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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卷三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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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灵子早有提防,哪会被偷袭者一击而中。
可当他与偷袭者一照面,还是愣了一愣。
“魔物?竖子敢尔!”
“贼道士!纳命来!”传山沙哑着喉咙叫道,露出最狰狞的表情,也攻出了他目前威力最大的一招,以右臂当剑,剑气破空刺向明灵子。
明灵子大为惊讶,不是因为偷袭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更不是奇怪这魔物怎么会偷袭他。他惊讶的是,这魔物看起来明明已经入魔,可为什么他竟然感觉不出他的魔气?
这魔物又和朗国皇太子有何关系?
“唔呃!”丝毫没把偷袭者放在心中的明灵子突然闷哼一声,无巧不巧撞上了传山刺来的剑气。
好一个明灵子!在前后受伤的情况下,硬是运起残余灵气抖出一张雷符,愣把传山给轰了一个跟头。
巨大的爆炸声惊醒了所有矿奴。
眼看就要大乱,狱卒们连忙大声喝骂,用长枪、用大刀,逼得矿奴们不敢抬头。
薛朝元抓住已经空掉的百宝囊,刚才他只觉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等把宝贝放出去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事。
可如今一切已成定局,那人给他的宝贝果然了得,明灵子看样子是负了重伤。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客气了。
至于那个偷袭明灵子的半骷髅魔物,他等会儿再找它好好亲近一番。反正那魔物已经被轰天雷炸个正中,就算没死,一时半会儿也没力气给他添麻烦。
传山对敌经验太少,第一次就被轰天雷砸个正着。
还好明灵子匆忙下摸出的雷符级别不高,在攻击符咒中也就只有三品左右。勉强让这个才到练气二阶的初生魔物留下了一条性命。
命虽留下了,可仍旧把传山给炸得七荤八素,趴在地上半天都没有缓过气来。
就在他担心那道士会不会追上来再给他一击时,薛朝元已经对上了明灵子。
传山努力翻过身,顾不上自己一身狼狈样,暗中观察只到初阶的薛朝元怎么敢对上比他高出六阶的强大敌人。
明灵子被攻击得狼狈不堪。他再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阴沟里翻船,竟然被两个刚入魔道的小辈给暗算了。
不是他的修为不够,也不是那两个初生魔头有多厉害,而是他们带来的这个暗算他的活物大大超过他的预想。
这竟然是一只魔兽,且至少有五品的攻击力。如果在他正常发挥的情况下,也才只能和它斗个旗鼓相当,如今被它暗算,自然就不再是它的敌手。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初生魔头在一边捣乱。
薛朝元会的魔功也不多,目前他只学会了用黑雾阻碍敌人的视线。如果在平时,这点小伎俩根本不会被明灵子放在眼中。可是在他如今身负重伤、灵力大失的情况下,这点阻碍也成了真正的阻碍。偏偏那长得像只麻雀的五品魔兽快如闪电,在黑雾的借势下,更是攻得他防不胜防。
明灵子不是傻瓜,也看出了薛朝元的打算。哼,他就算选择兵解,也不会让这些魔物吞噬他的真元。
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纸鹤已经传出,要不了多久师兄弟就会前来寻他,只要他能暂躲一时,不愁找不回今天的场子。
明灵子鼓起剩余的全部真元,对着山东顶端猛地一击。
一阵闷响。顶上碎石纷落。
底下狱卒和矿奴纷纷走避,大厅一时乱成一团。
薛朝元以为明灵子要破洞而出,下意识地就抬头往上看,而一半受他控制的魔兽自然也受到主人的影响,自然向上窜去。
就在这一刹那,明灵子弹起身体,遁做一抹流光逃入矿洞深处。
等薛朝元反应过来,明灵子已经逃脱。薛朝元恨得一巴掌拍死了高台下十几名狱卒和矿奴。
“等本宫修为加深,不信找不到你!”薛朝元发狠道,随即运起魔气把碎石扫开,令四周躲避的护卫和狱卒把矿奴重新集中起来。
等薛朝元把事情全部吩咐下去,再去看刚才趴在高台下某个不知死活的半骷髅魔物时,那魔物已经消失了。
不算久违的痛楚再次袭遍全身,传山撇撇嘴没当回事。真的,经历过骷髅果撕裂灵魂的痛楚,这点痛已经不算什么了。就是身上看起来不太好看,东缺一块、西缺一块,还到处都是黑乎乎的,更发出一股皮肉被烤焦的臭味。
传山很想就地打坐恢复一下,可是他要擒的王之一正在他前面踉踉跄跄地跑着,他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放他跑掉吧?
