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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 ...

  •   解家地下宝库里的东西其他人显然是分不到了,但仅凭霍秀秀真的能够将这个钥匙守住么?现如今不择手段的人到处都是——九门的人、以及汪家的人。

      不过,她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其实就是为了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来。

      霍秀秀以身犯险,正是想要引出吴邪这次计划的目标——潜藏已久的汪家人。

      这些错综复杂的计划与危夏无关,也不是她能够理解的。她不明白这些人在吵什么,也不懂他们的勾心斗角。听到吴邪的名字后,她便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出神地沉默着。

      吊唁的这一趟是否有收获,危夏没有问,但在这之后,她却被关在了家里,不再被允许出门。

      她试图抗议,甚至隐隐冒出了又要犯病的迹象,而哥哥冷冷地看着她,只说了一句话:“家里或者医院,你自己选吧。”

      不想进医院的话,就只能继续被关在家里。被关起来的这段时间里,危夏不知道外面都在发生些什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被关到什么时候。

      她几乎每天都在哭,可根本没人管她。哥哥变得很忙碌,她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他了。但这个“很久”究竟是多久,她其实也不太清楚。

      时间的概念对危夏来说是虚幻的,而凭借感知的判断则更加虚幻。

      直到有一天她睁开眼睛,居然看到了许久未见的黑瞎子。危夏有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更糟糕的是她无法判断究竟哪些东西是幻觉。难道连去解家的事情也是幻觉的一部分么?

      她拍打自己的脑袋,动作粗鲁得简直就像是修理旧家具那样,黑瞎子见状连忙抓住了她的手,说她真是不知轻重。本来脑袋就不太聪明了,再打坏了可该怎么办,黑瞎子有些忧心。

      “看来你哥哥也不太能照顾你嘛,”黑瞎子嘀嘀咕咕,“这怎么回家一趟还病情加重了呢。”

      危夏努力听进去了他的话,这才意识到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并非幻觉。可她又是怎么离开家的呢?中间这一段缺失的记忆让危夏忍不住焦虑起来。

      黑瞎子就像初遇时那样说着不知真假的话,他说危夏是被他偷出来的,现在谁都不知道她在他这里,所以她可得好好听他的话才行。

      他只是在开玩笑的,但危夏的反应却激烈得出乎他的意料。

      “我难道不听话么?”危夏注视着他,她的表情简直就像是要哭出来一样,那么难过,“我难道不是一直都很听话了么?”

      她又想起了自己被关进医院、关在家里的时候,哥哥总是命令她要听话,大家总是要求她听话,危夏觉得自己已经非常努力了,可是为什么他们还是不满意?

      黑瞎子这才察觉到不对劲,他意识到危夏可能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没好好吃药了,所以她的情绪才会这么不稳定。他不敢再说什么刺激她的话,只能在危夏掩面哭泣的时候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好了好了,我乱说的。”黑瞎子亲了亲她捂着脸的手背,但她还是在哭,眼泪止不住地流。

      危夏在自己家哭没人管她,在黑瞎子这里对方反而想方设法地哄她。他想起危夏总爱缠着他问些“爱”和“永远”之类的话题,于是绞尽脑汁地讲着她爱听的那些话。

      这种举动安抚了她,终于让她逐渐平静下来。看她可怜巴巴缩在自己怀里的样子,黑瞎子不由得有些心疼。他叹了口气,心想果然药是不能断的,所以他再次担负起了这一重任。

      药物稳定了危夏的精神状态,也稳定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有几分清醒的时候,危夏总是会说喜欢他。她也不止一次对黑瞎子说:“我觉得你比任何人都要好。”

      她补充道:“比我哥哥还好。”

      听到自己在她心里的好居然都超过她亲哥的时候,黑瞎子还颇有几分骄傲,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真是没白辛苦,总算落得了几分好。

      黑瞎子早早抱着她去门口的院子里晒太阳,危夏就像只小猫那样蜷缩在他怀里,她又惯例地开始问他:“你爱我么?”

