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女孩的毒蘑菇》满月脸

265、休假2

　　太阳快落山时，我们往回走，路上他问起我的童年，我捡一些半真半假的说给他听，提到崇原，我稍稍讲了一些，也都是被润色的，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默默了半晌，说了一句：“学长依然是我最佩服且敬仰的人。”

　　我让他举个例子，他只是提了提那几年在特训营的事，崇原的出现只属于惊鸿一瞥，肯定还有其他的什么，他不愿意跟我讲。

　　我问他是怎么看待薛太太的，他说这个人的磁场能量很强大，我应该多与她接触接触，她能改变我悲摧的运势。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想当小弟了。”

　　他说：“人家也没让你当小弟啊，是你自己把自己看轻了。”

　　我主动说起桑榆跟薛庄明的事，他顺着话问了我后来的那几年，这下我倒是没再回避，刨去苦难，我也有很多值得纪念的人和事，说起黄彩仙我都停不下来，我说我就是现在去抱着她，内心都特别的安宁。

　　他吃醋了，说话开始酸溜溜，怀疑黄彩仙说的跟我相伴到老是话外有话。

　　这人真难哄。

　　回到家天都压着黑了，肚子里的米粉也消耗到底了，又来研究菜谱，最后决定做排骨焖饭。

　　我饿了，先吃点水果，他挽起袖口穿着围裙煎排骨，我站一旁指导，顺带也喂他吃点水果。排骨调好料汁在锅里煮着，再淘米切一些备菜，随便发挥，放土豆、胡萝卜、玉米还有香菇，最后连汤带水都一起下锅闷起。

　　再弄一个蔬菜汤，清清淡淡正好中和一下排骨饭的油腻。

　　我自己觉得热气腾腾很有氛围，但已经缓过来的梅瑞林不想吃的将就，都准备打电话叫人送吃的来了。

　　由于我俩都是半吊子，过来之前春花姐给准备的许多食材几乎成了预制菜，自己随便加热一下差不多就能来一个的满汉全席，于是我让他待着，我来。

　　他怎么好意思让我这个孕妻劳累的，我不让他插手他也要在旁边装作忙碌的样子，也不敢再挑剔，我说他这样有点搞笑，他索性就扮小丑。我被他逗得哭笑不得，求他别这样，一点都不帅了。他说他要释放天性，长这么大都从来没踩过泥巴，不想再留遗憾。

　　鱼片汆一下，葱丝一铺，热油一淋，卤的牛舌再给热一下，撒点葱花和芝麻，再炒一个经典菜——西红柿鸡蛋。我问梅瑞林有没有吃过南瓜炒韭菜，他说不敢想象，我就给做了，要他尝一尝神仙滋味，他只是关心：“那待会儿一股韭菜味怎么接吻？”

　　南瓜没用对，炒的烂糊糊，他连连摇头，打死不尝。

　　忙到晚上八点才开始吃饭，虽然家里不冷，但我们这出菜速度也是无话可说，幸好吃饭的桌子是可以加热的，所以也不得不感慨一下这种进步文明，但……我们接触过高能AI，对高科技都有些抵触，能避免的尽量避免，而且不要以为他们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就暴露阴暗，他们的复仇心理比人类重的多，以为跟冰箱吵个架很搞笑，等要你命的时候，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有些情节你以为只是电影里的危言耸听，但现实可能更恐怖，尤其是对外太空探索的越多，回过来就会发现人类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我们是见过超自然的事件的，数理化学得再好也没有，无法解释，也不敢再去探索。

　　吃完饭我和梅瑞林就是看的这类电影，两个人的手紧紧攥着，虽然我们经常面冷心硬，但其实我们的共情能力很强。肯定有Bug，但可以忽略不提，看完以后我还给他讲了一些自己的所见所闻，他也跟我说了他曾有过的亲身经历。

　　吓得不敢再挪步，我们躲在地下二楼的小影厅里，还把加热座椅的电源给拔了。房门紧闭，感叹我们这样度假是不是神经病，没狗没小孩，都预知不到危险，万一有万一，死的多滑稽。但忐忑的同时，汗毛倒竖的我们好像也在这种滑稽预想里生出了不一样的情愫。

　　谁知道明天会怎样呢！

　　恐惧感过去，再次回到浓情蜜意，滋味就升华了。

　　情话渐渐添了颜色，然后越说越骚，接触的东西多了，会的也不少，仅用语言，就可以满足许多。

　　“憋着点，把你的肾好好养一养。” 拍拍他的脸，让他别那么上头，他现在呼吸一快，我都害怕了。

　　他靠在我肩上哼哼了两声，拉着我的手：“摸我。”

　　“你这是什么坏习惯？”我有点无语。

　　他又哼哼两声：“这怎么能是坏习惯呢，我的命握在你的手里，安心。”

　　太硬了，我怕他撑不住，说点败兴的话。

　　“可不可以，不要再说棠棠是强|奸犯的种？”我舔了舔他的唇，然后又轻轻的咬了一口。

　　“口不择言。”他跟我道歉，“对不起。”

　　“孩子是无辜的，楚啸如果活着，他大概也不想认这个孩子的。”我说，“他内心极度悲观，从来没想过未来，他跟苍龙一样，到他们就结束，再也不要轮回了。”

