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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完结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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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拿着钥匙打开了隔壁的房门。
淡金发的男人听到开门声望过来,紫灰色的眸子漾着细细碎碎的光,却又带着一如既往的坚定的神色。
“小降谷。”
萩原研二径直走过去。
他完全可以猜测到完全不设防的班长伊达航被卧底的降谷零给敲晕,甚至可以说,他们在一开始就因为降谷零掌握了这边的动态。
没想到当初留下的线索阴差阳错让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更早找到他,也不至于让他在黑暗中沉浮太久逐渐迷失了自我。
“那个药剂量不是很大吧?”
萩原研二一边给赤井秀一解绑一边问道。
在最初被绑的时候他还不能确定这伙人是想来鲨他的还是容易意气用事的小阵平,便故意露出破绽不断试探。
而后面他已经隐隐有所猜测的时候便在意识再次清醒后拿到了降谷零偷偷给他塞在绳索里的药。
不愧是任何一面都能演好的优秀间谍君啊。
“最多睡上三天。”降谷零有些头疼,他烦躁地撩起自己垂落在前的头发去,露出锐利的眉眼:“班长这边我可能暴露了,不过可以让景光接替我的位置。”
萩原研二沉默了一下。
“你和诸伏明显可以看出来是一伙的。”赤井秀一沉声提醒。
“FBI就应该乖乖在自己家待着,而不是跑去别人的地盘随意打断别人说话。”降谷零弯唇笑了下,对于赤井秀一哪怕他说的是事实他都想夹枪带棍地含沙射影一句。
“你怎么带他出来?”降谷零对着萩原研二抱怨了一句。
“……小降谷虽然我不想戳穿你,但你和小诸伏好到同穿一条裤子的关系确实不太合适。”萩原研二烦恼地拖长了尾音抱怨:“如果你和小诸伏被逮到,随便折损了一个我的计划都会变得很糟糕啊。”
“更何况赤井酱的能力不错,是个值得信任的合作对象,没有他我还真怕那群人还没等我出大门就把我杀了呢,这样我可活不下来见你们啊。”
这下换做两人在有些满意而又甜蜜的烦恼的复杂心情下沉默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萩原研二真的很会哄人,战争还没开始就被萩原研二左右安抚压下去,虽然能看出对方话语中的亲疏有别,但恰恰安抚了降谷零且让对方极为满意,而赤井秀一作为合作对象并无不满,甚至这是他较为理想的除了在松田阵平的事上其余时间都能保持理智的合作对象。
不然以他沉默寡言的性格只会在降谷零气急败坏刺上几句后再抓住对方的漏洞一针见血地反击。
然后开启一轮新的斗争。
即使他觉得无意义的、也不想去逗炸毛的狗狗,但对方龇牙咧嘴的虽然不让人讨厌但也经常无奈。
有时候他真的想双手捏肩晃着降谷零再竭力嘶吼。
拜托他潜入霓虹又不是想威胁他亲爱的国家抢走他在意的友人。
不必像是看守宝藏的狗狗警惕着每一个路过者啊喂!
说不定他只是路过顺手浇了个花?
然而这与他的形象不符他就放弃了。
毕竟看狗狗炸毛有时候还是很有趣的。
*
伊达航是最先清醒过来的。
等醒来后他就迅速反应过来秘密请了医生过来看彻底失去呼吸的松田阵平。
不论是哪个医生对此都表示束手无策。
即使只有短短几次见面,伊达航不相信萩原研二会伤害松田阵平。
更何况有降谷零参与其中。
但是。
松田阵平的身体渐渐冰凉。
所有该有或者说不该有的反应都出现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伊达航的心情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拨通了降谷零的电话,意料之中被接通,电话那头是略微甜腻又带着一丝沉稳的男音,因为微微喘息的缘故反而有些失真,但丝毫无法妨碍伊达航能辨认出对方情绪的高涨:“哦呀,是班长打过来了吗?”
“我是萩原研二。”
伊达航本来想问松田阵平的情况的,但脱口而出的是让电话两头的人都出乎意料的话语:“你怎么又受伤了?”
