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新年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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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本章为东方玄幻版人间世，有卖萌有坑爹，请谨慎考虑是否食用=3=）
（注2：背景设定部分借鉴剑仙）
某个晴朗无云的上午。
家住渭水边的白毛狐狸拿出一片百年老乌龟的龟壳凑到火边，没过多久，火堆里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坚硬无比的龟壳，裂了。
狐狸对着龟壳上的裂纹掐指一算，预测到今天河水里会有一条鲤鱼成精。歪着脑袋想了想，狐狸从屋子里拎了只小桶，搬了条小板凳到河边等着看鲤鱼精。
这一日的辰时正，一条体态可爱，金鳞赤尾的大鲤鱼从渭水上流缓缓游了下来。狐狸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大鲤鱼，亮晶晶的眼珠、金灿灿的鳞片，橘红色的尾鳍，还有那悠然自得的神态，简直一看就……很好吃嘛！
幸好狐狸还记得自己的预测，小爪子在石头上挠了挠，勉强按捺出伸进水里捞鱼的冲动，坐等鲤鱼成精。
狐狸的预测出现了一点点偏差。
辰时一刻，一会儿钻钻莲叶，一会儿吐个泡泡的鲤鱼忽然不动了。狐狸正觉得奇怪，便见鲤鱼猛地一甩尾，哗啦啦跃出水面数丈，变成一条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的小龙。
坑……坑狐狸啊=口=
说好的鲤鱼呢！怎么变小龙了！龙族只适合做大BOSS不适合食用啊混蛋TUT
白毛狐狸期待落空，没精打采地垂下头。这只情绪低落的狐狸并没有注意到，原本平静的河面渐渐兴了些波澜，而且有越扩越强的趋势。随着天空中一声清越高亢的龙吟，河水掀起数丈高浪，铺天盖地，席卷两岸。
“咳……咳咳……”
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狐狸一时没留神，被前所未有的巨浪卷入水中，浮沉两下，咳嗽几声，便只能在水中咕嘟咕嘟冒泡了。它本就不会游泳，河面风浪又大，没怎么挣扎就沉入水下，顺着强劲湍急的涡流乱转。可怜狐狸这辈子还没吃过一条鱼，最后竟要落得个葬身鱼腹的下场，真是呜呼哀哉，岂有此理。
白毛狐狸生了会闷气，意识逐渐昏沉，最后完全陷入黑暗。
◇
九州大陆的最北端是一片无边无际，幽暗深邃的海水。
传说那里的海水至深至广，连阳光也照射不到，呈现全然的漆黑，因此被称为北溟。溟者，冥也，极幽暗的意思。
顾和自幼生活在浩渺幽暗的北溟，天然黑着，并且不觉得黑。
百余年时光弹指而过，到了族内代代相传的历练期。顾和离开北溟，启程前往灵气汇聚的九州大陆。她天性亲水，沿途多挑选江川河道行走，然而陆地的面积远远比不上海洋，再辽阔的河水也无法与北海相提并论，大大限制了顾和的活动。
权衡之下，她掐个法诀，变幻成一条金鳞赤尾的大鲤鱼，这下子全身都能舒展开，游起来自由自在，畅快多了。
这日辰时，顾和变幻的鲤鱼游到渭水中段，放开感知一查，发现附近久旱不雨，地气失调，也不知是遭了天灾还是人祸。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鲤鱼摇身一变，化作丈许长的蛟龙破水而出，行云布雨，尽职尽责。
过了两刻，感觉土地滋润得差不多了，顾和落到地面，幻成一名少女。她曾在水下营建出一座小巧的水晶宫作为临时住所，此刻施法完毕，便迈动脚步，熟门熟路地向着自己的水底洞府走去。
