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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放不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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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君岩告辞后上车,他感到了姹儿的安静,流云姹平素总是很安静的,而今天是寂静,甚至是死寂。看来刚刚大师的话是真的刺痛了流云姹,他没听见刚刚他们的谈话,问了绿苏,绿苏只是说他们说了些他根本听不懂的话,衣君岩突然希望自己是能看见的,他想看看究竟是怎么了,他心中有点莫名的气恼。
衣君岩坐在姹儿的身边见他一直不语,想安慰一下,衣君岩将手附在姹儿的手上,刚刚碰到她的手,感觉到的却是冰冷,他抓起姹儿的手说:“手怎么这么凉?”
姹儿抽回自己的手说:“我的手一直都那么凉,因为冷血吧。”
“胡说什么。”语气中透着气愤。
衣君岩平日给姹儿把脉的时候也觉得她的手比寻常人凉一些,可今日的凉是不同的,这是彻骨的。又接茬道:“刚刚大师说了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
姹儿面色清冷的说:“没什么。”
衣君岩看见他的态度,突然有点急了说:“没什么是什么?”衣君岩的性格平素是温和的,人畜无害的,突然听见他的怒气,姹儿也吃了一惊,带着火气的说:“你这是在冲我发火吗?”
衣君岩没有理会姹儿对马车外的车夫高喝道:“掉头回去。”
姹儿有点难以置信的说:“回去做什么?”
“你既然不愿说,我回去问问大师,不就知道了吗?”
姹儿突然有些想笑,刚刚的火一下就没了,实在不明白他在介意什么。对车夫说:“继续向前。”然后对衣君岩说:“你就那么想知道?”
“我是不想看见你这样。”
姹儿惆怅了一下语气低沉的说:“他让我放下。”语气中没有了平日的张扬和傲慢。
衣君岩觉得大师说的有理,也劝着说:“你为什么不试试呢?”
姹儿叹了口气低笑道:“你与他不在其中说放下这样的话极其容易,可身在其中的人就不一样了,有时候放下了”姹儿顿了一下说:“就是万劫不复。”
衣君岩蹙眉道:“恨得那么深,你自己就不痛吗?”
姹儿冷笑了一下说:“痛,才能使人铭记。”衣君岩听后有些哑然。
马车外的车夫刚刚听见少爷说掉头回去,又被少夫人阻止了,他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林下见马车停下上来问了缘由,来到马车旁问道:“少爷,是在寺中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衣君岩开口道:“不必了,回府吧。”
自从见过大师之后姹儿每天夜里都被噩梦所惊,甚至有时候还会被噩梦餍住口中梦呓道:“姐姐”“娘”什么的,每次被叫醒时额头都是满头的冷汗。
姹儿与衣君岩早早的就寝了,夜深时,君岩又听见姹儿梦呓道:“姐,姐,”
衣君岩感觉到姹儿的痛苦便推醒姹儿,姹儿像得到了解救一样做起来,抱住衣君岩说:“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我是想救那孩子才那样做的,我是想救的。”
姹儿突然抱住衣君岩,衣君岩有些呆愣,这样被姹儿紧紧的抱着,让他突然有一思莫名的紧张,心中有些慌乱,但是听见姹儿的话却又定了定神拍拍姹儿的背说:“不怨你。”
姹儿听见回答不像刚刚那么激动了,却像个撒了气的皮球,搂着君岩说:“真的?”
“嗯”衣君岩肯定的回答道,得到了回答姹儿慢慢的侧身躺下,但还在发抖,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流云姹这样的冷情的人内疚呢?也许她也只是看起来很无情,但是内心并非如此,她在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在内疚,在折磨自己,她的痛可能更深。
衣君岩觉得姹儿不像别人说的那般冷漠无情,只是她的好与善被她的恨给遮住了,那句放下了就是万劫不复,几日过去了却依旧言犹在耳,这份恨一定很深,想必心中的伤疤一定更深更重。想到这他又想起了刚刚,心中不由得怪跳了一下,他的思绪有些悸动,他告诉自己,他救流云姹,困于此是为了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