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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7(修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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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飒给宋域做吃的,却遭到陆西瑶的戏谑。
“你故态复萌了啊,和追景至琛那会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陆西瑶提醒,穆飒都快忘记了,当年学做菜就是为了景至琛。
景至琛工作忙的时候连吃饭都顾不上,日子长了得了胃病,还为此住过一次医院,出院后医生叮嘱他清淡饮食,三餐规律,但他好了伤疤忘了疼,克制了一段时间后又大意了,将医生的叮嘱抛之脑后,不拿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穆飒担忧他,回家后向乔慧慧讨教,学做了几道简单,清爽的家常菜,自己做一份,也给景至琛带一份,每天的午餐时间,她就给他送去。
不过许是她做的饭菜不合景至琛的口味,他每次都吃得不多,加上他有不少应酬,大多数的时候,午餐是在外头解决的,因此,穆飒为他做的便当很快就遭遇冷落。接连几次,她发现自己做的便当被他原封不动地遗忘在办公室的角落,打开一看,一口未动,米饭和菜都凉了。
对此,景至琛表示歉疚:“飒飒,以后不必费心为我准备吃的,午餐我会自己解决的。”
此后,有些心灰意冷的穆飒就很少下厨做菜了。
“你这个人还是老样子,只要对一个男人上了心,就竭尽全力对他好,半点都不留给自己!”
“哪有那么夸张?”穆飒解释,“他送了我花和小熊,我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再说,宋域又不是景至琛,他分明不一样。”
“哟?那你说说,他怎么样个不一样?”陆西瑶追问。
“总之差很多,他们不是一类人。”
“我怎么从你的话里听出一点护短的意思?怎么?穆飒小姐,面对那位高大迷人的宋先生,你是否已经沦陷?”
在宋域俯身吻她的时候,她的确有瞬间的沦陷。
“平心而论,他是一个容易让女人产生好感的男人,他的眼睛长得很漂亮,投入工作时候的状态很迷人,不过沦陷的话,仅仅这些是不够的,我也不是小女生了,不会单单因为这些对他无法自拔。”
陆西瑶轻叹:“所以命运喜欢捉弄人呢,对景至琛那样的渣男,你沦陷的速度比火箭还快,对自己的真命天子,却开始慢热了。穆飒,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呢?别是在景渣男那里折戟沉沙了,就犹犹豫豫,不敢再爱了。”
“我是那种失败了就爬不起来的人吗?”穆飒笑着反诘,“放心,疗伤期早过了,我现在的状态还不错,但毕竟不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了,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越来越难得了。”
“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听过这句话吧,只要是个人,无论多大岁数,爱情就是本能。”
穆飒若有所思:“那就但愿丘比特之箭再次射中我的心。”
结束和陆西瑶的电话,刚准备放下手机,一条新信息跳出来,她一看,发信人是宋域。
“其实除了栗子烧鸡和香煎罗非鱼,我也喜欢吃葱烧豆腐。”
穆飒有瞬间的愣怔,随即被逗乐了,迅速回复:“葱烧豆腐啊?我还没学过呢,得琢磨琢磨。”
“我不急着吃你的豆腐,你可以慢慢琢磨。”
第二天早晨,穆飒在厨房里琢磨大菜“葱烧豆腐”。
妹妹穆娇闻到香味钻过来,开玩笑地说:“姐都快成为大长今了,又在给未来姐夫做好吃的了,不过,他们家应该有专门做菜的阿姨呀,怎么也轮不到你下厨啊。”
乔慧慧快步过来,拍了拍穆娇的脑袋:“小丫头懂什么?给自己的另一半下厨是一种幸福。你以为嫁做人妇是件轻松的事?男主外,女主内既是千年的文化传统,也是过日子最实在的道理,在这点上,你真应该向飒飒学习;别一味地知道享受,而不懂得付出。你看看你,从小到大连双袜子都没洗过,这样德行怎么嫁人呢?”