　　梅瑞林用鼻尖蹭了蹭我：“别提他了。”

　　我摇摇头：“你别再讨厌他了，他对我不好才是他的善良，曾经，哪怕他只是给我一点甜，我可能就傻了，傻的不管不顾了。就是我计较他的吝啬，才保全了我自己，但我真爱过那个阳光少年。”

　　“别说了，再说我要发神经了！”他在我胸上掐了一把，手劲还不小。

　　我疼的“嗷”了一声，伸手也捏他。

　　他就跟我装哭，嚎了半天一滴泪都没有，又来说我不爱他。

　　“其实楚啸也经常吃你醋的！”我揉揉他的脑袋，回想当年，“我一看你给我留的书，他就叨叨‘提笔想思念故人’，话里话外还总阴阳怪气，他是最早发现你喜欢我的人，可能他也知道我的心意，你都走了那么久了，他还总在我面前酸你。”

　　他不在意的冷哼了一声。

　　“别再较真我爱不爱你了。”我抬起身，深沉的凝望他的眼睛，“梅瑞林，我需要你啊，没有你，我还有什么？你给了我家，给了我托付和牵挂，天地茫茫，我有归处。但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就走了。”

　　他问我：“你去哪？”

　　我笑了起来，玩笑的口吻：“没有归处，那就去找我的来处啊！”

　　他也用玩笑一样的语气说：“我不会放手的，几辈子的努力才把你抢来，代价那么大，怎么能不珍惜。”

　　本来打算就在影厅缩一宿，但睡到夜里被梅瑞林摇醒，他说地下室阴气太重了，要回我们的主卧去睡。

　　还是有些提心吊胆，不敢坐电梯了，楼梯都不是直的，这边换到那边走了好久，回到卧室人都清醒了。

　　一起去冲了个澡，瞌睡更是一点都没有了，在浴室里就开始皮起来，大夜里的，又没有其他人，还是在自己家，虽然一个有孕一个要养身体，但氛围都到这了，不来一下，怎么将亲密感上升？

　　早上睁眼，都快十一点了，梅瑞林六点下去熬粥，回来又弄我，我这个孕体易疲倦，半梦半醒的就随他了，反正肚子里的是他儿子，好不好也有他的造化。

　　起来洗漱吃早饭，他就煮了一个粥，我把剩菜热了热，还给他做了一道生蚝蒸蛋，那生蚝几百块一个，我一下给他开了十个。他的身体补习惯了，给他吃再高档他也能消化吸收，而且叫他禁欲太难了，看他之前一直无精打采，两次一做，立马容光焕发。

　　当然，应该也不是禁不禁欲的缘故。

　　吃完又出去散步，但这次开了车，往开放区多走了走。元旦假期，冷门景区的游客也不少，我们随着一对老夫妻一起悠哉游哉的找风景拍照，人家请帮忙，我们欣然，问要不要给我们也帮个忙，我们同时点点头。

　　我俩站在一起，梅瑞林伸手搂住了我的肩，顶着阳光，背靠山坡，很有年代感的拍了一张。

　　爷爷乐呵呵的把相机还回来，抱歉说拍不好，我看了看后点头表示认同：“是太呆板了！”于是又把相机交给奶奶，请她随意发挥，拍不够一百张，这相机我们不要了。

　　梅瑞林朝我斜眼，我对他调皮的笑，然后奶奶就举起相机默默的工作了，我立刻过去吻了一下梅瑞林脖子上的那颗痣，他扭脸有些不可思议的看我。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想了十来年。”我说。

　　奶奶拍我们，爷爷就专注的拍奶奶，还望着相机里的照片赞叹：“我家老太婆认真的样子就是迷人。”

　　我过去看爷爷的成品，奶奶也没闲着，继续抓角度。

　　一个下午，都在忙活拍照了，然后还把两个相机的照片复制了一些，又煞有其事的给评选最佳。

　　爷爷和奶奶都是退休的高知，两人已经走到了金婚，但跟他们聊天并没有什么人生哲理传授，吐槽彼此时越说越不着调。可能我和梅瑞林都没有表现的多尊敬，爷爷跟我们聊起他们的夫妻生活时也不隐蔽，反正我们是陌生人，今天说再见，有生之年再见的概率接近零。

　　可能这场遇见就是天意，我和梅瑞林抓住时机也大胆的问了一些问题，并讲述了我们之间存在的矛盾。

　　答案肯定不会明确，但看待问题的角度可以换一换，也算是受益匪浅。

　　傍晚分别，各自挽手转身，我抬头望着梅瑞林，他抬了抬眉问我：“有什么感想？”

　　“以后非必要，可不可以把胡子留一天再刮？”我说，“我喜欢你的粗糙，亲吻时还能感受摩擦，敏感到开花。”

　　他眉头蹙了一下才明白我说的啥，骂我：“老流氓！”

　　他这反应也让我很无语：“你是生瓜蛋子吗？调戏一下还害羞了！”

　　他说：“我也是个纯情小青年好吧，下了床给我正经点。”

　　我鄙夷：“虚伪。”

　　他说：“我只给你看我的真面目。”

　　我说：“那我以后只给你体验我的羞耻带。”

　　他无奈的“唉”了一声，随即又由衷道：“燕循，你好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