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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误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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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豫禾借口最近干燥上火,说要去买些金银花泡水喝,转头又去了刘大夫的药铺。其实是上次的药丸不多了,已经托刘大夫再配些,约好今日去拿。
刘文见豫禾来真准备打招呼,豫禾已经先出声,“大夫,我想买些降火的凉茶,烦您给包些来。”
刘文看豫禾旁边跟着的小丫头便知道怎么回事,"这两日天干,但不同体质也分不同情况,还是给姑娘把把脉吧,"豫禾也不拒绝,坐下伸出胳膊。刘大夫伸手在脉搏上按了按,放下手说,“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最近天气干燥,我给姑娘配两幅清热润燥的药茶吧。”随即开了方子让伙计抓药。
豫禾也指使小红去结账拿药,刘大夫趁机将早就藏在袖中的药瓶给了豫禾,只是面上略带担忧之色,豫禾只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付完钱取了药,主仆二人走出药铺,路过珍宝斋,豫禾想起什么,缓住了脚,小红见状,撺掇她进去瞧瞧;“姑娘你都没几件首饰,头上戴的银钗都旧了,进去看看吧,说不定有喜欢的呢。”
豫禾笑了笑,抬脚进门,掌柜的看他二人衣着普通,却并没有轻视,依旧满脸带笑的迎上了,“姑娘想要什么样的首饰?我拿来给您瞧瞧。”
豫禾看了看左边一溜摆着的玉簪,走过去找寻了起来,没有,并没有记忆中的那件,豫禾不由有些失望,可还是问了出来,掌柜的,我之前在你家铺子看到过一直红色的玛瑙玉簪,带珠花的,请问还在吗?
掌柜的想了想,只说让他稍等,转去里边柜子扒拉了半天,终于找出一只通体红润的簪子,“姑娘您瞧是不是这种?”因为红玛瑙并不是太名贵的玉,做成簪子的也没几件,所以掌柜有些印象。
豫禾拿过来看了看,很像,但却依旧不是当初那支。其实他也不太记得清到底是什么材质的,当初她一眼瞧中那支簪子,只觉得很精致,颜色也漂亮,那时林远朝要给她买,豫禾拦着没让。当时林远朝刚刚恢复职位,又买了院子,手里剩余的钱也都给了豫禾置办家当,豫禾俭省,恨不得一个铜子掰开两瓣花,所及即便很喜欢,也舍不得花那个钱,只说以后有钱了再来买。
看豫禾拿着这只簪子发呆,小红试探问道,“姑娘你喜欢这只吗?很好看啊,姑娘带上一定很好看。” 掌故也在一边推销。豫禾问了问价格,还算便宜,便付了钱。
瞧着手里的簪子,思绪像是拉开的闸,怎么也合不住。突然想去看看当初的院子。林远朝走的时候要把房契给豫禾,豫禾没要,只说让他卖了留作盘缠,辽东艰苦,以后有的是地方用钱,可林远朝最终也没有卖,走时悄悄将房契留给了她。
一路过来当初的巷子,推开大门,豫禾不由伤感,这才没多久,已经是满院子杂草,屋檐挂满了蛛网,屋中还是原来的摆设,桌子椅子,都还是豫禾一一挑来的,当初还跟做活计的木工师傅讲了好久的价才磨来的,如今却已经落满了灰尘!
物是人非不过是如此吧......
豫禾闭眼,面色虽如常,心中早已落满了眼泪。小红问道,“姑娘,这是谁家啊?怎么都破成这样?” “没什么,以前来过罢了!”又嘱咐小红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此事,逐一扫过,才心神恍惚的离开。
回去的路上,后面人群大喊马惊了,豫禾正想着什么没留意,旁边小红赶紧拉了她一把,这才免于被马撞上,只是小红手劲大,拉的豫禾一个趔趄碰到路边摊子上,后腰被狠狠撞了一下。豫禾一下次疼的喘不上气来。“姑娘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小红急切的问道。“不碍事,我们赶紧走吧。”
只是想走却走不了,前面路口被两拨人堵住了,围了一堆人,之间两方人马分别拥着两个衣着华贵的女子对峙着,一边穿黄色罗裙的小姑娘指着对方,愤怒的骂道,“李婉儿,你凭什么打我的马,你讲不讲道理。”对面李婉儿趾高气扬,“我就不讲道理怎么了,谁让你的马挡我的路,就是该打。”黄衫女子气急败坏,“你不就仗着你姑姑是贵妃,有什么了不起!”
