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贵都（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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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只要和这种人沾边就都是错的，”她还想辩解什么，宋远黎打断她，“这是我的原则。”
“你这样是混淆黑白，是非不分。”她追着他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别再跟来。”他最后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发过誓，和罪恶势不两立！”
他的眼神凛然，除了坚决似乎还有别的什么，可惜时间太短，她来不及看清楚，他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去。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心底泛起从未有过的难过。
她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难过他就这么离开她，还是难过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心血都白费了。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她的心也不该如此不受控制。
她抬起手按住胸口，想让这种异样的感觉快点消失。
“姑娘，你是哪儿不舒服吗？”一直在旁边的小保安担心的询问。
她放下手，尽量平静的说，“没事儿。”
可能是看她可怜，小保安还试着安慰了她几句，“你也别太伤心，这位宋检是出了名的不解风情，对女人从来没有好脸，我都不知道见了多少回了。”
“我没有！”她急于否认，声音不知不觉大了许多，小保安满脸诧异的看着她。她自觉失态，低着头匆匆离开。
亏她还以为宋远黎对她是不一样的，她还沾沾自喜，认为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发展，他注意她，甚至爱上她……
现在看来，她真是一个大大的笑话。
从失神中清醒，阮莘莘的心情渐渐平静，看来她要更努力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现在最重要的无疑是打消宋远黎对她的怀疑。
走出检察院，她拿出手机拨通陈淮舟的电话，“情况有变化……”
看到宋远黎走进咖啡厅的时候，陈磊差点把嘴里的饮料喷出来，好不容易咽下去，咳得惊天动地，周围的人都一个两个的转头来看，他恨不得立刻找个老鼠洞躲进去。
宋远黎当然一眼就看到了他，径直走过来。
他一边努力平息喉间的麻痒，一边压低声音打招呼，“头儿……你，你怎么来了？”
“我看看看情况，”宋远黎一脸嫌弃的看着他的狼狈，“你平时就是这样执行任务的？”
陈磊说不出话来只好不停地摆手，等咳嗽终于平息之后才泪眼汪汪的说，“这不是让头儿你给惊着了嘛。”
宋远黎没接他的话，把注意力放在对面的‘贵都’，倒是陈磊一直坐立不安，眼看快到阮莘莘的上班时间，他思忖着怎么向她通风报信。
“你怎么了？”宋远黎的感觉敏锐，很快就觉察出他的不正常，“一副便秘的表情。”
陈磊心说你的嘴可真够损的，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头儿，还真被你说中了，我得去趟洗手间。”
宋远黎瞟了他一眼，点点头，陈磊立刻抓着手机闪进卫生间给阮莘莘打电话。
电话是通了，可是却没人接，他急出一头一身的汗。
又试了好多次都是如此，看来她是没带手机还是怎么的，反正联系上是很难了，而且一直在厕所里呆着也不是办法。
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他咬咬牙，给阮莘莘发了条短信，把手机一揣，走出卫生间。
回到座位看见宋远黎正看他，赶紧堆着笑脸解释，“嘿嘿，便秘，便秘。”
宋远黎嫌恶的转开视线，他立刻恢复了哭丧脸，紧张得不停灌水，心里不停祷告阮莘莘能看到他的电话和短信，或者病了请假了……不管什么，只要今晚不出现就行。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啊？”陈磊闻言差点又呛住，紧张兮兮的看过去，他明明没看自己呀，怎么就跟后脑勺长眼睛一样呢，“头儿，你是在问我吗？”
“废话，不是你还有谁。”宋远黎仍旧没看他。
“当然，当然没有，”陈磊尽量让自己显得光明磊落，可惜连话都说不连贯，“我就是有点不舒服罢了。”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话，下一秒，宋远黎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吓了他一跳，“怎么了，头儿？”
宋远黎没说话，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想哭的心都有，阮莘莘不仅来上班了，而且正要进咖啡厅，在距离门口几步的地方停下来，恰好和宋远黎四目相对，满脸的惊讶。
大概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阮莘莘回过神来，并没有转身逃跑，又往前走了两步，看样子是要真的进来，陈磊抢先几步走出去，一边朝她眨眼睛一边带着她往旁边的街道上走，“真是太巧了，竟然在这儿遇到你。”
