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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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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岫主人眨眨眼睛,翻个身醒过来。眼睛这个东西,现在眨不眨都一样,反正也看不见,但是好像一个人醒过来的时候,他都是会眨一眨眼的,于是枫岫主人也眨眨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但是枫岫主人知道,这并不是地下,或者棺材里,他也闻不到任何和咖喱或者熏香有关的气息。于是他断定,这里不是慈光之塔。摸摸身上,好好的穿着衣服,好像还是自己进万年牢的时候穿的那件,有点破,有点血污,有些自己不喜欢的味道。
这么说,自己是活着咯。枫岫主人摸索着站起来,手指碰到光滑的粉刷过的墙壁,干燥而温暖。这里是哪里?不是万年牢,不是慈光之塔,甚至不是仙山。正想着,觉得后背有些刺痒,就好像是谁的目光死死的钉在自己后背上一样。这里有其他人,这样的想法让枫岫主人稍稍宽慰了些。他回过头搜寻着那道目光,就好像自己能看到似的。这个人似乎离自己并不远,这样想着,枫岫主人伸出手,却正好碰触到凉凉滑滑的一半脸颊上,吓了一跳。
“抱歉。”枫岫主人努力的表示友善,心想如果扇子在手里就好了还能装神棍胡言乱语一番,现在可不行了,“在下目不能视物,请原谅在下唐突。”
可是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枫岫主人有点心慌。这个人应该是坐在地上,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好像还在逃避着自己,真奇怪。总之,表达善意总是没错的。“在下枫岫主人,敢问阁下是?”
那人没有回答,黑暗中,枫岫主人听到了一连串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咳咳的声音,像是严重肺痨的垂死之人的呼吸,又像是冷峰顶猫头鹰的夜啼。枫岫主人用了一点时间确定那是笑声。声音之后,一阵衣服悉悉索索的细微响声,那人似乎一直在往后挪动,直到缩在墙角。
……好像,是个哑巴?见多识广的名作家枫岫大手冷静的推断。“在下并无恶意……阁下请勿慌张。”
对方平静了下来,可是,也在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双方就这样僵持着。一滴冷汗顺着枫岫主人的后脊椎流下来。真是糟糕的境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