湍急汹涌的河水认出了她身上的龙息，瑟瑟发抖地臣服在侧，不敢沾湿她半片衣角。原本卷在河水里的树木石块该沉的沉，该浮的浮，唯有一只灌了满肚子水的白毛狐狸不上不下，落入顾和视线。
该不会是被她兴起的风浪卷下水了吧？什么运气……
顾和心中感慨，动作却不慢地救起狐狸，带回河底水晶宫。
她以前学过怎么为溺水者急救，对着狐狸依葫芦画瓢，抖干毛皮，拍背倒水，按压心脏，很快就让狐狸恢复呼吸。再捏个简单法诀，汇聚出一枚小小的风团到指尖，替狐狸吹毛梳理。最后煮了一碗热腾腾的人参养胃汤，用木勺喂狐狸喝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不慎落水的白毛狐狸逐渐苏醒，眼睛眨眨，睁开，正对着晶莹剔透的天花板与天花板上方游来游去的鱼群。这里是哪？
狐狸四下环顾一圈，发现整个房间都是由晶莹剔透的琉璃建成，俨然海底龙宫，心中大为惊讶。它胆子也大，直接掀开比丝绸更柔软的被子，抱住自己的尾巴瞅了瞅，嗯，蓬松光亮，是条好狐。
“你醒了。”顾和端着一叠水果走进屋内，目光在下地转悠的白毛狐狸上落了落，很有礼貌地移开，“能听懂我说话吗？”
白毛狐狸到她对面三步处停下，漆黑明亮的眼睛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顾和放下手中的托盘，简明扼要地概括了一下状况：“这里是渭水水底，我路过时看到你溺水昏迷，便带回洞府施救。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美丽的白毛狐狸尾巴一盘，声音动听：“在下张良，姑娘可以称呼我的表字子房。此次蒙难渭水，幸得姑娘义举，搭救之情，毕生不忘，请受我一拜。”狐狸把两只毛茸茸的前爪搭起来，低头作了个揖，然后回答顾和的问题：“我神清气盈，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是张良啊……
前知两千年，后知两千年的顾和眨了眨眼，抬手回礼：“我姓顾，单名一个和字。”一句话介绍完自己，她问：“你饿吗？想吃点什么？”
想起先前的遭遇，再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鱼群，狐狸扫扫尾巴：“想喝鲤鱼汤。”
顾和：……
狐狸歪歪脑袋，不解地看着她。
顾和摸摸狐狸毛茸茸的脑袋，娓娓告诫：
“海水广阔，江河狭窄，徜徉四海的龙族在江河中伸展不开身躯，常常化作鲤鱼出游。如果不小心捕到这样的鲤鱼，不仅有被戏弄的危险，还有丧命的可能。”
难……难道说它想饱餐一顿的念头被鲤鱼发现了吗=口=
这不科学！
狐狸抱着尾巴苦思冥想一阵，忽然想起一山不容二虎的俗语，悄悄抬眼去瞧顾和。刚才蛟龙出水，那么大的声势，这座形似龙宫的河底水晶宫却完好无损，莫非……
“怎么了。”
见狐狸半天不说话，顾和摸摸它的额头，不像发烧啊？
狐狸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摇头。最后，狐狸喝了一碗热腾腾的红枣山药汤，据说可以养胃驱寒。
这一天的下半夜，靠卖萌取得同睡资格的白毛狐狸悄悄睁开眼，果然在顾和头上看到一对银珊瑚般晶莹璀璨的龙角。好想摸怎么办>3<
狐狸忍耐半天，瞧顾和像是睡着了的样子，小爪子试探性地动了动，唔，被搂得更紧了TUT
狐狸一肚子弯弯绕绕，疑心病极重，一次失败，没找出正确原因之前，不敢轻易尝试第二次，往顾和怀里钻了钻，老老实实睡觉。
次日清晨，顾和送给狐狸一颗避水珠，珠子里的法力足够使用三次。狐狸再次道谢，接过避水珠上岸，离开了漂亮的水晶宫。
◇
送走狐狸，顾和动身前往位于九州西北的昆仑道家。
她所掌握的多是些威力惊人的大型法术，不适合在游历闯荡中使用，找个门派拜师学艺也就成了当务之急。昆仑被视为天地枢纽，与天界距离最近，自古便有天下修仙，始自昆仑之说。而昆仑道家素以玄门正宗自居，门下弟子多清心寡欲，避世精修。虽然少在世间出没，一旦出手无不鬼神惊泣，正符合顾和性格。
