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商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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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栗森醒来后不适应，时有尘提议让她在身边再待一晚，骆照同意了。她转头吩咐司机：“今晚我不回去了，你跟傅先生和骆女士说一声，我是在我哥这儿，不是在外面鬼混！”然后在几人注视下大摇大摆进了公寓楼电梯：“愣着干嘛，上楼啊。”
时有尘背着栗森，觉得她格外的轻。
后面偷偷用异能替他减轻负担的应云归：......
时有尘把栗森安置好后回到客厅，另外几人正在进行毫无营养的对话。
应云归：“你住这里合适吗？”
骆照：“有什么不合适的，27B是我名下的好嘛？”
江郁：“嗯。”
应云归：“可是你们现在是在27A，我家。”
时有尘咳了一声道：“现在可以好好聊一聊了。”
车上时有尘偶然念出乙口商场的名字，才得知原来前段时间10区发生异能伤人事件的地点正是骆家的资产之一。碍于还有无关的司机在场，车上也并不方便交流，应云归提出回到公寓了再讨论。
只是没想到骆照留下就罢了，连江郁也刻意留下了。
时有尘向应云归投去了一个“要把江郁也牵扯进来吗”的眼神，得到了对方的回应：“江郁和我们一样是异能者，不用刻意瞒着。”
骆照的表情却有些奇怪，她说：“你们这次来10区不只是为了跨区任务那么简单吧。”
时有尘坦然道：“是，任务只是表面，我的本意是想来这边调查一个异能，或者说是一个异能相关的事件。”
骆照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所以，跟我家那个商场上次发生的事情有关？”
应云归给了个肯定的答复，转而去问江郁：“那个事情，你知道多少。”
江郁凝眉思索了一会儿说：“起初是按普通事件的伤人事故报的案，商场那边也配合了L县治安署的相关调查。只是后面双方的身体检测结果异常，才报到了10区协会分部，由协会接手作为异能事件追查后续。”
时有尘揉了揉手指，边听边整理思绪，然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是精神入侵对吗？”
江郁点了点头说：“10区这些年异能事件频发，精神入侵算是其中常见的逃亡者属性了。只是后续调查大都没什么结果。”
看来整个10区的社会秩序都不怎么安定，时有尘又问：“在转移之前，治安署调查进展如何？”
骆照回道：“我记得是第三天就转交负责了，前面的时间无非就是调取了那一整天的全楼监控，还向负责人拿了商铺信息和交易记录之类的。反正都是些文件资料。”
她灌了口冰可乐又继续道：“那只是我们家的资产之一而已，本来就没有多上心的一块地，况且骆家做的是正经生意，经得起他们查。”
应云归表示不屑：“摊上事了之后还能正常营业？你们这儿的规则也太松了吧。”
江郁：“停业了一周，发了转交协会的公告后就正常开门了。”
时有尘：“......”心想那确实不怎么严格。
骆照：“反正治安署查两边的社会背景私人恩怨之类的，都没有什么疑点，完完全全就是俩毫无关系的路人，这事儿就和我们彻底没关系了。”
应云归又问江郁：“协会接手后怎么处理的？”
江郁：“把这件事并进之前所有精神入侵事件的合集里了。”
也就是说还没有一个结果，不然这么多同属性的恶性事件一旦查出真相，或者诛杀精神入侵逃亡者成功的话，十三个区肯定都会收到通知。
骆照突然不解道：“既然你们特地跑到10区来查精神入侵，是不是说明你们在8区也遇到了？”
时有尘面色未变却眸光闪动，他还是没办法开诚布公地去讨论陆却之。
见二人没有否认，骆照愤愤地说：“说不定是同个人干的！你们那边有结果了一定要告诉我，我要诅咒这种人不得往生！”
“不得往生”四个字让时有尘回想起陆却之的遗书，他轻叹：“确实，干这种不得往生的事，能奢求谁的原谅呢。”
应云归看了时有尘一眼，拉回话题：“既然协会接手了又合并了事件，那就会有专门的调查组，明面上我们是没法再查了。”
江郁：“很难查，现在基本没有任何线索，也没有切入点。”
大家都明白江郁说的是实话，同样陷入了沉思。
而时有尘早在看到遗书的那天晚上就开始了思考，他垂着眸子冷静地开口：“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切入点。”
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中，他继续道：“动机，目的，就是最好的切入点。”
“逃亡者冒着风险闹出事件，说没有所图想必谁都不会信。”
应云归表示赞同：“你是想？”
时有尘：“去现场。”
为什么是在那个时间，在那个地点，在当时的那个环境下动手，站在普通人的角度思考是不行的，必须要让自己成为那个逃亡者，去剖析挖掘可能性，才有可能撕开一道真相的口子。
...