萩原研二愣了下,他很快重新笑了起来。
他靠在阴暗的角落里,枪被他放在隔壁,他一边侧着脑袋夹着电话,一边咬着绷带包扎着鲜血汩汩流淌而出的伤口。
对于伊达航的问题萩原研二选择避而不谈,只是敛眸笑得温柔:
“小阵平睡个两三天就好了,就当是免费送你们的答案了。”
答案?
电话那头已经被挂断,伊达航结合那名被劫走的警校生,突然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当时目睹了对方杀人现场的心结在此刻瞬间解开,伊达航隐约猜到对方故意将计就计从而绊住他们的脚步不让他们参与进危险之中,同时又隐晦地传递出一些讯息安抚他们。
就像是打一棒子再给颗枣。
不愧是深谙此道的萩原研二。
而且这保护欲有些太强了吧?
伊达航叹了口气,一改先前绷直的腰,紧皱的眉眼在此刻被抚平,他微弯着腰双手合十抵住脑袋看着松田阵平睡了过去。
*
乌丸莲耶,这个庞大组织的首脑,萩原研二和另外两个人被传唤过去,再一次直面对方的真容。
与这一次不同的是,组织继选人在这一次的斗争中死的死,伤的伤,最后仍具备行动能力的只剩下三位。
所有带有酒名代号的干部以等级权限围聚在黄昏公馆,漆黑的乌鸦并没有选择着陆,反倒是在高空处筑起了巢穴,几位继选人一步一个台阶地往上走着,目标的最后是高处被夕阳笼罩着的建筑。
这所庞大的建筑采用的仍是中世纪的建筑风格,光是大门一笔一画雕刻的纹理都透漏出一丝神秘庄重的色彩。
萩原研二站定在门口,他淡淡掀起眸子双手放在大门处将大门推开。
温文儒雅的男人端坐在轮椅上,摊开手带着诡谲的笑容看着他们,后面跟着一众穿着燕尾服的人。
“欢迎你们。”
“我亲爱的继承人们。”
……
完全是礼节性地跪拜,萩原研二在半跪在地上的时候听到乌丸莲耶接过枪支,再慢条斯理地往里面塞着子弹的声音。
一举一动慢悠悠得好似不是下一刻去杀人而是随手整理着泛起褶皱的服装。
接着是破空而起的、完全不带消·音器的枪响擦过萩原研二的身旁击中了隔壁的人,他连挣扎都来不及便骤然倒在地上,鲜血浸染了萩原研二因为单膝跪地而触碰在大地上的膝盖。
“我心爱的场所被炸了,该找谁算账呢?”
带着硝烟的枪口在两个人的脑门处游移,隔壁的继选人不偏不颇地回答:“boss,在下、”
“砰——”
脑门的血花迸裂而出,萩原研二不用看也能知道自己基本一半都是血。
“又见面了,萩原研二。”
“你知道我真正想见的是你,不是那个什么监督吧?以及那个起死回生的传言,你就不怕我再杀那个监督一次?”
萩原研二闻言抬起头,唇角勾起一抹从容的笑意。
“是啊。”
萩原研二唇角的笑意扩大,他笃定道:“你不会,你的目标是我。”
“所以我来了。”
乌丸莲耶抬手摸着萩原研二的身躯,眼里露出痴迷狂热的情绪:“真完美的身体啊。”
“——还是起死回生的灵魂。”
“真美妙啊。”
他轻轻凑近,鼻尖嗅着露出陶醉的表情:“上一世没有留意到你这只老鼠,如果得到了你的身体,说不定我就能得到无尽的永生。”
殷红的眸子在昏黄的环境内发出森冷的光,如同一只冷血动物吐着信子盯上了美味可口的猎物,露出了势在必得的表情。
“你想怎么玩?”
