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想颠勺》辣椒拌饭

22、第 22 章

　　高三的教室在楼下，高二在中间，高一在最上面，他们也是从最上面挪下来的，高一明天爬六趟楼梯还在最高层，腿都能爬细。
　　林一算过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到高三时的教室在二楼，挺好，不用天天人来人往的被看也不用爬太多的楼梯。
　　几人下午在教室玩玩闹闹的背了下语文必背的大长篇课文，林一觉得自己可以了就背给兰津度让他帮检查对错，磕磕绊绊的背完林一就当自己背过了，向高格一看也一合书背了起来，林一越听越不对劲，是不是漏了一些，是不是背窜文了！下一句是接的这句吗？

　　向高格背到最后也觉得离谱，打开一看，从第七句开始文就不对了，关键他还背的很顺，一点打断的机会都不留给林一他们。
　　向高格仰天长叹把书本盖自己脸上，喃喃自语：“神啊，孔子啊把这文直接灌我脑子里吧。”遂反复看着课文念叨几遍。
　　教室后面的黑板报上是许婷月这文娱委员画的写意山水，有点高山流水的味道，抄着激励人心的诗文，陆微川看着上面的诗念出声：“……一览众山小。”
　　邢越听完摸摸下巴，接了句“一扫教室空。”
　　向高格捧场：“好句好句。”
　　“承让承让啊。”
　　“靠，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接着。”向高格说完就把接邢越的习题本扔回去。
　　“高三的和我们是真不一样。”林一看了好一会儿对面高三的教室，像是一种结界，高三的学长学姐都自带一种紧迫感，行走都是步履匆匆，课间也没几个到走廊走动，不管什么时候看都能看见一片黑乎乎的脑袋。
　　手上永远带着东西，吃饭都是大口大口的吃。
　　高三的老师直接在走廊摆一张桌子给出来问问题的同学答疑解惑。

　　向高格和陆微川凑到后窗伸头去看，看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很是凝重。林一以为他们要说什么要好好学习之类的话，结果向高格批评道：
　　“后排的学生怎么回事，居然还有睡觉的，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高考了啊！”
　　那痛心的样子恨不得去把那个睡觉的同学摇醒。
　　林一：“让你们好好感受高三的学习氛围，不是让你们去找茬。”
　　向高格说：“感觉高三很恐怖，背不完的知识点，做不完的题，更恐怖的是我们马上也要高三了。”心有戚戚的再看一眼高三教室，回座位继续学习。

　　陆微川早被吓回去了，邢越还贱贱的在黑板报上空白的地方写上还有多少天到高三，还加粗描红，这紧迫感瞬间就有了。
　　林一都能想到当同学周日回来被这倒计时迎面痛击的痛苦。
　　“……太……太毒了。”向高格呆呆地看着邢越写完回座位，他这是想干嘛？主打一个我不好过你也不能好过吗？要把这焦虑平等的散播给教室里每一个人。
　　邢越大言不惭道：“我这是为同学们好，给他们有点压力，不能总是吊儿郎当的，从现在适应总好过到高三才手忙脚乱，还可以提高同学们的抗压能力，一举多得啊这一计。”
　　向高格不愿再看他：“你到时候被揍了我肯定不救你，该啊，太贱了。”
　　林一和兰津度分享他们不久前去看过的菜苗已经被不知那儿来的鸭子给叨了，两次都种不成，林一不由感叹句：“那地方可能真没有种菜的命。”
　　他最近一次看那些苗都还郁郁青青，水灵的很，谁知道转眼就被霍霍。
　　林一心里也气，但总不能把那鸭子宰了吧，还不知道是谁家的。
　　就算是知道，他还能真去啊。

　　兰津度拉着他的手，在林一的手心画了只身体滚圆表情贱贱的鸭子，“握紧，这鸭犯就被你抓起来了。”
　　林一看看自己的手心又看看兰津度，被他幼稚的行为可爱到，笑到肩膀一抖一抖的，最后林一趴桌上笑。
　　听到笑声向高格他们都看向林一，就见林一趴桌抖着笑，兰津度一脸正经就是耳垂红的突出，“林一，你咋回儿事啊？”向高格是忍不了一点，抓心挠肝的想知道为什么啊。
　　林一擦掉笑出来的眼泪，对向高格展示了他的手心，向高格看的两脸懵逼，“不是，这在手里画个图有什么好笑的？”

