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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人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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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那小孙女现在还在卫生间呢……”
老头说着,抬起眼皮瞟了眼姜雪遥的脸色,对上姜雪遥意味深长地目光后,老头立马收回视线。
于是他又是一副低眉顺眼样子,老头小心地问:“你看……能不能帮我把这东西送过去啊?”
那老头一边说,一边又忍不住侧眼去瞥姜雪遥,见她没有立刻反驳,老头便紧接着道:“而且那个厕所离得不远,你看我这一个老头子,进人家女厕所也不太方便是不……”
古人常言机锋。
姜雪遥一直注视老头,她十分耐心地听他解释。
姜雪遥的眼神明亮而深邃,目光落在那老头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又好像什么都明白了一样。
姜雪遥锋利的眉眼仿佛透过老头脸上黑黄的褶子,直击他内心最深处的地方。
那老头不知为何,看着姜雪遥的眼神突然打了个寒战,话也跟着说不下去了。
老头被姜雪遥看的不自在,原本二人还在对视,这会儿老头便别过头去,不敢再看姜雪遥,只嘴上念念有词道:“姑娘你人好,又热心肠,帮人帮到底,就给我送一趟吧……”
“哦?我人好?”姜雪遥挑眉,片刻,她垂眸带点自嘲地笑了。
姜雪遥抿着嘴点头:“好,我帮你送。”
那老头一听立马笑了,连脸上的褶子都崩开了花:“诶!就知道你能帮忙,要不说呢,小姑娘你人是真的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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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着那老头带路,两人一路上七拐八拐,没过一会儿,姜雪遥就跟着他就从市中心的街道走到不知何处的小胡同里。
姜雪遥也不急,就随着那老头,漫不经心地跟在他身后。
倒是那老头,生怕姜雪遥跑了似的,越走越急,还时不时地回头瞧两眼姜雪遥。
正值秋日,天气凉爽的很,这老头子却生生给自己走出一脑门子的汗。
“还没到啊老伯?”姜雪遥背着手,悠哉悠哉地跟在他身后。
“快了快了。”那老头道,“出了这胡同,再拐两个弯,马上就到。”
姜雪遥点头,闲聊一样问道:“老伯你这孙女跑这么远上厕所,能安全吗?”
老头点着脑袋,完全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状态:“安全安全。”
姜雪遥:“你就不担心她出事吗?”
老头摇头,他心不在焉地回道:“不担心不担心。”
姜雪遥一抬脚,把路边的小石子踢进了井盖里,她漫不经心地说:“我听说最近人贩子有点多,你不怕她被拐了吗?”
那老头一听,乐了:“我就是干这个的,谁还能拐……”
“咳……”老头揉了揉鼻子,瞬间止住了话茬。
姜雪遥挑眉,她摸了摸耳朵,笑道:“老伯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
“哈哈哈我是说哪有人贩子啊?小姑娘你净危言耸听。”老头擦了擦汗,一脸尴尬的笑。
“诶对了老伯,你们开工都不看黄历的吗?”姜雪遥快走了两步,追上老头和他并排走着,貌似是转移了话题。
“我观你眼眶发黑,印堂乌紫,隐有血光之灾啊……”
姜雪遥背着手摇摇头,遗憾道:“你今日诸事不顺,不宜外出。”
“什么乱码七糟的,”那老头皱了皱眉,显然没把姜雪遥的话听进去。
“到了。”老头说着,把姜雪遥带在一个室外的公共卫生间前停下。
他指着卫生间的门,没好气地对姜雪遥说:“赶紧进去吧。”
这个地方十分偏僻,即便在阳光下,也透着一股阴冷冷的荒凉,姜雪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大概是城郊的一个小树林,周围没什么人,只有几颗稀稀落落的小树苗。
见姜雪遥不动,那老头便开始催促道:“怎么了?现在想反悔?”
他拢着火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一阵呛人的白烟。
老头眼皮都不抬地摇了摇头:“想反悔也晚喽!”
老头抖了抖烟灰,完全没了刚刚焦急不安的劲儿,他面露恶色,正要开口,就听姜雪遥幽幽开口。
“干嘛反悔?”姜雪遥大步朝卫生间里走。
走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回头,目光十分冷静。
老头见她这样,不知为何突然有点害怕了:“怎……怎么了?”
姜雪遥淡淡道:“你孙女叫什么名字?”
老头:……?!
不是吧,不是吧?
那老头心想,都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她居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到底是自己不够凶狠还是这孩子太天真?
