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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公交判官 ...
能在这种问题上拒绝缪万,恐怕是要等到乌龙被夺舍的那一天。
客运站的候车室很大,摆了四排不锈钢长椅,其余的位置放了扫帚杂物也显得空荡荡的。
不负客车的档次,从望山镇到汀州市区,两个人票价一共十六元。
由于客车刚到,下一趟发车时间在一小时后。
缪万心里暗示自己,不要想家里那条蠢蛇,要让乌龙开心,带乌龙吃饭逛街游乐园,干完这票从此以后只做个和谐养狗人,争取以一人一狗每日好心情最大化为奋斗目标。
“你怎么了?”乌龙担忧地问。
“我怎么了?我没怎么啊。”缪万从自我暗示里回过神来。
“我看你好像有点像......”乌龙在脑海里搜寻着合适的词汇:“撒癔症?”
缪万闻言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拳头硬了。
“我在想等会去带你玩什么。”
乌龙心知说错话了,连忙解释:“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就是看起来像嘛,我下次不说了!”
缪万抓住重点:“还有下次?”
乌龙想咬掉自己舌头:“没有下次!”
收费处的大姐听到他们的争执声,把电视剧按了暂停,出言调和。
“两位同志,和气生财啊,一点小事而已过去了就过去了。”
空旷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姐重新点了播放,心想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事。
乌龙凑在缪万耳边小声说:“真的没有下次了。”
缪万无所谓真假,但嘴里还是说:“我不信。”
乌龙没办法,就算看出来缪万消气了也不能从他嘴里听到不信两个字:“可是你刚刚看起来真的神神叨叨的嘛。”
不提还好,一提缪万又要炸毛了。
“癔症是什么好词吗?”
乌龙迟疑片刻:“不算太坏吧......”
缪万耐着性子给他解释:“癔症是脑子里的神经有问题,你看我像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有神经病?”
乌龙闻言晃拨浪鼓般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缪万倒要听听是什么意思:“那是什么意思?请开始你的狡辩。”
语言表达方面向来是乌龙的弱势,每一句话都要在脑海里过一遍才会说出口,多年耳濡目染学来的语句词汇不是白听的,但他不做人好多年,真正等到需要自己说个长篇大论的时候,他的语言系统就像一架年久失修的机器,卡壳了。
“我说的和你说的不是同一个东西......”
“……”
“我也不知道再哪里听到的了,反正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
缪万从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语句中捋清思路:“你是说有些地方的方言中,‘撒癔症’是个中性词,人做些不太正常的事情就可以这么形容?”
乌龙又学到一个新词:“中性词?”
缪万没搭他,回想一下刚才自己的行为,确实挺不正常的,嘴里念念有词,头还一点一顿地打着节拍配合心理暗示。
啧,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确实是个神经病。
缪万迫切的需要验证什么,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一张帅脸立刻出现在屏幕里。
还好,就算是神经病也是神经病帅哥。
乌龙看到他这边举着手机捣鼓着什么,便凑近来看,于是屏幕角落出现了另一张帅脸。
只不过另一张脸角度不太好,脸被摄像头拉得有点变形,两只眼睛发出好奇的光芒,亮晶晶的,真像只小狗。
鬼使神差的,缪万按下了快门键,画面一闪,那张照片存进了相册里。
乌龙坐直了身子,几乎要贴上缪万的脸,屏幕里的脸终于是正常的了。
“这是相机?”
“不是,这是手机。”
“为什么这个也可以拍照,不是只有相机可以拍照吗?”
“科技改变生活。”
乌龙暗想,这些年人类进步了好多啊。
缪万问他:“难道你这几十年都在深山老林里没出来?”
乌龙想了想:“不是深山老林,我必须去有人的地方,这些年我一直在农田与城市之间活动,不知道钢筋水泥那边发展成这样了。”
“也是,你是神兽,要造福百姓。”缪万收起手机,“那你具体在这一带干嘛呢?总不是遇见一个路人就撒点好运气给他吧?”