　　林一：“把鸭子画手上，那我就抓到这只犯罪鸭了。”林一没有详细解释，兰津度的耳垂红得都要滴出血了。
　　向高格挠挠后脑勺，想不通林一的脑回路，还是继续对着数学奋战重要。

　　林一把手放在桌底，兰津度会意也把手放下去。
　　林一牵住兰津度的手，轻轻晃动慢悠悠的哄兰津度。
　　过了半响兰津度的手机响了，他只能不舍的放开林一的手，彻底放开前还捏了把林一的手，这才起身去外面接电话。

　　林一把兰津度桌堂里的东西掏出来整理好，又折了个心和之前的放在一起。做完后就蹭去向高格那里看他做题。
　　“这些题都似曾相识，一落笔就忘它要用到什么知识点，它怎么这么不友好。”向高格苦着脸：“要不我们抽空去拜拜以前的数学家吧，让他们老人家随便分我点灵光，我也不挑，就让我看两眼就知道它们怎么做就行。”
　　还就行，林一都想看看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那你不如回去睡更实际一点。”
　　“做梦啊，唉，梦里指点我也行啊。”
　　林一：“……”
　　知道为什么你数学不行吗？因为你把时间都浪费在做梦上了。

　　眼看高三的就要放晚学，林一打算去蹭高三的饭，他们的饭是要比其他两个年级的要好一点。
　　只要他不说，谁也不会发现一堆高三里掺了几个高二的。
　　离开的兰津度回来了，他把林一叫了出去。
　　“是饭店的人打来的，说是你父母又去闹着要见你，你爷爷那边不理他们才放心思到饭店里，我已经告诉他们如果有下次就直接报警。”
　　林一冷下脸，他还是低估了他们的脸皮，人不要脸起来下限就没有了。

　　林一直接打了个电话给爷爷，让爷爷安排他们下周末见面。
　　心情真的能影响很多东西，刚还觉得温柔和畅的微风变得灼热恼人，树上的蝉鸣直叫的脑仁疼。
　　兰津度捏了捏林一的手臂，无声的给他安慰。
　　林一深呼吸几下，稍稍平复了心情，
　　在怎么样儿也不能因为他们坏了心情，他们不重要，林一渐渐说服自己，“没事了，回教室吧。”

　　看着桌堂里整齐的东西，兰津度就知道林一有些无聊看不下去，看时间也差不多就找林一去吃饭。
　　路上遇见的都是神色匆匆的，向高格和陆微川在前面嘀嘀咕咕，邢越是早就冲食堂了。
　　蹭完高三专用窗口的林一和兰津度在吃完后带着篮球去篮球场闲晃，等向高格他们到来打一场。

　　高三的晚自习非常自觉，基本都提前十几二十分钟回去。
　　多看一个知识点就多一分底气，多做一道题下笔如有神。
　　追求心安的同时也要求质量高三的作息时间学校看的比他们还重要。
　　每年高考的除了学生本人，老师也会跟着度一次劫。

　　林一看着他们也开始觉得时间紧迫，找出自己不擅长的科目练习，偶尔觉得累了就看兰津度充充电。
　　只不过这种心情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像暴雨下的急，消的也快，短短一个小时林一就在想他真是疯了，学习节奏不是好好的吗？非要找罪受。
　　只能说环境的影响力着实大，更恐怖的是它的缄默侵染，和温水煮青蛙一样，等自己察觉已经晚了。

　　月明星稀，晚上看见的云朵也很漂亮，靠近月亮的会被染上白白的柔光，和林一一起看夜空的兰津度讲了久居兰室而不闻其香的典故，林一安静的听着，就像小孩儿每晚听睡前故事。
　　只不过这是兰津度给林一积累写作素材的一种方式。
　　向高格他们也跑出来凑热闹。
　　向高格：“明天要下雨吧，你们看这云，还有月亮的光晕。”
　　陆微川：“可能还是大雨，看这云黑的，跟被泼了墨汁儿似的。”
　　邢越：“这云比白天的还密啊。”