穆娇不满:“那我得提前和景至琛说好了,我既不会做饭,也不会洗衣服,他要娶我的话就得给我安排两个保姆,一个做饭,一个打扫房间。”
“就你这娇滴滴的性子,就算小景忍得了,他父母也忍得了?没有一个婆婆会喜欢懒儿媳妇。”乔慧慧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娇娇,你真该学学怎么勤俭持家。”
“我才多大啊,让我学勤俭持家那套?现在时代变了,洗碗有洗碗机,扫地也有电动的小机器,只要有钱,什么解决不了?”穆娇反诘,“再说了,如果景至琛娶我只是为了娶一个老妈子,我也不屑嫁给他。”
穆飒关了火,轻声说:“我要起锅了,你们当心一点,别被溅到了。”
乔慧慧拉着穆娇侧开身体。
待穆飒端着盘子走出去,穆飒嘀咕了一句:“宋家真当是娶老妈子啊?这也太看不起人了,真庆幸我没有……”
“闭嘴。”乔慧慧皱了皱眉头,打断她的话,“别越来越过分。”
穆娇不情不愿地闭上嘴巴。
穆飒做好了葱烧豆腐给宋域送去,宋域照例很捧场,配着一碗白米饭,以优雅的姿态一扫而光。
两人用完午餐,宋域又为穆飒放了一张碟。
“这是什么?有些耳熟。”穆飒觉得特别好听。
“这首曲子叫做故乡的原风景,是日本陶笛音乐人宗次郎的作品。”他解释。
“陶笛?是笛子的一种吗?”
“就是奥卡利那笛,意大利那边的乐器,在意大利文里代表小天鹅的意思,美国人叫它甜番薯。”
“真好听。”穆飒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膝,姿态悠闲,“不过我没想到你会喜欢这么舒缓的音乐,我一直以为搞IT的男人会为了追求灵感听摇滚。”
“读书的时候喜欢摇滚,那时候听的比较多的是齐伯林飞艇。”宋域说,“创业后就转型了,偏好安静有力量的音乐,对了,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宗次郎?”
“为什么?”
“他特别认真,几十年就住在一个小村庄,自己动手做了一万多只陶笛,这首曲子是他挑了一万只陶笛中音色最好的一只吹奏的。”宋域抬眸看她,漂亮的眼眸折出一道光,“你说一辈子就一心一意做一件事情,是不是很难?”
“很难,也很值得敬佩。”穆飒说,“一心一意是最温柔的力量。”
她说话的时候,后头的窗幔随着窗外的微风轻轻荡起一角,阳光照在她柔顺的黑发上,有两个可爱的光斑跳跃在上头,她垂下的睫毛如同昆虫透明,稀薄的翼,一切细节都很熨帖,他就这样看她,过了一会后问:“你困吗?困了的话可以去床上躺一会。”
穆飒的确有些困了,但不好意思睡宋域的床,她挪了挪腿,将抱枕拿过来,枕在自己的耳朵下,选择在沙发上小憩,懒懒地笑了笑:“我就睡这里,打个小盹。”
宋域点了点头。
她睡了很久,迷迷糊糊中听见他在讲电话,缓缓睁开眼睛,动了动身体,滑在肩膀处的抱枕掉了下去。
宋域转过身来,匆匆结束了电话,快步走过来,帮她将抱枕捡起来,搁在她脚后。
“醒了?其实时间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会。”
“不了,我做了一个噩梦。”
“什么噩梦?”他饶有兴致地问。
“梦到一头像猪又像虎的怪物追着我跑,公园里有很多人,它都不追,偏就追我,我情急之下跳进公园里的一条小河,它们还在岸上对着我怪叫。”
“怪物,公园,小河,这太像是幼儿园小朋友做的噩梦。”宋域说。
穆飒有些不好意思,笑得憨憨的:“你都没午睡吗?在做什么呢?”
“工作了一会。”
“你是workaholic吧。”穆飒伸直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我很好奇你在工作中会发脾气,和别人吵架吗?”
“改天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他现在就职于H市城西CBD商业圈的一家互联网金融公司,具体担任什么职位她还不清楚,不免有了窥视欲:“我可以去看吗?”