一年后，昆仑。
道家天宗掌门弟子，修为已至金丹中期的顾和正在后山摸鱼。
银鱼鮰鱼鲫鱼，顾和一摸一个准，统统放进身边的小竹篓里，一只小巧玲珑的白喵趴在竹篓上看着她捞鱼。这是一只奇怪的白喵，品种有点像来自西域的波斯喵，有着非常漂亮的蓝眼珠，左眼周围还有一些诡异的蓝紫色纹路，总体来说，是只长相可爱，神情高傲的喵酱。
“又错了！这里应该用玄冰咒而不是逆炎术。”=-=
啪——
个头小巧，长相可爱的喵酱一爪子拍在顾和后脑上，差点把顾和拍进湖里。因为顾和正单膝跪在湖边，低头捞鱼，而喵酱又趴着高高的竹篓，伸爪拍头这个动作做得毫不费力。
“原来如此。”顾和脾气极好，被这样欺负了也不生气，按照喵酱的指点摸出一条无比珍贵的碧玉珍珠鲟来，表情有些惊喜，“身如碧玉，斑如珍珠，总听师兄师姐说起这种碧玉珍珠鲟，没想到真能捉到。”
喵酱显然也挺满意，头却微微扬起，做出傲慢的表情：“这种鱼月神在蓬莱养了一池，算不上多珍贵。”
原来这也不是一只普通的喵酱，而是蓬莱阴阳家的左护法星魂。
蓬莱位于九州之东，是大洋深处一座漂泊不定的蓬莱仙岛，也是以洞察古今，窥探天地出名的阴阳家的宗门阵地之所在。
阴阳家众弟子多为妖族，比如阴阳家的首领东皇太一，传闻就是由一只万年黄金衣架修炼成的衣架妖（？）。星魂年纪轻轻便坐上阴阳家左护法之位，地位仅次于东皇太一与右护法月神，天资实力在妖族中也属于拔尖绝顶的那种，是轻易见不到的名贵品种。
“这只鲟鱼怎么吃？做鱼子酱？”见星魂纡尊降贵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顾和晃了晃竹篓，把其它鱼类都倒回湖中。劫后余生的鱼类迅速游走，片刻后便消失在茫茫湖水之中。
拜这只不知为何从蓬莱跑到昆仑的傲娇猫咪所赐，顾和的厨艺水平与日俱增，即使是制作鱼子酱这种高难度料理也小菜一碟。敲晕鲟鱼、取鱼卵、筛检、清洗、滤干，一系列十多道手续的准备工作只在五分钟内搞定，完美保持了鱼子的新鲜度。
接下来是最简单也最困难的部分，撒盐。盐少了腌不好，盐多了盖味，可以说是最考验人的一道工序，但对顾和来说没什么难度。稍稍撒上一勺，拿出用碎冰冰过的银盘一盛，大功告成，可以开吃了。
一直在边上旁观的星魂给出中肯评价：“你真残忍。”
残杀起同类来毫不手软呢……╭(╯^╰)╮
顾和：“哈？”
居然被星魂说残忍，这种感觉可真是……别开生面。
星魂不再理她，变成人形拿勺子吃鱼子酱。
喵酱的个头小巧玲珑，变成少年以后的人形也很小巧，安安静静拿勺子吃东西的模样纯良无害到了极点，简直就是萌正太的真实写照。当然，这句话绝对不能说出口，否则会死的很惨╮(╯▽╰)╭
吃饱喝足，少年变回萌萌软软的喵酱，躺在河边餍足地晒太阳。
顾和坐在它身边，草地翠色可人，阳光熏人欲醉，真是一个适合睡觉的下午。她深深吸了一口饱含花香的空气，伸手轻挠喵酱的下巴，感觉浮生悠闲，莫过于此。
喵酱被挠得很舒服，特别乖巧地抬起下巴，让顾和用食指轻挠，眼睛闭着，睡姿慵懒。顾和喜欢这种毛茸茸温暖暖的手感，挠完下巴又替喵酱梳毛，喵酱睡得舒服，没有理会她的行为。
既得陇，复望蜀。顾和看它没有反对，用指腹轻轻抚了抚喵酱的小爪子，很软很顺很好摸。顾和得寸进尺，举起喵酱的小爪子，悄悄摸了摸爪子上无比柔软的小肉垫。
“嘶——”
顾和倒抽一口冷气，手指在脸颊碰了碰，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痛死了QUQ
伸爪子挠人的喵酱高傲地瞥她一眼，翻个身继续睡。
时间一眨眼到了第二年。
顾和孤身下山，一边游览名山大川，一边领略风土人情，一路走走停停，来到颍川东郡的一处集市上。
这是一个初冬的上午，寒风凛冽刺骨，小刀子似的刮人。顾和逛了一圈，在西街的一家店铺里看到满柜子皮草围脖，不由得抬步走进。