乌龙笑着摇了摇头,语气平和:“当然不是,撒好运是次要的,我的主要工作是为农济开福,为了每年的五谷丰登,天下百姓都吃得饱饭。”
缪万肃然起敬:“这么伟大。”
乌龙面对缪万敬佩的表情有些无措:“还...还好吧,这些是我该做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缪万的疑问还没完。
“近年来,大家都实现温饱走向小康了,每年都丰收,那你不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这是好事呀!”乌龙眼里含着笑。“这就是我们的目标嘛,现在实现了,工作轻松很多,就可以闲下来好好看看人间呀。”
缪万捕捉到一个词:“你们?你们是个组织?”
乌龙给他答疑解惑:“属相你知道吗,也可以叫做生肖。”
茅塞顿开,缪万一拍手:“十二生肖,我懂了。”
还欲说些什么,乌龙一愣神,才发觉又跟缪万泄露太多了。
算了算了,底已经交完了,还能怎么办,缪万又不会把这些事到处乱说,就连他能变成人这件事他都要瞒着。
想到这里,乌龙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泛起一股不明的酸意。
突然,候车室门外响起一声沙哑的鸣笛声,客车司机开着车门对候车室里喊要发车了。
踏进车厢看清里面的构造后缪万有那么一瞬间想夺门而出。然而犹豫就会败北,并不等他反应,司机大叔已经一脚油门驶出车站了。
车里已经坐了一对老夫妻和一个把帽子盖在脸上睡觉的中年男人,经过他们的座位时客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缪万迅速抓住离自己最近的椅背,险些栽跟头。
他晃了晃另一只被乌龙握住的胳膊,示意他没事,可以松开了。
“坐最后面吧,我感觉坐这车我可能会晕车。”
乌龙马上就开始自责:“怪我,忘记提醒你买晕车药了。”
坐下后缪万把车窗开到最大,班车开得不快,但风刮在脸上还是让他有点喘不过气。
“别老是把责任划到自己头上,我只见过巴不得错误跟自己没关系的,没见过一个劲揽错的。”缪万把窗户关上一大半,终于可以在不被风吹得流鼻涕的情况下还不受班车里的恶臭侵扰。“我平常不晕,是这个车里的味道熏得我脑袋疼。”
乌龙手足无措:“那我能做点什么呢?”
缪万按住他躁动的身子:“不用做什么,你就好好坐着,到地方叫我,我睡觉了。”
乌龙闻言把自己的肩膀递过去:“那靠着我睡吧。”
缪万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太丢人了,我靠着窗户睡。”
乌龙也想不通靠着肩膀睡为什么会丢人,但他的目光往车窗那边看去,久经征战的玻璃边缘已经生了一层擦不掉的污垢。
“别靠在上面,太脏了。”他出声提醒缪万。
玻璃有多脏缪万早就看见了,只是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被乌龙发现这一点,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不狡辩了,直接端坐着开始闭目养神。
谁知车辆刚行驶平稳不久,司机突然踩了一脚刹车,缪万差点被惯性甩了出去。
乌龙适时扶住了他,在缪万上手推开他前撤了回去。
缪万心想越来越轻车熟路了啊,然后他目光朝车头看去,只见司机把门打开,前门上来了一个扛着竹篓的老汉。
他找了个位置放好东西后扶着椅背走到司机旁边,从兜里掏出几张毛票,点好数目后放进驾驶位旁的铁盒子里,随后和司机交谈了几句,又从刚才放进去的纸币里拿了一张出来,接着原路回到他放竹篓的座位上。
“我以为这车是直达的,没有站台。”
乌龙解释说:“确实没有站台,行驶路线上哪里有人招手,哪里就是站台。”
缪万奇道:“这么没秩序?”
