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仰望星空歌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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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碰瓷，伏黑先生。”
“啊？有酒吗？”
“……”
男人一副笃定会被容忍的散漫，换谁看都会觉得火大。
但铃木由纪不是一般人，再让人火冒三丈恨不得当场毁尸灭迹的臭屁小鬼他都见过，伏黑甚尔现在表现出来的态度真要是相互对比起来，甚至能称得上温和贤良。
他们没有揪住互不认识这点不放，跳过寒暄和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多余问题，进入下一阶段。
银发的那个在前面走，黑发的那个一脸丧气在后面跟着。
如假寐黑豹般的黑发男人刚才被魔术刻印击飞出去，下一秒又鬼魅地出现在铃木由纪身边，呼吸半点未变，身上除了多点灰，砸碎墙壁时连点擦伤和红痕都没能在他皮肤上留下。
一直逮住咒具一事不放，还典型的明知故犯。知道带着杀意的攻击气息靠过来会是什么下场还非要伸手碰，明目张胆的碰瓷。
零咒力，当世最强肉-体，伏黑甚尔。
毫无疑问，他很强。
应该可以把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开玩笑一样随手按在地上反复摩擦，再不咸不淡吐出几句能把人气吐血的嘲讽。
但这份强度也有条件限度，无法保证他能按照世界意识的想法，安分地随性而为，自在地堕落着生活，无法指望他能一直平稳浪到老死。
特别是人在强大且感到无聊、无趣、厌倦平凡、遇见旗鼓相当的对手等等意想不到的时候，总会做些让他人——特别是世界意识血压蹦极的事出来。
伏黑甚尔是怎么想的，铃木由纪其实不是很在意。
一匹不亲近人的孤狼，曾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再次出现在眼前，生出好奇心又正好闲得无聊，会选择多看两眼跟着到处跑跑很正常。
反正他总会厌倦，然后在某天转身离开重新回到自己那边的世界。
如果想要直接远离伏黑甚尔这个莫名其妙的尾巴，没有普通人在场，附近更没有冥冥的乌鸦监视，铃木由纪可以大大方方地让系统定位跳跃到其他的地方。
就算极限地强化了肉-体的天与咒缚追踪能力再离谱，缺少必要的关键信息，也不能跨时空直接锁定目标找过来。
不过铃木由纪觉得，虽然比预定提前了一些，但现在对伏黑甚尔执行曾经被搁置的延期计划也算个合适的时机。
正好机会主动送上来，没有理由拒绝。
算上计划完成的时间，九十九由基那边要等个半天再汇合。
铃木由纪记得自己离开前有留下写着他电话号码和电子信箱的卡片。
他不觉得以目前唯一一位特级术师的能力，会遇上什么搞不定的棘手问题，但对方心里想要询问或商量的事应该已经累积成山了。
名叫玛利亚的魔法少女迎来结局前，一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状况，在普通人面前控制不好情绪突然魔女化也有可能，孵化者说不定现在就在她们附近徘徊着寻找对话的机会。
出于各种考虑，铃木由纪这才留下了联系方式以备不时之需。
附近孵化者的能量检测结果显示为零，再放大测定也只能模糊得出方向，还有模拟地球上闪烁且覆盖范围过大的光点。
蜂巢般个体既群体的意识在获取同族死亡后，知道没有谈判余地的孵化者们巴不得能离他这个追杀者越远越好。
早已在一边被追杀一边试探中得出结论，孵化者们对精密检测的距离把握得倒是精确。
牵扯到科技水准高超的知性生物，第二任务就成了难缠的体力活。
铃木由纪做足了心理准备，脚步也不会停下。
但是……
少年回头瞄了眼任务目标之一。
伏黑甚尔第一时间精准捕捉到探过来的眼神，眼底沉寂的暗绿静默涌动。
跟壮硕的体型放在一起，就算不带杀意，也极具攻击性。
铃木由纪：“……”
想罢工。
但任务完成度关系到退休福利……
系统：【正在申请——】
铃木由纪：【快停！】
深夜的瞳色看上去会比白日更深邃。
尤其走在阴影中时，少年眼中的薄荷绿此刻看上去更接近深绿，映出街景暗淡的灯光。
默不作声面色纠结地看过来，一比一的复刻表情，让男人想起来初次见到这个小鬼的情景。
地动山摇的场面可真是壮观。
