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是》斩雨无痕.

2、惊变

　　等徐帆到了家，徐母并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她还是像往常徐帆回家时那样唠叨了徐帆很久关于不回家和还不找女朋友的事情，等做完了菜，一家人坐在餐桌前的时候，徐母给徐帆夹了一筷子徐帆喜欢吃的荷兰豆，然后在看着徐帆吃下去后才犹豫地道：“儿子，妈请朋友找了个姑娘，挺好的，哪天有时间就去跟人家见见面，如果喜欢的话就处处吧。”
　　“妈，我都说过我暂时不想找女朋友了。”
　　“要不……你搬回家住吧，你老是跟……跟小鸿一起该有人说闲话了，小鸿他要是找了女朋友的话也不太方便。”
　　“等他找到了女朋友我再搬出来。”徐帆不为所动，但是他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而且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那……哪天跟妈去趟医院看看行么？”徐母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荷兰豆。
　　“我没病，不用去医院。还有爸，妈，你们怎么不吃菜？”
　　“我们俩等会儿再吃——小帆，你生病了，不然怎么跟莫鸿……”徐母自觉失言，不再说话了，掩饰性地再给徐帆夹了筷子菜看着他吃下去。
　　徐父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把一个徐帆很眼熟的塑料制品拍在了桌子上，那打了结的里面还有少量已经快凝固了的白色液体。
　　“这是你妈去看你的时候在你们的垃圾桶旁边找到的。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徐帆不想跟家人吵起来，他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医院那边还有点事，我先……”
　　还没等他说完话，眩晕感就笼罩了他。徐帆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等徐帆从昏睡中醒来，他发现自己被绑住躺在床上。房间很熟悉，是在他搬出去之前一直住的卧室。
　　绳子绑的很紧，他挣扎了大半天也不过是从床上摔到地上。
　　“医生，请你一定要治好我的儿子！”
　　门外隐约有说话声，是徐母带人回来了。

　　诊治的过程徐帆并不想回忆。
　　只是他再也不愿意触碰任何电器，也厌恶与他人皮肤接触。
　　他也不再提起莫鸿了。
　　徐母虽然对徐帆有些愧疚，但是她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莫鸿回到他们俩那个小家的时候，没有看到徐帆。本来以为只是他出去了，但是莫鸿等到晚上不自觉睡着，也没能等回徐帆。
　　他给徐帆打电话，只有机械的手机已关机提示音，没人接。当他去问徐帆的同事时，得知徐父来帮徐帆请过长假。
　　立时莫鸿心里就是一咯噔。
　　但是那是他爱的人。

　　硬着头皮上门时，徐母对莫鸿的态度相当冷淡，和以往和蔼热情的态度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阿姨是看着你们两个长大的，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你们都是成年人了。阿姨想了想，还是让小帆回家住比较好，不然以后万一你带女朋友回家也不方便。”
　　没有明着说，但是莫鸿的心还是沉了下去。

　　直到他离开徐家，徐帆也没有出现。悄声无息得简直像是死掉了一般。

　　而没两天，莫鸿家的两位长辈也上门将莫鸿带回了家。
　　然后，通过他们的朋友，在没有莫鸿出面的情况下迅速给莫鸿办好了签证。
　　“要是你非得搞男人，那就留在外面别回来了。”
　　“那你们养老怎么办？五险一金的养老费可不够花啊。”莫鸿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父母给赶到国外。
　　“我们有办商业养老保险，不用你帮忙养老！”莫母气哼哼地回答，“和男人在一起，害得我没有孙子孙女抱，留你这么大坨肉碍眼吗？”
　　莫父推了一下有些往下滑的眼镜，手搭上莫母的肩安抚她。
　　“我和你妈不是说一定反对你喜欢男人。但是你出国之后在那个国家拿到户籍，起码等你老得工作不动的时候，至少有社区护工、有免费医疗、有国民福利，还是能够养活你自己。何必非得盯着徐帆那孩子不放呢？虽然他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但是他恋家。跟你一起出国的可能性不大不说，他保守的父母也不会让你们两个在一起。这不，我们知道这个消息就是他们说的。”
　　莫鸿还是很不服气。
　　莫父看着莫鸿，叹了口气：“就算你在出国之后还是想和徐帆在一起，至少，你混出个人样再回来。避过这个风头之后你再找理由绕圈把徐帆带出去多好？真是不动脑子时间长了，人都变蠢了。”

　　好说歹说，莫鸿终于肯出国了。
　　虽然他给徐帆发过短信，但是他不知道徐帆已经不愿触碰包括手机在内的电器，手机也在最初的时候被砸坏了。
　　就在莫鸿坐上国际航班时，徐帆正呆呆地坐在窗台，透过窗户的铁栅栏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