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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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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我们的爱情太过自信,我甚至没感觉到喻切内心深处的挣扎。有时候我想,喻切真的挣扎了吗,如果他真的挣扎了,是我忽略了他,还是他掩饰的太好。在那之前,我还一直以为我很了解喻切。
甚至喻切钱包里那幅画,还是点儿发现的。
那时喻切在洗澡,我在教点儿如何用电脑软件给照片做美丽的边饰。点儿玩儿的兴致勃勃,换了好多花边和装饰,终于选定一种小房子模样的,满意的点点头,说:\"这个好。\"
我看了看,一个卡通小房子的边框包围着一家三口的笑脸,是顶温馨可爱。
点儿兴致勃勃打印了三张,贴一张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翻出我的钱包来夹一张进去,然后跑到卧室去翻喻切的钱包。过一会儿,点儿拿着喻切的钱包跑过来,怪好玩儿的说:\"妈妈。你看爸爸也喜欢史努比。\"
我瞟了一眼,一把抱过点儿说:\"好漂亮,点儿给爸爸画的?怎么不给妈妈也画一个?\"
谁知道点儿摇头:\"不,不是我画的。\"
我心里一怔,不是点儿画的,那他为什么珍重的收在钱包里。拿过来仔细看,画上一个正在打字的史努比,打字机上拖下长长的纸,纸上写着\"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我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一切思维都暂时停掉了。我呆呆的盯着那幅画,盯了不知道多久,然后慢慢感觉到我的思想回来了,我又可以思考了。是谁画的,如此爱慕的一字字写下\"有匪君子,如切如磋。\"是谁画的,令他如此看重,珍惜的夹在钱包里。
一下子想到那个叫纤纤的女孩子,她曾隔着玻璃窗与我短暂的对望。那时候我为什么没留心,她的眼底,藏着怎样的心事。
是她了,我知道。女人对这种事,通常有着奇异的直觉。
点儿奇怪的摇着我的胳膊:\"妈,妈,你怎么了。\"
我颤声对点儿说:\"别玩儿了,把钱包放回爸爸口袋去。\"
喻切从卫生间出来后,我立即就躲了进去。打开水龙头,我坐在浴缸边上,整个人抑止不住的发抖。
我在哗啦啦的水声中逐渐清醒,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不,并不是喻切有外遇这件事,那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我通过这件事发现,原来我远较自己想象中的,更爱喻切。
我以前一直都不知道,我以前一直都以为,我们的爱情是最公平合理的,我以为我们爱对方一样多,爱点儿一样多,分担一样多的家庭责任,享受一样多的幸福。
不是这样,原来我爱喻切,远较他爱我多,更远较我自己想象中的多。
我在水声中无声的哭泣,我不知所措。
我想潇洒的对他说我都知道了,我们分手吧,可恨我做不到。这种事与性格无关,关键是爱的多或是少。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我去哄点儿睡觉,在她房里呆坐了许久,脑子里胡思乱想。不,我并没有考虑点儿,我不必拿点儿作借口,点儿不过是他的女儿,我才是他的妻。而现在的事实是,我那么那么爱他。
我回到自己房间,喻切已经睡了,我仔细打量他英俊的面孔,低声对他说:\"我原来竟这么爱你,你能想象到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在熟睡中\"唔\"了一声,习惯性伸手搂住我,我竟没有推开他,我习惯在他的怀里入眠,我这么爱他,我不能想象,如果失去他,我该怎么办。
我在他的怀里,整夜失眠,原来这就是同床异梦的滋味,真正冷彻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