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鼬]盂兰盆之祭》灵月汐

8、第八章

　　鼬的突然消失反而让佐助迅速的冷静下来。虽然此刻是佐助在明，鼬在暗。但是实际上更加耗费体力的应该是鼬。必须不停的移动隐藏身形并需要伺机攻击佐助的鼬，与一直都在以逸待劳的佐助，显然佐助更加的轻松。
　　但是事实上，佐助或许比鼬更加的紧张。
　　先有动作的，其实是佐助。他原本希望鼬会借着汗水流下他不得不眨眼的时候过来进攻他，然后鼬就会被他早已经准备好的法术撕裂身体。可是显然这些年来不得不混迹于凶恶的叛逃者的团体中的鼬比之前更加的小心谨慎，并没有按照佐助的愿望进行攻击，而是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两个人都是同样的熟悉这块空地，佐助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认出来这里是他与鼬在年幼的时候用做训练的场所，地面上虽然已经长满了杂草，可是依旧可以看出早年间被佐助使用法术的时候砸出的坑洞。不，或者说，鼬应该比佐助更加的熟悉这里，年幼的佐助在那个时候还是比起训练更加喜欢玩耍的年纪，所以经常就是鼬在那里默默的训练，而佐助则是满树林的乱跑，欺负小鸟或者是昆虫之类的东西。
　　所以此刻看上去以逸待劳的佐助却是处于下风的那一个，他必须花费比鼬更多的精神来防备鼬的攻击。而那少少的移动对于身为前除魔师现在凶恶的通缉犯而经受过不少身体训练的鼬而言，并不算是什么。
　　现在两兄弟虽然已经从之前那相互凝视的状态下脱离了出来，但是胶着的境况却是没有丝毫的改变。和之前一样，他们都在等待着对方出现纰漏的那一瞬间。
　　时间慢慢的过去，原本还存着一丝光明的天际慢慢的被黑暗吞噬，原本苍灰的天空已经完全的变成了深蓝的色彩。而被树影遮挡了稀疏星光的空地中与其他的地方更加的阴暗。但是对于身为宇智波一族的两兄弟来说，黑暗并没有给他们造成阻碍。由血脉而来的能够在黑暗中视物的眼睛让他们依旧相互紧张的对峙着。
　　他们之间已经相互对峙了太久的时间，其间鼬尝试着攻击了几次，而佐助亦然，但是他们都并没有能够给对方造成太多的伤害。鼬割破了佐助的衣裳的一角，而佐助也报复似得划破了鼬的脸颊。
　　鼬的动作在变慢。
　　当佐助成功的让鼬流血的时候，他已经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鼬的身体大概已经无法支撑他太久的时间了，显然在晓的这些年，肆无忌惮的使用力量的结果就是对身体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伤。佐助知道，他们之间的境况已经彻底的反转，现在不得不寻找机会尽早结束战斗的是鼬而不是他。
　　不，或许这是另一个陷阱，不能够将赌注压在这一点上。
　　佐助并不打算将希望寄托于鼬的虚弱上。长时间的对抗让他也开始觉得疲惫，但是他还是强打起精神继续应付鼬可能而来的下一波攻击。
　　只是鼬却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再没有发出任何一丝的气息或者是佐助以为会有的攻击，或许他还在静静的潜伏着，更可能的是他已经趁机逃离。也许对于早已经抛弃了除魔师身份的鼬来说，逃跑并不是什么耻辱的事情，尊严对于他来说，应该比不上活命更加重要。
　　这么呆呆的站在这里的感觉似乎很愚蠢，已经开始变冷的夜风让佐助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但是鼬并没有借此再一次的攻击。佐助开始觉得也许鼬真的已经离开，或者不如说是逃跑了。但是在这些年来不得不磨练出的谨慎性格让佐助还是没有放松的继续戒备着。
　　伴随着突然响起的巨大轰鸣声而来的深色身影让佐助的准备并没有白费。
　　或者是因为以为佐助之前已经以为他已经离开，也许是以为佐助会被那一声巨响吸引去注意，所以鼬肆无忌惮的扑了上来开始攻击佐助。然而等待他的，却是刺穿了身体要害的利刃。
　　虽然佐助的身体同样的被鼬刺伤，但是那样轻浅的伤口不能带给佐助任何的妨碍。
