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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包子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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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癞头偏偏头,看到面前玉树凌风的男子,他本来要发火的表情,硬生生地转成了个笑脸,他连忙放下手,腆着脸笑着说,“原来是韩员外家的二公子,真是幸会幸会啊。”
“原来你就是玉奴姑娘的叔父,”韩锦辛说着,展开了自己的扇子,并且烧包地扇了扇,毫不客气的说,“我听说,玉奴姑娘的叔父好吃懒做,好赌成性,且还欠着我家赌坊三十两银子,不知是不是这位叔父您呢?”
“这……”金癞头看着眯眼笑的跟个狐狸似地韩锦辛,脸色白了白,眼珠转了转,一时间不知道是应好还是不应的好。最后他挥挥手,身子往后退了退,“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你们聊,你们聊。”
说着他就要脚底开溜,揣着从他哥哥家顺出来的花瓶逃走。
“唉,别走,”韩锦辛挥着自己的扇子半真半假地说,“我还没有好好查验身份。”
听到韩锦辛的声音,金癞头马上从快步走转为一路小跑,生怕被韩公子身后五大三粗的保镖再抓了回来。
韩锦辛笑着看着跑的飞快的金癞头,暗自思索要不要真的跟这位叔父“聊一下”,也好减轻一下玉奴的负担。
“哈哈哈,你家这叔父也是有点意思,”韩锦辛转过身来嘚瑟地看着还在原地黑着脸的玉奴,戏谑地开口:“可是生气了,我没有跟着你,我就是路过,路过而已。”
玉奴看着他戏谑的脸庞,听着他这分明有点轻浮的声音,真是不知道生气才是,还是感激才是,最后只在他热切的目光注视下,硬硬地说:“多谢韩公子解围了。”
“哪里,哪里,玉奴之事,本就是我分内的事。”他往前一步,靠近她,清澈的眼眸里映着玉奴微微皱起眉毛的脸,骇得玉奴倒退了一步。看到玉奴倒退了一步,他收起了自己昭然若揭的眼神,温言到,“以后出门多带一些随从,女人家比不得男人,多带些人也好过我这么牵肠挂肚。”
“韩锦辛,你……”玉奴听到了他的话,脸一下子从耳根红到了脖颈,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只是拿那双杏眼瞪视着韩锦辛。
“哈哈哈,你这么一瞪,就算是这么牵肠挂肚,我也认了。”韩锦辛向来纨绔惯了,没少调笑过玉奴,这事做起来越发顺手。他半是戏谑半是认真地许诺,“待你及笄,玉奴,嫁我可好?”
玉奴听到这里,身子再后退了一步,目光中多了冰冷之色,开口说道,“韩二公子,请自重,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你也觉得是玩笑么,我可是很认真的在问你的,”韩锦辛上前了一步,靠近玉奴说,“不知怎么我就看上了你,嫁我多好。”
“韩公子,我并没有看上你,你真的不用做这种以身相许的事,”玉奴褪去了小女孩般的羞涩,露出平时跟商人交易时候的那种精明神色,正色到,“再说,谁人不知道韩二公子最是叛逆,这次想要求娶我大概也是为了跟家里人对抗,只是玉奴福薄,当不起中间的垫脚石。”
被玉奴说穿了真实目的,韩锦辛也是不恼,反倒是赞许地说到,“我就爱你这点,看似娇憨,但是什么都清楚。等到适合的时候,一定把血淋淋的真相剜出来给人看,这样可真是不美。我就觉得你十分合适,让我家人去提亲如何?”
说完,他哀怨地看了玉奴一眼,那眼神也是让旁边的大婶子小媳妇醉了,都道韩郎颜色好,这是一看,真是一个绝世美男子!
玉奴略黑线,她没想到堂堂韩家二公子却好死不死地跟自己撒娇起来,顿时无语。谁不知道城中的韩家是个累世大族,谁不知道这韩家二公子是个纨绔,风流很有一手,只是没想到这韩公子耍起赖也是一流。
他们两人自从一次生意交锋之后,这韩锦辛就看上了她,碰到就用言语调戏她,十足的无赖相。本朝本就比前朝开放,禹州的发达决定开放程度更甚,而且玉奴家的情况,也就只有她男装出面一些生意上的往来,大家知道也不说破。反正也是挂了个寡妇的名头,她也不大看重所谓的闺誉,行事倒是没有一般小女子的作态
只是,这一来二去反倒是让韩锦辛惦记上她的不同来,每次都说要娶她一娶。
“韩锦辛,收起你那张脸,”玉奴咬牙切齿了起来,这家伙明明主动缠上自己的,为的是让韩家不再管他,放他去逍遥快活。但是这货现在这幅模样倒像是自己始乱终弃了一样。
“我若说你不是垫脚石,我若说我就是故意的呢”韩锦辛得意洋洋地大声说,“我就是要让别人都娶不了你,你只能乖乖地嫁给我”
“哗……”
韩锦辛刚说完,一盆凉水兜头泼了下来,一个没注意淋了个透心凉。
站在他对面的玉奴早就看到自家老爹气势汹汹地端了盆水过来,为了不被水泼到,还悄悄地挪了几步。她乐得韩锦辛得点教训,她眼睁睁地看着韩锦辛从一个翩翩公子变成个落汤鸡。
“混小子!登徒子!我老团头的女儿的名声都是你们诋毁的”老团头一手拿着盆,一手叉腰说不带喘气地说,“我家闺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赚钱,等及笄了肯定有大把的夫婿可以选,怎么也不会嫁给你这个登徒子的,你死了这条心,你要是敢坏我女儿的姻缘,你就给我等着!”
