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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昨夜见到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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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府里捉贼闹得狠了，叶锦书直至鸡鸣之时才阖眼。
没睡几个时辰就被饿醒了，刚刚睁眼还看不真切但是能听见屋内有什么声音，何人哭泣？
揉揉眼睛再看才发现是春桃正在擦拭地板，小姑娘边擦地边掉眼泪。
“怎么哭了？”
话刚落叶锦书便想起了昨日半夜抓贼的景象，那地板上赫然是一摊干涸的血迹，“小姐，实话告诉春桃，昨天晚上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叶锦书扶额叹气，这事本没想告诉春桃的，小丫头要是知道了这事保不准一哭二闹三上吊还要打包行李回京呢。
只得将昨晚的事情删减些许告诉了春桃，“小姐，您遇见这种事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我今日看见这摊血迹差点没吓死！”
“小姐，咱们还是写信给老爷吧，这地方实在太过凶险。”
……
直到春桃啰嗦完，叶锦书才握住春桃的手道：“我这不也没事嘛，况且这几日虽凶险了些但也挺有趣的，回京又能怎样？整日关在那四方的小院子里憋着？”
说着叶锦书拍了拍春桃的手又语重心长地说：“憋都要憋死了。”
“你且放心，舅舅好歹是这里的知州就算出事也能保全府里的人，你且放心吧。”
春桃擦了擦眼泪，“好吧。”虽然心有不满但小姐都说话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小姐，你先坐，我去洗把手来伺候您梳洗。”
春桃去洗了手，抹了香膏才过来，“今日天气极好，有空咱也可以出去转转，前些日子一直憋在这金玉轩都快出不过气了。”
叶锦书笑道：“你现在也觉得出不过气了？”
“小姐！”
“春桃姑娘可在屋里？”
与春桃一齐出声的是屋外一人，“春桃姑娘？”男丁声音细微又轻轻敲了敲门。
“我在。”
春桃放了梳子前去开门，叶锦书推开梳妆台前的窗子透过缝隙观察屋外的状况，两人声音都不大听不清几个字。
“说什么呢？”待春桃进屋叶锦书问道。
“说是秦夫人今日请小姐前去一同用午膳。”
“秦夫人？”
“正是。”
这秦夫人是薛瑞的妾室，刚进府里那日叶锦书见过一眼只是那日遇了刺客叶锦书没心情去管这些事，对薛府众人印象实在不深。
不过这秦夫人既是妾室，府中下人提至她却总称一声“秦夫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小姐，您去吗？”秦姨娘院里的人还在门外候着等着回话。
“去。”
入府这么多日也是时候去见见薛府的人了。
秦姨娘这次午膳摆得大，薛府上下都在正厅用餐。
叶锦书梳洗过后也是时候前往正厅了。
金玉轩离正厅远，还走了好一会儿才到，还未进门便听见厅内一片说笑声。
“叶小姐到。”
叶锦书刚进正厅的门，屋内便站起了许多人，只两位依然坐着。
“锦书来了。”
其中一位坐在主位，起身稍晚，“快来，快过来。”她上前拉着叶锦书的手请她坐在身边的位置。
叶锦书细细端详这位王夫人，端庄大气，不愧为能服众的夫人。
“锦书来了薛府这么多日还是头一次和我们聚在一起，今日不必拘束就当是自己家一样，都是一家人。”王夫人笑得和蔼，刚刚起身站着的众人直到叶锦书落座有人才坐下。
“早就听闻锦书姐姐姿容绰丽，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开口的是个小娃娃。
王夫人笑道：“你这丫头，前儿个刚学了些新词今日便夸上了。”
说完还向叶锦书介绍道：“这是钱姨娘的女儿妙玉。”
妙玉刚刚十岁，小孩子算不上白嫩脸蛋上还有两抹红玉加持显得格外有生气。
“嘿嘿，姐姐好。”薛妙玉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来，更加可人。
“你好。”
“哎呦，到底还是妙玉招人喜欢。”一道略显刺耳的声音传来，这是刚刚唯一稳坐不起的那位，想必是秦姨娘了。
“不像我们妙怡和成儿，姐弟俩一个赛一个的闷葫芦，一棍子敲不出个响儿来。”秦姨娘装扮得雍容华丽，插金戴银连王夫人都比不上其华贵。
“娘！”
不等他人回话，秦姨娘身边站着的少年却先开口，扯了扯秦姨娘的衣袖，这是秦姨娘的儿子也是薛府唯一的公子。
薛成中等身材，宽脸大耳，秦姨娘的美貌是一丝也没遗传到。
秦姨娘瞪了他一眼，薛成便不敢再答话了只得看了眼身边的姐姐，薛妙怡站在薛成身边一字未发但那张俏脸上满是怨气。
