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微风至》棱晖

13、月考

　　回到宿舍，沈贤变得有点不理人了，江显还想上前搭话，被姜懿拦住了。
　　“怎么回事啊？你俩又闹矛盾了？”江显凑近姜懿耳边小声问道。
　　姜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说。
　　——
　　后续半个月，也没有了沈铁的消息，这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这天沈贤买完饭回寝室，却发现平时在寝室从不看书的江显居然在刷题？
　　“你被夺舍了？”沈贤拆开塑料袋。
　　“说什么呢！好歹重点班！刷刷题……”
　　“要月考了，临时抱佛脚呢。”姜懿毫不犹豫的揭穿了江某的谎言。
　　“哦～”沈贤夹了块年糕塞进嘴里，“那我也应该好好看看书了。”
　　“哦对了，一直不清楚你成绩怎么样，你觉得你能拿什么名次？年级前十可以做到吗？”江显喝了一口水。
　　“前十到不至于……”
　　江显点点头，又喝了一口水。
　　“我估计应该是前五。”
　　“噗——”
　　“江显你有病啊！”姜懿一边站起来一边脱外套，“老子饭还没吃！全糟蹋了！”
　　江显缓了两秒，抬起头刚想说话又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好一会儿才缓得差不多：“不是，你就一点不谦虚一下？”
　　“啊？”
　　江显什么话也没说爬回了上铺，然后被姜懿拽下来拖地了，对于这话他也不是不信，但觉得实在有点夸张。
　　姜懿也是头一回怀疑沈贤，但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
　　“哎姜狗，这次有把握坐稳年级第一的宝座吗？”
　　“……”姜懿选择性耳聋。
　　“算了我都多余问。”
　　——
　　沈贤的交友能力很强，不过半个月就和一班同学混熟了，这天一下课，徐健川一个健步冲到了沈贤面前：“沈贤……”
　　“沈贤，上节课上课前罡子喊你下课后去办公室。”祝平安抢先一步说道。
　　“哦，好。”沈贤看都没看徐健川一眼，从抽屉中拿出了一套小说，扔在了桌上，“自己拿。”
　　说完，沈贤推门离开教室。
　　来到办公室，张罡先喝了口茶，接着将茶叶吐了回去，然后抚摸了一把自己那不存在的秀发：“沈贤啊，我也不清楚你的具体学习情况，但根据你日常作业的情况来看还是不错的，月考不要紧张哈。”
　　“我知道，不紧张。”
　　“嗯……你能给自己大概估个名次吗？”张罡问这个问题也就是随口一说，得到的答案无非就是“还好”、“到时候再看”、“不清楚”、“应该还行”“普普通通”，个别不要脸的是“前几十吧”、“应该不会太低”。
　　“还好……”沈贤回答。
　　“嗯。”张罡又喝了口茶。
　　“估摸着不会太低……”
　　“嗯……嗯。”张罡平静的吐出茶叶，又举杯再喝一口。
　　“保守估计是年级前三吧。”
　　“咳咳咳……”张罡手一颤，一下喝了一大口，好悬没给自己烫死，半晌才缓过来，烫得脸色通红，“你回去吧。”
　　“好的张老师。”沈贤脸色平静的转身离开。
　　“哎我说张老师，那转学生这么自信？从教这么多年头一次遇见吧？”眼见沈贤走了，憋了半天的隔壁班老师立刻凑了上去。
　　“那到也不是，第二次，上次那个更夸张，直接说年级第一。”
　　“谁呀？这么自信？”
　　张罡沉默半晌：“年级第一。”
　　“姜懿啊？”
　　“嗯。”
　　——
　　月考几天都比较正常，就是沈贤那个考场的人有些懵，怎么一门考试雷哥、罡子、出林龙、鸡叔、老耿轮流转？
　　出林龙是谁？邹老师姓邹名渊。
　　而徐健川好巧不巧的和沈贤一个考场，前两节考试结束他还会和沈贤抱怨，后面注意到众老师好像是来盯沈贤的，干脆那两天就和沈贤拉开了距离，生怕被老师注意到。
　　月考结束后的某一天，一个如往常一样平静的课间，徐健川突然抓着成绩表怪叫着冲了进来，身上还携带着未散的暑气。
　　“平安！你太变态了吧！年级第十一！”
　　祝平安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沈贤正在他身后，所以他干脆靠在了沈贤怀中。
　　“我呢？我呢？”努力了一个月、天天刷题的程瑞激动的凑了上去。
　　“卧艹！程瑞！你数学139！”徐健川往名次一瞅，“第七！”
　　“漂亮！”程瑞兴奋的掏手机给他爹发消息要新手机，然后刚打了一个字手机就突然脱手，程瑞下意识去夺。
　　“干嘛呢？”老耿皮笑肉不笑的拎着手机，程瑞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老……耿主任……”
　　老耿将程瑞的手机装进口袋，目光扫了一眼默默退到一边的徐健川：“出成绩啦？”
　　“嗯？哦对。”
　　“看给你们兴奋的，程瑞，手机没收了啊，明天带着八百字检讨来跟我赎。”说完不等程瑞回答，转身就走。
　　“艹……”程瑞瘫回了坐位，没两秒又站了起来，“第一是谁？”
　　他这话纯废话，徐健川漫不经心的低头扫了一眼，都没看清名字就抬起了头，嘴角抽了一下：“第一名那不毫不意外的是J……”他突然停了一下，不可置信的仔细看了一眼，“啊？”
　　“怎么了？”简念伸手夺了过去，看了一眼也呆住了。
　　“到底怎么了？”江显可忍不了，劈手夺过，低头沉思了两秒，接着又将单子正反来回翻了两下，确认了一下自己没看错，接着平静的抬头看向自己周边围着的一圈懵逼的脸，“第一是沈贤，743分。”
　　——
　　鸡叔日常在课间溜达，路过一班后门时不由一愣，他记得这节课不是体育课，但一班却一反常态的安静。
　　他停下脚步，伸手去开后门——
　　“卧艹！”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一个班的人瞬间沸腾，鸡叔默默松开了握住门把手的手：“这才是他们。”
　　不光鸡叔，不少同学都吓了一跳，鸡叔忍不了，冲进教室：“瞎吼什么！”
　　江显把成绩单递了过去。
　　“卧艹！”鸡叔惊叫着冲进办公室，“老罡！你们班可真捡了个宝啊！物理化学满分！总分743！”
　　张罡平静的喝了口茶：“我说老黄啊，别太激动，对心脏不好。”
　　“不是，姜懿最高那次才742吧？”鸡叔说到这顿了一下，“话说姜懿这次多少？”
　　“年级第二，低2分。”
　　“741？”
　　“嗯。”
　　“卧艹——”一班又传出一阵惊呼，应该是注意到姜懿的分了。
　　一班在这欢呼，江显和简念本来想去架起沈贤庆祝的，感觉到沈贤杀人般的眼神后又悻悻缩了回去。
　　当事人倒是挺平静，沈贤偏头看向姜懿，姜懿挑了挑眉，给沈贤比了个大姆指，沈贤毫不谦虚的收下，用口语说：“谢谢夸奖。”
　　然后猛揉了一下怀中祝平安的头发。
　　而此时楼下的班只感觉天都蹋了，不止心态，天花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