“可以。”他点头,“你是员工家属,有资格过来参观。”
穆飒扑哧笑了:“那改天你带我去吧,我挺想看看你的工作环境是怎么样的。”
“没问题。”他说,“等忙完这一阵后就带你去看看。”
穆飒离开之前,宋域递给她一张卡:“这个给你用,密码是649781。”
“这个我不能要。”穆飒拒绝,沉吟了片刻后说,“我的意思是,你们家之前已经给过我一笔钱了,如果是礼金的话,宋阿姨说了,会挑双方长辈正式见面的时候拿出来,所以在这之前,你完全不需要再给我钱了。”
虽然他们的婚姻是一笔交易,但穆飒有自己的原则,既然还清了家里的债务,她没理由再拿宋域的钱了。
宋域安静地看着她,眼眸慢慢浮现趣意,直接将卡塞在她手里:“你多虑了,这个是给你的零花钱,女人不都是喜欢shopping的吗?我最近比较忙,抽不出时间陪你逛商场,你自己去买一些喜欢的。”
这算是……婚前上缴工资卡?传说中的女友福利?原来是这样。
“那这里面有多少钱?”穆飒认真地问。
“我记不太清楚了,应该不多,你得省着花。”宋域边说边观察她认真到郑重的神色,觉得她实诚得有些可爱,补充了一句,“别有负担,给未来老婆零花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样一来,我好像成了剥削阶级了?”
他闻言蜷起手指,扣了扣她的额头,声音清朗:“我欢迎你的剥削。”
穆飒心头暖洋洋的,也不再矫情了,收下后放进皮夹里。
和宋域告别,她自个坐电梯到一楼,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的同时,包里的手机铃声也响起。
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景至琛的来电。
她犹豫了片刻,接起。
“飒飒。”景至琛的声音清爽,自信中带着一点亲近。
“什么事?”
“我之前和你提过,你离职那天走得太匆忙,将一些东西落在维景了,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你抽空过来拿一下。”
穆飒看了眼大堂中央的一座钟,正是下午两点,思虑了片刻:“那我现在过来拿一下。”
“我等你。”他声音透着笑意。
她打车到维景,进去后询问前台的小李,小李说:“穆姐,你的东西在景总那边呢,他没交给我们,你得亲自上去找他拿。”
穆飒闻言只好上去找景至琛。
下午的办公层极为安静,淡金色的阳光透过楼层特有的炫彩玻璃,折射出梦幻的土耳其蓝。
穆飒来到景至琛的办公室,正欲伸手叩门,却意外门并没有关,他留了一条门缝。
她轻轻推开门走进去,看见景至琛仰着头,背靠皮椅上小憩,一手悠悠地揉着额头,一手搁在交叠的腿上。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温和道:“来了?今天外面挺热的,我冰柜里有鲜榨的水果汁,你拿一瓶喝。”
“不必了。”穆飒直入主题,“我的东西呢?我拿了就走。”
景至琛唇角的弧度加深,他站起身,卷了卷袖管,径直走向冰柜:“急什么,陪我坐一会。”
“我没这个心情。”穆飒正色,“也不想和你坐下来闲聊。”
景至琛不急不缓地打开冰柜,拿出两杯饮品,转身回来递给穆飒:“火气不小啊,喝点梨汁降降火。”
穆飒看着他,手却没去接。
景至琛轻挑眉峰,将饮品搁在沙发边的玻璃茶几上,随即抱胸看着一脸警惕的穆飒,轻声叹气:“看来你现在对我唯恐避之不及?连话都懒得和我说了?就因为我隐瞒了和娇娇的事情?”
“现在提这些完全没意思了,你心里清楚中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你不觉得尴尬,我却觉得。”穆飒说,“我想我们以后应该桥归桥,路归路,私下别再有任何联系。”
“是吗?”景至琛不动声色地走近穆飒,眼眸依旧带着笑意,压低声音,“飒飒,你没必要将我们之间的关系搞得那么僵,不管怎么说,我和娇娇的关系得到了长辈的认可,以后我会常去你们家,免不了和你碰面,如果你一直对我有抵触的情绪,大家都会很难做。”
他继续说:“再说,我们一起在维景共事了四年,称得上是亲密战友了,就算中间发生过什么不愉快,也不需要搞得像仇人一样避而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