乌丸莲耶站起身体,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萩原研二,枪口顶着萩原研二的脑门,指尖轻轻扣上扳机。
“嘭。”他的唇轻启露出玩味的表情,接着是神经质的笑容逐渐扩大,枪支被随意地丢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屈尊降贵地弯下腰扶起了萩原研二。
“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他扶起萩原研二,甚至在萩原研二身上亲昵地蹭着:“如果是我,我肯定会不舍得让这具身体出现一道伤口。”
“再在得到你的记忆后,把对这具身体影响最大的松田阵平杀掉。”
“然后慢慢地将我地盘上那两只老鼠——苏格兰和波本虐杀掉。”
“你说先把他们引以为傲的能力摧毁,刮花他们年轻帅气的脸蛋,拔掉他们的舌头,折断他们的翅膀,甚至让那金色的羽毛颜色都黯淡无光怎么样?”
“听说你以前的班长,他有个乖巧又可爱的小女友,而且还有很不错的亲家人呢。”
乌丸莲耶好整以暇地观察着萩原研二的神色。
萩原研二唇角笑容微敛,他平静地掀起眸子看他,眼底划过一丝冷意:“您可真会说笑。”
“这个世界不是我的世界,于我而言不过是不同的两个人。”
“哼。”
某种意义上来说,活了很久的善于伪装的斯文败类就连轻哼都带着一丝的优雅。
活了不知道多少个世纪的老东西在这方面装的如同一个老顽童一般,还故作不懂事般更近一步提问:“真的不在意吗?”
“都用敬语了呢。”
萩原研二把乌丸莲耶触摸他的手拍掉,此时他的笑容彻底消失,他深紫色的眸子弯弯,里面的光暗沉:“所以我不就说了吗、”
“您可真会说笑。”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乌丸莲耶一眼,眼底是翻涌的暴戾和波涛汹涌的杀意:“我能杀你第一次,就能杀第二次。”
*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在黄昏公馆等待,接着被一群人迎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金碧辉煌的建筑屹立在眼前,庭院楼阁间都带有前几个世纪的格调,就连门口正对着的大门都是由真正的金子打造的。
身着燕尾服的年迈老人微微俯身,恭敬地行了个礼:“欢迎各位,你们成功冲破了重重考验,这是掌握着多个世纪霓虹最高机密的地方。”
是霓虹,不是组织。
降谷零神色微凝,脸上端着完美无缺的笑容。
“在你们之中,有的是早已拥有最高权限的干部,亦有新晋的,接下来的一切极大可能会颠覆你们的认知,但这确确实实是我们研究了多个世纪的成果。”
“我们将把信任和权限彻彻底底地交付于你们。”
“我们将逆转时间的洪流,让人死而复生。”
潘多拉魔盒再次开启,降谷零他们跟着管家的脚步一路走过去,看的越多,越发触目惊心。
一排排整齐陈列的精密仪器翻出滴滴的响声,穿着密闭的特殊服装的人在上面的操作快得掠出残影。
而巨大的营养罐内,一具具身体闭着眼睛泡在营养罐内,旁边的卡片写着详细的资料,而最突出加重的则是那具身体的最大优点。
最令人惊诧的是,那里的人多为组织成员或者是组织间谍,他们的共通之处是、
——都是死去之人。
降谷零抬手遮住眼睛,他唇角的笑意不变,微微掩饰完自己的诧异的神色,他故作将垂落的金发撩至脑后的姿态,一脸镇定地看着这些实验器材。
“我们将逆转时间的洪流,让人死而复生。”
降谷零在这一刻理解了他们的话语。
还真是大胆的法外狂徒啊。
*
“多么伟大的发明啊,萩原君。”
乌丸莲耶双手捧着水杯,两只手在杯壁摩挲着,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疯狂。
“每年定期选拔些新鲜血液,再慢慢地提拔有能力的上来,他们将会成为我最大的助力,将这伟大而神圣的事业继承并发扬下去。至于他们在某天为事业牺牲也没关系,他们的身体将得到最大的重用,他们的功绩将载入史册。”
萩原研二双手合拢撑着下巴,他闻言兴致盎然地点点头:“你的口才不去发表演讲简直浪费了,果然上一世直接炸了这里是最好的选择呐。”
“要是让你的部下知道你提拔他们只是为了得到他们的身体会怎么想?”
