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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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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李府门口
“好了,就送到这吧”邱庆之背着包袱。
李饼张开手,伸了个懒腰,站定,看着邱庆之。
“邱庆之,昨晚答应我的,你要记得”
“嗯,当然”
李饼笑了起来,时隔多年,再度想起那句话:“习武五载,你说过,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说出口,忽然感慨良多,眼眶湿润起来。
上一世,邱庆之何止做到了这句话,以武护自己周全,更是...
李饼突然觉得这首诗不好,他的后一句: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鬼雄,鬼雄,分明是天人永隔的别称。
改了口:“我知你志高,首身离兮心不惩。但你的家还在这里,你要有归心,邱庆之。”
我…在等你。
邱庆之笑了起来,这样的笑容,饶是李饼也很少见。也,太久没见了……
“好,就此别过吧。”邱庆之提了提背着的包袱,双手合而行礼,李饼弯腰回礼。行礼告别“走了”,说着转过身,踏着轻快的步伐向前走去。
“诶,等等”。李饼反应过来了什么。
邱庆之闻声转过头来,“怎么了?”
李饼从怀中掏出钱袋,向邱庆之抛去,“接着”。邱庆之伸出手熟练地接住,掂了掂了然的笑开了。
“留着路上用”,李饼说道。
邱庆之握着钱袋,“走了”,拿着转过身。想着什么,走了三步,又转过身来,握着钱袋的手抬起,挥了挥,再次转身向前走去。
李饼,我会证明自己。我们后会有期。
李饼也抬起手挥别,待邱庆之再次转身向前走后,看着他的背影。歪了歪头,抿起了嘴,试图止住眼泪,但眼泪却不太听话,扑扑簌簌地接连掉落。
这个场景他在午夜梦回时,在曾经一人回府时,在无数个回忆的瞬间里出现过,如今竟然能再现在自己眼前,再看见这样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真好啊。
希望这一次,我们能一起面对这一切。
邱庆之,我们再见时,你可不要再装作与我不识了。
如果,旧事重演,也没有关系。
这一次,我来坚定的走向你。
送别邱庆之后,李饼回到房内,推开房门,一步步走进去,今日天气依旧清朗,阳光透过窗铺入屋内,屋中烛火闪烁,房间暖洋洋的。
李饼看着空旷的房间,深呼吸几次,缓和起伏的心绪。
目光漫无目的的扫着,忽然定睛一看,向内走去,微蹙的眉头随着逐渐看清的视线慢慢平复舒展。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阳光映在李饼脸庞。是邱庆之留给自己的独属于他的东西。
李饼微弯下腰,右手食指曲起,指背从桌面那物上慢慢划过,想到什么,嘴角的弧度又渐渐收敛起来,拿起——是那把匕首,那把刺入邱庆之胸膛的匕首,也是引起一切事情的开端,终结一切事情的关键。李饼握住这把匕首,手背抵住额头,叹出一口气,又是无奈又是欢喜。
为再一次送邱庆之上可笑的国战无奈,为一切还能重来欢喜。
五个月后
李饼这些日子以来,表面上一切如旧,常独自在房中呆着,看看卷宗。与父亲探讨。有时到院中去,抬头看看那棵自己父亲亲手栽下,被雷劈过后,邱庆之重载,如今生长旺盛的树。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饼在心中的盘算也日渐成熟了起来。
这天清晨,李饼独自一人出了门。去找一个人,一个非常关键的人,一个...自己亲眼看着葬身火海的人。
陈九。
此时的陈九,刚来神都不足一年,虽武功高强却处处碰壁,神都人才济济又等级森严,他这样无根之人在此飘荡,怎么能快速找到一个赚钱快又适合他的事情,寻常事中很难,但在大理寺,却很需要这样的人。自己的身边此时也缺一个这样的人。
很快,根据自己上一世的了解和最近的查找,找到了陈九。
此时的陈九还不是黑罗刹,只是一个武功较为高强的普通人。
不同的是,上一世陈九惹上陆城隍的手下,进入死牢。陆城隍靠翻尸起家,真正在神都猖狂起来是在国战结束之后,自己却不能等到国战结束之后再去接触陈九,一来时间匆忙,到时部署不及,恐受人局限,二来到时父亲已经查到许多,自己再贸然出现目标太大。
所以,自己要在陈九刚来神都不久就开始接触他。
边想着,边往前走着。
!找到了
陈九这个时间在给人做工。天刚蒙蒙亮,他搬卸着货物。
李饼没有出面,只是默默在后面看着,李饼本想直接出面给陈九一个稳定的生计,从而改变一些事的走向,但担心自己贸然出现,陈九并不会全然相信自己。
陈九与陈拾不同,不是一个他人给予善意就会拿善意回应的人,自己需要一个时机。
李饼并没有站在陈九身后很久,确定了是陈九之后,很快自然地离开了。
陈九擅长打猎,他对长久盯着他的视线定会有所察觉。果然,李饼刚刚转身离开,陈九就转过头朝李饼刚刚站的地方深深看了一眼,见并没有人,轻皱眉,又很快投入到自己的活计中。
之后几天,李饼常偷溜出门,悄悄跟在陈九身后,虽这一世自己没有变成猫,但长久的习惯,也使李饼刻意隐藏起来的脚步很轻,加之陈九常常每一日做很多活,在人群嘈杂中,故而长达几日的观察并没有引起陈九的注意。
这一日
长久的劳累和单薄的铜板,使得陈九越发认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很多时候面对神都的等级森严和人与人之间的严峻差距,陈九无可奈何也无能为力。
“闪开——”一个车夫架着马,用力的拉着缰绳,但马匹好像受了惊,不受控制,横冲直撞的,李饼见状正欲上前,却见一个身影跑过去,翻身上马,控制住了马匹,李饼定睛一看,正是陈九。
好机会!
待马夫谢过陈九,陈九正往回走时,李饼慢悠悠走了出来,走到陈九身前。
“你叫什么名字”李饼叫住陈九
陈九慢慢地抬眼,看向李饼,“陈九”
“我看你身手敏捷,反应迅速,只是做体力活,有些可惜,不如,你来帮我做事?”李饼说着,走到陈九做事的地方,放下一块碎银。
陈九看着那块碎银,那是自己做几天活也拿不到的“公子有何事要我做?”
“这人我带走了,这当给你的补偿”李饼没有正面回应陈九的话,转身向雇陈九做事的店家说道。
“你跟我来”李饼对陈九说。说罢转身,弯弯绕绕的来到一家小路上的店门前。
“就是这里了”说着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