阮莘莘被他带的走了几步，回过头看，宋远黎也已经跟了上来，“陈磊，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巧遇，巧遇，嘿嘿。”陈磊尴尬的笑着解围，可惜阮莘莘并不领情。
“我在这儿上班。”阮莘莘停下脚步，抬头迎着他的目光。
宋远黎的眼底风起云涌，陈磊抬手捂住脸不忍心再看。
“你不要怪他，是我让陈磊不告诉你的。”
宋远黎强压住心里的怒火，沉着声音说，“我想听你的解释。”
“解释什么，事情不是明摆着嘛，我没什么好解释的。”阮莘莘垂着眼帘。
“陈磊。”宋远黎看着她，却叫陈磊的名字。
“你问他也没用，他什么也不知道。”阮莘莘抢先说。
宋远黎终于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定定的看着陈磊。
陈磊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感觉快要被这两位强大的气场吞没了，考虑再三还是觉得不能放弃远达的案子，咬咬牙道，“她确实比我来得早，我来第一天就看到她了，本来想告诉你，可她说缺钱，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头儿，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是不是你想让人家帮你查案子？”宋远黎眼神锐利，像是能看透人心，陈磊差点就顶不住交代了，还是阮莘莘接过话。
“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去上班了。”
宋远黎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只要我在，就不会再让你踏进这种地方。”
阮莘莘用力甩开，对他怒目相视，“你凭什么管我？就凭你给了我五万块吗？你以为给我五万块就能虚情假意的叫我妹妹，就能让我在你需要的时候做小曼的替身，不需要的时候一脚踢开！我告诉你宋远黎，你的钱我会还给你，没有人可以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之前我会那样做是以为你是真心对我，可惜那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他想说那并不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不由得厌恶自己，这种说不出口的厌恶化作更深刻的愤怒，他只能更大声的呵斥她，“阮莘莘，你就这么爱钱吗！你这叫贪得无厌你知道吗！”
她的脸色变了变，难过的表情一闪而过，紧接着露出一抹笑容。“对，我就是爱钱，贪得无厌，不像你一样光明磊落，正直伟大。你不是也说了吗，我们不是一路人，你要和我这种人划清界限，势不两立。我本来就是属于这种见不得光的世界，所以请你，不要非让我到你的世界里去，我会活不下去。”
他用力将双手在身侧握紧成拳，才抑制住要拉住她的冲动。眼睁睁的看她穿过车流，走向那一处迷乱的霓虹，身影消失不见，像是被黑暗吞没。他想拉住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世界，可是理智又阻止他这样做。
他闭上双眼一再的告诉自己：她不是小曼，她和孟永红关系暧昧，他憎恨一切罪恶……
陈磊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推了推宋远黎的胳膊，“头儿，头儿？”
宋远黎猛然睁开眼睛，“你继续在这儿盯着。”说完留下一脸错愕的陈磊，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上司僵硬的背影远去，半响，陈磊才摇摇头，“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阮莘莘进了“贵都”更衣室，掏出手机，这才看到那十几通未接来电和短信。她懊悔的用头抵在衣柜门上。
破手机，上次沾了水后，虽然经过宋远黎的修整勉强能用，但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不是铃声不响，就是毫无先兆的关机，看来她有必要换手机了。
正在跟自己较劲，李莉也走进更衣室，拍了她一下，“不换衣服干什么呢。”
“哦，没事，有点累。”她赶紧直起身接着换衣服。
“怎么了？要不要请个假回去休息一下。”
“不用，请一天假就少一天的钱，我才不干呢。”阮莘莘提起精神调侃道。
“嗯，能开玩笑说明没事，”李莉放下心来，“怎么样？今天的客人是谁？不难缠吧。”
她摇摇头，“还是老顾客，人还都不错，你呢？”
“我也是，不过明天预订的客人你认识。”
阮莘莘心里一动，“谁？”
“就是那个罗远达罗总呗，听说要带好几个人来。”李莉压低声音说，“我还和他们提起过你。”
阮莘莘哂道，“好端端的，提我干什么。”
“瞎聊呗，”李莉斜睨着她，“谁让你长得这么美，让人惦记呢。”
“去去去，”阮莘莘作势要打她，“就会开我玩笑。”
李莉笑着躲闪，两人又开了几句玩笑，她的心暗自激动不已。
终于，罗远达终于要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贵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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