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泉龙影》眉晓晓

16、秘密揭晓

　　“很久以前，塔吉克族有个牧民姑娘，她孤身一人四处流浪，某日，误进深山，于山洞中巧遇黄羊之王所化的白胡老者，被收做义女，更是因缘造化与王子结了因缘。归途之中，姑娘被借宿茅屋中的老妖杀死，老妖之女扮做姑娘随王子回国完婚。每日里妖女都要喀嚓喀嚓地吃些东西，说是母亲送的奶疙瘩。与此同时，国中时有婴孩不见尸首莫名丢失。”漆黑的夜，寂静的房，幽幽语声扩散。
　　墙角倒卧一红衣女子，唇色青紫渐黑，中毒已深。她秀美颦蹙，望着兀自强撑不倒的武士，冷意森然“哈拉，你究是想说什么……”
　　哈拉吐了口鲜血，凄惨惨的看了一眼身边将要断气的红衣女子，继续故事的下文：“最先发现这个秘密的是王子的一个随从，衷心如他经过一番巧妙策划,毒死了妖女……因为他不想见黎民受苦……”
　　红衣女子轻哼一声，哈拉，不要转弯抹角了，有话直说，这个故事真的很无趣。
　　“那日，我进得了你的密室……我，知晓了一切……”哈拉用无法置信的眼眸死死盯住红衣女子“小郡主，我看到的……难道确然是真的吗？”
　　“既然知道了还说它做什么，好笑。”红衣女子态度依是很强横，没有低头的意思。“你在我的茶里下毒为的不就是天下苍生，为的不就是你心中的黎民百姓吗，做都做了，还问这许多着实可笑。”
　　哈拉的身躯颤而未倒，他苦笑道：“小郡主，你还记得那年的三月吗……那年，我们相识……那天……你的马靴踩在我的脸上”说到这里，哈拉的眼中有抹异样的神采，“看着你象株葡萄藤缠绕在卓的身边，静静的笑，张狂的舞，我宁静以对，说实话，连我都很佩服自己。”
　　话到此时，小郡主虽依是一脸漠然，双眸之中却多了抹复杂神色，“哈拉，这些年来苦了你……”
　　哈拉身形一凛，终是身顺墙体滑向地面“故事的结局是下毒的人随同妖女一起下了地狱，因为……”哈拉凝神看了看小郡主“因为他爱着妖女，他无法独自活在这人世……”
　　小郡主有些动容，但那份哀婉转瞬间便消散不见。“哈拉……我不是不明白你的心意，只是，我的心，早在相遇的那年交给了卓。”深吸一口气，小郡主难忍痛意连声咳嗽。
　　“因何硬要堕入无间之道，怎又忍心将学语的孩童囚于密室采其血液？”哈拉的疑问方出口，小郡主热泪喷涌，竟是凄美的笑将起来，伴着笑声咳嗽不止。
　　“既然你也是将死之人，为了感谢黄泉路下有人做伴，我就告诉你吧。”小郡主神色泰然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还记得我们，还有卓相识的情景吗……起初卓的眼睛迷茫似不可视物，后来他将你咬得鲜血淋漓之际，双眸神采飞扬，我，也是在无意间发现……卓曾说过他的艾丁库勒是上天赐予的因缘，简直一派胡言，难道让他恢复眼力就是命定的真爱吗，卓所需要的不过是童男童女的血……”
　　甜腻的夜风中，小郡主的眼眸之中倒映出哈拉的惊恐。“郡主可在说笑？如果这是梦，我希望快点醒来，如此的噩梦……”
　　小郡主垂下眼眸默然不语，转而笑起，但那亦不过是一瞬，面上笑颜收敛之际，她清澈的双眸转为暗淡。“因为爱着卓，所以为他甘愿沉沦，有时梦中我也会看到诸多无辜孩童面泛死灰的惊恐……可我还是没有收手，我对卓对王国的子民隐瞒了真相。”
　　门外，一挺拔之人猝然双手捂住自己的喉咙，心惊悸之余端然起了凄厉的寒意，“难道，我所喝的药竟是人血吗？”
　　屋中小郡主静静的望向哈拉，五指微颤。“如果，如果当初不是我根据卓所言的亲身经历，精明的领悟出可让卓恢复光明的药引，如果，如果不是我主动为卓采集童血，今天，一切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郡主，此毒无解。”哈拉深深凝望小郡主，“我，不想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可惜了我为卓特意储备的眼药……”郡主神色凄楚，“我怕卓喝出血味，每次都要在加洒香精和花瓣以去腥味，更怕血药腐臭特置于寒玉之上……端的可惜……”
　　门外之人狂奔而去，四旷无人之处仰天骇然而笑，卓啊卓，你以为那些童男女为谁所伤？却原来他们的血皆被你当做灵药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