先跟上他,看他躲在哪里疗伤,然后再想办法怎么对付他。
明灵子捏着最后一张他还能驱动的攻击符咒,等待后面跟踪他的魔物摸到近前。
敢小瞧本道?道爷这个凝气三阶的修真者难道还能怕了你这个刚入魔道的初生魔头不成?
不让你知道点厉害,还当真以为道爷就是好欺负的!
明灵子又羞又怒,心中恨不得把这个偷袭又跟踪他的魔物碎尸万段再放入炉中焚烧。
“喂。”有人在后面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
明灵子大惊之下迅速扭过身体。
“抱歉了。”声落,一只拳头狠狠砸上了明灵子的脑门。
传山察觉有异摸上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庚二正在快乐地剥光小道士身上最后一件衣服。
“庚二?”
“哦,你来了。”庚二抬起头,挥挥手,又继续去剥人家的鞋子。
“你怎么……?你不是说你至少要休息一天的吗?”
“哦,我看到一点东西,如果我不赶过来,你现在就碎了。你碎了虽然不会死,但修补起来会很麻烦,等你痊愈还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所以我就浪费了一颗回元丹跑来救你了。”说到这里,庚二一脸心痛。他的回元丹已经不多了,用一颗少一颗,如无必要,他宁愿在床上躺一天静等灵气自己恢复。
“你这个回元丹还有吗?”传山一屁股坐倒在庚二面前,手一伸。
庚二斜眼望他。
“我伤得很重。”传山加重语气。
“嗯,我看得出来。你现在就像我曾经烤糊过的一只野鸡。”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对于他这个新收的小弟,他是一肚子怨言。可谁叫人家比他修为高、本事比他大、身上的好东西也比他多得多?作为一个没有威慑力的大哥,这种时候他也只能揉揉鼻子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你的情况最好不要用回元丹。自己打坐恢复,虽然慢,但对你修炼会有很大好处。”
话都说到这样了,传山也不好意思死皮赖脸要人家的丹药,只好盘膝坐好,准备打坐恢复一点元气。
“这家伙还没死?”
“没。”庚二完成任务,开开心心地把所有搜刮来的东西全部揣入怀中。
“给十四兄治伤的药物找到了吗?”
庚二点点头,笑得咧出一口白牙,今天的收获让他很满意。不过该记的帐还是要记,掏出玉片把罗某人又欠了他一颗回元丹的时间年月日及缘由记下,再放入怀中收好。
传山好奇地盯了盯那枚玉片,不过直觉让他没有开口去问那是什么东西。随之他又把目光落到昏死的裸男身上。
小道士长得不错,细皮嫩肉,当两脚羊烤了吃,味道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最重要的是“吃”了他应该会很补吧?
“你在想什么?”庚二注意到传山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我是修魔者。”
“我知道。”
传山抬起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庚二抓抓头,蹲下/身喏喏地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说吧。在下洗耳恭听。”
“你……的方向错了。”
“什么方向?”
“我是说你修炼魔功的方法错了。不,也不能说你错了,只是你修炼的方法和我知道的不太一样。”
“哪种好?”传山直接问道。
“你这种见效得快,但会后力不济,越到后面会越困难,属于修魔速成法。虽说现在修魔者甚至大多数天生魔物都用的这种类似的修炼法。”庚二两眼直视传山,盯着他的双眼犹豫自己要不要说下去。
传山难得看见庚二会有如此严肃的表情,不由也变得正经起来。
“你知道的那种呢?”
“我知道的是上古魔物的修炼之法。跟你现在的修炼之法相比,不能说哪一种更好,只是选择的修炼方式不一样。上古魔物的修炼之法更注重天地间的规则,也就是平衡。初期修炼时会增进缓慢,但一旦感悟便可应证大道。”
“等等,你说什么?应证大道?”传山失笑,“你当我是修魔还是修佛呢?还应证大道,魔物就是魔物,他们要怎么应证大道?”
庚二的表情很严肃,“所以我说你的方向错了。不是说修魔就不能应证大道,要知天下万法归宗,任何修炼之法不过只是一种方式和途径,最后总要殊途同归。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些修炼者因为其天性或某种后天成因,而走上另一条修炼之路,他们完全理解错了修炼的本意。”
传山凝目看向庚二,他觉得这时候的庚二看起来有点奇怪。
“你知道修炼的本意是什么吗?”
