱*欲之中，泛着红晕却故作冷淡的神色；现在却只有疑问：他在杀人的时候也是一样么？生命的逝去竟不能让他丝毫动容么？
我接过面包片大咬了一口。维克多露出些笑容，也给自己抹了一个。
“有点酸了……”一入口他就努了下鼻尖，“我喜欢甜的。你爱吃么，不然下次别买了。”
“也买不到了。”
“那是什么意思，超市要关门啦？”
“不，”我摇头，“是凯琳做的，以后再也吃不到了。”
维克多愣了一下，那一瞬间似乎有些烦恼。
“哦。”他说，“哦，这样呀。那你爱吃么？我觉得难吃。”
哦……我点着头；哦。这就是维克多对凯琳死亡的态度了，没什么比这个更平常，跟谈论天气一类的废话一模一样。我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却还是忍不住去想，他对我的态度又是什么样的呢？如果我死去或者离开，对维克多真的会有影响么？
不知道。曾经我以为自己知道，现在却不那么确定了。
晚餐过后，我丢下脏盘子给维克多，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思索，直到半夜也一无所获，便就着睡意睡着了。估计没过多久，反正是在我最困乏的时候，电话响了。
我捂着脸不愿意起身，可铃声一直响个不停，便不得已伸手去摸。这才发现，一只宽大的手掌已经握上了电话。
“该死的，是哪个婊*子？还让不让人休息啦……”维克多一边咒骂一边把听筒贴到耳边，恶声恶气地说道：“我不管你有什么问题，给我看看表，然后挂上它，明天再打。”
然后听筒里传来JJ特有的古怪音调，似乎还夹杂着韦斯利的叫嚷，我完全清醒了。
“给我电话。”
维克多估计被里面不客气的回击激怒了，咬着牙定了一会儿才不情愿地交给我。我一拿到听筒，韦斯利龌龊又有新意的脏话就给我个‘惊喜’。
“是我！”我的语气也算不上好，要不是猜到警署里有急事，也想赏他们一句‘狗*娘养的’。“什么情况？”
“嗯……”里面沉寂了一秒，随即换成了JJ讲话。“普卢特，负心汉·斯密斯先生回来了，你得过了看看！”
“就这事儿？耶稣啊……我明天会去的。”我不耐烦地要放下听筒。
“不是，你现在得来，明天指不定就看不着了！”JJ急促地说道，“具体你来了再谈，我们在海滨附近的那所美国医疗中心。”
医疗中心……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挂了电话开始穿衬衫，维克多一边抱怨，一边把我扔在椅子上的衣服递给我，然后走到客厅开了灯。我把脚腕套进内裤，看了眼维克多赤*裸的臀部，突然意识到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
维克多打着哈欠又走进来，赤着下身也旁若无人，自然地拉起被子钻了进去。我整理着衣领，冷眼看他假寐。
“维克多……你怎么进来的？”
“嗯？哦，昨天你没锁门。”
“是这样么？”我冷笑。
有没有锁门没有人比我自己清楚。最近一个月来，出于一些隐秘的原因，我不仅和维克多分开住，而且不锁门就绝对不能入眠。我非常确定昨晚上床前扣紧了门闩。然而现在，维克多不仅进来了，还光着屁股和我一个被窝里睡。
该死的维克多……
我恶狠狠地撞上大门，没锁，直接开上了车。对我来说，凌晨里驶过黑暗的街道跟白日里的视野没什么区别，不过心情还是不大好。到了医疗中心，找到韦斯利他们的时候，我的脸色估计挺糟糕。他们看着也是一样，尤其是韦斯利，站在墙角里听电话，一副饱受折磨的模样。
“怎么样？”
JJ耸耸肩膀，“活着……别这样看我，刚才真的要死了。我也很困的，谁愿意来？”
“好吧。”除了这句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我只知道一点儿。杀人犯先生跳了轮船，好在那时候已经离岸边不远，船长又有我们的指示派人盯着他，及时把他拖了上来。那送到这里的时候也没有多少气了，他的年纪太大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韦斯利应该知道点内*幕。你听，治安官已经打电话骂了他半小时了。按我的经验，知道的越多就越没有好下场。”
我顺着JJ感慨的目光看向韦斯利，他现在已经称得上是气急败坏了，虽然干听着电话什么都没有反驳，但谁也说不准下一秒会怎么样。我靠近他那边，韦斯利看到我马上掉过身走开，但治安官气愤的吼声已经传到我的耳朵里。
“……要是被知道人，我看你怎么收场。不要指望警署给你擦屁股，我不会的，我发誓！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把下毒的事告诉琼斯，都没有人来告诉我……”
“行了，头。我们明天再说吧。”韦斯利尽力想结束这个话题，大约是不想让我听见。“对，我还得盯着史蒂文·斯密斯，保我的位子。”
“……盯着他……你最好祈祷他没事，要不然……”
“啧……”韦斯利嘶声吸气，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见状走过去。“这样好么？对头儿。”
“无所谓了，反正明天还会骂。”
他靠着墙角，抽出香烟叼在嘴里，没有点燃，只让它在嘴唇上下跳动。我看着他平静又坦荡的脸，一时间竟然和维克多重合了。什么时候他们俩变成一类人了？
“什么下毒？”我问。
韦斯利也知道，不管怎么样我明天都会得到消息，只沉吟了一刻便说道：“法医处的检测，斯密斯太太死于剧毒士*的*宁。我把这事告诉了那个妹妹，然后不知道怎么着她就告诉了斯密斯先生，然后他跳海了。”
“哟呼……”JJ感叹了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站到了我俩的身后。我有点赞同韦斯利的话了：日本人干什么都偷偷摸摸，悄无声息的。“这是畏罪自尽了。我就说是他干的吧，果然没错。我天生就有种特殊的直觉。”
“用不着直觉，一百妻子被杀，九十九个丈夫是凶手。”韦斯利说道。
JJ没觉得韦斯利跟他对着干，满是赞同地点头。“这倒是真的。小时候我母亲就告诉过我，如果有一天伊邪那美不肯福耀大和民族了，那一定是被伊邪那岐给杀害了。”（两位日本大神，后者是前者的丈夫。）
韦斯利没听懂这个笑话，我则摇摇头，表现出些同情。“你的童年可真不赖。”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杀人犯先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