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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第 30 章 ...


  •   还是半眯着眼,还是装死,这回我不会再睡过去了,火烧一样的喉咙确保这点。
      乌鸦盘旋。

      黑色的翅膀扑啦啦地在我周围落下。
      花花绿绿的塑料布倒是无鸦问津,可以理解——塑料没什么好吃的。
      同样不被搭理的还有我。
      看来卖肉政策一点都不奏效。

      塑料布下蒙上一层水雾。
      一刻钟或者更久,我的正对面,塑料布边缘落下一只乌鸦,它似乎站在绷住的塑料布上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啄一个洞出来。
      我抄起手边的垃圾扔过去。

      乌鸦受惊飞走,垃圾在塑料布上弹了几下,没有蹦到岸上,最终滑回中间最低处。
      那只乌鸦也回来了。

      也许它们有什么方法交流,也许乌鸦天生对水敏锐,很快捣乱的就不止一只。这些黑色鸟类在我面前跳着叫着飞起落下,我几次扔杂物驱赶,但它们敏锐地发现那些玩意儿的砸在身上不疼不痒,于是愈发肆无忌惮地用实际行动嘲笑我。
      越来越多的乌鸦加入,它们在塑料布上跳跃扑抓。
      刚刚我拴在塑料布周围一圈的碎镜子和其他小体积重物还在支撑。

      乌鸦们终于完全蔑视我的打扰。
      我把之前脱下包了一截旧轮胎的衣服扔过去。

      这次投掷跟之前那些产生了截然不同的效果,团成一团的衣服接触塑料布的刹那就沉了下去,同时塑料布边缘重物顺应惯性向上甩——后捏在一起的部分瞬间脱落,空气自由穿过昨天乌鸦啄的孔洞,并没有造成太多阻碍。
      塑料布阻挡了乌鸦的天空。
      我扑上去。

      右手的瓷片没起到作用,我曾想把它们塞进去随机造成一些杀伤,不过这时我只是用手掌压住开口边缘挡住一切会动的东西,跪在一群被包住的乌鸦身体、爪子和坚硬的喙上,听见血肉挤压骨头折断和鸟喙刺进我腿的声音,左手小刀隔着不再完整的塑料布疯狂戳刺。
      锈迹斑斑的小刀发出扑哧扑哧的摩擦声,血液喷溅。

      搞定一切用不了几十秒,手上湿淋粘滑几乎握不住刀,一些血殷透了塑料布慢慢在下面形成一个红色湖泊。
      满天的哇哇声震耳欲聋。
      我用胳膊擦擦脸。

      把死了或者半死的乌鸦一只只掏出来在脖子上给一刀吸血,第四只的时候才觉得嗓子里刮擦的那把刀停下了。

      乌鸦被我五只一列地排整齐,一共十一只。
      死相不太美好。
      我把它们展示在阳光下,然后挤出腿上的血,修补塑料布,重新布置集水,把接水酒瓶扶起又放在坑底中间——里面半瓶水,半瓶血。

      我又躺回阴影里。
      夕阳还长,多少次都可以我奉陪到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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