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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将人揽入怀中 ...

  •   只得轻缓随意地拭下脸庞,便匆匆叠好放入袖中,此刻鼻端处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不远处的温岚:“......”

      云璟瑶一眼瞧出北堂司翊此举的潜意,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唇边浅抿笑意。

      突然间回想起两人曾经的一个对话,她刚到东城不久那会北堂司翊曾告诉过她,他在东城城主府有份闲差,当时她本以为以他的身份是与城主一同共事,如今看来,北堂王是他,东城城主亦是他。

      须臾,她又想起了另一个重要的事情,神情担忧道:“司翊,戚烟会不会......”

      ‘戚烟会不会有危险?’这一句话音半截未落,云璟瑶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北堂司翊快速上前半步将人揽入怀中,惶恐着急地为她把着脉。

      温岚方才见两人气氛正好,不便打扰于是在旁边沉默不语,此刻见出现了这一状况忍不住焦急等待着脉断结果,心中隐隐自责。

      “她怎么样了?”

      “累倒了,幸好没有中毒。”北堂司翊心头微微松出一口气,开始惦记着回头一定要让她多补补,还是太羸弱了。

      他动作小心且珍视地将人横抱而起,盯着她精致漂亮的眉眼不舍得移开目光,眸中覆上明晰的爱慕之意,“放心罢,她会自行回来的。”

      这句也算了回答了云璟瑶昏倒前一刻的问题。

      几人很快回府,余渡则留下在战场上扫尾,还不忘吩咐手下将处于昏厥状态的北堂玄杰抬回府,不过有人倒是先一步将人带走了。

      这人质还在敌方手中时,北堂司翊还敢无所顾忌地动手,只因当时架着北堂玄杰的不是别人,正是北堂府中消失多日的侍卫周寻。

      周寻对着北堂司翊隐晦地打了一个手势,而后趁着场面开始混乱之际,将他的主子拖至安全处。不然以战乱中如此之多的将士和马匹,北堂玄杰若没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护着,恐怕早就被活活踩扁了。

      关宏辰带着一支军队匆匆赶来支援,只是到时双方战争已结束,他扫了一眼战场后,挥手让军卫们下马帮忙。

      而他来到余渡跟前,询问道:“你家城主呢?”

      余渡闻声抬头,待看清来人后忙起身行礼道:“关岄主,城主回府了。”

      关宏辰颔首示意自己知晓,再次扫了一眼战场余况,眼中情绪晦暗不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西岄北堂府

      在这屋中坐有一会的北堂司翊刚离开,温岚不再于雕窗处停留,来到云璟瑶休憩的榻边,见榻上之人恰巧悠悠醒来。

      “医师诊过脉象,称是太过劳累以致昏迷。”温岚将人扶靠躺稳后才在沿边择了一处坐下,关切问道,“现下感觉如何?”

      云璟瑶唇色可见苍白,但还是逞强说道:“好多了。”

      温岚道:“这阵子好好歇息,其余的事情先放放。”

      其余的事情自然指云璟瑶生意上的事情,她太想要有成果了,把整个人的所有心思都投在里头。温岚都看在眼里,她即便不曾知晓她的过去,也能理解她的执着,理解同为女子的不易。

      顿了顿,温岚才道:“我......心里存有一疑,不知当不当讲?”

      云璟瑶莞尔一笑,拉过温岚的双手,由此连带着自己的双手也温暖了起来,她轻轻拍了拍紫裙女子的手背,道:“你我之间,本就可毋庸讳言,自然没什么事不可以讲的。”

      温岚闻言才道:“还记得你前几天被挟持的现场么?”

      “记得。”云璟瑶瞬间了然,颔首道,其实她心中也有一些猜测,只是一直缺少有力证据去证实,又怕是自己多想错怪他人。

      大致过有一炷香,戚烟果真来到了北堂府,西岄先前被褚锦江占领,百姓不得安宁被迫关闭店面客栈,躲得老远,经过今日双方大战后更是民不聊生、混乱不堪。

      她半路被丢下想回她的老巢息氿阁,又相隔太远且她还没有马匹,有家太远附近还没客栈住,只能厚着脸皮到宿敌府中休息一晚,正好她也挺担心璟瑶便来了。

      “息氿阁阁主戚烟,前来借宿。”

      府前的两位看守侍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位相对高壮些的侍卫率先道:“我家主子特意交代过,请阁主随小的来。”

      戚烟挑眉诧异,死对头这次还挺周到的。

      高壮侍卫将客人送至西厢房后询问道:“阁主,见您似乎很疲惫,需不需要小的给您请位医师?”

      戚烟当即点头应允了:“那便劳烦你了。”

      “阁主不必客气。”

      很快,一名背着药箱的医师来到戚烟房中,她坐于木桌前任由医师凝眉为她把脉。

      良久,医师抬手离开其手腕,面上看不出是何情绪,他语气淡淡道:“姑娘身体无碍,太过奔波而已。”

      戚烟道:“方才我中了些迷烟,不知医师可诊出它于我哪方面有损?”