藏在角落里的白毛狐狸动作一顿，心中有些惊喜。它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曾在渭水水底救过它的金鳞鲤鱼，好吧或许实际是龙，见她似乎有挑选围巾的打算，狐狸立刻往柜子上一跳，直挺挺铺开趴着，装围脖。它原本是想惩治一下这家卖毛皮的店主，现在也不管了，等着被选中带走。
果不其然，顾和一眼相中这条白毛狐狸假扮的围脖，付了钱围上带走。
狐狸很乖觉，自己往顾和肩头一趴，蓬松光亮的大尾巴卷了个圈，正好替顾和把脖子围上，暖和极了。顾和虽奇怪于围巾的贴心自动，但她向来有顾呆的称号，对于人类世界的物质水平不太了解，还以为是什么简便的小法术，不足为怪。
就这样，一人一狐一起上路。
途经黑风岭，碎雪与花瓣齐飞，碧水共青天一色，景色极美。一名水葱色单衣，眸如点漆，面似桃花的少年拦住顾和，伸手递了一支沾着露水，含苞待放的桃枝过来。顾和接在手中，娇嫩艳丽的桃花苞如沐春风，羞答答舒展盛开，嫩绿色的狭长桃叶也抽了出来，美不胜收。
是桃花妖啊……
嗅着甜美芬芳的桃花香气，顾和润下眉目，微笑着向少年道谢，容色清丽，言辞清雅：“感君风致，悦何如之，如见阳春，天光洒落，如鉴水影，晶莹澄澈。”
少年回了一礼，一双桃花眼盈盈看向顾和：“神女貌美，心向往之，愿修燕好，长侍身侧。”
这只桃花妖的智商有点令人捉急，感觉也比较迟钝，完全没注意到顾和脖子上趴了只白毛狐狸，而且是满肚子坏水噗噗冒泡的那种。
感知比较敏锐的顾和摸了摸脖子上蓬松顺滑的狐狸尾巴，对着桃花妖歉意一笑：
“谢谢你的赏识，不过我比较喜欢更有男子气概一点的类型。”
喀嚓——
少年桃花妖的玻璃心碎了一地，嘤嘤捂着脸泪奔了。
不幸躺枪的白毛狐狸也想泪奔，强忍着压住泪珠，委委屈屈继续在顾和肩头趴着，暗自发誓绝不在顾和面前幻化成人形，它的人形比这只桃花妖还秀美啊混蛋TUT
忽听顾和清润沉静的声音道：“你喜欢它？”同时伸手挠了挠狐狸长长的尖下巴。
她向来被视为昆仑敏锐第一，要是这时候还察觉不了脖子上的狐狸是活物，那就是笑话了。
狐狸呆了一下，猛烈摇头。
顾和眨眨眼睛，在狐狸那小梅花般的肉垫上轻轻搔了一下，笑吟吟调侃：“看你情绪这么低落，还以为你舍不得它离开呢。”
唔，小肉垫不如喵酱软，不过也挺有趣的，顾和想。
舍……舍不得=口=
狐狸被她逆天的脑回路打败了，蔫了一会，哀鸣一声，顺着顾和的衣领钻了进去，三两下缩到顾和衣袖内侧缝制的袖袋里待着，任顾和怎么哄也不露头。顾和无奈，只能端起衣袖，把狐狸收到怀里抱着走路。
当天晚上，顾和走到一片荒芜萧瑟的东郡郊野，北风呼啸，山雨欲来，露宿野外显然是不行了。被抱了一路的白毛狐狸扯扯她的袖子，从她怀里跳了下来，走在前面带路，没多久便领着顾和到达一处天然形成的山洞，洞口上覆盖着一层常青藤蔓，正好能够遮风挡雨。
顾和检视一圈，心下满意，弹了一缕指风扫出片空地，抱着白毛狐狸合衣而卧。
洞穴冰凉，岩石坚硬，顾和不忍心让狐狸受冻，解开松软暖和的外衣折叠几层，大半垫在狐狸身下，小半盖在狐狸身上，自己只穿着单薄的中衣亵衣睡山岩。
她的大衣质地柔软，里层还带着她的体温，简直能暖到狐心里去。嗅嗅大衣上若有若无的淡雅香气，狐狸蹭蹭她的脖子，闭上眼睛默念法诀，瞬间变成一只大大的九尾白狐。
“咦。”
顾和有些惊讶地看着这番变化，她本以为肩头上的小狐狸至多只有两三百岁年龄，没想到居然是一只至少活了五百年的九尾狐。
漂亮的九尾白狐见她眼中没有丝毫厌恶或者愠怒的神色，更多的是好奇与赞叹，心中也是一松，轻快地鸣叫一声，侧身躺下，用蓬松光亮的大尾巴像被子一样把顾和盖了起来。
“咯，别闹。”
顾和被狐狸的白毛搔了一下，身体一痒，笑弯了腰。伸手摸摸狐狸柔软的腹部，雪白的皮毛细软丰盈，手感好到不可思议。
“还冷吗？”
狐狸轻声问她，温温柔柔。
盖着狐狸牌毛毯的顾和摇了摇头，她现在睡得又软又暖，比在昆仑还舒服。
“原来你会说话啊，声音很好听，之前为什么不开口呢？”她问。
还不是怕你说声音太柔软，没有男子气概嘛QUQ
又想起顾和先前那句话，狐狸的心情瞬间低落下去，垂着脑袋不说话。