“姐姐说笑了，妙玉到底是年幼，小孩子嘛话难免多些。”妙玉的亲娘钱姨娘开口道。
钱姨娘一身素衣，不似秦姨娘一般张扬也少比不上王夫人端庄大气，但往那一坐身上便有股淡雅之气。
“哼。”秦姨娘期哼一声不远搭理。
“好了。”王夫人出声了，“妙怡和成儿的性子随你，你又是他们亲娘还是该多上点心。”
“时候不早了，刚刚得了消息，老爷正往家赶呢，布菜吧。”
一小出闹剧就此打住，下人前脚刚布了菜，薛瑞就赶回来了，叶锦书有几日没见这位舅舅了，只是几日不见薛瑞看着似乎比从前苍老了不少。
“老爷。”
“爹。”
“舅舅。”
所有人均站起身直至薛瑞落座，其他人才依次坐下。
“今日是锦书与我们一道吃的第一顿饭，锦书啊你身子弱本不该今日就出来的，只是昨日半夜出了事怕你受惊，这才叫你出来。”
“今日可还认了人？”
叶锦书规矩大道：“都认了。”
薛瑞：“那就好，以后就当这里是自己家，有什么事就说，别委屈了自己。”
“知道了舅舅。”
本就是家宴，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吃，有了薛瑞坐镇其他人都安分不少，一顿饭吃下来都没有什么插曲。
午膳结束，因妙玉、薛成都还要上课，钱姨娘和秦姨娘先行离开。
“舅舅，既然无事那我也就先回去了。”
薛瑞道：“也好，先回去吧，注意身子。”
叶锦书也带着春桃离开，“老爷……”
前脚刚离开正厅就听见了王夫人的声音，“流匪之事查得如何了？”
叶锦书放慢了脚步也是想听听这事查得如何了，薛瑞一字未出只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下就算不听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只靠地方的力量剿匪本就艰难，流匪与寻常土匪还不太一样，他们流窜速度快，几乎没有明确据点，想要清缴可谓难上加难。
今日虽说天气好但偶尔还有冷风一吹，叶锦书更觉头疼。
流匪、程衍、还有那个匪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知不觉已经回了金玉轩，“表姐！表姐！”
还未进金玉轩的大门便听身后有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传来，“表姐。”
“妙玉，你怎么在这？这个时候你不是该在上课吗？”妙玉跑得快扑入叶锦书怀中，笑道：“那课无聊得紧，反正夫子教得我早就会背了所以就趁夫子去找书溜出来了。”
“你这个小顽皮。”
叶锦书揉揉她的脑袋，“表姐，听说京城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不知道表姐这次有没有带一些来啊？”
小丫头都嘴馋，“有，我带了一些过来，你若想吃便随我进来吧。”
“多谢表姐！”
“表姐来的那日我就想来看表姐了，可是夫人说表姐那日受了惊不宜见人。”
“后来我日日都想来见表姐，可娘也不让我来说表姐身子不好得多休息。”
“不过我今日见表姐你面色红润，日后我是不是能经常来找表姐玩啊？”妙玉咬了一口梨酥，光吃东西也堵不住她的嘴。
“好啊。”整日闷着也没事，有个小丫头来玩也挺好的。
“那太好了。”
“对了表姐，还有一事，你认识对面的那个程衍吗？”
春桃去厨房做点心了，此时屋里只有叶锦书和妙玉两个人，提到程衍，叶锦书原本扬起的嘴角突然僵了一瞬，“程衍？”
“对啊，就是对面住的那个人。”
叶锦书并不回答只是问道：“怎么了吗？”
妙玉也压低了声音，“我昨夜看到他了。”
“什么？”
“就在金玉轩，我看见他进来的，走的时候还带着个人呢。”
叶锦书看着这个嘴角沾满梨酥的鬼灵精的小丫头，“你认识他？”
“当然了，对面那座宅子常年不住人，半月之前突然就有人住了我当然得去看看。而且现在是我在问表姐你，怎的变成表姐你问我了啊？”
叶锦书伸手戳了戳妙玉的脸，“你这个丫头啊。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妙玉啊，你能不能答应表姐一个事啊？”
“什么？”
“昨夜看见的事情不可以和任何人说，连爹娘也不能告诉。”
妙玉笑嘻嘻的，“可以！只是我日后还能经常来找表姐玩吗？”
“可以啊，之前我不就答应了可以的嘛。”
钱姨娘和妙玉住的云梅居就在金玉轩不远处，昨夜动静如此大妙玉能出来并且看见程衍也不无道理。
若是只有妙玉一人看见还好，若还有其他人……
不过，妙玉既然这样说就说明钱姨娘不知道这事，秦姨娘母子几个也不像能藏得住事的，至于薛瑞、王夫人和府里的下人应该也还不知，如果他们知道了薛瑞一定会查到底。
目前也只能当他们都不知道了。
“对了表姐，过几日是灯花节，表姐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出去玩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