乌龙看见他眼里的精光:“你觉得很有趣吧。”
缪万承认:“确实挺有趣的。”
乌龙早就察觉到缪万不喜欢固步自封、循规蹈矩的生活,即便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在家看看书看看电影看看电脑,也是能从一些细枝末节的习惯中看出他随心所欲的性格的。
缪万不喜欢到了某一个时刻就做什么事情,他喜欢展望,喜欢定一个大的、模糊的目标,然后看心情去做实现这个目标的途中需要做的“小目标”。
因为这些“小目标”是随机的,每完成一个小目标他都会觉得是完成了一个挑战,然后带着探索的心情去完成下一个“小目标”。如果这个“小目标”变成可预见性的问题摆在缪万面前,他就会丧失去完成它的热情。
按缪万的话来说,人生就像盲盒,如果你知道了盲盒里是什么,那盲盒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习惯了城市公交每到固定站牌就停靠的运作模式,坐客车就像开盲盒一样,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上车,上车的又是什么人。
就像乌龙想的那样,缪万不会喜欢上这样的生活,但是他一定会觉得新奇有趣。
“你继续休息吧。”
“嗯。”
并不算漫长的路程在走走停停下也变得格外漫长,缪万闭着眼,在心里数着司机踩刹车的次数。
到终点站时乌龙轻声叫醒他,缪万回想了一下。
一共踩了32脚刹车,停了26次,其中有15次是有人上车,上车多少人没看,也听不准确,但有一件事是可以确认的。
缪万缓缓睁开眼,喃喃道:“超载了。”
乌龙没听清,问了句什么。
司机在前面吆喝终点站到了,让他们赶紧下车。
缪万失笑:“这也太没秩序了。”
随后他对着司机欲言又止,止了又止,对视片刻后觉得确实没什么好说的,最后摇着头笑着下车了。
一下车缪万就说:“回去不坐这个了。”
乌龙没问太多,只当他是过了新鲜劲儿:“好,那我们现在去哪里玩?”
缪万反问他:“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乌龙被问得一愣,他抬头仰望不远处的高楼,半响才说:“我不知道。”
缪万也没有决定好去哪,但这正和他心意:“那正好,我们坐公交,看哪站顺眼就在哪站下。”
乌龙自然没异议,轻快地同意了:“好呀。”
缪万选了一趟旅游专线,车厢环境比来的那辆客车好的不止一点,发车前司机还用拖把把地板上的水渍擦干才出发。
车行两站,第三站的时候上车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到了大学城站,更是一次涌进来大批学生,差点没把车厢塞满。
这些学生大多是女生,基本都是成群结队上车的,上车时还欢声笑语地谈论着什么事情,好不热闹。打头的那名女生正和身后的人聊笑,下一秒视线往后排望去,就和缪万冷淡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她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下意识错开视线,愣在了原地。
身后的女生见她不动,催促说:“怎么不走了?她们还没上来呢。”
打头的女生回过神,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当即拉起身后女生的手走向后排。
“你怎么了?”被拉着的女生在她身后喊。
“别说话别说话!”打头的女生赶紧小声制止她。
她身后的女生不明所以,但等她经过后层第一排的时候,她就知道同伴为什么反常了。
女生的声音大多尖锐,和在望山镇集市上不同,集市上的吵像闷在罐子里,她们说话是往人耳膜上刺激。缪万被她们叽叽喳喳的声音闹得头有点疼,刚挣开的眼睛立刻又阖上了。
后层上只坐了他们两个人,从那两个女生坐在了他们后面那排后,缪万听着声音,怕是现在后层已经满员了。
原本还闹哄哄的女生坐好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悉悉索索小声说话的声音。
比车子的噪音还要小,缪万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此刻的后层表面看似平静,实际上激烈的讨论都是在背地里展开的。
某个粉丝后援会的群聊——
护林员-林林壹:啊啊啊啊!姐妹们!两个超级大帅哥坐我前面!
护林员-小代:第一次直面能80别人的美貌,很窒息!这个黑发帅哥是我喜欢的类型!
护林员-初初:黑发帅哥的睡颜不错哎。
护林员-林林壹:我刚刚和他对视了!妈妈!那一瞬间我真的恋爱了!!
护林员-林林壹:那一眼我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男孩叫爱壹,女孩叫恋壹。
护林员-林林壹:......
