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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被宠的无法无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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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怀疑你,倒反过来血口喷人。”
顾芸鸳没忍住白了一眼,对上司颜礼,她总是脾气格外暴躁,权当出气筒宣泄,撕破伪装的柔和,素日寡淡的眉目显露出几分傲视。
这样的大小姐总归要比垂眉低眼的虚弱模样好,司颜礼面上依旧平静,只有唇角微微勾起两个像素点彰显浅浅笑意,倒像是刻意激她。
一朵白玫瑰,被忽视的尖刺再度亮出锋芒,毫无顾忌的扎伤触碰之人。
疼痛袭来,伤口流出的鲜红滴落,突兀的染与纯净花瓣,才惊愕的发觉凶手源自所忽视的尖刺。
只因它太过高雅,使人忘却了迷人的危险。
司颜礼低眉顺眼的去拉她,脱口而出的柔和话语与冷脸形象全然不符:“我的错,不该怀疑你,饿不饿?去你最喜欢的那家餐厅。”
“注意分寸,一个保镖敢这么碰我。”
顾芸鸳冷冷开口,拒绝他所流露的温情,厌恶的甩手,似乎忘了方才警局内伪装出的兄妹情深。
言语交谈片刻后,监控内的画面所呈现为哥哥轻声细语哄好了闹脾气的妹妹,兄妹俩一同上车离开。
宋祁安全程看着,眸子颜色愈发深,像是透过监控画面捕风捉影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关键信息。
顾芸鸳常年晕车,极少在车上看手机,此刻懒懒的挨在司颜礼肩头,当成靠枕。
安静的空间内振动声都格外刺耳,她闭着眼摸索,最后还是司颜礼按下接通键,亲力亲为贴近她耳边。
“喂,爸爸。”
“……”
顾芸鸳乍醒,睁眼盯着司颜礼,他依旧恭敬的垂眸,保持对主人尊重,甚至温热的气息拂过手掌乃至手腕,仍是一动不动,没有被干扰。
电话内容无非是勒令她去见刚回国的未婚夫陈昭野,说起来两人上一回明目张胆的相见还是在三年前她十五岁的时候。
“你们也好些时日没见了,叙叙旧也好,免得关系生疏。”
放屁,哪里是刚回国,分明几天前就回来了,哪里有上赶着卖女儿的。
她并不想接受父亲的有意撮合,更不想单独与一个比自己大了七八岁的老男人相处。
“爸爸,我不想去,非要去的话哥哥也要陪着我一起,我一个人害怕。”
方才还极力赶走他,急于撇清关系的人,这会子倒是拉扯着他衣袖舍不得他走了。
司颜礼习以为常这样的极速变脸,前一秒发脾气拿花瓶砸他的人,下一秒就可能惊恐的溢出泪花道歉,嚣张气焰荡然无存,转变为无辜小白花的形象。
“芸芸,难道你以后嫁过去了哥哥也能陪着你吗?你也长大了,不能总是依赖哥哥,对了,叫哥哥回来,爸爸有事找他。”
故意把司颜礼支走,就是为了让她独自面对陈昭野,呵。
顾芸鸳现在的内心就是一个倒立的假笑emoji。
因此即使不关司颜礼的事,挂断电话后她依旧对他甩脸色,宁愿头抵着梆硬的车窗也坚决不搭理身旁的免费靠垫。
她没心情再合眼休息,目光空洞,两行莫名的泪水落下,司颜礼明白又是因为那个男人。
不由自主抬起的手将靠近她脸庞时,终归是克制住,不愿再添加更多令她厌恶的缘由,默默收回。
滋长的嫉妒却将局势引到了不可挽救,甚至脱离人设的地步。
司颜礼健壮的手臂揽过她脖颈,极具占有和宣誓意味,下颌抵着的肩膀处瘦弱硌得慌。
掌握了安慰主人方法的忠犬主动蹭过颈侧,热气卷起了一丝暧昧不清的氛围。
想捧着她的脸拭去泪水,告诉她世界这么大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困在所谓的约定中,倘若他真的记得怎么会这么多年都不联系她,甚至再度见面时也没有任何反应。
事实上也确确实实做出了这忤逆性的举动,落入耳畔的话语阴冷湿潮,饱含危险,仿佛不听劝告的下一刻就会见到心上人的头颅,威慑十足。
怪她被宠的无法无天导致忘性大,自彻底撕破脸后颐指气使,无论如何践踏他,当狗训对方都不为所动,一意服从,遵循照做。
顾芸鸳甚至忽略了司颜礼作为比自己年长几岁的哥哥,是与她体型差距悬殊的成年男人,不夸张的说,单手就能掐断脖颈。
因着一味的惯着她。
理所应当被当成了保镖,可是他安插在自己身边,更多的是作为一个年长者,起到规劝行为的作用。
从前,司颜礼包揽哥哥在内的包括保姆,保镖,跟班等身份,照顾这个不听话的妹妹让人感到头疼。
小孩子似乎天生挑食,怎么追在说好话哄着都不愿意吃饭,软硬都不吃,甚至一天饿几顿,也不喜欢吃零食,什么都没胃口。
小学,初中,高中一路都是如此,她太瘦了,沉迷于仅剩一副骨架的畸形审美中,必须保持手腕单手就能环绕住。
而只要司年想,可以毫不费力的单手禁锢住她的两个手腕扣到一起。
“哥哥……”弱弱的祈求声从笼罩下传来,他对上的即是摆出一副可怜模样,让人怜惜的,被吓坏了的乖妹妹。
“阿芸……”微凉的唇摩挲过脸颊,像是在描摹特殊形状,叫唤勾起耳边微微的酥麻和身体不住颤栗,连粗糙的大手也需握着她脆弱的脖颈,似乎在比划合适的收拢程度。
指腹暴力揉搓几近失去血色的两片唇瓣,染上正常的透出生命力的红润。
他是个十足的疯子,逼不得已才展露令人恐惧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