“呵。”
乌丸莲耶轻嗤:“那是他们的荣幸。如果被选择了,只要注射针剂,他们也能得到永生。”
“你看琴酒、贝尔摩德他们,多么完美的身体啊~”
……
“boss选择了你们。”
“你们将获得永生。”
管家目光示意,一罐罐的透明液体被分发到在场的各位手上。
琴酒和贝尔摩德面色不改地看着负责的医护人员举着针筒抽取、扎入、再注射。
降谷零紫灰色的眸子看着这项宛如神秘的摄入未知物质的仪式。
“所以这管药剂是什么?”
与他同行的新提拔的高级干部提问。
“……这个,”管家笑得意味深长:“是人类欲望之源。”
在场的人目光都紧紧盯着这管小小的药剂,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
“似乎场面有些焦灼啊。”乌丸莲耶完全不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他甚至若无其事地笑着:“不用紧张。你们炸了我的能量供给所,我的生命特征在加速流逝,现在我也帮你把那几个蠢货杀了,甚至没有对你兴师问罪。”
“萩原君这份礼物我够有诚意吧?”
乌丸莲耶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最开始选定的身体,是诸伏景光。”
“他的弱点是自毁倾向过于严重,而且还有波本掣肘,简直就是太适合猎杀的猎物了。”
“我活了不止一世,前几世都是如期进行的换代和永生,按照计划,我会把诸伏景光的身体保存得很好,虽然他有自毁倾向绝对会对身体造成伤害成为残次品,但身体是绝对的好用。”
“就算后面没用了后我也会剥下了他的皮留做纪念。”说到这他顿了下,出口的是发自内心的夸赞:“那双上挑的湛蓝色的猫眼是真的漂亮啊。”
“结果上一世我在给诸伏景光随意捏造罪名的时候,竟然意外地发现了你。”
“你打破了我的计划,甚至还拥有了重生的神迹,但唯独漏掉了处于bug状态的我。”
“新鲜的身体往往比死去好用,更何况我厌倦了这种生活。”
萩原研二长腿交叠,他从容不迫道:“你不用试图激怒我,与其在这里说些废话,不如说这次我们玩什么?”
“不是废话哦。”
乌丸莲耶突然站起来,他双手撑在桌沿,视线紧紧盯着萩原研二:“我和你总得死一个,活下来的将会承受这个诅咒。”
“但我肯定我能得到你的身体。”
“再把你最后的意识给杀掉,凭借你的记忆把牵系你的情感的人通通杀掉。”
“全都杀掉。”
他笑得畅意,殷红色的眼眸此刻闪着嗜血的光芒:“就算我真的死了,那我活这么多年已经够了,倒是你会不会因为我的记忆被同化成一个魔鬼呢?”
萩原研二懒懒地掀起眸子,连给个眼神都欠奉:“不过是窃取别人身体延续生命的小偷而已,说什么冠冕堂皇的漂亮话。”
“不过以我的身体作为下一任组织首脑,这个筹码我确实心动了。”
萩原研二骄矜地抬起下巴:“陪你玩就是了。”
“噗哈哈哈。”乌丸莲耶大笑:“萩原研二,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赌局在这一刻开始。
两个以生命做赌注的大胆赌徒把仪器戴在头上,纷纷闭上了眼睛。
*
黑夜即将来临,屋外骤然刮起了猛烈的风。
衣着休闲的半长发青年推开大门。
他深紫色的眸子染上了猩红,零散半长发被撩至而后,抬手打掉了即将注射在波本手上的针剂。
“boss。”
为首的琴酒和贝尔摩德等核心成员跪了下来。
青年噙着一抹笑意望着后面站着的干部们。
“boss。”
陆陆续续的人反应过来后低下了头颅。
萩原研二在这寂静的场合中捂着脸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这空荡的环境下回荡。
“原来是这样。”
他又带着笑意重复了一遍:“原来是这样。”
“简直烂透了。”
萩原研二的眸子弯弯:“琴酒。”
“在。”
“你说我们现在去扫荡东京会怎么样?”萩原研二歪了下头问道。
“在下去准备。”
“嗯。”
*
据记载,东京多处当日遭到恐怖袭击,最后派了多名霓虹出色谈判员进行谈判。
各个海外**机构持观望态度,却被自家事不需要外人操心给打发了回去。
最后只有FBI还算好言相劝得到了相关报酬接着被冷漠无情地拒之门外。
已经成为组织首脑的萩原研二在降谷零面色复杂的注视下捋起袖子将一个老头暴揍了一顿,在他连声求饶最后承诺立马退出霓虹这片土地这辈子都不再踏入才堪堪停手。
“该由谁来任职你清楚的吧?”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提醒道。
“boss、boss您。”
“嗯?”