      “倒也无碍。”医师却问,“只是姑娘武功高深,何故会中了阴招?”

      “不慎被人算计了而已。”戚烟眼底不觉浮现凌厉之意,转眸间又迅速消散,“您是医者,应当知晓这些阴招于人的武功是高是低并没有什么分别。”

      医师不置可否:“那姑娘好好歇息,老夫先行告退。”

      “等等,云姑娘怎么样了?”戚烟追问一句。

      “云姑娘无碍,已是歇下了。”

      戚烟闻言后点头道:“有劳医师了,慢走不送。”

      医师退出房间将木门关好后离开,但不是朝府外方向,而是匆匆朝另一处而去。

      月落星沉,天色渐亮,北堂府邸中人人皆在酣睡,到处寂静无声。

      其中一房门被打开,戚烟从里头走了出来,她绕道来到云璟瑶屋前,静静地驻足上许久,望着那扇轩窗眼底浮浮沉沉,充斥着万千不明情绪,最终慢慢转至风轻云淡,径直离去。

      南境。

      一昏暗室内,外头炙热阳光透不过那结实的木窗,里头阴凉凉的,扇窗之隔温差分明。

      褚锦江已经换下了昨日那套鹤纹红袍,只着一简式锦袍背靠在一扶手梨木椅上,在外人看来会以为他在闭目养神,实则他的脑中已不由己控,浮现出一段曾经不为人知、埋藏多年的记忆......

      当年的他不过才十四岁,性子调皮,一个人偷偷跑至地下酒窖中窃酒喝,他喝得畅快,只因当日无人再来扰他。

      却并不知道,外头的宗亲正在被一一诛杀......

      褚锦江犹记得那一刻的自己不断在内心暗喜自己的机智,躲过了众多手下的眼目,偷得半日闲。

      褚锦江这次喝得不少,自然也躺睡了好些时辰,当他清醒后举着烛火准备出去时,火光偶然间照清上头渗过缝隙后流到石阶处的血液,腥味浓郁到他没法自欺欺人。

      他手中烛火颤晃着,险些拿不住,他不得不在心头胡乱猜测着外头的情况,是不是族人遇到了什么危险,还是闯入了什么人物被族人所杀,若族人能反杀,为何还不来寻他......

      褚锦江心头盘旋着各种各样的猜测,但他能感觉得出此刻外边真的好安静好安静,没有丝毫熟悉的气息......

      为了不暴露自己,他强忍恐惧将烛火熄灭,在黑暗中踩着被血液沾染的石阶一步一步慢慢靠近那石口处。此刻的褚锦江无比渴望,更是不断祈祷着能听到外头自己族人的声音。

      可惜天不遂他意。

      褚锦江趴在边沿听到了很多陌生的声音,对话间都牵扯着褚氏宗族的存亡。

      “主子,陕鋆堡上下包括堡主褚秦,凡抵抗者皆被斩杀,余下一些被属下关在地牢之中,待后续审问,还有少部分余孽在逃,属下正在尽力追捕。”

      “三天。”男人开口仅言了两字,听这语气分明就是此次行动的主导者。

      “是,属下领命!”

      不过是寥寥几句,已是表明褚氏宗亲所剩无几,局势已定。

      不远处仅隔着一道石门的小少年窃听到了自己最不愿意相信的事实,他双目控制不住涌出了眼泪,在黑暗中拼命眨眼,双手竭力捂住嘴部不敢发出一丝丝声响,忍声吞泪迫自己一定要铭刻灭族仇人的声音。

      往日的酒窖是他不可多得的自由快乐之处,如今却变得阴森恐怖,鼻端处是令人无法透气的残酷气味,窒息得他想马上逃离这里,可偏偏这方寸间是眼下唯一能让他藏身活命的地方。

      他真的好害怕,他想念爹爹娘亲,想念姐姐和曹叔叔,好想好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褚锦江一直处在彷徨害怕边缘,想出去与族人同生死,也许就不用像此刻这么痛苦。可他真的死了,娘亲和姐姐该怎么办,这仇恨谁来背负,他不甘心,极其不甘心......

      他不断告诫自己坚强,姐姐与娘亲很快会归家,绝对不能被他们发现,他就只有他们了。他一定不能出事,他要出去救下他们,要为父亲族人报仇——!

      所幸,褚锦江很快等来机会,外头传来一阵洪亮的厮杀声,他乘机推开石门跑回自己房中,进入到自己曾经挖的一个密道中,以往是用作偷跑出堡的,如今却成了逃命唯一的路径。

      ......

      过往的一幕幕不断在褚锦江脑海中飘转闪过,让他至今回想起来依旧痛彻心扉,悲恸近绝。

      良久后。褚锦江哀叹一息后缓缓睁开双眼,神情略显疲惫,见一黑袍人静静立于不远处,他并没有丝毫恐慌,反倒熟稔开口:“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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