传山自然不会回答说是为了报仇雪恨,只是看着庚二。
“是回馈。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就像父母生育了孩子,孩子长大后要孝顺父母一样。修炼者也是同样。你……明白吗?”
传山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知道自己如果开口,庚二说不定会把那所谓的上古魔修之法教给他。可这样他就会面临一个问题:他为何修魔?
说白了,两种修炼之法,一种见效快、一种见效慢。见效快的对自己没多大好处,见效慢的只要修炼得当说不定就能与天地同寿。
可他一开始修魔并不是为了自己,而只是单纯地想要快速变得强大,好早日报仇雪恨。
揉了揉额头,他好像再一次面临了人生又一个分岔口。
“你等会儿把药给十四兄送过去,然后再抽空去大厅看看,有什么变化记得告诉我。”
“你一个人在这里……”
“放心,没事。”
传山闭上眼睛,决定暂时不去想修炼的问题。眼前的事还有一大堆没有解决,想这种问题未免有点奢侈。等他把要解决的事情差不多都解决,他再来考虑如何修魔这个问题也不迟。如果那时候还能来得及的话。
庚二看传山的样子显然已经有所决定,眼中微微露出些失望。这个人虽然是自己硬贴上来逼着他让他成为他的伙伴,可是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怎么都生出了一点感情。尤其这个人还不在意他的某些特殊能力,更是很少利用他的能力。虽然这人还有着种种缺点,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心里其实还是希望这个人能好好地活下去。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如果让这个人成为自己的真正的伙伴好像也挺有趣的。
“笨蛋!”庚二蹲在地上开始用劲地想,要怎么让这人从歪道走上正道。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恼怒的一拍地面遁入土中给己十四送药去了。他很快就会回来,希望这么点时间这家伙不会有什么事。
没人说话的矿道里变得寂静异常。而那边的矿洞大厅则已经呈现乱象。
传山这次入定的时间很短,约莫半个时辰便感到魔气再次充盈全身,身体受伤的地方虽然没有痊愈,但再打一架应该不成什么问题。
“你把药送给十四兄了?”一睁眼就看到一颗大脑袋贴在脸前。传山……默默地伸手把这颗大脑袋推开。
庚二顺势坐到地上,点点头。
“他现在怎么样?”
“药物对症,要不了多久他就能醒过来。”
“那就好。”传山总算放下心来,“有吃的吗?”
庚二从怀里掏出一块看不出是什么材料捏就的粑粑递给传山。
传山也不管这玩意儿吃了会不会毒死人,三口两口就吞下了肚。
“水。”
庚二白了他一眼,直接一个水球砸在他脸上。
传山也没生气,大度地擦擦乌黑的脸蛋,露出一点白皙的皮肤。
“这法子挺好。”想到就做,传山开始在脑中搜索磔魇的记忆,看这种凝水成球的法术如何施展。
伸出骷髅手掌,凝气冥想。
半盏茶的工夫后,中指骨尖忽然暴长三寸,尖端锋利异常。
“搞什么?”传山呆住。
庚二大着胆子伸手捏了捏,评价道:“不错,看来你是以金属性为主。”
“可我要的是水,不是武器!”传山黑着脸道。
“第一次嘛,能有这个程度已经算不错了。慢慢来,聚水成珠看起来简单,可如果不是水属性为主的修炼者,想要弄出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庚二没有告诉传山,大多数修炼者一般都会利用符咒来达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而传山因为听庚二这样跟他解释也就没有特意去翻找磔魇的记忆,以为任何属性只要修炼就可以达到,只是有的容易有的难而已。而这种观念的建立自然对他以后的修行起了很大影响,不过这已经是后话,暂且不提。
传山一边继续练习怎么制造水球,一边抬抬下巴,指了指还晕在一边的明灵子,问道:“如果我们威胁这家伙让他送我们出去,能行吗?”
“他现在自己出去都成问题。而且我不觉得他有打破禁制的能力。”
“那如果我们抓住朗国太子,让朗国皇帝给青云派施加压力,让他们放我们出去呢?”
“你还真看得起朗国皇室。”庚二撇嘴道:“青云派一个修真门派怎么会被一个俗世的国家给控制?对他们来说,皇太子也好、皇帝也好,大不了换个人当就是。”
“这个贼道士他们也不会放在眼里?”