就是没想到对方还有消除记忆这一手，还真给他用成功了。
“你没有工作吗？”
少年声音清冷，把“干嘛要跟着我”直接写脸上了。
“我正在工作中。”伏黑甚尔语气听不出来情绪。
少年看上去更疑惑了。
铃木由纪一时间没理解男人口中的工作是指什么。
联想到他从赛艇场所出来——确实，自我娱乐也是一种工作。
铃木由纪不是很关心对方毫无优点的品性问题，只对资料上记载的那位年幼且无自主能力的孩子报以同情。
再次让系统在向世界意识提供的人物关系资料中确认过伏黑甚尔的儿子切实为“已存在”后，他回应了伏黑甚尔之前的话。
“算了，随你。”铃木由纪说，“总之，要先请你喝酒，对吧。”
这不是伏黑甚尔第一次被铃木由纪请客，最早要追溯到他撞破对方偷偷摸摸毁坏地理环境顺带封口的时候。
还是「禅院」的时候。
有关禅院，伏黑甚尔觉得没什么可供回忆的内容。
无论是咒术师还是诅咒师，都没什么好东西。
有名的咒术师家族，尤其是咒术界众所周知的御三家，固执遵循的那一套不同表现形式的理论，更是个个都烂到根里，不用扒开看就见得到一堆蛀虫爬来爬去恶心人。
持有善性的人在里面待久了，只会是被同化或被虎视眈眈的家伙们吞食的下场。
诅咒师和咒术师，两个都是术师扎堆的垃圾场，散发的臭气没太大区别，无非是这边的垃圾场比那边的要待得更舒服些。
如今意外见到能让他有点印象的人，离开禅院前后的那点微末记忆倒变得鲜活起来。
绚丽到让人恶心的夕阳，类人生物留下的满地碎片在强力轰击过后全部跟泥土尘埃混杂在一起。
少年要杀的对象是不是人不好说，但那东西却还没有死。
绝对的优秀视力能看到，一坨像是成年人大脑的不明物体在地上苟延残喘蠕动着。
身为这场战斗掌控者的少年开口，冰冷的声音里，是轻漫诉说着“任务只到重伤为止”而姑且留下对方一命的残酷宽容。
做出那么大阵仗，结果还留手把那玩意放跑了。
恐吓的手段倒是挺特别，像个恶贯满盈的诅咒师。
等转过身见到旁观了小半场战斗的陌生人时露出惊吓错愕，个头不高的银发少年才看起来像个真正的小屁孩。
然而等少年做出主动请客以此封口的行为时，伏黑甚尔确定了——这个自称「铃木由纪」的小傻子，不是要准备借机灭口，就是个能压榨的冤大头。
事实证明，这个蠢了吧唧的傻小子确实是只小肥羊，还不限量。
明显被当肥羊宰的少年也不生气，每次遇见还都好吃好喝招待他。
除了某次工作时，咒具被诅咒师的术式弹开直冲着少年而去，偶然触发了对方身上某种术式废掉一把用处不大的咒具以外，伏黑甚尔基本没吃过亏。
脸，身高，声音——叫铃木由纪的家伙消失了几年，与之前相比完全没有变化，只多了一身咒术高专标配的深色校服。
加上少年身上除掉蔷薇香后的独特气味，伏黑甚尔觉得对方是妖精咒灵的证据又增加了。
【[占星茶壶]D-
玻璃器皿中，流动着色彩梦幻的内容物。
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
制作材料保密，用量不限。
除了饮下会增加些许好感和信任让人放松之外，只是色彩艳丽奇特、口味清新的茶饮而已。】
跳跃了时间，主动当冤大头供吃供喝的铃木由纪清楚记得，伏黑甚尔很明显看上了这张食物类道具卡的独特风味。
尤其是在共同战斗或旁观战斗后，[占星茶壶]会放大它的隐藏特性，饮下的人会不自觉变得更加放松，交付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信任度。
这点比小指尖还不起眼的信任，足够让铃木由纪为专门给伏黑甚尔编写的计划提前铺垫打底。
毫无形象的伏黑甚尔习惯地往酒馆单间的榻榻米上一瘫，半侧身体一手撑住脑袋，等着好吃好喝送上来。
铃木由纪当着他的面掏出[占星茶壶]，又掏出另一个快见底的瓶子。
伏黑甚尔看了一眼：“酒？”
少年点头，露出像是肉痛，又像是厌恶的表情：“原材料很特别。”
伏黑甚尔嗤笑一声：“怎么，毒酒吗。”
铃木由纪很是无语：“真的是毒酒难道还真能毒.死你吗？”
不论是酒或是毒，对最强肉-体来说都是味道好喝或难喝的饮料。
两瓶漂亮液体被倒进同一个酒杯里。
最后一点澄金的酒液与颜色奇异的饮料混在一起，不同密度和作用的溶液在器皿中沉浮，本就梦幻的颜色多了些浮动的碎金，散发着更加迷幻的香气。
铃木由纪把杯子晃了晃，递给伏黑甚尔：“尝尝看。”
他看着男人不甚在意地接过，一如既往地像喝水一样饮下了那杯色彩绚烂的调配酒。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仰望星空歌唱
，还差 