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如你》卫何早

13、第 13 章

　　殷无极一反往日漫不经心，殷勤招乎，精心点菜，亲自为辛宇斟酒，不亦乐乎。

　　三人围桌而坐，白凇椅子离桌子较远，后背微微后靠，一副旁观架势。

　　辛宇为按摩而来，到了地方，殷无极却绝口不提，与之把酒言欢，辛宇起初礼貌性地应付两声，后略一交谈，才知共同语言不少，酒香人醉，不到一会儿便由殷无极称兄道弟。

　　辛宇平素酒量不错，他觉得今天似乎醉得太快，欲与殷无极交流，发现马蹄声响，酒馆外面来了两名青衣人，一式短打，精干从容，腰悬长剑，到了门前，轻健地跃下马，向三人走来。

　　殷无极骤然变色：“该死。”

　　“认识？”

　　“不但认识，而且冲我来的。”

　　辛宇看那二人，笑了笑，身手虽不错，到底是不是正主。

　　殷无极早收敛笑容，头也不抬道：“拖延时间，等援兵，还是现在动手？”

　　“少主何必拒人千里。”两人站定，其中一个偏瘦的青年人道。

　　“发现我没死，便想拖回家，不拒人千里，我是白痴吗？”殷无极白那人一眼：“卫子均，怎么我一直没发现你很厚颜。”

　　“少主，父子伦常，无从选择。”另一个略结实的青衫人道。

　　“至少我没把告示贴的满街都是，证明我与他脱离关系。”殷无极叹道：“你们俩，不是不依不饶的人，放我一条生路，易如反掌。”

　　两人沉默，卫子均许久抬头，道：“不好交代。”

　　“消息没发出去，对吗？”殷无极看着他。

　　“你觉得呢？”

　　殷无极笑：“只要你没变，我便猜得准。”

　　“如无猜错，这位是白凇？”

　　“子沐，好眼力。”殷无极摇头晃脑：“占不到便宜，若被人发现徇私，这个理由十分正当。”

　　卫子沐不苟言笑的脸上略过一丝冷冽：“幸会。”

　　白凇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卫子均较兄长活泼，敌意渐退，不禁关心哥们：“靠山牢固吗？”

　　“还好，再牢固，也靠自己打拼，什么地方，都一样。”

　　卫子均沉默片刻：“盟主的病益发重了。”

　　“我知道。”殷无极眼望远方，目光定定。

　　“必要时，回去看一眼。”

　　殷无极了解必要是什么意思，苦笑一声：“只怕，人老威犹在，进得去，出不来，他做这些，与健康与否无甚关系。”

　　狼来了的故事，老人家已玩过，殷无极被骗一次，永不给他第二次机会，说这些，情有可原，卫子均尴尬默默。

　　“不止你们出动了吧？”殷无极道。

　　“得寸进尺。”子沐虽沉着，也被气到。

　　“不是谁都有你们通情达理。”殷无极笑：“只想……有个防范。”

　　“是先下手为强吧？”卫子均同这位少主从小一起长大，多少了解一点他心中所想。

　　“咳，不说我也能体谅，职责所在，身不由己嘛。再见，不送。”

　　卫家兄弟对视一眼，便宜既然占不到，索性做了瞎子，用眼神摇头，无奈离去。

　　卫子沐踏出门槛，犹豫一下，回头道：“敢问阁下，可是姓辛？”

　　辛宇嘴角淡笑不改，微微颔首。

　　难怪面熟，卫子沐记得，几年前见过天残门主之子，更有把握：“阁下可是辛——”

　　突然，马蹄声响，门外马鸣不绝，卫子均走在前边，回身急问兄长：“你发了消息？”

　　“不。”卫子沐变色，看向殷无极，只见他面色青寒，转眼恢复正常，上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老头毕竟性子不改，只是，没想到连你们也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