“我这就辞职表示我的后辈有能力接任这个职位。”
“嗯。”萩原研二冷声应道。
年过半旬的老头连滚带爬地走出会议室还不忘贴心地关了门。
其实信仰冲击的不止萩原研二,还有在场的降谷零。
他所挚爱的国家仿佛是一个偌大的树干,里面的东西似乎早已被一群蛀虫给侵蚀殆尽了。
即使身处黑暗沉浮已久,对这些龃龉早有了解,但却从未察觉过内里会如此肮脏。
“好脏。”萩原研二走到一侧的洗手间一遍遍洗着手。
“别搓了。”降谷零神色复杂。
萩原研二骤然冷静下来,他拿着手帕擦了手,一边笑道:“小降谷你知道吗,他们有条黑色产业链会把废弃的、不合格的爆·炸物用品通过黑市卖给黑手党、不法分子甚至是普通人。如果这些买家之中有些人存了心思利用这些改良后的残次品反倒去威胁他们,舆论会帮助买家获胜。”
“然后呢?”萩原研二苦笑了起来:“然后呢……”
他露出一个欲哭不哭的笑容,又带了些许的嘲讽。
“然后,他们的权威不容挑衅,这些人也不能逍遥法外以衬托他们的无能。于是在此之间可能会有许许多多的人被成为博弈的棋子。”
“他们可能是一些家里无辜被安装了炸弹的普通人,可能一些路过被卷进来的无辜路人,甚至可能是……拆弹警察。”
兜兜转转,因为当初的命令,因为他的戏言,小阵平才走上了摩天轮。
可他现在连想要表达自己的难过都需要遮遮掩掩。
只有他一个人有记忆。
没有人和他一起经历上一世。
他一边庆幸一边在夜深时一遍遍揭露自己的伤疤独自咀嚼着这份苦楚。
确实如同乌丸莲耶所说,活下来的人是个恶毒的诅咒。
组织已经走到尽路,而霓虹官方则过于……
“小降谷,你们回去吧。”
萩原研二打断了降谷零将要脱口而出的拒绝,他如是说:“我会开始裁员连带着一些卧底退回去以降低你们的嫌疑,比起在组织里,官方这边更需要你们。”
“只有新鲜的、不腐朽的血液才能换来新生。”
“那你呢?”
降谷零沉默了很久,最后问道。
“既然这是个诅咒,那我就应了。”
反正这一世也是偷来的幸福。
拥有两世小阵平记忆的自己明明是幸福的。
既然大家都没有记忆,那他就自己记住。
而且、
“霓虹高层既然盘根错节,那我不介意一点点把那些淤泥刨进,再把所有吸食着血液的脏东西给摁死。小降谷也不必担心我会权力过大,或者真的被乌丸的野心所影响。”萩原研二无所谓地笑了下。
他本就是懒散惯了,在最初选择成为警察是因为小阵平,后面遭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但他始终是个讨厌牢笼和束缚的人。
“在那之前我会结束这一切。”
“而当山河无恙,海晏河清之时,自然没有黑手党的存在。”
这是他们的初心,是他们对着国家立下的誓言,也是他们卧底的初衷,他们都不曾遗忘。
“好。”
“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