　　很好，刚还觉得月明星稀月色撩人的林一无法直视了，这么看怎么俗。

　　兰津度狠狠闭了闭眼，在他看来，向高格他们真的是一群电灯泡，冷不丁就要亮瞎人。
　　挤一块在走廊赏乌云遮月的几人，又飞快的聊到要去捡陆边掉的落叶去做书签。
　　都在好动之时，一定下计划几人就摸黑去捡了树叶。
　　林一捡到一张半黄的，将它展开在桌上，听着向高格说做书签的步骤，一步步做下来。
　　“不是……狗哥，你这步骤对吗？”林一看着手里被除去叶肉树叶梗，还有软塌塌的叶络，无论从那一方面看都是失败品，还不如和度哥一样直接夹书里。
　　向高格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啊这……难道我真记错了？”
　　陆微川盯着分成两半的叶子：“肯定错了。”
　　邢越是把叶子裁成花瓣样儿，也不算坏吧，就是边缘像是被狗啃的一样儿。

　　一时兴起的树叶书签活动结果就是这样了，书叶在路上大把，但是年轻人也不耐烦总完一样东西，有个新鲜事就能把人引走。
　　周日晚安静的教学楼再次热闹，大家回去玩了两天，心情都还比较轻松，在没进教室前都还有说有笑分享周末有趣的见闻；一进就被倒计时迎面打击，脚步都无声加速，声音也逐渐低下去；都到这地步了吗？
　　都说上了高三就自有一番体会，可是这是不是太快了，高三现在还在呢。

　　邢越看同学都到齐了就把倒计时擦了，真是好人坏人都让他自己做了，
　　明明是他自己写的又在人多时擦了，就跟古代不畏强权的英雄一样让人欣赏。
　　就这么一个举动，大多数同学都会记得他。
　　林一改着自己的作业，“度哥，借你作业我看看，我对一下答案。”
　　作业是周五下午生物老师布置的，囊括了整个高二的知识点，虽然不用交回去，林一也做了。
　　一些老师交代不用交的作业很多人看都不会看。
　　最后两道大题错了，先去翻书看看再找人解答。
　　林一觉得还行，安量完成学习任务的林一把兰津度桌上的废纸拿过了。
　　纸是用完的草稿纸，土黄色的工整的写着习题的解答过程，也凌乱的写了些别的。
　　把废纸都揉成一团放脚下的垃圾袋中，下课就把它们放到该去的地方。
　　“要吗？”向高格递过一包辣条：“同桌的。”
　　杨明弘周末回去了，去参加亲戚的婚礼。
　　他那亲戚其实也很久没见了，突然通知让去参加婚宴……不去又不好，只好随家人一起去那里当别人的谈资，这辣条还是回来的路上买的。
　　刚到学校就打开分了周围一圈，到向高格手里时只剩四分一。
　　辣条的霸道气味不断的刺激着林一的味蕾，口水都反射性的分泌。
　　林一没抵抗住吃了，兰津度没要就帮林一打开矿泉水的盖子，抽出两张纸巾放在林一面前。
　　用手拿总会沾手上的，一张用来擦嘴一张就可以擦手。

　　“咳……”
　　在擦手时，靠后门方向传来一声刻意的咳嗽，人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林一现在就是脑子还没有反应，身体已经转了，然后和老班来了个四目相对。
　　老班陆与也是没想到他们能这么突然对上，还没有说什么林一就倏然回转，翻书，拿笔做题一系列行云如流水的动作看得他不知说什么。
　　咳嗽一下只是想提醒他们尽量别在教师吃味道大的，尽管没什么用，扫一圈发现没事就走了。
　　老师对学生有天然优势，看到老师学生都会不自在的。

　　林一被老班吓一跳，还想提醒旁边的人，但看到向高格吃的忘我，话到嘴边就咽下去了。
　　罢了，就让他独自承受这惊吓吧。
　　其他人倒是看见了，学生很多时候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向高格一看周围一圈都兢兢业业的学习，哪能没想到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