护林员-林林壹:开玩笑的姐妹们,别冷场啊。
护林员-林林壹:我永远爱灱宝,我的心永远在他那里。
护林员-林林壹:[爱心表情]
虽然她已经用尽全力去救场,但群聊依然冷了很久,半响。
护林员-许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们磁场不对。
护林员-林林壹:怎么不对,很养眼啊。
护林员-小代:对啊,感觉和灱灱帅得不相上下,帅得有来有回。
护林员-小代:有端联想!他们会不会是别团未公开的啊?
护林员-许羊:人家一看就是素人。
护林员-许羊:夸夸就好了,别蛐蛐人家太多。
护林员-初初:我也觉得他俩不对劲,特别是刚才转弯,睡觉帅哥靠在灰发帅哥身上的时候。
护林员-许羊:@护林员-初初,是我想的那样吗?
护林员-许羊:[挑眉表情]
护林员-初初:get。
护林员-小代:你这么说我就懂了。get+1
护林员-戚风:+1
护林员-南山:+1
......
林林壹看着底下长长一排的“+1”,不在场的成员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跟着凑热闹,她越想越迷糊,小声问许羊。
“你们在说什么啊?”
“小孩子别问。”
林林壹气得捏手机:“什么小孩子,你要叫我姐姐!”
“姐姐~”许羊软绵绵的叫了一声,叫完又恢复到之前看小孩的神态,“你还是继续看你的言情小说吧。”
林林壹日常被调侃,早已经习惯了,她没顺着她的话说。
“你还叫别人不要蛐蛐人家,自己倒是蛐蛐得比她们起劲儿。”
意识到这点不妥,许言刚打算在群里发一句不要过多谈论这个话题了,结果一道清冷的声音就从前排传了过来。
“蛐蛐还有这种用法吗?”
林林壹许羊:!
还在激情探讨他们关系的众人:!
世界上还有比背后讨论人家结果被当场抓包还尴尬的事情吗?
后层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林林壹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嗫嚅着说:“有......有啊。”
乌龙抱着学习的态度问她:“那请问这个词放在你刚才那句话里是什么意思呢?”
其他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林壹虽然热衷于看帅哥,热衷到仿佛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和帅哥近距离接触,但她真的不想她的愿望在这种情况下实现啊!
她赶紧在乌龙看不见的地方戳了戳旁边的许羊,意思是救救她。
想到事情是自己挑起的,许羊按住林林壹躁动的手,直面乌龙。
“就是像蛐蛐叫一样在背后讨论别人。”许羊维持着镇定的表情,梗着脖子:“对不起帅哥,我们再也不蛐蛐你们了。”
乌龙疑惑:“嗯?”
许羊咽了一下:“主要是你们长得太吸引人了,我们追星人都控制不住多看两眼的!”
乌龙愣住了,从她们的视角来看,像是对她这个解释不满意。
许羊有些控制不住了:“真的错了,你们别跟我们一般见识,我们闭麦!再也不多说一个字!”
乌龙莫名觉得再不说句原谅的话小姑娘就该哭出来了,虽然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夸赞他和缪万之后还要给他们道歉,明明应该是他要对她们说声谢谢的。
乌龙不理解,但还是说了没事,姑娘们如释重负,末了,他又补上了一句谢谢。
整件事情的经过对乌龙来说都充斥着无法理解和莫名其妙,他收下了女生的歉意,回过头时缪万正好睁开眼。
他小声地问:“睡好了吗,还要不要再眯一会儿?”
缪万缓了缓神:“不了。”
这时车辆在站台停靠,门口上来了一个搬着大纸箱的女孩儿,她把箱子放在地上,刷了两次公交卡才把视线转移到车厢内。
缪万扫了一眼底下,已经没有空位了,有好几个人抓着扶手站在走廊上,但不算拥挤。
女孩儿见车上没有空位也没有在原地站太久,她搬着箱子,嘴里喊着“借过”,挪到了后门旁边的垃圾桶边,想要把箱子放在垃圾桶上,然而下一秒手里却陡然一轻。
她疑惑地从箱子一侧探出头,只见一个很高的身影接过了她手里的重量。
“谢谢谢谢。”
女孩抬起头,等到看清了帮助她的那人的脸,她不禁暗道一声:好帅!