　　“这些年来，你似乎太狂妄了，愚蠢的哥哥！！”耳朵中因为那巨大的爆炸一样的声响而嗡嗡响个不停地佐助冷酷的盯着因为被刺中了胸口而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于是不得不瘫软的靠在他的身上的鼬，安静的说道，也许他说的确实是这些，因为他根本就无法听到自己的声音。而鼬也许同样的无法听到任何的声音，佐助之所以说这些话，不过是说给自己听的而已。
　　鼬却好像听懂了佐助的话一样微微的笑了起来，然后嘴唇蠕动着说了什么之后，倒了下去。可惜的是佐助根本就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他皱着眉弯下腰想要再一次的询问自己将要死去的兄长他究竟说了什么的时候，然后他惊愕的发现鼬已经停止了呼吸，冰冷的肌肤和已经停止了起伏的胸口告诉佐助，现在躺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死人，就算是将耳朵紧紧地贴上鼬的胸口，佐助也没有听到代表着生命的心脏的搏动，哪怕是最微弱的一点声音。鼬已经死了，躺在佐助面前的只是一个死人，这个死人就是他憎恨了这么许多年也爱恋思念了这么多年的兄长。
　　有那么一瞬间，佐助的脑海中变成了一片空白，他并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真的会杀死了鼬，他明明没有攻击鼬的致死处，可是鼬还是死了。已经达成了夙愿的他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快乐，更多的是一种茫然，然后随之而来的，却是苦涩的好像风暴一样袭来的痛苦。佐助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概要说些什么。
　　在他发出任何一个音节之前，比之前一次更加剧烈的爆炸袭了过来。伴随着爆炸的，是看上去冰冷的白色火光，白色的光芒开始静静的在树林中蔓延开来，迅速的吞噬着那些树木，并向着佐助和倒在地上的鼬。
　　“这是怎么了？”佐助大声的问道，也不知道究竟是在问别人还是在问鼬。
　　没人人会回答佐助的问题，除了鼬，但是鼬已经躺在了地上，不可能再一次的起来，回答佐助的问题。
　　冰冷的火焰渐渐的向着佐助蔓延而来，但是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被所仇恨的鼬那样轻易地就死去打击的佐助无法作出更多的思考鼬之外的事情。
　　所以当佐助的手被轻轻的牵起的时候，他只是呆滞转过头，看见已经死去的鼬。
　　“哥……哥哥……”佐助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开始觉得神智模糊了起来，他无法想像一个已经被他确认死亡的人怎么会又一次的站起来，但是在之前已经死掉的鼬确实活了过来。
　　也许这又是鼬故意在愚弄他。可是佐助奇异的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愤怒，更多的却是一种飞快的充斥了身心的狂喜。
　　鼬还活着。
　　仅仅只是知道了这样的事实，就已经让佐助快乐似乎快要爆炸了一样，这是比他想象的真正的杀死了鼬的瞬间更加难以言喻的快乐。只是因为鼬还活着而已。
　　被接连的事件弄得已经有些神思恍惚的佐助任由鼬拉住了自己的手，带着他向着树林中黑暗的并未被火光映照的方向走去。
　　被鼬仿佛小时候带着来到这个秘密的处所一样的牵着手，佐助紧紧地跟着鼬的脚步离开了那片已经被白色火焰笼罩的树林，和多年之前每一个普通的傍晚一样，两个人牵着手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只是沉浸于鼬还没有死的狂喜中的佐助并没有发现被他牵在手中的鼬的手指那异乎寻常的冰凉，那是生者的肌肤所不可能拥有的寒意。
　　“哥哥为什么要杀死爸爸妈妈他们？”好像回到了幼年那个可以对着兄长任性撒娇的弟弟，佐助委屈的紧紧握住鼬的手问。
　　可是鼬一句话也没有说的，只是默默的拉住佐助的手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