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个恋人回家》祝北不南

45、不真实

　　整个人在梦里的不真实感，周昭睁开眼睛，看见无边无际的深渊，像是海底深处凝视的恐惧感，也像是在太空中遥望黑洞的紧张感，可这些情感在周昭这里都没有感受到，他就这样漂浮在不知名的空中，平静，淡然，看着这些东西。
　　周昭淡然的眼眸中有着一种死感，仿佛平静地接受了自己是一个死人，他的手指动了动，在空中轻轻抓了一下，没有任何东西在手上，周昭闭上眼皮，不再费精神地看东西。
　　模糊不清的记忆中，留存在最后的一张画面是刀刺入身体的麻木感，痛感来得足够慢，他的肾上腺素甚至把他的感官无限放大，听觉和触觉拉到极致，他清楚听见严煜的哀求和道歉。
　　他当时无法说话，也无法移动，冰凉的手指尖感受到严煜拼命地触碰，周昭没有笑意，他从不觉得是严煜害了他，是他对活没有太多的欲望。
　　再次睁开眼睛，感受到胸腔的震动，他的灵魂不断转变画面，车辆，医生，护士，母亲，以及警察，聒噪的声音涌入灵魂深处，生出许许多多的感知，飘浮在空气中，心脏在空气中没有跳跃，只有模糊不清的视觉感。
　　冰凉的手术台和在光线下反射出寒意的手术刀，医生的深绿色衣服，不断交流的声音，直到周昭在匆忙中听见“嘀嗒嘀嗒嘀嗒——”
　　“你该回去了”周昭耳边出现一个声音，冷漠中带着匆忙，灵魂出现昏厥，不再有反应，又一次睁开眼睛，入眼就是周韵通红的眼睛和憔悴的脸庞。
　　干燥又带着苦涩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鼻音微微哼唧二声，周韵看见周昭醒来，整个人都流露出喜悦，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可还是努力控制情绪。
　　周韵连忙叫来医生，控制不了的情绪在出病房的时候，喊着：“医生，醒了”
　　周昭的病房在严诀的安排下是单人病房，享受超高的待遇，周韵并不是不知道只要按呼叫，就会有医生过来，可她实在想哭，胳膊上求来的佛珠被她无意识的挂在手上，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
　　两个医生加几个护士一起来到周昭病房，查看周昭的身体，最后对视几眼之后，说：“病人现在基本稳定，还需要住院观察，不能急”
　　周韵在旁边点着头，听着医生的叮嘱，她满眼温和地看着周昭，心疼之余只有那张苍白的脸庞。
　　等到医生走之后，周韵坐回周昭身边，摇起他病床，使他更加舒服地依靠在病床上，喂他喝温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