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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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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惟目光怪异地送走这群人,拿军杖敲了敲桌子,脸色立马变得不耐烦。
林重被穆惟训练的,只要一听到军杖的声音,无论在做什么事都会反射性地蹿到穆惟面前,目光晶亮地看着他。
穆惟看不得林重这幅傻样,眉尾抽搐几下后终忍不住一巴掌拍了过去,冷着脸离席。林重揉揉被拍痛的头皮又看了眼还没走掉的穆谨,对他傻傻地咧嘴一笑。
穆谨神色古怪地看了眼林重,刚动了动嘴就见穆惟冷哼着回头,一杖敲上了林重的腿,“怎么,走不动?”
林重缩了缩头,不再看向穆谨,眨巴着眼睛跟着去了总指挥室。
穆谨见此,阴沉着脸也跟上前去。
这次没了侍奉军官,穆惟一改之前的漫不经心,杀气腾腾地环视着所有人,“本君觉得流寇的再次出现并不是什么好事,本君似乎在十年前就已经将他们消灭在老巢。区区十年,流放已经废除,那么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凭什么席卷而来?”
舰队的各个指挥官都在此地,多数是曾经与穆惟一道消灭过流寇的,当年的经历,残酷的无法想象,有太多太多的人无生息地消亡在星海中,再也回不来。这些人也是熟知流寇的,他们也认为流寇的出现并不是偶然,这种穷凶极恶之徒,挑衅,暗中窥伺,致命一击都是常有的手段。
所以他们在之前就主战,只有消灭了流寇,才能继续陛下的交托,不然到时候两相夹击,绝对要吃苦头。
“主君,打吧。李星只是王权之争,他们的二皇子能开出这么好的条件,不代表其他人开不出。只有成为皇者才能兑现,区区的皇子没有兑现的资本。等我们消灭了流寇,李星内部争夺也进行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他们正是疲软,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是啊,主君,打吧。三分之二的兵力在此,还怕他们什么?直接占领李星也是可以。此时我们只需要观望。”
“可是陛下已经与那二皇子签署了契约,陛下那边回头不好交代,到时候我们不但无功还有罪。”
“好怕怕,要不你先回去替我们大家去问问陛下的意见,我们在这里等你?真的要笑死老子了,战争本就是为了争取更大的利益才会发生的,不然大家都坐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就可以了,李星的二皇子也不需要向我们求援拉,他们用嘴巴就能解决问题啦。”
“你这老家伙,就知道好处,要是我们单方面毁约,陛下会被唾骂你懂不懂,老了就回去含饴弄孙去,何必在这里丢人现眼!”
穆惟眉头一跳,目含煞气地看向口不择言的家伙,“够了,我们是在商讨,不是骂街。”
顿了顿斜睨着林重,见他正与人交谈,心思都没用在这里,又一军杖,“你来说。”
林重疼的直呲牙,见大家都看了过来,表情扭曲地闭上了嘴。终于不那么疼了,才吹了吹红肿的手背,正色道:
“李星的情况都是那个使者说的,前往李星的行程是保密的,在这时发现有不明的小股势力在暗中窥伺,我觉得李星的二皇子并不是那么的牢靠,就算我们帮他了,他也不一定能上那个位置。流寇嘛,数量不多,骚扰阻止,让我们分心肯定是够的。不过现在的数量不代表再过会的数量,不如我们先抓个流寇来问个究竟,再去李星看看究竟?”
穆惟顿时黑了脸,又是一杖,“让你说话,你就乱说一通,白费心思这些天了。回头交个分析报告来,写不好,你就给我一直写。”
见林重垂头摸手,一副委屈也不敢说的老实样子,露出一丝笑,复又严肃地看向还在等结果的家伙们,“就这么办,追击流寇。我倒要看看他们玩的什么把戏,十年前我能消灭他们,十年后更是玩儿。”
手指一勾,将林重的后衣领勾在手,就这么拖着他离开了这里。
穆惟其实是很想把林重培养成严肃威严的人,但心里却对这样的林重爱不释手,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要真心亲近的人了。想着林重年龄还小,等经历的事多了,成长了,自然能威严起来,反正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也就不再在此事上勉强。
而他要教给林重的事,还有很多……
刚才打了林重,并不是他说的不好,而是说出了最根本的。那些人也不是不说,而是到了这种程度,更高的地位与功勋才是他们追求的。林重的话,无异是在告诉他们:不应该忽略军人该有的冷静,利益驱使下的路,只会越走越窄。
现在的林重就连提醒都没资格,但穆惟就是要借着林重的口去警告那些人,顺便为林重埋下能效忠的伏笔。
穆谨看着两人一道远去的背影,再也维持不住冷傲的脸,失魂落魄地看着穆惟的背影,缓缓靠在墙上。他不服,在场只有他和林重没有表态,穆惟却单单只问林重这个傻子,无视了他。
眼睁睁地看着穆惟为林重费心谋划,用心教授训练,而彻底放弃了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与穆惟越走越远,就连说话都公事公办,毫无感情可言。
一切都是林重的错,林重本就应该只是个心脏的提供者而已,他要去与穆惟说,说清楚了,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