“能修到凝气三阶,应该算是内门弟子了。不过就算我们以他为人质,也不一定能逃得掉。除非你有对上金丹期高手仍旧不败的能力。”庚二相当烦恼地嘟嚷一句:“我可不想离开这里后天天被金丹期高手追着打。”
传山瞪着自己右手指骨一会儿这只冒出一段利刃,一会儿那只冒出一段,就是不见有半滴水出现在手掌中,不由气得咬牙。
“大厅那儿现在怎么样了?”
“大概是你说的那位皇太子吧,他正在命狱卒把所有矿奴集中起来,而且还命令出去的狱卒不管现在在哪里都必须立刻全部往回赶。那位皇太子跟你一样也入了魔道,不过他走的路比你还邪乎。”
“什么意思?”
庚二厌恶地道:“他那种八成是修真修得不得法,结果反而误入魔道,如果这时候有修真者帮他宁心静气固守本元,指点他正确的修炼之法,就算入了魔道也能扳回来。可是我观他身上气息,却是越走越远,明显是以杀戮和血魂在增进修为。可是偏偏他又不会正确的修魔之法,这样下去不过是创造一只只知道杀戮和血腥的血魔兽出来而已。”
“血魔兽?”
“嗯,这种血魔兽都不是天生的。一开始的血魔兽就是被一个妄想噬神的修魔者给创造出来的。这个修魔者也算厉害,好多星球就因为他炼制血魔兽而倒了大霉。很多生灵,不管仙、佛、魔、妖、人,死在他手上的不计其数,甚至就连神都给他吞噬了几位。奇怪,这位皇太子修魔也就修魔了,干什么把自己往没有自身意识、只知道杀戮和吞噬血魂的血魔兽上炼?”
庚二、传山一起抬头,两人目光对上。
“糟了!”
“那个修魔者还活着吗?”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道。
“我记得他应该死了呀。”庚二开始团团转,也不知在担心什么。
“你亲眼看见的?”
“没。不过我记得他当时被好几位上神围杀,最后连魂魄都被磨成灰了。他不可能还活着。”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哦,这事久了,我想想,差不多有……”庚二刚准备往下说,突然警醒地紧紧闭上了嘴巴。之后又微有点不安地扫了传山一眼。
传山啧了一声,觉得很可惜。差点就能知道这人的真实年龄了,可惜啊可惜。
“也许只是误打误撞呢?”
“不可能。”庚二斩钉截铁地道:“很多修魔者都以杀戮入道,吞噬他人血魂、内丹、元气,甚至元婴来增进修为的修魔者和魔物比比皆是。可并没有谁因此变成血魔兽。想要成为血魔兽,必须在开始修魔时采取某种特殊的修炼方法。”
“那你怎么能确定薛朝元……就是那位皇太子他学了这种修炼方法?”
“味道啊。”
“味道?”
“是啊,血魔兽我见得多了,一闻就闻出来了。血魔兽之所以厉害,甚至连神都敢吞噬,就是因为血魔兽修炼到后期,身上不但没有一丝魔气,反而宛如仙兽和神兽一般,让你防不胜防。”
“那你怎么能闻出来?”
庚二骄傲地抬起头,正准备宣扬自己的能力,可在话刚出口时又咽了回去。“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我说我能闻出来就是能闻出来!那位皇太子就算他将来不变成血魔兽,他的修炼之法也不对头。”
“走吧。”见再也挖不出什么,传山站起身。
“去哪儿?”庚二呆了一下。
“大厅。不管他将来变成什么,也不管他身后是否有人在耍什么阴谋诡计,我们总不能就让他把那三百多号矿奴还有那么多狱卒全部杀掉吧?”
“你说他连狱卒都杀?”
“你傻了?他不杀那些狱卒,难道留下他们到处说他们的皇太子入了魔道杀人食心?那朗国也不用跟羲朝打仗了,直接就被其他国家联合起来瓜分了。要知道打仗要的就是一个借口啊,朗国皇太子修魔,这么好的借口到哪儿找去?”说到此话锋一转,“这家伙还有多长时间会醒过来?”
庚二老实地道:“醒过来再敲昏过去就行了,他现在不是我的对手。”
“带上他。”传山丢下这句话,眨眼间就跑远了。
庚二瞅了瞅地上的裸男,一边把人扛起来一边嘀咕道:“跑那么快,不就是想让我做劳力吗?又奸又猾,果然不是好人。”
传山赶到矿洞大厅时,里面已经变得阴气森森、宛如鬼域。
庚六急得双目冒火,瞪着高台上的那盏灯笼一个劲地念:它怎么还不灭?
