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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郎情那个妾不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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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前花下且吟吟。
风逾薄夏,月影幻悬之际,夜,似乎更深了些。
本就天热难安,加之心中烦郁,舒青桐已在凉桌旁叹了半宿的气。
“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见。这到底是什么花呢?怎么从未听说过。哎,好烦啊。”她郁闷地挠了挠头,炙热之气更加困顿全身。
殊不知,月隐群花处,缓缓走来一个人。
“露重更深,姑娘一人坐这儿不怕着凉吗?”似是好心,又颇具舒青桐偏过头,望见的是白天那位青年公子。丛丛花树下月影涌动,那靛蓝早已被湮没成了暗玄。
一阵惊愕猝然而过,舒青桐抬抬眼,漠然,“公子不也是一样嘛。”
“哈哈,也是!”男子爽朗笑声划过耳畔,又低眉望了眼她对面的石凳,道:“姑娘不介意在下坐下吧。”
“若我说介意呢?”
“那在下还是会厚着脸皮坐下的!”男子挑了挑眉,似乎更加自然了。舒青桐白了他一眼,“既然如此,那我说了也等于白说。”又懒懒地用手指了指对面,“公子请随意吧。”
少荆撩开袍子,坐了下来,看她一脸为难的样子,便问:“姑娘可是在为白天的题目犯难?”
“公子你可以再问些有涵养的问题。”舒青桐不客气地回道。
少荆不以为意,愉悦地笑了笑,“呵呵,你这姑娘还真有趣!姑娘为难,不妨听听在下的意思?”
舒青桐一听这话,黛眉蹙得更加紧了,立马果绝:“别!人家会说我作弊的!还有,我们萍水相逢,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姑娘这么说可伤在下的心了!正是因为萍水相逢所以在下欺骗姑娘也没什么意义,姑娘觉得呢?”少荆佯装委屈,叹了口气。
舒青桐思索了一会儿,狐疑,“好像也是!那你说说吧。”
少荆清了清嗓子,随即正色道:“‘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这两句大可不必深究。因为某些东西看似神奇无比,其实不过是世人捕风捉影将其神化的结果。说是一千年,又有谁能活上一千年看它花开花落?所以姑娘你可以从最后一句入手,花叶永不见!说明此花开了花却凋了叶,看见叶却谢了花。是以,这才是此题的精髓!”
舒青桐惊喜,一拍手迅速站了起来,“听公子这么一说我顿时清晰了许多,好,那我就从这句入手!今夜就谢谢公子了,我这就查典籍去!”
说完,便提着步子准备回房,这时少荆怨念更深了,“这么快就要走了,姑娘还真是让在下心痛呢!如此,在走之前姑娘能否告知在下姓名?”
远处,姑娘金铃般的笑声传至耳边,“沧暨,舒青桐!”
胧胧月色下,男子笑意越发明显了。
虽昨日已在古籍中查到了此类花种,名曰:“曼珠沙华”,但现在也无从下手,舒青桐又开始郁闷了。次日清晨,她便出了庄子欲去郊外赏赏美景调节调节情绪,以便接下来的寻找。
走着走这便走到了昨日来时的那条江边,今日的江面似乎和昨日一样,风平浪静,安详万般。
“哎,哎,船家!船家!”是昨日的那个老人家,舒青桐欣喜万分,又向他招了招手。
老渡者似乎也看到了她,浆也划得颇为用力。瞬时,便又来到了岸边。
“哎,姑娘!”老渡者也很兴奋。
“嗯。”舒青桐笑得更加好看了。
老渡者疑惑,询问她:“怎么?这么快就从傲浔山庄回来了?”
舒青桐瞥了瞥嘴,有些失落,“不是的,我在想试题,想到一半却想不到另一半,所以还是先出来透透气,看看风景也是好的。”
老人家柔和的目光投向她,宽慰:“呵呵,是这样啊。不如老夫就带姑娘到对面浔山看风景吧,那里花多,姑娘看过心情也会愉悦的。”
“花?那里有很多花吗?”
老渡者温声:“是啊,那里盛开各色各样的花,很多都不常见,可漂亮了!”
突然,就像是云过光现,舒青桐兴奋地对他说:“那老伯快带我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