“问你话呢,你孙女叫什么名字?”姜雪遥用下巴示意着老头,沉稳清亮的声音再次传来。
“叫…叫………”
那老头一愣,这波属实给他整不会了,老头掐了烟,拿出手机发了两条消息,不耐烦地对姜雪遥说:“你进去自己问吧。”
姜雪遥耸耸肩,不以为然道:“那一会儿你们可遭老罪喽。”
姜雪遥径直走进卫生间,这个公共卫生间大概是有些年头了,室内还那种还是白色油漆木门,墙上贴的瓷砖也微微有些裂痕。
里面不分男女,只有一个洗手台和两面蹲位厕所的小门。
姜雪遥放慢了步子,肌肉微微绷紧,使自己处于格斗的状态。
她轻咳一声,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隔间的门被人“砰”的一脚踹开。
门重重撞在瓷砖板上,隔间里顺势跳出了三个男人!
为首的是一个体型稍胖光头大汉,他后面跟着两个人,一个面上有疤,还有一个精瘦精瘦像小猴子。
姜雪遥微微睁大了眼睛,神色中有些不敢相信。
为首光头胖子见状,挑眉看了看后面的两个男人,而后他哈哈笑道:“小姑娘,爸爸妈妈在家里没教过你,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走吗?”
“不是,”姜雪遥一时有些无语,她也跟着笑了出来,“你们三个大男人挤在一个坑里,不会踩到粑粑吗?”
这话似乎激怒了他们,三人敛了笑意,后面的刀疤脸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来。
他啐了一口吐沫,径直地朝姜雪遥走了过来:“不识好歹的臭娘们!”
这话说的姜雪遥显然也有些恼,她轻啧了一声,冲着那刀疤脸抬腿便是一脚,只见他手中的短刀瞬间飞出,直直射透了木门,插在了坑位的瓷砖上。
“姑奶奶千八百年不做回好事,今天心血来潮想积点德,你们拿我当傻子耍呢?”
三个男人愣在原地,他们互相对视,明显有些不敢相信。
这小姑娘似乎比他们想象中的厉害……
也就在这时,姜雪遥单手薅住刀疤脸的衣领,抬手便是一巴掌:“你也是娘们生的,怎么?瞧不起女人?”
这一巴掌打的刀疤脸天旋地转,若不是姜雪遥拽着他的衣领,怕是他整个人都要被扇飞了。
而后,肉眼可见的,他的脸肿了,五个清晰的指印在他脸色凸起,伴随着的是歪向一侧的下巴。
这一下,彻底给三个人打懵了。
“我的下巴脱……脱臼了?!”刀疤脸瞪着眼睛看向姜雪遥,不可置信地摸了摸下巴。
姜雪遥勾勾唇,她松开手,抬脚狠踹在刀疤脸的小腹上,而后她一个回旋踢,一脚飞在了他的左脸上。
姜雪遥这两脚力道可不算轻,只见刀疤脸原地转了两个大圈,然后倒头栽向了姜雪遥。
“出门没看黄历吧兄弟?”
“遇上我,你今天算是倒了血霉了!”
姜雪遥便顺势给他来了一个过肩摔,之后刀疤脸便一头撞在了台阶上。
“砰”的一声刀疤脸只觉自己脑浆都要被震出来了。
刀疤脸全程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见他捂着磕在瓷砖上的脑袋,十个手指缝一直在渗血,而后“噗”的一声,他口中吐出一口鲜血,里面明晃晃的是四颗大牙。
姜雪遥:“啧啧,看来你头上又要多一条疤了。”
她转头,说的云淡风轻,而后像拎小鸡一样拽过来了那个瘦猴一样的男人:“怎么?你今天也没看黄历?”
姜雪遥抬手便是两巴掌,还未等瘦猴说话,便一脚把他踹飞,瘦猴“扑通”一声,飞进了坑位里。
姜雪遥全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就听门口传来一阵催促声:“干嘛呢?干嘛呢?叮了咣啷的,多半天了?!”
“怎么连个小姑娘都搞不定——”
老头“定”字还没出口,就见姜雪遥转头。
原来是把她诓过来的那个老头。
那老头见到卫生间里的惨状,话音戛然而止。
姜雪遥抬手向她打招呼,语气越发温柔地笑了笑:“嗨!”
“老伯伯,你孙女呢?”
“没……没有孙女……”那老头见势头不对,抬腿便要跑。
姜雪遥怎么可能放过他,姜雪遥都没抬手,只隔空掐了个诀,那老头就像定住了一样,一步也走不动了。
姜雪遥慢悠悠地走过去,一把薅住了老头的衣领。
她笑着反问道:“没有孙女?可我看你长得像我孙子怎么办?”