      她问黑瞎子会不会一直爱她,会不会一直陪着她,黑瞎子很有耐心地回答着,也不抱怨她都问了多少次了。

      又一次得到她想要的答复,危夏趴在他的耳边,用讲述多么重要的秘密那样的口吻对他说:“以前有人告诉过我,一句话只要说上一千遍就会变成真的。”

      她告诉黑瞎子,自己发自内心地想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黑瞎子只觉得自己的心正在仿若擂鼓般跳动着。那毫不遮掩的、直白的爱,几乎要将人溺亡。

      -

      而与此同时,吴邪也已经从巴丹吉林回来了。

      吴小佛爷声势浩大地带着吴家的车队去了长白山,说是要去那里接一个人,去履行跟那个人十年前的约定。他说这是他人生中必须要去做的一件事情。

      去那里之前他还先去给潘子扫了墓,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像是毫不在乎他的这种举动会在道上传出什么风声。吴邪只知道他一定要这么做,只有做完这些事之后他才能安心地离开。

      他也没有忘记,进沙漠之前他还对一个人说过他会回来。

      打听到危夏的消息后,吴邪想的其实是似乎他就算回不来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她人生之中并不是缺少了自己就不行。人的一生那么长,短暂的过客很快就能被遗忘,更何况危夏的记性本就不太好,刚跟她说过的话她可能都记不住。

      只是他离开前说过的一句“我会回来”而已,恐怕早就不在她脑袋里留有任何痕迹了。

      但是从长白山回来之后,他还是鬼使神差地去了黑瞎子的住处,他想的是看看她过得如何。即便已经从别人那里听说了,但总归还是亲眼看看才更能放心。

      吴邪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院子外远远地看着她睡眼惺忪地被黑瞎子拉出来晒太阳。黑瞎子其实也是愿意照顾她的,还是那句话,钱和爱从来都不冲突。

      前段时间道上的局势就大致稳定下来了。外面不像之前那么危险,所以危夏也顺理成章被放出来了。她哥哥想着与其让她自己到处鬼混,还不如继续找个人看着她。黑瞎子自然是最好的人选,工作经验丰富,更重要的是危夏也很喜欢他——起码在她哥哥看来是这样的。

      站在外面看了好一会儿,吴邪既不靠近,也没出声。或许不去打破这份平静才是最好的,那就让它这样吧。

      人也看过了,是时候走了。走之前吴邪忍不住点了根烟,但没抽两口就开始咳嗽起来,声音竟然引起了危夏的注意。

      真是神奇,危夏明明大部分时候都一副不太清醒的样子,甚至别人和她说话她都不太能听进去,但吴邪只是远远地咳嗽,她却仿佛冥冥之中获得了某种感召一般知晓了他的到来。

      她兴高采烈地从院子里跑出来抱住了他,搂着他的脖子像是整个人都要挂到他身上去一样。吴邪有些惊讶,无奈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问她是怎么发现的。

      危夏盯着他,仿佛眼里只有他:“我听到了你的声音。你的声音和别人不一样,我一听就知道是你。”

      他的脸也跟别人不一样,所以始终能够横贯在她的梦里。虽然他不在的时候,任何人都可以代替他,但只要他出现,那就谁也比不过他了。

      黑瞎子之前没有想过吴邪回来之后会怎么样,危夏当然也没有想过。但只要她看到吴邪,那她眼里也就只有吴邪了。

      被抛之脑后的人,根本就不会在她口中出现。她的记性向来如此,既不回忆过去,也不思考未来。吴邪更不会问她,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是怎么过来的,所以理所应当,她的爱又失而复得了。

      危夏抚摸着他脖子上的那道疤痕,吴邪原本还以为她会问他是怎么弄的,这真是不太好回答。但危夏只是抚摸着它,什么话都没有说。

      但摸到吴邪胳膊上的疤时,危夏却笑了起来,她说自己的手臂上也有很多疤,现在他们一样了。吴邪应声后,危夏更是高兴地抱紧了他,她诉说着自己再次见到他的喜悦。

      “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么?”危夏问他。

      吴邪想了想,他说应该可以吧。

      “应该?”

      太过绝对的话,说出来总是有种撒谎的感觉,尤其感情方面,许下承诺很简单,可贯彻诺言却很困难。

      好在危夏的脑袋装不下这么多东西,她很快就忘记了自己最初在问什么。吴邪说要带她回家的时候,她又变得高高兴兴了。

      甚至都不需要跟黑瞎子道别,反正他也看到了,就在危夏原本坐着晒太阳的那个位置后边,黑瞎子一直都站在她身后。只不过她的目光能够注意到的地方太少,就像她的记性一样,只要看不到,也就不会想起来。

      吴邪没有进去打招呼,黑瞎子也没出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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