乙口商场顶楼天台，黑袍人的衣角在风中却纹丝不动，他就站在边缘警戒线上，但凡再往前一步都会摔个粉身碎骨。
雌雄莫辨的嗓音对着空气道：“你确定他们会来？”
“据可靠消息，他们一定会来。”
黑袍：“啧，另外几个小虫子就算了，没想到应家那个居然也在，他可不好杀，麻烦得很。”
四周传来一道环绕立体的笑声：“不好杀那就不杀，换个方法也有的他难受。”
黑袍：“少他妈当谜语人，报酬已经给你了，你就负责搞定那姓应的，我去处理另外两个。”
“好吧，看在这次的质量还不错的份上。”
黑袍：“还有，把计划发我一份。”
......
......
没有回应了。
黑袍捏紧了拳心咒骂：“妈的，这狗东西。”
——
翌日一早，除了骆照这个晚睡晚起的生物以外，另外几人包括栗森齐齐坐在了27A的餐厅吃早饭。
应大厨总算弥补了雪山的遗憾大露了一手。
时有尘看着栗森身上衣物，一番思索后说：“栗森，今天我们带你去买新衣服好不好？”到底小女孩还是爱漂亮的，她立刻眼眸放光欢欢喜喜地点头。
于是时有尘和她约定：“不能一个人走，至少要跟在我们其中一个人身边。”栗森看了应云归和江郁一眼说：“姐姐？”
江郁轻叹口气：“她天亮才睡，应该是起不来的。”
应云归嗤笑一声：“所以早饭也没她的份。不管她，让她自己看着办。”
时有尘无奈道：“姐姐有别的事，这次不能陪栗森一起了。”
小女孩乖巧地点点头，懂事极了：“好，我跟着哥哥。”
半小时后司机抵达，四人收拾东西下楼，临走前江郁留了一张便签——
“厨房有温着的鸡丝粥，起床后记得吃。我们先出门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江郁”
电梯里应云归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问江郁：“我做的早饭里可没有鸡丝粥啊？哪来的呢？”
江郁的耳根腾的红了一片，不回答。
应云归又问：“发个信息不就行了，还写便签。”
这次江郁回答了：“她手机不静音，发信息可能会吵醒她。”
应云归最终还是没有拆穿骆照曾经睡沉到地震都没有醒，最后是别人把她扛出去的事实，并在心里惋惜：“江郁是个好苗子，可惜眼瞎看上了骆照。”
司机驾驶技术好，车开得很稳，一路上栗森像刚出笼的小雀，兴奋地叽叽喳喳，拉着时有尘的手给他指路边的树，指路口的灯。
不多时几人抵达了乙口商场，商讨后决定先去看看事发现场。
于是在江郁的带领下，一行人到了商场的最高层，这一整层楼都是影院，因为还太早所以关着通道，他们只能在外面的休息区坐下。
时有尘把棉花糖递给栗森：“慢慢吃，可以去边上玩一会儿，但是要让哥哥看到你。”栗森接过云朵似的棉花糖“嗯”了一声，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时有尘看她的样子又欣慰又担忧。她没有之前在小镇的时候那么胆小内向了，但是现在又太过粘着自己。
江郁适时打断了他的思虑：“第一现场是这层电影院的一个洗手间，一名年轻女性把一个中年男人的头撞到镜子上，根据门口的监控来看，那男的当时没有任何反抗动作，两人被制止分开的时候，男子已经颅骨碎裂死亡了。”
应云归问：“年轻女性手劲这么大，生撞死的？”
江郁：“是。”
时有尘：“突发事件，不合常理的点很多，符合精神入侵事件的标准。”
江郁：“这个电影院的客流量并不大，那个洗手间正好在门口监控的边缘位置，能看到洗手台的一部分。”
应云归：“这么说运气还不错？毕竟差一点连视频证据都没有。”
时有尘：“不觉得这样才更像刻意的吗？”
三人又商讨了一阵，突然江郁起身盯着一个方向，时有尘顺着看过去——
观光台边，一个戴着帽子的人正蹲在栗森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