之后,同样一套组合拳下来,老头歪着脖子倒在刀疤脸身边,嘴里一边“噗噗”喷血,一边在一地牙齿里找自己的那颗。
姜雪遥很满意地晃了晃手腕,想到这俩人现在应该被打的耳朵嗡嗡的,听不清她的说话。
姜雪遥便蹲下来,好声好气地和他们说:“老伯伯,干你们这一行的,出门最好先看看黄历。”
“你看我刚才和你说什么来着,你今日有血光之灾嘛。”
之后她站起身,转头笑眯眯地看向那个光头大汉,和蔼地冲他笑了笑:“到你啦,小胖子。”
她慢悠悠地走过去,拍了拍抖如筛糠的光头大汉。
那光头大汉吓的面色如土,两条腿抖个不停:“我我我……我看了!”
“嗯?”姜雪遥挑眉,显然没听懂,“什么?”
“我……我今天出门看黄历了!”光头大汉抖得像筛子一样,两条腿不听使唤地软了下去,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那个……”光头大汉抬头看着姜雪遥,眼泪都在眼圈里打着转转。
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姜雪遥,见她对自己的态度还算良好,光头大汉抹了把眼泪,双手一伸,“哐哐哐”给姜雪遥磕了三个响头。
光头大汉十分真诚道:“您是我亲爹!亲爷爷!”
“嗯,”姜雪遥点头,“所以呢?”
“所,所以……”光头大汉可怜巴巴地看着姜雪遥,试图商量道,“所以您打了他们就不能再打我了嘛……”
“哦?”姜雪遥也好脾气的听他说完,“还有这个道理呢?”
话还没说完,就听门外“砰”地一声响,一道贯穿力极强的破门声砸了进来。
姜雪遥回头,只见一头金发齐腰的女人破门而入,她长的很漂亮,穿着一双黑色高筒靴,超短皮裤,上身穿了件紧身棒球服,耳朵上还打着三颗耳骨钉,看起来个性又张扬。
地上一片哀嚎,他们仿佛见到了神仙一样,伸着手呜呜哇哇的求助来人。
“救…救命……”
“帮我…报……报警………”
“报警……”
然而,来者并未施舍他们一丝一毫的目光,只见她从身后抽出一根红色棒球杆,扬手一挥!正中光头大汉的小腹!
“拉粑粑小魔仙?!”姜雪遥看着她在风中飘扬的金色长发,有些震惊。
“你认识我?是我粉丝?”女孩抬手拢起长发,并不在意肆意飞扬的发丝,对流的风吹起她金色的长发,让她看起来像一只自由又野性的狮子。
“跟你们一路了,就看这糟老头子不像好人。”
小魔仙扔了棒球杆,掐着腰环顾四周,见地上一片狼藉,不禁有些诧异地看向姜雪遥:“你这小姑娘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战斗力可以呀。”
姜雪遥眨眨眼,看着被小魔仙一棍子打飞五米远的光头大汉,也挑了挑眉,她笑道:“你也不赖嘛。”
“对了,我叫田玥,叫我玥玥就行——”
田玥话音未落,就听身后又是“砰”的一声巨响,田玥来不及躲闪,就被姜雪遥一把拽到了身后。
姜雪遥迅速闪身,一柄短刀堪堪从她的手臂划过!钉在了门旁的木板上!
二人回头,原来是刚刚那个瘦猴从坑位里爬了出来,他摸到地上那把短刀,冲姜雪遥二人扔了出去。
还好他们反应快,不然那刀定会伤到人。
然而也就是这一个躲闪的时间,给这帮人贩子创造了机会。
他们四个连滚带爬跑了出去,窜进不远处停着的一辆白色面包车里,而后“轰”的一声,面包车扬长而去。
田玥捂着胳膊,正要去追,却被姜雪遥拦下了:“别去了,再追就到他们的地盘了。”
田玥有些懊悔:“他们肯定不是第一次作案了,刚才应该拍下他们的照片发到网上的!”
姜雪遥没说话,她看着捂着手臂的田玥,问道:“受伤了?”
田玥点头,她抬起手,只见雪白的胳膊上一条约一指长红色刀口。
伤口不深,但那鲜红的口子看着着实吓人。
姜雪遥:“找去医院处理伤口。”
田玥:“那……那帮人贩子?”
姜雪遥:“一会儿报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