感觉到身边盘旋不散的低气压，顾和替狐狸顺了顺毛：“暂时睡不着，给我讲个故事吧，讲得好就答应你一个愿望。”她有意逗狐狸说话。
狐狸眼睛一亮：“什么愿望都可以？”
顾和看它一眼，目光里微带讶异，却始终含着温和沉静的笑意：“看来你确实有想法，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做到。”
长着九条尾巴的白毛狐狸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想摸摸你的角。”
它觊觎那对银珊瑚一样璀璨的龙角很久了好吗！>///////<
顾和目瞪口呆，该不会是遇到变态了吧=口=
狐狸也有恋足癖？没听说过啊……
犹豫一下，她小心翼翼试探地问：“为什么想摸呢？”
白毛狐狸还是低着头，小模样颇有几分羞涩：“我喜欢。”
原来它也知道自己的喜好见不得人吗……
顾和的表情越发严肃，她觉得有必要让狐狸认识到犯错误的后果，洗心革面，重新做狐=-=
当然，教育方法的选择上需要慎重。
顾和抬手轻轻挠了挠狐狸的尖下巴，声音柔和：“如果有人对你提出这个要求，你会答应吗？”
白毛狐狸被挠得很舒服，扬着下巴让她挠：“不会有人提的。”
它又没有角=。=
顾和面朝狐狸，目不转睛地观察狐狸的黑眼珠：“我提。”
狐狸呆了一呆，有些为难地看着她：“我没有角，要不然让你摸摸耳朵？”
它把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在顾和额头上蹭蹭，尖耳朵乖乖垂着。
摸耳朵？
顾和终于反应过来它口中的“角”指的是什么，内心疑虑从生。她是北海龙族，化形为人之后头上还会带着龙角，并非化形不完全，而是龙族标志，平时只能用术法遮掩起来。她自入昆仑起便小心隐藏，从未解开过遮掩术法，这只九尾白狐是怎么知道的……
抬手摸摸狐狸温暖柔软的尖耳朵，顾和面色沉静：“你会化人吗？”
话题跳跃好快O.O
狐狸眨巴一下眼睛，猛烈摇头：“不会。”这句话纯属撒谎，它早几百年前就会化人了，只是怕顾和像拒绝桃花妖一样嫌它的人形缺乏男子气概，故意说不会。为了转移顾和的注意，聪明的狐狸提起另一个话题：“我听说龙呼风唤雨，能大能小，这里的洞穴太狭窄，可以变成小龙给我看吗？”
先对她撒谎，又骗她化龙，到底有什么目的？
顾和暗自蹙眉，声音却与往常无异：“不行，变成龙以后我会把你赶出去。”龙族的天性不会容忍她跟狐狸挤在一个洞穴里。
“那变成鲤鱼？”
想起那天见到的大鲤鱼，狐狸忍不住卷了卷尾巴，摸一下，再摸一下，多摸几下。人和鱼一样，软软滑滑的，难怪那么多人类都喜欢摸鱼，连工作学习的时候都要摸鱼，确实很好摸嘛=v=
这才是它的真正目的吧。
顾和心中一片冷凝，摸着狐狸耳朵的手停留着没有收回：“你确定能忍住不吃鱼？”
狐狸摸鱼的动作停了停，唔，明知道身边睡了条大鲤鱼的话，哪只狐狸能忍住不吃掉啊=。=当然是立刻叼住吞下肚啦=v=
顾和从它的表情中看出了答案，揪住狐狸耳朵开始盘问：“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你的小狐狸呀……
被揪住耳朵的白毛狐狸抱着尾巴欲哭无泪，它这时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鱼类的记忆只有七秒，龙族变幻的鲤鱼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坑狐狸呢QUQ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新年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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