乌龙朝她微微点了下头,之后再就没别的表示了。
女孩刚要说什么,又见乌龙身后走出来另一个人,看起来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她心底无声地尖叫:这年头帅哥都成双成对的吗!
缪万懒散地握住后门边的扶手杆,公交车上其他站着的人都站得左摇右晃,他却稳稳当当的。
缪万无声地看了一眼乌龙手里的箱子,又把目光转到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女孩身上。
“坐上面去吧,抱个箱子站着也不嫌累得慌。”说完他又转向乌龙说:“帮她把东西放椅子上去。”
乌龙有了动作女孩才反应过来,她一把拦住箱子,急道:“不用了,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箱子就不必了,还有这么多人没座位呢。”
站着的人朝他们投来几道目光,女孩被看得更紧张了。
“没事,先放着去。”
乌龙只听缪万的话,把纸箱稳当地放上他们坐过的一个座位上。
缪万正让女孩也坐过去时,前面的一个老人讥讽道:“箱子里装的黄金啊,人都没得坐箱子先坐上了。”
料到有人会这么说,女孩转身刚要道歉,头顶却响起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
缪万好整以暇地盯着说话的人:“她上车时付了箱子的车费,你值两块钱,她的箱子也值两块钱,你从哪看出自己比箱子高贵的?”
老人厉声:“强词夺理!”
缪万语气不变:“那按你的说法箱子里装的是黄金才能放椅子上?别忘了,你现在的座位可是别人小同学让来的,他们现在这个年纪的价值比黄金还贵重,凭什么要让你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非要按价值来划分三六九等,那现在站着的人应该是你。”
从缪万不用敬语来说话这一点,就能看出他现在无所谓自己在别人眼中的素质高低了。
老人红着脸说不出话来,缪万看他的样子还真有点担心给气出个什么毛病来。
他怼完人又开始卖乖:“无意冒犯,只是晚辈认为您刚才那句话有歧义,忍不住讨教了几句。这样,既然您没什么好跟我探讨的,这件事就当它过去了,我们各退一步,我也不跟您一般见识了,您同意吗?”
他说完这句话,后排有个女生没忍住笑了出来。
公交到站了,老人气冲冲地从缪万身旁下车,缪万顺口说了句:“您老小心脚下。”
等到关上门,后排的女生终于不遮掩地笑了起来。
一个站在不远处的男大学生收起手机,敬佩道:“你太猛了,公交判官。”
缪万倒没什么表示,只是再一次开口让面前的女孩坐在座位上去。
乌龙回到他身边,问:“还生气吗?”
缪万捏了捏山根:“逞一时嘴快,怎么可能生气。”
“谢谢你帮我说话。”
是那名搬箱子的女孩。
缪万随意地回了句“没事”,然后转头问乌龙到底想去哪玩,选好地方了没。
“你们不知道去哪吗?”女孩突然问。
“暂时没目标。”
“等一下啊!”
说着女孩就开始在背包里翻找,缪万倒是好奇她会掏出个什么东西来。
很快,她从夹层里取出一叠看起来像门票一类的纸,从里面拿出来两张递给缪万。
“如果没有别的计划,可以到这里去看看。”
“这是?”
缪万接过来看清上面的字,还没等他念出来,后排的一个女生就激动得叫了出来。
“林灱的演唱会门票!”女生震惊地把目光转向把票交给缪万的女孩:“你是汀州站后援会的会长,眠心大大!”
眠心也很惊喜,朝后看了一圈:“难道你们都是护林员?”
林林壹都激动地快跳起来了:“会长!我是林林壹!我们昨天还在微博聊过天!”
“会长,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可爱!和你统领后援会时的风姿完全不匹配!”
“会长你知道我吗?我是初初。”
其他人也纷纷报了自己的id,整个后层变成了她们的茶话会。
乌龙凑近缪万小声问了一句:“她们的名字怎么都这么奇怪?”
“网络上名字都是随便取的。”缪万顿了一下,反问:“你以为你的名字就不奇怪了吗?”
乌龙说:“奇怪我也喜欢。”
无关正义感,就是随时随地的暴躁,尤其不喜欢(看起来)年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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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公交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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