薛朝元令自己的心腹护卫守住了几个矿洞道口,一些狱卒察觉出不对,却不敢有什么动作。
满意地看看自己画下的魔阵,薛朝元命令狱卒头子押送二十八名矿奴站到阵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狱卒头目不敢多问,立刻连拉带拽,用刀枪赶着二十八名矿奴走入魔阵,每个角落分站七名。说来也奇怪,当这些矿奴站入这些方位后,有人想要跨出阵图边缘却怎么都跨不出去。被阵法困住的矿奴们急了,他们再呆这时候也感觉出不对了。
有人聪明,比如庚六一流,已经从地上的阵图,和皇太子殿下奇怪的举动想到了远古时期巫族的祭天仪式。
矿奴们慌了,几个比较有眼色的一起看向庚六。
庚六抬头看看高台上的灯笼,再看看分散在四周严厉防守的狱卒,对手下们暗暗摇了摇头。又再看向那位皇太子殿下。
只见这位皇太子殿下不慌不忙地走进魔阵,在魔阵最中央的位置站定,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块魔石射入阵眼。
霎时,阵法启动,阵中的矿奴们只觉得身体一紧,就像是被万重锁链缠身一般,而且越缠越紧。
“呃啊啊啊!”有的矿奴受不了这种被压榨的痛苦,大声惨叫起来。
随着这名矿奴的惨叫,顿时矿洞大厅成了阿鼻地狱。二十八名矿奴每一个人都在挣扎,都在发出最凄惨的叫声。
“砰!”
明明是无声,可围观的众人就像是听到了声音一般,就见阵中二十八名矿奴身体齐齐爆裂,满天的血雾飘起。
血雾凝聚在阵法上空,瞬间遮掩了整个魔阵。
传山赶到的时候,就瞧见大厅一角血气弥漫,就像在那个角落集结了一个巨大的血蛋一样,浓郁的血腥味几乎掩盖住原来的臭味。
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很多在一边观看的矿奴、甚至狱卒都吓得尿湿了裤子。
矿奴们乱了,就算有狱卒上前不停喝骂也禁止不住。
传山一咬牙,不再犹豫,以最快的速度窜上高台,一爪子劈断了高台正中间的柱子。
柱子倒下,灯笼落地。
说时迟那时快,看守的狱卒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看柱子突然倒下,一个个都觉得莫名其妙得很。
而早就等着的庚六看到灯笼熄灭,立刻大吼一声:“这狗太子要杀了我们祭天,大家快逃啊!”说完,一个猛冲,撞倒身边最近的一名狱卒,夺过他的大刀反手就把他砍倒在地。他身上的锁链竟不知何时已经给他打开。
庚六的几名心腹也早就憋足了劲就等这一刻,见庚六招呼出口,立刻同时行动了起来。
庚六夺过大刀首先就帮助自己的手下打开枷锁。
传山帮人帮到底,干脆化作一道黑影快速从这些矿奴身边掠过,凡是他经过的地方,所有矿奴的绳索都碎裂开来。
“不得了了!矿奴反了,兄弟们别让他们跑了!”狱卒们也反应了过来,仗着人多,对着那些手无寸铁、饿得连站都站不稳的矿奴又砍又刺、连踢带打。
“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
“饶了我……饶了我……”有些矿奴就算绳索已断,也只会跪在地上磕头。
“你干什么?放开我!你想干什么!”竟然还有人趁乱对女矿奴动手动脚。
“杀了这些狗官,大家拼了!”也有人见势不妙,想要浑水摸鱼。
尚在魔阵中尽情享受血雨浇灌的薛朝元睁开了一双冒出血光的双眼。
谁在打扰他练功?
催动阵法,加紧吸收这二十八名血奴的血液精华,等把他们的鲜血榨干,他就可以享受他们的魂魄。按照此法修炼,一轮二十八人,经七轮可得小成,经三七二十一轮可进一阶。以后每进一阶,这个数字就要翻倍。
这种修炼之法看起来有伤天和,一开始他还有所犹豫,可等他尝试过后感受到其带来的好处,就再也丢不下来了。
“哼!一群卑贱的狗奴。好大的胆子!”
血雾散去,薛朝元狞笑着看向乱做一团的大厅。
守护在魔阵附近的护卫看清阵中模样,一个个都脸露不忍,撇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