李婉儿傲气的拿着马鞭,指着对面女子笑骂,“你不过就是急不过罢了,方情,你也不照照镜子,谁让你姐姐连入宫的资格都没有,就你这种破落户也敢在大街上瞎逛,被打活该!”
方情气的眼泪都出来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方对峙,谁也不肯让,周围议论纷纷,这是前边有人大喝“锦衣卫出行,闲杂人等让开!”豫禾猛地抬头,盛擎就坐在打头的马上,满面冷意,旁边有属下上前驱散人群,回禀了什么,盛擎看了一眼李婉儿,满脸的不耐烦,而李婉儿早已在看见男子时便是一脸娇羞。
豫禾躲在人群中看热闹,没留意盛擎早就看到了她,只觉得脖颈冒凉气!那边锦衣卫清理完道路,一行人紧跟着驱马飞奔,再看行人早都四散,也是,锦衣卫出行,要命的还不赶紧躲......
晚上盛擎回来,盯着她讥笑道;“热闹吗?”豫禾不明所以,“你说什么?”盛擎不想理会她故作不知,这女人,白日缩的跟乌龟是的,生怕自己看见。他指着桌上放的药包,皱眉问她;“你怎么了?”
豫禾有些心虚,赶紧回到,“奥,没什么,今日干燥,有些上火,就买了些凉茶回来,要不要给你也煎一副?”盛擎生气,皱眉让她把药方拿来,豫禾无奈的找给他,“真是清火的药!”盛擎看了一下,确是是一些金银花,穿心莲之类的,外加几位补气血的药材,这才作罢!
豫禾心虚,开口问他,“你还没吃过吧,我去给你做些?”见盛擎没反对,豫禾赶紧去厨房忙活,太晚了,就简单的做了一碗面,配了两个小菜,盛擎也是忙了一天,早就饿了,一口没剩的全吃完了,这才觉得胃里舒服了许多。
吃过饭洗漱完毕,盛擎坐在床边等她,看豫禾磨磨蹭蹭的样子,盛擎挑了挑眉。
“我今天不方便...你要不然......”豫禾认命的说道,自己也是刚刚发现,但是又不敢开口赶这煞神走......
盛擎也是愣了一下,并没多说什么,只自顾躺在床上,看豫禾还站着,侧眼看了她一下,“还不睡?”豫禾赶紧收拾了爬到里侧,拉上被子就装睡。盛擎气笑了,掀起被子就要拉豫禾,只听“哎呦!”一声,豫禾一个不小心碰到了腰,白天刚被撞过,还疼着呢。
“怎么了?”盛擎问她,“没,没什么,就是今天不小心碰了一下”,“我看看,”“不用了,真没事!”盛擎不理她,起身拿过烛台,掀起豫禾衣摆,只见后腰青了一大块,顿时脸黑了下来。豫禾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说什么,她一向对这个男人怕的成分居多。
盛擎找来药油倒在豫禾腰上,只说了一声“忍着,”便手下用力揉了起来,豫禾疼的皱眉,一把抓紧枕头......终于松了口气,出了一脑门子汗。把药瓶扔在桌上,盛擎重新躺下,顶着药油的辣味搂过豫禾,两人都不说话。
半晌,想到近来的事情,盛擎终于再次开口,还是以往的意思,道,“跟我回肃远侯府吧,你在这边我不放心。”
豫禾沉默的窝在盛擎胸口,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低低出声“我们是说好的......”盛擎听罢,也不再勉强,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的躺在一起,豫禾只觉得满满无力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豫禾依旧早起送盛擎出门,这这些时日都已经做习惯了,两人默契的都没再提昨日的话,但豫禾就是知道他不高兴。于是拿出一个荷包伸手给他,“昨日去寺里,给你求了一个平安符,带上吧。”
盛擎意外的看看他,并不拒绝,接过来塞进袖子,他从不在身上带一些玉佩荷包之类,只觉得累赘,不过这好像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人给她求平安符......心情仿佛好了许多,握了一下豫禾的手。
豫禾看他心情变得不错,想了想试探的开口,“今日是林伯伯的忌日,我想去祭拜一下......"她知道盛擎不喜欢她再跟林家扯上关系。
果然盛擎皱了眉头,就知道豫禾的平安符不是白送的,看看豫禾紧张小心的摸样,有些不忍心,虽然不喜欢她提起那些,可知道她是忘不掉的,有些事也不能过于强求,“我若是不来,你怕也不会问过我吧,罢了,想去就去吧,我派人送你!”
豫禾看他同意,这才放下心来,“你忙着,不用了,也不远,我带小红去就行。”盛擎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