说着,金团头就四下张望了起来。后面赶上来的虎子深知自家爹爹的意思,忙把门口扫地的扫把给递了过去:“爹爹,给!”
金团头伸手接过了扫把就往韩锦辛的方向扫过去。
这大冬天刚被泼了一盆冷水的韩二公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兜头打下一个大扫把,唬得他往后一个踉跄,险些跌坐在地上。这身边的几个仆从本来看着自己家主子日常调戏行为,这才远远地跟着。直到看到自己家主子被打才连忙回护,但是他们也吃不准韩公子的态度,这要是抗击的太厉害,得罪了这可能成为主子岳父的人,他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是以这几个人被金团头打的鸡飞狗跳,却不敢多还手,最后倒是在韩公子的带领下仓促而逃。
围观了全过程的玉奴表示,过程鸡飞狗跳,结果可喜可贺。
宝刀未老的金团头挥了半天的扫把,弄的全身起了一层热汗,待洗了澡换了衣服坐在堂上时,还有点气喘吁吁。
玉奴也没有管他爹,她料定她爹肯定又会有说头,只是低头安静看账本。这些年她家经营的产业都不错。名下已经有几十亩田地,一个庄子,一家米铺了。虽不是大富之家,在这城里也算是可以立足,收租田息这些东西都是交由玉奴打点,她爹是个粗人向来是不管这些。
等待金团头出了出气,喝了好几口茶,这才看向一边低头看账的女儿,叹息地开口:“我儿今年也有十四了吧?”
玉奴抬起头来,看了看她爹颇为认真的表情,皱皱眉,才回到:“是的,爹,女儿过完年就算是十五了。”
“十五了呀,该及笄了。”金团头长叹了一口气,脸色颇有些灰白,“要不是当年那个阴婚,我儿的婚姻也不会这么艰难。到现在了也没有个求婚的,还要被那城中出了名的纨绔缠上。都是爹没用啊。”
“爹,您不要再自责了,要不是当年的那事,女儿兴许早就饿死了,哪有现在这番家业存在。且说韩二公子那人纨绔,性格也没有长性,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忘记女儿的。”玉奴想了想韩锦辛的优点,开口继续到,“而且他虽然有些孟浪,但是人本性不坏,没有对女儿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反倒是女儿处处受他照拂,很多事还得多亏了他。”
“呸,你不要替这姓韩的说话,姓韩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金团头忿恨地说着,略微思考了一下,这才迟疑开口:“玉奴,你不要再管这些商事,多在家里做些女儿家的活计。你叔父虽然不着调,但是有一点却是说对了,这未出嫁的女孩,还是不要抛头露面比较好。”
不说这一茬还好,提到这坑人的叔父,玉奴声调立刻变了,她义正辞严地说:“爹年纪大了,也不会管账,虎子还小,要是我撒手了,咱们家这些年累计的产业不都要荒废了么,当年那事便做的毫无意义,我和爹爹还是会一无所有。”
“可是……”金团头瞅着女儿严肃的神情,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爹爹可是要说,还有我那叔父一家?这家业也没那么容易败掉是么?”玉奴表情严肃地问了出来,看着就要发怒。
“……”看到自家闺女凌厉的眼神,这送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主要是他这个弟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所以就是他万分认同他说的要让自家女儿呆在家里多养闺誉,此刻也不敢在女儿面前说了,害怕女儿一个气极伤了身体。
玉奴看爹爹不应,知道自己的猜测无误,更是气极,语气也有些不甚温柔了起来:“为何过了这么多年,爹爹还这么幼稚,叔父一家可是好相与的。女儿年幼就曾撺掇着爹爹卖掉女儿,到这个时候都没忘记让女儿去做那王员外的小妾!自己吃喝嫖赌样样都来,甚至是我那龙表哥也是有样学样,跟着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整日胡混。要是爹爹将家中产业托付于他们,他们定能给你败坏的渣都不剩!”
“只是这一会,待你出嫁,我就把这些产业放你嫁妆中,”金团头毫无底气,坦白说就连他自己也不自信,等到女儿出嫁的时候,这家业败得还能剩下几分,“这一两年时间,有我看着,你叔叔他也不会太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